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兒時的打穀場

文/王華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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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割後的稻垛午後被一層層肢解，鋪在打穀場上，黑色憨實的老水牛套著麻繩馱著青色的石碾，被黝黑的漢子持鞭吆喝著，在稻秧上轉圈行走，木屑和石碾摩擦唱出吱吱呀呀的民歌，稻秧的芬芳包圍著打穀場上所有的男女老少。

打穀場邊幾隻黑狗黃狗在一起興奮地追逐嬉戲，幾隻花貓歡快地追逐著竄上樹又竄下，一群麻鴨嘎嘎地將池塘里的水攪得混沌不堪，它們不時扎猛子啄到一條小魚或小蝦，一群大白鵝伸長脖子在收割後的稻田裡爭啄著遺落下的稻粒，幾隻紅羽公雞和幾隻花母雞在稻秧上追啄著小蟲。

稻穀被石碾反覆碾壓過無數次，人們用叉秧將碾空的稻秧叉到一邊堆起，地上只剩下金黃色的稻粒和細碎的稻草混在一起，被木掀堆到一起。

黃昏時起大風了，是木掀揚稻的最佳時辰，憨實的男人們赤膊露出黝黑的肌肉，不停用力高高揚起稻粒，稻粒黃金般落下，稻草屑被風颳倒一邊，直到所有的稻粒被揚乾淨，被一家老少收堆在一起。

打穀場上人們趁著夜色未臨，將竹涼床搭上白蚊帳，男人們邊睡下看稻，邊聊著農事家常，小孩子們沒有睡意，還興奮地在打穀場上滾鐵環，騎自行車，藏貓貓。

明月高高升起，荷塘里荷葉的芬芳包圍著人們，夜色漸濃。勞累的漢子們鼾聲如雷，孩子們也漸自散去，或依偎在父親或哥哥的身邊悄悄睡下。

打穀場上一片寂靜，整個村莊悄悄進入夢鄉！

（圖片來自於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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