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最狂妄的君主,他說:太子天資平庸,將來能做堯舜就可以了!
堯舜是遠古時期的賢明君主,是後世帝王的榜樣,歷代帝王都以能與堯舜比肩為榮。堯舜無疑是帝王的最高境界,是個在帝王界都已神話的完美聖賢,從未有帝王真正認為,自己可與堯舜比德爭輝,成為堯舜只是一個遙不可及的美好理想。
不過,歷史上也有帝王不信邪,他偏要打破這種崇古的風氣,這位帝王就是秦始皇。秦始皇認為,堯舜不過是遠古部落領袖,而他是堂堂大秦帝國的君主,比權力與地位遠在堯舜之上。他還認為,自己不僅一統天下,而且牢牢掌控天下(秦以前是分封制,天子對王朝的實際控制能力弱,不能干涉封國內部事務),所開創的事業,連三皇五帝也望塵莫及。於是,秦始皇首創皇帝之號,表明自己德高三皇,功蓋五帝。
在崇古的儒生們看來,秦始皇實在太狂妄,古代的才是最偉大的,秦始皇怎麼可能比堯舜更偉大呢?不過,秦始皇畢竟一統六國,建立首個中央集權制王朝,做出許多開創性的事業,如此「狂妄」,倒也情有可原。
然而,對於秦始皇之前的另一個帝王,他的「狂妄」,未免太不自量力,讓儒生們實在忍無可忍。
這位帝王比秦始皇更「狂妄」,他曾說:太子天資平庸,將來能做堯舜就可以了。言外之意,豈不是自己比堯舜更偉大?堯舜在他眼中,豈不成了小兒輩?真是大逆不道。
這位在儒生眼中大逆不道的帝王,正是戰國霸主齊威王。齊威王是戰國時期一代雄主,不過,相對於一統六國的千古一帝秦始皇,只能稱雄而不能統一的齊威王確實是小巫見大巫。
不過,齊威王雖是小巫,心卻不小。一次,他對寵臣淳于髡說:「先生能否給太子當老師。」
淳于髡是齊國贅婿,出身卑微,而且形象也很差,身材短小,但為人足智多謀、能言善辯,深得齊威王器重。淳于髡不想給太子當老師,於是婉拒道:「臣才疏學淺,難當重任,大王還是另擇賢明吧?」
不料齊威王竟嘻嘻哈哈地說道:「先生還是不要推辭了吧!寡人又沒有讓你把太子教得像寡人一樣英明神武,寡人的英明神武是天生的,你把太子教得像堯舜一樣就可以了(子無辭也。寡人豈責子之令太子必如寡人也哉?寡人固生而有之也。子為寡人令太子如堯乎?其如舜也?)。」
瞧瞧,這難倒不是將堯舜當作小兒輩藐視?不過,我認為齊威王很可能只是和淳于髡開了個玩笑,畢竟,他所面對的名士淳于髡,是個非常幽默的人,齊威王為了化解被他拒絕的尷尬,於是以幽默回應。齊威王還不至於如此沒有自知之明,這反而是他情商高的體現。
但儒生們卻不如此認為,他們認為齊威王不自量力、狂妄自大、不敬聖賢、不知所畏,痛斥齊威王「吃棗藥丸」。可事實上,齊威王非但沒亡,還兩次擊敗霸主國魏國,成為戰國時期一代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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