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想像曲折！「普通話」英文詞竟來自這裡

美國《大西洋》月刊網站1月4日刊登題為《為什麼英文的「普通話」並不來自漢語》文章，文章摘要如下：

自從2017年一隻雄鴛鴦出人意料地出現在中央公園，它便引發了許多問題：它從哪裡來？為什麼它如此受歡迎？這種美麗的生物能在我們的垃圾世界中存活嗎？對痴迷語言學的人來說，鴛鴦從何處得名呢？

蘇州拙政園內的一對鴛鴦在池塘里追逐。（新華社）

沒錯，鴛鴦（Mandarin Duck直譯為「普通話鴨」）源自中國，而普通話是中國的官方語言。但是「普通話」一詞的來歷更加曲折。它並非來自漢語中的普通話或中國，也並不來自漢語的其他方言。它源自葡萄牙語。

這個詞概括了整整一段殖民史。在16世紀，葡萄牙探險者是第一批來到中國的歐洲人。商人和傳教士隨後而來，在從明朝統治者租借的土地澳門定居。葡萄牙人稱呼他們遇見的明朝官員「mandarim」，這來自馬來語的「menteri」和此前梵語中的「mantri」，兩者的意思都是「部長」或「顧問」。葡萄牙人從馬來語中借用這個詞是合理的；當時他們也在馬來半島的馬六甲殖民。

隨時間推移，葡萄牙人創造的「mandarin」一詞有了其他意義。明朝的官員身穿黃色的袍子，這也許是為什麼「mandarin」被用來形容一類柑橘。「Mandarin」也用來形容源自亞洲但是歐洲人沒有見過的色彩斑斕的動物，如黃蜂、蛇，當然還有鴨子。而中國官員所講的話成為「普通話」，也正是如此，中國數億人所說語言的英語名稱仍舊來自葡萄牙語。

《十億個聲音：中國對一種公共語言的尋找》作者戴維·莫澤說，人們會為辭彙收集假設的起源故事，而中國人有時會給「mandarin」追溯一個中文的起源。這個詞的發音很像「滿大人」，意思是「重要的滿族官員」。中國最後一個王朝清朝的統治者來自滿族，所以如果掃一眼的話這也是合理的。「但這並不對，」莫澤說，「mandarin」明顯有非普通話的起源。

1956年2月6日，國務院發布《關於推廣普通話的指示》，在全國範圍內推廣普通話。（新華社）

「Mandarin」是語言學家所稱的外語慣用語，即一個地方、人或語言的外部名稱。而且外語慣用語常常講述了多種文化如何相遇、鬥爭、融合的歷史。歐洲大陸許多城市的英語名由來並不是當地語言而是法語——也許是諾曼人征服的遺產。例如，英語和法語都用Cologne來稱呼科隆（Koln）、Florence來稱呼佛羅倫薩（Firenze）、Prague來稱呼布拉格（Praha）、Belgrade來稱呼貝爾格萊德（Beograd）（括弧中的地名拼寫均為當地語言）。

詞典編纂人格蘭特·巴雷特說，在其他一些情況下，外語慣用語出現因為兩個地方的關係早於當前國家分界線。語言學家阿納托利·利伯曼補充道，例如，英語中的德國（Germany）來自拉丁語Germania。在法語中，德國（Allemagne）源自一批被稱作Alemanni的部落；在芬蘭語中，德國（Saksa）來自撒克遜人（Saxons）。德國（德語為Deutschland）直到1871年才成為一個統一的國家，遠在其他歐洲人根據曾在此生活的人們採用自己的地名之後。

從說英語的人的有利角度來看，許多非歐洲地區和語言的外語慣用語經過前殖民國的滲透。例如，孟買（Bombay）和錫蘭（Ceylon）都來自葡萄牙語，而葡萄牙帝國一度蔓延到亞洲各地。當然，殖民國強加的名字可能是有爭議的；孟買和錫蘭此後正式改名為孟買（Mumbai）和斯里蘭卡（Sri Lanka）。而「Mandarin」這個詞仍然沿用，也許是因為其起源更為模糊，或是因為中國與葡萄牙的關係比其他歐洲國家更好。至於鴛鴦，它們現在也在葡萄牙生活。

編輯 | 王恩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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