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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最早記錄葡萄牙人來澳門的中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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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期澳門遠眺及海港上船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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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門地圖

走進最早記錄葡萄牙人來澳門的中國人

龐尚鵬

中山大學圖書館中,收藏著一份明萬曆二十七年(1599)刻本《撫處濠鏡澳夷疏》。疏的作者,是明代南海人龐尚鵬。這位嘉靖三十二年(1553)進士以「介直」著稱,官聲不凡。惠愛街(今中山六路)原來有一座永賴祠,即為當年廣州老百姓因為感戴時任都御使的龐尚鵬奏立「一條鞭法」而立的。他作於1564年的這份奏疏,被認為是澳門開埠後「第一份中文文獻」,是國人關於葡萄牙人入居澳門的最早記錄。

1513年葡萄牙人首次來廣東

關於澳門的得名,屈大均《廣東新語》稱:「凡番船停泊,必海濱之灣,環者為澳,澳者,舶口也」。《澳門紀略》說:「其曰澳門,則以澳南有四山離立,海水縱橫貫其中,成十字,曰十字門,故合稱澳門。」又說:「南北二灣可以泊船,或曰南環。二灣規圜如鏡,故曰濠鏡,是稱澳焉!」因此澳門也稱濠鏡澳。

澳門是一個半島,地理位置優越,水陸交通便利,與廣東尤其是與珠江三角洲各縣之間的內河航運聯繫密切。國際航路方面,東北面可與日本相通,西南方向穿過馬六甲海峽,又可到達東南亞各國,起著國際貿易轉運站的作用。

葡萄牙人於1511年佔領馬六甲後,取得遠洋航線的重要戰略據點,以此為樞紐,勢力不斷東擴。葡萄牙人1513年首次到達廣東,這是中葡關係之發端。由於各種原因,中葡關係交惡,甚至兩度刀兵相向。嘉靖初年對葡萄牙發布禁絕令,同時關閉廣州市舶司,實行海禁。嘉靖九年(1530)林富上疏, 以兩廣資財窘迫之由,請求重開市舶司,以獲「抽分」(即對外國貨物徵收的實物稅)之利,雖然得到批准,但葡萄牙人仍被排除在外。

從龐尚鵬的描述中,我們可以一窺當時知識分子們對葡萄牙人的印象:「詭形異服,瀰漫山海;劍光耀日,火炮震天;喜則人而怒則獸……」也能看到他對葡萄牙人到來的憂慮。「若一旦豺狼改慮,不為狗鼠之謀,不圖錙銖之利,擁眾入據香山,分布部落,控制要害,鼓噪直趨會城,俄頃而至,其固誠有不忍者,可不逆為慮耶?」類似的描述,在時人的記述中時能見到。

但畢竟葡萄牙人以馬六甲為據點控制了東南亞地區的眾多貿易航線,雙方不可避免有接觸。加之葡萄牙人有堅船利炮之恃,故而之後很長一段時間中,雙方處於一種時緊時緩,極為錯綜複雜的關係之中。

龐尚鵬預警防備葡萄牙人野心

龐尚鵬在奏疏中較為詳細地羅列了葡萄牙人竊居澳門的兩個階段,為今天留下了珍貴的歷史記錄。

第一個階段:「往年夷人入貢,附至貨物,照例抽盤,其餘番商私賚貨物至者,守澳官驗實,申海道聞於撫按衙門,始放入澳,侯委封籍,抽其十之二,乃聽貿易焉」,此時夷人「俱泊浪白等澳,限隔海浪,水土甚惡,難於久駐,守澳官權令搭蓬棲息,待舶出洋即撤去」。也就是說之前的「夷人」可以在貿易期間上岸臨時駐留,但在貿易結束之後,必須隨船離開,且拆除岸上所建之臨時建築。

第二個階段:「近數年來,(夷人)始入濠鏡澳築室,以便交易,不逾年多至數百區,今則殆千區以上。日與華人相接濟,歲規厚利,所獲不貲,故舉國而來,負老攜幼,更相接踵,今築室又不知其幾許,而夷眾殆萬人矣」。可見此時葡萄牙人在澳門地區,已經形成了相當規模的定居點。居民也不僅限於從事貿易者,而是包括了他們的家屬、子女,儼然有常居之意了。

龐氏的說法展現的是澳門地區當時重要場景。1553年,有葡萄牙人明明可以按以往慣例,在濠鏡澳搭棚建寮,偏偏以「舟觸風濤,縫裂水濕貢物」為借口,要「借地晾曬」,開始「僅篷累數十間」,「後工商牟奸利者,始漸運磚瓦木石為屋,若聚落」。

龐尚鵬對於防備葡萄牙人的進一步侵入也有所評論:「臣欲將巡視海盜副使移駐香山,彈壓近地,曲為區處。明諭以朝廷德威,厚加犒賞,使之撤屋而隨船往來。其灣舶各有定所,悉尊往年舊曆……」他認為必須及早地採取措施,否則後患無窮。正如他自己所講:「急則變速禍則小,緩則變遲則禍大。」

但事情的演變並未按照他的想法進行。葡萄牙人對澳門的佔據持續了四個多世紀。雖然如一些學者所言,澳門在此期間成了中西方交流的一個重要樞紐,數學、火器、地理測繪、西方曆法等皆通過此處傳到中國,但其造成的負面影響也無法忽略。

葉權展現了葡萄牙人的日常生活

寫作《撫處濠鏡澳夷疏》時,龐尚鵬並不在廣東。他是通過千里之外的情報網路來獲取第一手信息的。奏疏寫完的第二年,一個安徽休寧人葉權來到了廣東。當年十二月,他進入澳門,並在那裡住了一段時間。後來他把這段時間的所見所聞寫成了一篇一千餘字的遊記,收錄在自己的《游嶺南記》中。

葉權是個仕途上始終不得志的文人,也是一名資深的旅行家。足跡遍及吳越、燕趙、八閩、兩廣,且自言在「嶺表」,即廣東一帶住的時間很長,又深入。在遊歷中,他十分留心各地的官場形勢、經濟物產、民情風俗及外務軍事等,並將「耳所的聞,目所習見」的重要事情記述下來,其記事以「尚實」為稱,可稱早期的「報告文學」,很有史料價值。他對澳門的記載,是國人第二次對澳門進行的較為詳盡的頗具權威的報道。

在葉權筆下,當時的澳門是「數千夷團聚一澳,雄然巨鎮」。關於明朝在澳門設立職官,明代書中很少報道,葉權則報道了兩種——守澳武職和抽分官。「守澳武職」亦即守澳官,又稱提調澳官,其衙門即澳門之「提調司」;抽分官則是負責收稅的官員。

「其人白哲潔凈,髡髮多髯,鼻隆隆起,眉長而低,眼正碧。頂紅帽, 著褲襖,以撒哈喇為之,或用雲綵綢緞鑿梅花八寶之類於其上,皆鮮艷美好。足登革履,俱勾身為便利,以軟皮為指套,套掌上。有時左手持念珠,右拽一杖。天稍寒,則戴氈笠子,披髦衣,如架裝。富者用紅撒哈喇,以紫剪絨緣領,胸前綴金鎖雜飾,戒指鑲以西洋寶石,香油塗身,腰懸八刺烏,長咫尺,以金銀錯之,其色稍黑,乃匕首有毒者。隨四五黑奴,張朱蓋,持大創棒長劍……婦人更潔白,華貴被首,裹以幅布,或用錦繡,耳綴金環,拽皮履,以大幅布或錦繡從頂上披下拖地,止露其面,雜佩珊珊」——這是一段極為珍貴的描寫,是中國人第一次如此詳細地介紹16紀中葉澳門葡萄牙人的外貌、服飾、衣著。學者指出,葉氏稱「佛郎機」為「大西洋之一國」,可見此時對葡萄牙人的認識已遠比初來時準確。

葉權還第一次詳細地介紹了澳門葡人早期宗教信仰及生活習俗,從男女之見面禮儀,到居室座椅,從西洋酒、西餐到淋浴均有介紹。他寫道:「火食,飲西洋酒,味醇濃,注玻璃杯中,色若琥珀,無匙著,用西洋布方尺許,置小刀其上,人一事手割食之。以瓦壺盥沐,水瀉下不更濯。」這是中國人對西餐的最早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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