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錄像帶

林苗苗這幾天吃得好,睡得好,就是沒有人身自由麻煩點,自那天梁世權和她談過之後,就再也不見蹤影,但同時也允了她可以在別墅里隨意走動。

可就算能夠隨意走動,無論她到哪裡,身後都有小尾巴跟著,那個阿春更是對她寸步不離,這哪裡是什麼大小姐,簡直就是個囚犯。

但總好過被關在房間里要好。

所以,林苗苗除了睡覺吃飯,基本都在別墅區亂轉,把自己所處的地方調查了個遍。

這間別墅給她的首要感覺就是——空,大部分的房間都是閑置的,僕人和保鏢很多,主人卻只有梁世權一個,養那麼多人也不知道幹什麼,可能是有錢沒處花吧。

別墅和山之間有一個巨大的草坪,被修成了高爾夫球場,林苗苗雖然不會打高爾夫,但因為實在無聊,偶爾也會去揮幾杆子解解悶,或者坐在淺水灣的大石頭上發獃,一坐就是一下午。

沒有手機,沒有電腦,意味著沒有網路,雖然可以看電視,但是她對編碼軟體一類的東西一竅不通,就算沈無憂有能力通過有線電視找到她的位置,她也沒有辦法把信息傳達出去。

孤島,這就是座孤島,她該怎麼辦啊?

而且她這個爺爺的品味很奇怪,衣櫃里給她準備的衣服都是洛麗塔風格的公主裙,誇張得像在玩cosplay,但她早就過了喜歡二次元的年齡,這些裙子穿在身上,怎麼看都不倫不類。

某天下午,她躺在淺水灣邊的一塊大石頭上曬太陽,眯著眼似乎是在小憩,阿春和另外兩個保鏢則在不遠處看著她。

她就那麼躺著,枕在兩手之上,腦袋瓜子里正在飛速盤算。

現在她的必須要做的,就是和外界取得聯繫,這個前往外界的突破口只有梁世權。

梁世權這個人,畢竟不是一個圈子裡的,她真的不大了解,但不了解不意味著不能推測。

在她和梁世權短暫相處的幾個小時里,她可以掌握如下一些信息:

一、梁世權、唐蜜都與袍哥會脫不了關係。

那個闖進房間里的壯漢,無疑就是A級通緝犯,大毒梟龍哥。

此外,這間別墅里不少人身上都有三個紅點的標誌,與當年唐蜜身上的那個如出一轍,林苗苗完全可以大膽猜測,這個標誌就是袍哥會成員的入會紋身,她母親極有可能曾經被袍哥會控制過。

而且很明顯,看龍哥對梁世權畢恭畢敬的態度,就可以推測,梁世權是袍哥會的真正幕後老闆。

二、梁世權和王子傑認識。

她當時大聲叫囂,揚言知道綁架她的人是王子傑,梁世權推門而入說的第一句話就是「王子傑還不配和我相提並論」,從這句話可以獲取的信息是,梁世權認識王子傑,並且很顯然瞧不上王子傑。

王子傑這個人,林苗苗很了解。

他是土生土長的HK人,ERG娛樂公司的藝人總監,她母親唐蜜的秘密情人。唐蜜死後兩年,與唐蜜的妹妹,已經隨母姓的薛澤琪結婚,在G市自立門戶,開起了影視公司。後來公司越做越大,才把總部搬到了資源機會更多的帝都,成為了中國大陸三大傳媒民營公司之一。

林苗苗一直想不明白的一個地方就是,王子傑自立門戶的資產是從哪裡來的?

一部分來自於由薛澤琪繼承的唐蜜的財產,但她母親絕對沒有有錢到可以支持王子傑開一家影視公司。

那必然就是有人投資了。若背後注資人是梁世權,一切便說得通了。

她現在調查的名單,就是風尚影視的非法交易鏈,王子傑的崛起,很大程度上得益於毒品控制和情色交易,毒品從哪裡來?這一整條成熟的供銷鏈由誰提供?

——梁世權。

三、梁世權的獨子梁安重病。

從梁世權的語氣里,可以看出他對這個兒子很失望,但同時也對後繼無人非常恐懼,這才把她「尋了」過來。

等等,不對。

林苗苗猛地從石頭上坐起來,結果一個不留神摔進了水裡。

即便是南方,冬季的水也是涼的,林苗苗掉進水裡後只覺得被浸了個透心涼,腦子也因為這刺骨寒涼的水變得愈發清醒,她連嗆了好幾口水,發現水是鹹的——是海水。

林苗苗從海里被撈出來後,便一直緊閉著雙眼裝死,無論別人怎麼叫她也就是「哼哼」兩聲,似是在夢中囈語,喊著要見「爺爺」。

阿春沒辦法,只好在林苗苗床邊同她保證,馬上叫老爺回來。

「阿嚏——」房間里四下無人的時候,林苗苗打了一個震天響的噴嚏,她往被子里縮了縮,吸了吸鼻子。

雖然她的溺水是裝出來的,但是感冒了是真的,鼻塞喉嚨痛發低燒,很是難受,不過這樣也好,方便撒潑裝病。醫生護士來來往往,不過是個感冒,卻如此勞師動眾,可見梁世權多麼看中她的身體狀況。

這個時候梁世權找她,而且還是用這種方法軟禁她,真正的目的,恐怕不是什麼尋找失散多年的孫女,害怕後繼無人,而是為了救他那個不成器的兒子吧。

從他透露了梁安的病情,卻又欲言又止的態度,就可以猜到,梁世權肯定在打她的鬼主意。按著不說,無非就是害怕她看出來他真正的目的,所以不配合罷了。

只要能再次見到梁世權,她就有法子從這個鬼地方逃出去。

***

沈無憂很快就找到了林舒恆說的那捲錄像帶,並且到舊貨市場,買了專門的機器播放這卷帶子,火急火燎地跑回療養院。

一切準備就緒,沈無憂有些緊張地看向林舒恆,林舒恆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讓你比苗苗先看本是不妥,但如果對找到苗苗有什麼幫助的話,那就不一樣了。所以不用有負擔。」

沈無憂點點頭,打開了顯示器。

唐蜜那張風華絕代的臉出現在鏡頭前,她斜斜地倚靠在沙發上,巧笑倩兮之餘,總會不經意間露出落寞的模樣。

「嗨,我是Catherine,這是我的故事,你想聽嗎?」

錄像帶長達四個小時,沈無憂和林舒恆屏息注視著顯示器,幾乎不敢眨一下眼睛,生怕漏看了什麼。

沈無憂只覺得,越看心底越發悲涼,那種冷,是從心底,逐漸蔓延到四肢百骸,顯示器里的唐蜜從頭到尾都是笑著的,不曾掉過一滴眼淚,但沈無憂卻覺得自己眼角都有些泛濕了。

如果找回了林苗苗,他恐怕也會和林舒恆一樣,不敢拿給林苗苗看。

可是,她又有知情的權利。

「看到我這條腿了嗎?」

錄像帶播完之後,林舒恆拍了拍自己瘸了的那條腿。

「其實這份錄像帶,就是唐蜜的遺言,她找到我的時候,我完全不知道她打著這樣一個念頭,還以為她是想和那幫混蛋魚死網破,擺脫他們的魔爪,可是錄像一錄完,沒過一天,她自殺的新聞就見了報。」

「我那個時候才反應過來,原來唐蜜竟是早已視死如歸了。」

「既然受人囑託,被她信任,我便一定要替她完成心愿,可是我那個時候太天真,而且那時的媒體只有紙媒、電台和電視,不像現在網路那麼方便,我便找了我們雜誌社的社長,把這盤錄像帶給他看了。」

「他一開始如獲至寶,說是要刻成光碟,隨附當月雜誌一起出售,可是沒過幾天,社長便把我賣了,我險些因此丟了命,這腿就是那時被人用椅子打殘的。」

「還好我怕事有紕漏,把錄像帶復刻了好幾份,藏在不同的地方,這才留了這份下來。」

「我與唐蜜,還有她妹妹澤琪小時候是一棟樓的鄰居,她倆父親死的早,我家裡曾經幫襯過他們一陣子,唐蜜跟我尤其要好,我們兄妹相稱,我不想辜負唐蜜對我的信任,所以等我腿好了之後,我去找唐澤琪想看一眼唐蜜的孤女,結果這一看才發現,苗苗已經被她扔了。」

「我千辛萬苦找到苗苗,她生活的那個福利院就是一個巨大的淫窟,我見到她的時候,她那麼小,那麼瘦,哪裡還有個孩子樣,她抱著一個比她還小的妹妹,縮在一個黑屋子裡瑟瑟發抖,警方打開那扇門的時候,她們根本就接受不了那個強光,閉著眼睛『嗚嗚』地哭,竟是放聲大哭也不會了。」

「從那時起,我便決定要保護這個孩子,我沒有能力保護好她的母親,一個孩子,我總是能護得了周全的。我問她,還記不記得以前的事情時,苗苗總是恍恍惚惚地搖頭,我便真以為她是什麼都不記得了,心裡還暗自慶幸,還好是全忘了。那份錄像帶的公布,只能給這孩子招來不幸,不如我帶著她,到新的地方重新開始,讓她像其他孩子一樣,健康正常地長大。」

「所幸,她現在長得這麼好,也算是彌補了我對唐蜜的愧疚之情。畢竟二十年了,我到現在都沒有實現我對她的承諾。」

「叔叔,你做得很好,我相信,苗苗的媽媽不會怪你的。她一定會感激你,把她的女兒養得這麼一表人才,她可是『中國第一娛記』,現在還有『最美女記者』的稱號呢,她過得很好,都是你的功勞啊。」

沈無憂安慰著彷彿蒼老了十歲的林舒恆:「謝謝你,給我看了這些,我知道怎麼救苗苗了。」

沈無憂將錄像帶從DV機中取了出來,戴著東西一邊往外走,一邊打電話。

肯定沒錯。

拜他從小就看港片古惑仔電影所賜,他對八九十年代的港片以及HK娛樂圈都極其熟悉。

錄像帶里提到的永世電影公司背後的投資方,正是MC梁氏集團,這家企業以博彩業著稱,同時港澳地界的夜場、KTV、酒吧、酒店大部分都是梁氏集團的旗下產業,這種集團,最容易和黑社會扯上關係,或者說,他們本身就是黑社會起家,只不過是表面金盆洗手,實際上就是當地最大的黑幫,就連警方都難以撬動的地頭蛇。

唐蜜在錄像帶里沒有提到具體人名,全部以代號稱呼,這位永世電影公司的台前老闆,他沒有記錯,便是梁氏集團現在的二把手梁安,後面的注資人不必說,必然是他父親梁世權。

「喂,阿正哥,我是無憂!你一定要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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