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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遭家暴死後第7天,我在她老公兜里裝了個跟蹤器 | 狗仔夜行005


「狗仔夜行」是魔宙所發的半虛構犯罪故事


大多發生在港澳台及東南亞地區


內容來自夜行者鄭讀2014年的調查資料


從而達到娛樂和警示的目的

大家好,我是徐浪。

今天是「狗仔夜行」第5集,我又來免費陪讀了。

如果你是第一次點開這個系列,相信你也看不懂,可以點擊公眾號菜單欄了解一下:

如果你一直追更,記性又好,可以直接跳過導讀看故事。

如果你記不太清了,可以看一下我寫的前情提要,也可以點下面鏈接回顧一下, 


 


狗仔夜行001


狗仔夜行002


狗仔夜行003


狗仔夜行004

前情提要——

我的朋友鄭讀,以前在香港當狗仔,接了個活,幫女讀者找失蹤的老公。

沒想到她老公、前夫都死了,自己也被家裡的保姆弄死了。

我們調查發現,這可能和一邪教組織有關,每個參與此事的人身上,都有一隻倒掛的蝙蝠紋身。

每一樁命案,都和一個叫「付壁安」的人有關聯。

隨後我們查到付壁安的同學,又發現兩起命案:香港大嶼山南部一座別墅內,一男一女溺死在別墅後院的泳池中,女屍赤裸,男屍只穿著一條四角內褲。

女孩生前是一名影后,接著,她老公開了一場記者招待會,說妻子出軌情有可原,如果不是我家暴,那她肯定還活著。

我們感覺事有蹊蹺,找了香港私家偵探、鄭讀的前輩葉楓一起調查。

就說到這兒吧,咱們繼續看故事。



文/鄭讀

我們只好繼續追趕,銀髮男子往泳池對面游去,葉楓很快趕上,他抓住對方左肩將他扳回,因男子和葉楓在游泳中口罩脫落,面對面時,他們都各自認出了對方。



「李叔。」葉楓突然喊道。



「是你?」老者突露意外狀。

李叔是陳楠振的助理,嚴格來說,他是陳家企業的老功臣。



二十歲就進入陳家,今年已經六十三歲,公司繼位人陳楠振死去後,他成了陳樺興的助理。雖然年過花甲,頭髮褪白,但精神矍鑠,眼珠黑亮。


因別墅斷電,無法洗熱水澡,李叔翻出陳楠振的衣服,遞給葉楓,「內褲是新的。」



「穿這些衣服沒問題嗎?」葉楓被冰冷的池水一浸,渾身發抖。



「沒事。」李叔說,「警方已經對這裡作了勘查,基本不會再來了。」



他們換好衣服後,我問李叔,來別墅做什麼?



「我還沒問你們呢,好像你們才是外人吧。」李叔反問。



「我們正在調查陳楠振的命案,這個案子有很多謎團,兇手不像是那個車行小工。」葉楓回答。



「狗仔也有這種道義?」李叔露出懷疑的眼神。


「我現在不做娛樂記者了。」葉楓掏出自己的偵探證,「夏瑤之前找過我調查。」




葉楓的偵探證是唬人的,香港有私家偵探社,但沒有偵探證

「哦,因為陳樺興家暴一事?」李叔問。



「你什麼都知道嘛。」葉楓用毛巾擦濕發,擦完聞了聞毛巾,一臉嫌棄。



「他自己都在媒體面前承認了。」



「李叔,你來這裡做什麼?」我又問。



「這是陳家的別墅,怎麼?我來這裡還需要原因嗎?」李叔說。


「你戴了口罩和鴨舌帽。」我說。



李叔沉默一會兒後說,「跟你們說也無妨,我覺得楠振死得蹊蹺,前幾天陳樺興說別墅已經徹底勘查過了,準備收回,我就想著趁現場還保持原樣,過來再看看。」



在跟我們的交流中,我覺察到李叔稱「陳楠振」並無加姓,但「陳樺興」卻是直呼姓名或以「他」替代。



我不知道李叔站在哪一邊,但決定賭一把,直接祭出底牌,「說實話,我們懷疑陳楠振的死,跟他弟弟陳樺興有關。」



李叔再度陷入沉默,這次沉默的時間更久。一開始我還提防,他是受陳樺興囑託,私下過來摧毀遺留的罪證。現在我感覺自己賭對了,他是站在陳楠振這邊。



「你們真的為查案而來,」李叔看向我,「而不是為了寫報道?」



「對。」我認真地說,「為了案子而來。」



李叔嘆了一口氣,「我這個助理做得並不稱職。



他給我留言那晚,其實我當時就聽到語音,但並沒發覺問題所在,隔天到了公司,越想越不對,中午給楠振打了電話,但並沒有人接。下午三點左右,我請示了老爺,老爺託人去楠振別墅看,才得知他遇害了。你們說,如果我當場就覺察到問題,楠振這孩子是不是就不用死。」



「你當時發覺了什麼問題?」我問。



「你們不知道,雖然我是楠振的下屬,但他一直稱我作 『李叔』。那天的電話留音卻叫我 『老李』。聲音確實是他的,起初我以為他太累了,混淆稱呼很正常。」李叔神色黯然。



「誰會叫你 『老李』?」葉楓坐直身體。



「只有兩個人,一個是老爺,另一個就是陳樺興。」



「聲音確實是陳楠振的,但卻用了不一樣的稱呼。應該是罪犯逼迫陳楠振打留言電話,陳楠振覺察對方身份,所以在留言中,留下這樣一個隱蔽的線索。」我推測,突然想到了房間那盆酒瓶蘭的對應線索,「對了,陳楠振拇指指甲里的綠汁。」




酒瓶蘭,像一頭亂髮

陳楠振如果覺察到罪犯身份,理應會想方設法留線索。但他被反綁住雙手,在房間內,可以怎麼做?他會不會蹭到酒瓶蘭旁邊,用指甲在枝幹上刮下線索,順便用手摺下幾片枝葉,希冀事後有人發現。



我們三人湊到房間的盆栽前,撩開垂落的枝葉,發現粗大的枝幹上,歪歪扭扭地刻著一個「弟」字。後經過檢測,「弟」字周圍,還有折斷的枝葉上,只附有陳楠振的指紋。




當晚九點,我、葉楓和徐浪在銅鑼灣匯合,葉楓說請我們吃香辣蟹。



過了飯點,店內上座率並不高,葉楓說來這裡必吃炒肉蟹,又點了蒜蓉聖子皇,椒鹽九肚魚,腐乳油菜。



蟹肉飽滿,鋪蓋在蟹上的生粉用辣椒、豆豉和炸蒜蓉煸炒,又吸收了蟹本身的鮮甜,確實可口,缺點是略咸。



我看價格並不便宜,每隻蟹就要一千元港幣以上,不像葉楓的請客風格,打趣說我們之前當狗仔時的據點不都是中國冰室嗎。



他說今時不同往日,狗仔翻身做偵探,身價至少翻三番,來者是客,能不將就就不將就。而且冰室的桌台湊得太近,不方便我們說話。葉楓又向服務員點了一瓶紅酒。




香辣蟹,鄭讀很愛吃

「來,為徐浪接風洗塵。」葉楓舉起酒杯開玩笑,「他今天不是剛從監獄出來嗎,有什麼收穫沒?」



徐浪白天在荔枝角收押所跟呂含光交流,他讓呂含光仔細回憶,陳楠振命案發生的當天,2014年10月27日,有沒有比較奇怪的客人到店?



呂含光沉思了一會,說:「當天下午兩點左右,來了位高高大大的客人,我陪同試了店裡的寶馬E9 3.0CSi,他一路問東問西,從哪裡來的,多少歲,為何到香港,生活作息怎麼樣?還問我有沒有女朋友。」




呂含光店裡的寶馬

「因為是顧客,這單做成老闆會給提成,我基本有問必答。後來他還問我聯繫方式,還說下次開他的車帶我兜風。當時我認為是遇到了一位親切的客人,現在想起,他確實跟別的客人不太一樣。」



「記得長啥樣嗎?」



「一米八左右,戴著一副眼鏡,看起來三十歲上下,背著一個雙肩包,臉比較長,下巴圓圓,眼睛很有神。」



「髮型呢?」



「他當時戴著一頂鴨舌帽。」



「有聊到住哪嗎?」



「得知我是內地人,他跟我說如今香港房租很貴吧,我說我住在我姑媽家,荃灣路附近,他說他有位親戚也住在那邊,說不定還是鄰居。」



「我說是德仁唐樓,他露出驚喜表情,問我住在幾單元幾樓,我說是一單元頂樓。他說他細姨住在三樓呢,讓我今天回家問問姑媽,認不認識三樓的主人,我就跟他說姑媽這段時間在日本,等她回來後說給她知。」




荃灣路附近的唐樓

徐浪最後對呂含光說,我相信你是無辜的,會努力幫你脫身,到時可能需要你幫忙作證。



呂含光含淚點頭。



「案發當天到車行的人是付璧安。」回到酒店後,徐浪跟我說。



「你這也太肯定了吧。」



「我拿付璧安的照片給呂含光辨認了。」徐浪說。



「剛才為什麼不跟葉楓說?」我問。



「調查付璧安是咱的事,不要把他卷進來。」徐浪說。



綜合調查結果,我們大致弄清了命案中的諸多疑點。



現場信息表明,兇手一開始只準備綁架陳楠振。陳楠振最後被殺的原因,猜測是因為他識破了兇手的身份,這裡面奇怪的一點是,就算兇手被識破身份,照樣可以實施綁架,拿到贖金之後再撕票。



所以,殺死陳楠振很可能是兇手一開始就籌劃好的。既然兇手本來就打算殺害陳楠振,又為何多此一舉讓陳楠振在死前給李叔發出「明天不去公司」的訊息呢?大部分預謀犯罪,不管綁架還是殺人,罪犯都不會在實施之前或當中給外人發出訊息,這樣做過於冒險。







「因為他想空出一天,找個替罪羊。」徐浪說,「替罪羊至少滿足兩個條件:



一、這個人曾接觸過陳楠振,最好是位新面孔。



二、這人有辦法潛入別墅。陳楠振剛買了輛新車, 於是兇手想到這樣的辦法:車行員工對顧客起了綁架意圖,在後備箱動手腳,躲在車內潛入別墅。」



「兇手是了解陳楠振的人。」我順著徐浪的推理延展。



「嗯。他進別墅後,先殺夏瑤,之後恫嚇陳楠振,自己的目的是綁架,只要按他說得做,就可以不用死。他安排陳楠振反手在紙條上寫 『車行』二字,又讓他給李叔打留言電話,之後在泳池旁綁上雙腳,推進泳池淹死。最後給汽車後備箱鑽孔,並在蓋子上印手套印,拿走別墅的監控硬碟,把嫌疑甩鍋給呂含光。」徐浪分析。




監控硬碟

「這期間,陳楠振應該覺察出兇手身份,趁其不意,偷偷在房間內的盆栽枝幹上留下 『弟』的線索。」我說。



「陳楠振遇害,他老弟有不在場證明,員工說他在倉庫打麻將可能是串通造假,但基隆街那家清吧多位顧客的證言,造不了假。」徐浪點了一根煙,我們住的房間在酒店煙樓層,可以在房間抽煙。



「犯罪現場的兇手,只能是跟他相關的其他人。比如說付璧安——他還去車行找了個替罪羊呂含光,問清他的生活、情感和住址等情況。呂含光說付璧安背著一個雙肩包,裡面裝的可能是栽贓用的兩塊名表,六十五萬港幣和十萬美金。」



「如果付璧安沒有找到合適的替罪羊呢?」我思索道。



「那照樣能讓案子變複雜,警方會認為,嫌疑人是在跟車行員工的聊天中,得知了陳楠振近期購車的情況,起了綁架的歹意。」徐浪回答。



「那你不覺得他的犯罪順序很奇怪嗎?」我說,「我們要擺脫嫌疑,一般在犯罪之前就會先找出那個可栽贓的人,付璧安完全可以先去車行,確定呂含光當晚的情況,再去犯罪,這樣可以省下很多事,也穩妥很多,為何他要挑更難的路走?」



「可能他那天那時必須犯罪,容不得多做準備。」徐浪用筆在床頭柜上的記事簿上記下:「付璧安在2014年10月27日必須犯罪的理由?」




你們肯定不相信,我小時候練過3年龐中華

「妻子和哥哥被害,陳樺興顯然是知情人,甚至是這起犯罪的授意人。他是付璧安的資金支持者,付璧安幫他殺掉哥哥,他自然成為公司未來的繼位人,說到底,付璧安才是最大的受益者。」我推測道。



「可為啥把夏瑤也搭進來?」徐浪皺眉,在本子上記下第二個疑點。



「這些畢竟都是我們的推測,證據的話,也就是別墅里那株被刻上 『弟』字的植物,還有呂含光關於犯罪當天付璧安出現在車行的證言。我們需要找到更多的證據,才能將陳樺興和付璧安一舉拿下。」我說。



「葉楓不是跟蹤大師嗎?」徐浪把煙掐滅在煙灰缸里,「讓我見識見識。」


戒煙這事兒很簡單,我戒了好幾十次了




「你們跟蹤陳樺興幹嘛?」葉楓在車上問我們,我們在千晨地產大廈停車場東門外已經等了兩個小時。



「看他跟啥人見面,去哪些地方?」徐浪說。



「如果他今天都待在公司,那我們……」葉楓眼睛突然發亮,「他出來了。」



陳樺興的座駕是一輛黑色的邁巴赫S600,他坐在副駕駛,司機兼顧他的保鏢,后座還坐著一個人,我們悄悄跟上去,汽車沿著海興路開,之後上了荃灣路。




邁巴赫S600

兩車保持著距離,跟了一個多小時,發現對方似乎沿著九龍與新界的邊緣在繞,「應該是被發現了。」徐浪說。



「沒事。」葉楓鎮定自若。



繞了一大圈後,車子往離島方向走,行經長青橋末段,邁巴赫S600突然停下,從車上下來三人,陳樺興穿著一身黑色西裝,頭頂毛髮稀疏,臉龐寬大,身材粗壯。



除他外,另外兩人手持一根金屬棒球棍,「退後。」徐浪跟葉楓說,葉楓不為所動,端起相機朝前連拍數張,之後從儲物箱中拿出另一台微單,把身上的相機塞進櫃中。我看向後視鏡,有一輛豐田車逼近,從車上同樣下來兩個拿棒球棍的人。





葉楓的微單



前後四人走到我們車前,一人用棍子敲敲駕駛車窗,「下車!」葉楓再次啟動汽車,對我們說,「都先別動。」我做好乾一仗的準備。




四人開始瘋狂用棍子砸車窗,兩個車窗玻璃破裂,碎片迸進車內,我用手遮擋。車子往前開,陳樺興站在前面,看車開來,並不移開。「停車!」徐浪對葉楓喊道,葉楓剎車,引擎蓋與陳樺興雙腿之間距離不到半米。



「下車都別動手,我來處理。」葉楓囑咐我們,打開車門,後頭四位持棒者追上。



「陳總,一場誤會。」葉楓脖子上掛著一台相機,臉露諂媚。



「又是你這個垃圾!」陳樺興對著手下喊道,「把他車砸了。」



「息怒息怒。」葉楓看我們有阻止之意,對我們喊,「不要交手,讓他們砸。」又轉向陳樺興道歉,「不好意思,下次不會了。」



陳樺興看向我和徐浪,「他們是誰?」



「他們是我的手下,您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們一馬,下次不會再犯了。」葉楓身體微躬。



「把身上的相機拿來。」陳樺興朝葉楓伸手。



「這樣不好吧,我們靠它搵食的。把內存卡抽出給你怎麼樣?」葉楓提議。



「拿來!」陳樺興一手抓住葉楓的相機帶,扯下,隨手把相機拋向橋下河中。



葉楓滿臉憤怒,抓住陳樺興西裝衣領,卻不能言,四個手下見狀跑上前,將他扯開,陳樺興一腳踹向他的胸口,葉楓朝後飛離兩米開外。「錯就要認,打就要站定,知道嗎?垃圾!」陳樺興一臉嫌惡,轉身朝車子走去。




把車砸的,葉楓心疼壞了

看我們要上前,葉楓連忙制止。對方開車離開。



我把葉楓攙扶起來,看到他的風衣胸口處有個鞋印,「沒事吧。」葉楓臉有痛苦,卻擺擺手,走向被砸得稀爛的汽車。



汽車玻璃皆碎,四面透風,一月天冷,葉楓開得慢,他左手打開儲物箱,拿出一包萬寶路,抖出一根,叼起,把煙遞給我們,自己點火。




萬寶路

「為啥故意帶著相機下車?」徐浪問。



「哦,替換法則嘛,砸車和扔相機會讓他覺得已經處罰了我們,不然我們可能要被打一頓。」葉楓叼著煙說,「反正昨天我掉進泳池內,那個相機被浸壞了。」



「又是你這個垃圾?」徐浪問。



「什麼?」葉楓不解。



「陳樺興看到你的第一句話用了 『又』字,」徐浪問,「之前你跟蹤也露餡過?」



「嗯,夏瑤委託我查他時,有次跟蹤被他覺察到了。」葉楓右手拿煙,朝車窗外抖煙灰,「後來我才知道陳樺興有時會讓手下再開一輛車跟在他後面,他很謹慎。這次是我故意被他發現的。」



「為啥啊?」徐浪詫異。



「接近他,然後再找機會跟他拉扯,為了在他西裝內襯貼一個定位器。」葉楓洋洋得意,「我們這樣跟,很難有什麼收穫,據其他狗仔線報,他有個秘密據點,定位器會幫我們找到這個據點,最後一定能找到他的罪證。」




微型定位跟蹤器



早上七點,葉楓就給我打來電話,說他在酒店附近的澳牛餐廳。



我們洗漱後下樓。



餐廳有濃濃早市氣,店內白氣氤氳,充盈奶香,周邊都是粵語聲,杯盤相磕的清脆響,我點了一份炒蛋文治和鴛鴦茶,徐浪點了碗通心粉,服務員剛記完菜單,我們還沒說上話,餐就端上來了,這效率我嘆服。




鴛鴦茶

「你們看。」葉楓把自己吃完的碗碟移開,手機放在桌面中央,屏幕顯示一個紅點固定在地圖上的某間房屋內,「昨天不是在陳樺興身上貼了個定位器嗎,從昨晚十一點到現在,他一直在這個房屋內,動都沒動過。我今早查了那個地址,房屋在大嶼山梅窩一個舊村中,那片要建景區,房屋基本都搬空了。」




梅窩碼頭



「吃完過去看看。」徐浪喝了口熱湯。



「做好準備,也有可能是陷阱。」我說。



「車還在修,我們等下從中環6號碼頭坐渡輪到梅窩碼頭。」見我們吃完,葉楓背起椅上的背包。



到達梅窩碼頭,再乘巴士到達街市,沿斜坡步行而上,眼前棚屋錯落,恍若《警察故事》開頭警匪槍戰的場景。




《警察故事》槍戰場景

「應該就是前面那間。」順著葉楓的手指看去,有間二層老屋單獨屹立在平地上,在天台上擺著一台太陽能電池板。



我們彎身貼房屋的牆壁,從一樓窗戶細聽屋內,並無響動。葉楓起身瞄了一眼屋內,跟我們表示大廳裡面沒有人。他走到掩著的木門前,敲了敲門,喊有沒有人,之後將門推開。我們尾隨進入。



一股老屋貫有的石灰味,廳中的紅木椅和桌子上蒙著一層灰,一隅的灶台空空,水槽附近的水龍頭在緩慢的滴水。



前方是一道樓梯,在樓梯旁邊是一間關著門的小房。徐浪用手示意我們放輕腳步,他打頭陣,走到房間門前,戴手套的右手握住圓形門把,沒有擰開。「鎖了。」他用口型傳達。





水流的很慢




葉楓用雙手對著我們作撥開的動作,自己朝後退,我和徐浪各站在房門前兩側,葉楓跑上去,一腳踹開房門,我朝屋內看,有個人坐在房內的椅子上,一動不動。



「已經死了。」徐浪探了探鼻息,證實道。



我和葉楓又上二樓檢查,並無可疑之處。



死者是陳樺興,只穿著一條內褲,昨天那套西裝扔在地上,白胖的胸口中央紋著一個倒蝙蝠紋身。他雙手被綁在椅後,雙腳分別捆在椅腿上,椅子下積著一灘水,有尿騷味,旁邊倒著一個紅色的水桶,看來有人曾往他頭上澆水。


  


他眼神驚恐,嘴巴微張,脖子纏著一根皮帶,在左右兩旁,各立著一台一米高的電熱器,電源已被關閉。在房間四周的牆壁上,貼著一層吸音棉。




吸音棉

在陳樺興正前方,擺著一台銀色磁帶錄音機,款式老舊,如今這種電器已經被時代淘汰。



「又死了人,咱們報警吧!」葉楓額頭滲出汗珠。



「錄音機裡面有盒磁帶,聽後再報吧。」徐浪點了播放鍵。




我不聽磁帶好多年,沒有那斷帶的冒險

「你是誰?綁我幹嘛?」錄音機響起陳樺興的粵語,伴隨椅腿蹬地聲,「這裡是什麼地方?」



「選擇,」發出一個粗壯嘶啞的聲音,好像對方蒙在一個變聲面罩裡面說話,「1至10,選一個數。」



「我勸你早點放開我,不然你不會有好日子過。」陳樺興強裝鎮定的聲音。



「1至10,選一個數。否則,」嘶啞的粵語說道,「我就用這把小刀刺入你胸口。」



「好,好,我選,我選。」椅腿蹬地聲,「6。」



響起水滴落聲,「第六個窿,」走路聲。



「你要幹什麼?」陳樺興聲音驚慌,又喊道,「救命啊!」



「還太大,你仲未死。」嘶啞的聲音說,「現在,我問你問題,你誠實答我,如果騙我,我會把你頸上的皮帶再收一個窿,直到勒到你窒息。」



水倒落聲響,桶倒地聲。陳樺興的驚叫,「救命啊!」



「問答開始。」停頓一會兒,「是你殺了你妻子夏瑤嗎?」



「救命啊!有人要害我!」



「回答錯誤。」走路聲,解皮帶聲,「第五個窿,接近你的脖圍了,要好好作答啊。」



陳樺興的咳嗽聲,「你放過我,我給你錢,你要多少?」



「仔細聽題,」嘶啞的聲音說,「是你殺了你妻子夏瑤嗎?」



「是。」陳樺興說。



「怎麼殺?」



「她跟我哥哥偷情,我派人教訓她,沒想到釀出慘禍。」



走路聲,椅腿蹭地聲,解皮帶聲,「第四個窿。」



「我說實話,我說實話。」陳樺興聲帶似被壓迫,聲音變小, 「夏瑤是我殺的!那晚我打她,她一直哭喊,我就將她的頭摁入魚缸中,不小心將她殺死。」



「很好。」響起兩聲開關聲,「你很冷吧,這兩台電熱器是為你做準備的,像這樣答,就會有獎賞。好點了嗎?」




取暖器也能殺人

「好很多了,好很多了。」陳樺興急促地說。



「請聽題,」嘶啞的聲音說,「那晚你用什麼武器打你妻子夏瑤?」



「棒球棍,」陳樺興說,「我快呼吸不了了,皮帶好緊,拜託你將皮帶解開,我什麼都講給你知。」



「你接著講,我覺得可以了自然會解開皮帶。」



「那晚,我先用棒球棍打她,咳,然後,她哭,殺死她,然後,打電話,問,蝙蝠,我不能呼吸了,解開,救命……」椅腿劇烈蹬地聲響,陳樺興聲音停止。



這樁案件困惑我們的兩個疑點:



一、為什麼夏瑤會死?



二、為什麼付璧安要犯罪之後再去車行選擇嫌疑轉移人?因為錄音中的真相,迎刃而解。



那晚陳樺興家暴夏瑤,意外將她摁在魚缸中溺死。事後他打電話向付璧安請求幫忙。付璧安快速想到了一個一石二鳥的辦法,殺掉陳樺興的眼中釘陳楠振,並把意外溺斃的夏瑤扔進陳楠振別墅的泳池中,偽造成她與陳楠振偷情被劫匪殺害的假象。




魚缸

兩人在同一家公司,又是手足,得到陳楠振的指紋膜和別墅密碼輕而易舉。他又常去陳楠振別墅做客,對裡面的布局一清二楚。



因此,付璧安當晚潛入別墅,先把綁住手腳的夏瑤裸屍扔進泳池,再套上陳楠振的指紋膜,潛進房間,制服正在睡眠中的陳楠振。逼他脫衣,寫「車行」字條,給李叔打電話,再在地上放夏瑤的衣物,用家暴夏瑤的棍子襲擊陳楠振,最後將其殺害,拿走房間的硬碟。



因為夏瑤意外死,陳楠振必須緊隨其後,這是付璧安在那天那時犯罪的原因。而為了解除陳樺興的嫌疑,付璧安還需要找個替死鬼,這是他栽贓呂含光的原因。



至於那個殺害陳樺興的兇手,我們毫無頭緒。只知道他在一間不足十平米的房間內布置了一間刑房,用事先浸水的皮帶扣住陳樺興脖頸,逼他說出部分真相,本來第四個孔不會將他勒死,但是兩邊的取暖器蒸發了皮帶中的水分,使皮革收縮,最終勒死了陳樺興。



陳樺興一死,錄音磁帶曝光,之前證實陳樺興在倉庫打麻將的三位員工紛紛承認自己做了假口供,警方搜索陳樺興別墅,發現2014年10月26日晚,他和夏瑤前後離家的監控錄像同為造假。還從他家客廳的沙發縫中找到了夏瑤斷裂的門牙,在魚缸中也檢測到夏瑤的血跡。




別墅戶型圖

勝利在望,只要再找到付璧安犯罪的其他證據,或許就可以借警方的力量通緝他。



徐浪又去了一趟荔枝角收押所,之後給我打電話,他聲音激動,「鄭讀,付璧安可能留下證據,今天呂含光跟我說,付璧安離開車行不久,警察就上門了,讓他帶路,要對他住處進行搜索。在跟警察上樓梯時,五樓1室的住客背對著人正在關門,呂含光最近才想到姑媽說過,五樓1室的老太太死後,房屋一直空著。」



 「那個人,很可能就是付璧安,他正在房間放贓物,沒想到警察來得這麼快,呂含光住在頂樓,天台門又鎖住,他只能走下樓梯,為避免被呂含光認出來,付璧安轉身假裝是住戶正在鎖門。在警察面前,他可能會摘下手套,因此他的指紋留在上面。你趕緊過去。」徐浪在電話急匆匆說道。



因葉楓的車還沒修好,我們打的前往,跑上徐浪所說的五樓1室,由葉楓用工具提取指紋,很快,葉楓就站起來,對我露出失望的神情,「門把手和門鎖附近,一個指紋都沒有,被人擦得乾乾淨淨。我們慢了一步。」



禍不單行,2015年1月20日,我和徐浪在一家咖啡廳約見高瑞,得知一個壞消息:答應作證的呂含光,在收押所的廁所中,被人用磨尖的木棍刺中心臟死亡。



「這是你們要的東西,看完記得燒掉。」高瑞把一個文件袋遞給我們,用粵語說道。




木棍刺中心臟的X光圖

我們仍然拿付璧安沒辦法。


大家好,我是徐浪。



昨天我給關注魔宙的姑娘們、有女朋友的小夥子們寫了封信,沒看過的最好點擊下面鏈接去摟一眼,看過的和沒女朋友的,就不要點了!



來自魔宙的男子漢,就得干這樣的大事兒

世界從未如此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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