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瓣9.5，國產神劇回歸，第一集就從頭哭到尾

去年十二月份，奇葩說選手邱晨在節目中弄哭很多人。

200多天前，她在手機上下載了一個記事app，那一天，她在那個app上寫下了五個字——

你好，腫瘤君。

她患上了甲狀腺癌，淋巴結轉移。

因為手術，她的脖子留下了長長的一條疤，有人問她怎麼了，她會幽默地回答，我換了個頭。

明明是個笑話，很多人的眼眶卻變紅了。

得癌是什麼感受呢？

邱晨說，她能清楚地記得拿到結果之後的一個小時，和誰打過電話，回復過誰的語音。

那天晚上，她沒有像病人那樣早早躺下休息，而是狂做20頁讀書PPT。

有人會說，工作狂真可怕。

只有她內心清楚，她在以這種方式抗擊死神。

今天，毒藥君給大家推薦的片子，也是一部關於對抗死神的紀錄片——

《人間世》第二季

這片第一季上映時，在豆瓣被網友打出9.6的驚人高分。

3年之後，這片終於回歸。

口碑依舊炸裂，目前分數穩定在豆瓣9.5，今年很難有比它更高分的國產紀錄片了。

第一集的名字，叫煙花。

煙花，有短暫而絢麗的美。

這一集，說的是惡性骨腫瘤，也就是傳說中的骨癌，這種病，患者大多是未成年人。

電影《星運里的錯》的男主角，就是得了這種病。

得骨癌的孩子的X光片上，骨頭架子上能清楚看到一個個的瘤子。

用主角的話說就是——

我就是一棵掛滿燈泡（腫瘤）的聖誕樹。

骨癌，是所有癌症中最為痛苦的一種。

因為腫瘤，一條腿常常腫得比另一條腿大幾倍。

很多孩子，會喪失行動能力。

大家都知道，腫瘤手術的基本操作是切除器官上的瘤子。

但是，瘤子長在骨頭上怎麼辦？

你可能難以想像，醫生會把人的骨頭拆下來，一根根地清洗，滅活。

清理乾淨癌細胞後，再安裝到關節處，縫針。

這可比開膛破肚可怕多了。

孩子們的腿骨、胳膊都不能說是被劃開的，而是被鋸開的。

整個手術過程，肌肉組織全被切開，暴露在外。

但是，孩子們都平靜地接受了手術。

對於他們來說，能切除腫瘤是一件幸運的事兒。

因為，治療這種癌症只有兩條路，一是切除腫瘤，二是截肢。

十幾歲的孩子，沒人想截肢。

王思蓉，骨癌患者，她曾對母親說——

媽媽，要是我需要截肢，就乾脆給我申請安樂死吧。

但是，命運就愛和她開玩笑。

偏偏，她就需要截肢手術。

媽媽知道這個消息後，在病房門前徘徊好久，該怎麼把消息告訴孩子呢？

「思蓉，下次手術時間定了」

「還有手術？」

「我說了你要哭的。」

「是......截肢？」

「是的。」

孩子瞪著眼看著母親，母親也回望著孩子，兩人一言不發，畫面陷入一陣可怕的沉默。

思蓉寧願死，也不願意截肢。

醫生們知道了王思蓉的心理後，進行了緊急協商。最終，他們同意按照切除腫瘤，保留大腿的做法。

這個手術對於王思蓉來說，成功率並不高，但意義很大。

手術完之後，王思蓉被護士們推出來。

她抱著塑料膜包裹著的桶，裡面全是血。

母親看了，全身瑟瑟發抖。

手術完成後，媽媽帶她坐飛機去廈門玩。

思蓉的媽媽，在工廠里給人燙毛衣維生，這場旅行的機票就花了4000多，媽媽需要燙一萬三千件羊毛衫才能賺回來。

但是，在海邊，一家人都很高興。

思蓉是幸運的，她保住了自己的腿。

11歲的蔡炫安，卻沒有這麼幸運。

炫安的小名叫安仔，是一名小學生。

確診癌症後，他為自己拍了一張照片，並樂呵地告訴同學們，他很快就會回去。

和很多好奇心重的小學生一樣，安仔有很多興趣愛好。

他最喜歡的食物是炸雞排，最喜歡的運動是打籃球，最愛玩的遊戲是《王者榮耀》。

有時候，他可以坐在床上很久，拿著手機玩好長時間——

遊戲里，人有很多條命，死了可以重來，不像我自己，只有一條生命。

安仔用一隻手就能打得很好。

因為，他也沒法用兩隻手打。

安仔的左肩膀長了碩大的惡性腫瘤，醫生診斷，胳膊保不住。

安仔截肢了，他再也不像以前那樣活潑。

以前，他喜歡打籃球，喜歡上街玩。

現在的他長期卧床，體重暴增，醫生勸他多出門運動，他只默默點點頭，然後依舊窩在床上。

媽媽要求他好久，他才會答應出趟門。

出門之前，要把衣服的袖子，捏出胳膊的樣子，插在口袋裡。

在路上，他一般選擇走在媽媽的右邊。

這樣，大家就更不容易察覺他空蕩蕩的袖子。

安仔一直無法面對，自己失去一條胳膊的現實。

2017年末，他才有了自己的假肢。

試戴假肢的那天，他問醫生——戴了假肢，到時候就可以背書包了吧？

醫生回答，可以，就是別背太重的書。

安仔臉上，終於露出許久不見的笑容。

而在房間外，母親一邊抹眼淚，一邊對另一名醫生說——我也不知道安仔還剩多少日子，只想滿足他所有的願望，讓他美觀一點。

話沒說兩句，她就哭泣起來。

安仔以為安了假肢，就可以回到學校了。

但是他不知道，癌細胞已經轉移到自己的肺裡面了。

靶向葯讓他的肺部功能變弱，需要人工排氣，他經常在排氣過程中痛得臉部煞白。

但是，他一聲都沒喊。

11歲的孩子，太不容易了。

安仔的偶像是《海賊王》中的香克斯，一個和他一樣失去了左臂的人。

一次醫院的活動上，安仔cos成了偶像的樣子。

忍著病痛，喊出了那句排練了許久的海賊王台詞：

如果還有傢伙沒有鬧夠的話，來吧，讓我們來奉陪吧。

媽媽在人群中，拿著DV記錄下孩子的樣子。

淚水，不知不覺就留下來了。

安仔的母親，曾經對孩子有很多希望。

希望他能好好學習，希望他能不學壞，希望他能別沉迷遊戲，希望他上大學。

如今，她只有一個希望。

希望安仔活著。

2018年元月，安仔的病情急轉直下。

她守在安仔床前，對孩子說，你一定要好好的，等你病好了，我陪你一輩子，我們拉勾為定，好嗎？

安仔小聲地回答，好。

但是，他的小拇指已經沒有力氣勾起來了。

安仔的呼吸系統，已經全面崩潰。

他似乎明白自己的病情。

有一天，他突然用力轉向母親，說了句——

媽媽，寶寶永遠愛你。

這之後，他的神志越發不清了。

沒過幾天，安仔就安靜地離開了世界。

媽媽忍住悲痛，和孩子最後留念照相一張。

之後，她把孩子的眼角膜捐獻了。

惡性骨腫瘤，因為發病概率低，一直沒有藥廠投入研究特效藥，三十年來的治癒率一直不高。

第一集片尾，攝製組附上了鳴謝名單。

除了蔡炫安，前面提到的王思蓉，也用小框框給框住了。

拒絕截肢的女孩，也離開了人世。

《人間世》第二季，總共有9個攝製組，50名工作人員，拍攝了200多個對象，花了兩年時間拍攝。

導演謝抒豪說，攝製組6名成員曾在醫院旁的蘇州河邊，抱頭痛哭。

關於生死，那段時候他想了很多，最後才明白努力活著的意義。

整理拍攝素材，回憶和孩子們在一起的大半年，我發現，正是置身於足夠黑的絕境中，才會主動追求那道光。

也許，這就是《人間世》存在的理由。

它讓我們看到，在這個大家紛紛喊喪的社會，還有很多人想拚命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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