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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女友介紹到好友家當保姆,不久我收到他倆結婚消息

將女友介紹到好友家當保姆,不久我收到他倆結婚消息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小螺螺

「好香!」我停下了電腦鍵盤上打字的動作,用力嗅了嗅鼻子,陣陣油炸南瓜的香味從窗外傳進來,我乾癟的肚子再次咕咕地抗議起來,彷彿在叫喊著威脅我,如果再不進食,它就要聯合其他的身體器官,做長久的罷工運動。

我只好斷了難得的文思泉湧。心想知識是精神的糧食,但不是身體的糧食,我不能太有所偏愛了。這樣的偏愛並不是我主觀意願,而是因為囊中羞澀,不得已才選擇這清高的愛好。

我迅速地拖動滑鼠指針,瀏覽了一遍今天寫下的文字,居然很新穎流暢!我非常滿意,長久以來,我都以蝸牛搬家般的速度寫一篇自己都不是特別滿意的長篇小說,很多時刻都想要放棄了,奈何除了繼續寫下去,我沒有退路。其他的工作我也做不好,也不想做。

天天對著電腦碼字是我唯一的愛好,如今成了半份工作,愛好成了一種痛苦的堅持。

我伸了伸懶腰,揉了揉眼睛,離開座位,轉身來到窗前。對面的大姐又在做好吃的了,她好像特別中意這些瓜果類的食物,冬瓜湯、南瓜餅、番茄炒蛋、炸茄子……我的窗戶正對過去就是她的廚房,每次她做些什麼吃的,最先都給我聞了個飽。有幾次我實在饞得不行,差點就開口先她討吃了。

據我觀察,對面的大姐四十歲左右,中等身材,皮膚挺白的。一個人住在對面的單間里,廚房是房東把衛生間和陽台一起改造隔出來的,僅容一人單獨進出。她早出晚歸,人應該很愛乾淨,經常看到她打掃衛生,廚房用具也擦的鋥亮。

我又嗅了嗅鼻子,開了窗戶,情不自禁說了句:「真香啊!」沒想到她從卧室剛好回到廚房,聽到了我的話。她先是一頓,似乎有些驚愕我的誇獎,不過她立刻回復了平靜的表情,沖我微笑著說:「小夥子,吃飯了嗎?要不要嘗一嘗我剛做的煎南瓜?」

我沒想到她會主動邀請我吃,條件反射要客氣一番拒絕,但我還沒來得及搖手,她拿了個小碗從窗戶的鐵杆間遞了過來。說起這兩個窗戶的距離,真是短的很,我曾經伸手出去,差半個手指就可以碰到對面的窗戶了。

我趕忙伸手出去接,碗還是熱的,幾塊外面裹了米粉的南瓜煎躺在裡面。我說了幾聲謝謝,拿起一塊咬了一口。沒想到這南瓜煎外面不熱,裡面卻燙的很,我沒注意,咬了一大口。

我沒有立刻吐出來,因為她正看著我,眼神里居然有期待,好像等著我說一聲好吃。我忍著麻木的舌頭和上顎,緩緩咀嚼起來,同時露出微笑。

她也笑了。然後我說:「真甜!」

接下來的幾塊她也是看著我吃的,她好像才想起來南瓜煎可能還很燙,要我慢點吃,別燙著了!

我完全沒有吃出該有的味道!突然想起豬八戒吃人蔘果,心急一口吞,結果也是吃了個沒滋沒味。

我們做「鄰居」兩個多月,我搬來這個房間的時候,她已經在對面住著了。這是我們第一次跟對方說話。

接下來的幾天兩人都熱情了起來,見到對方都會打個招呼,說幾句問候的話,如:「早上好!」「吃了沒有?」「聽說有颱風,注意安全!」

我後來又吃了幾次她做的東西,很好吃,有種獨特的味道。

這天我又在電腦前啪啪啪地碼字,對面傳來她的說話聲:「小夥子,你是大學生吧,你能不能幫我看一看這個合同?」我停下來起身去窗戶邊,接過她遞來的一張紙。這是一份一家家政公司跟她簽的工作合同,內容很簡單,但主要都是對僱傭方的條款要求,相應的權利卻是一筆帶過,只有簡單的工資X元/月。下面已經簽了字,字跡不是很工整,但還是能清楚地認出是盧慧兩個字。

我還不清楚她有什麼具體的疑問,就問她:「盧大姐,你對這份合同有什麼疑問嗎?」

「小夥子看到我的名字啦?我沒讀多少書,字寫不好。」她見我看到了她簽的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又說:「我以前在那裡上班是老鄉介紹去的,也不簽合同,現在聽說有工商還是稅務局的來查,才跟我們補簽了這個合同,我也不太看得懂,就是怕上當被騙。」

我說:「你的工資是X元/月對嗎?」

她說:「沒錯。」

我說:「其他的可能有些小問題,但工資沒錯!公司有沒有給你們買保險啊?有沒有假期之類的?」

她說:「聽說也會買保險,假期沒有,就是每個星期休息一天。」

「那應該沒什麼大問題,如果以後遇到問題你再來問我。」我其實也不太懂這些勞動合同的法律問題,就先敷衍著說了一句。

「小夥子,你叫什麼名字啊?」她接過我遞迴的合同,問起我的名字來。

「我叫余文意,多餘的余,文化的文,意義的意。」我認真說給她聽。

她說:「好名字,好聽!你以後不要叫我大姐了,我叫你小余,你叫我盧慧,或者盧姐。」

我說:「好的,盧姐。」

日子依舊一天天地過,我的小說終於快完結了,人氣比以前好了很多,我的生活也有了些改善。盧慧則仍舊忙碌著,有時候天還沒亮就要出門,聽她說要去一個郊區的別墅做兩個小時的鐘點工,別墅主人喜歡早上做清潔。家政公司安排人去,沒人願意去,最後都推到她身上,她不善言辭,就稀里糊塗接受了。

我替她抱不平,說不能什麼事都不計較,有些人就是欺負老實人。但她總是微笑著說:「閑著也是閑著,有事情做日子過得踏實。」

我的另外一份工作就是對外漢語家教。這是畢業後做的第一份工作,在一家語言培訓機構,做了兩年就厭倦了。在這期間迷上了寫些網文,慢慢有了些流量,就有了全職做網文寫手的想法。事實證明我這個決定很不成熟,不說離開語言培訓機構的對錯,單說想單純靠寫東西養活自己就實在太草率了。

接下來的兩年我一直在煎熬著,期間還兼職服務員、發傳單、送快遞,也重新拾起了自己還算拿手的老本行:在國內外文網站發些免費廣告,做對外漢語家教。幸好有些從前的人脈和經歷,一個星期上幾次家教課補貼生活。

有個德國老頭,五十多歲,特別喜歡中國。他自己在德國有公司,早年間跟中國頻繁貿易往來,賺夠了好幾輩子的錢,老了後就搬到了中國,一個人遊山玩水,玩累了就找一個城市住段時間,雖然五十多歲了,身體倍棒。很早就開始學漢語,現已有了不錯的漢語交流能力。

我每個星期去他家裡上兩個小時的課,他特別喜歡聽我講一些跟中國歷史有關的知識,說中華民族是個可敬的民族,特別是女性,勤勞、忍耐。

我突然想起了盧慧,那個臉上有微笑的,住在我對面的中年婦女。

我最近很少見到她,一是我自己在家的時間少了,家教課多了後,碼字都移到了晚上;二來她早睡早起,我晚睡晚起。

這天我睡到十一點起床,起來後聽到對面還有動靜,知道盧慧在家,打開窗戶打招呼:「盧姐,好久不見,今天休息嗎?」

「是呀,是呀。」她系著圍裙走到窗前回答我。

「今天天氣不錯,過幾天就要入冬了,要注意保暖。」我學著她平時的口吻囑咐她。

她微笑著說:「嗯,你也要注意身體啊,可不能總熬夜。」

我說:「沒辦法,夜裡安靜才寫得出東西,會不會吵到你?」

「不會!雖然能聽到一點點聲音,但不礙事,我睡得沉。」她擺擺手。然後她好像沒忍住好奇,又問我:「小余,你在電腦上都寫什麼啊?我公司里有人也用電腦,我看不懂。」

「寫故事,各種小故事,長故事,發到網上,別人看了覺得好,我就可以賺錢。」我簡單地講給她聽。

她說:「那很好啊,有文化就是好。」

我跟她開玩笑:「盧姐,你有沒有什麼有趣的故事,講幾個給我,我改天寫到網上,賺了錢請你吃好吃的。」

「我呀?也不知道什麼叫有趣沒趣,可不敢瞎講。」她略有所思地說。

我急著出門,並沒有真聽她的故事的心思,就匆匆打個招呼下樓了。

沿海城市的冬天風特別大,呼呼的冷風直往衣領里鑽。我除了必要的上課、吃喝,其他時間都不願出門。畢業以後的同學也漸漸失了聯絡,我這職業也沒什麼同事,所以獨來獨往也習慣了。

這天下午五點多鐘,從德國老頭漢斯的豪華公寓下來,天已經灰沉沉地要暗下來了,我嘴裡碎碎念地說些萬惡的資本主義的話,抬頭看到天空居然下起雪來了。

雪花被大風吹得一簇簇地在地上滾,真似那三月柳絮,混亂了時空。等到我輾轉回到自己住的小區,風也小了,地面積起厚厚的一層雪。

我住的地方是一處城中村,最近在做天然氣改造,地面到處挖得溝壑縱橫,我小心翼翼地尋找落腳的地方,終於快要到自己的樓棟下,迎面走來一個人,我只看地面不看前面,為了同一塊完好的落腳之地,我們膝蓋對撞在了一起,兩人打滑都失去了平衡,驚呼出聲,我往牆邊倒,對方往溝里倒。

我另一隻腳用力一踏牆,回身一抓,抓到一條圍巾,對方晃了晃,穩住了身型,我卻因為用力過猛,支撐腳一打滑,跪倒在地。

一陣鑽心的痛從膝蓋處傳來,我知道,我的膝蓋皮破了。

「小余?……小余,你沒事吧?有沒有傷到。」我聽到對方說話,抬頭看居然是盧慧,忍住痛說:「沒事,擦破點皮。」

我站起來,輕輕甩了甩小腿,還好沒有傷到骨頭,只是膝蓋處褲子破了,血水混著泥污看起來很嚴重。

盧慧看到後慌了神,扶著我說要去醫院,我連忙制止說沒事,擦點紅藥水包紮一下就可以了,可以走路,我邊說邊走了幾步。她見我確實沒傷到骨頭的樣子,就說:「我家裡有紅藥水,紗布也有,我幹活時經常傷到手,家裡常備著。」

我們都住六樓,這種樓房沒有電梯,這一路雖然盧慧扶著我,等爬到了她家門口,

我還是累得大口喘氣。

世界上有些事情就是這麼偶然。有些事你搜颳了所有心思,就想著得到。譬如那年薪百萬的工作,或者如花似玉的女朋友……結果只是空付思量;有些事臨到跟前了,你突然上了心,事後回想起來,也不免覺得有些出乎預料。

我跟盧慧如你所猜。從陌生人到鄰里相識,再到男女關係再到朋友。都沒有刻意地去追逐某個目的,雖然那天盧慧說是她勾引了我,但我也堅持說是我衝動所致。其實哪裡有什麼確切的責任歸屬,要怪只怪那天的雪,下在了我們共同的一段人生路途中。

盧慧家裡真的很乾凈,進門就是卧室,裡面只有床、衣櫃、桌子椅子和一個小冰箱,去陽台還有個門,出去就是陽台,左邊是衛生間,右邊是廚房。

我那天穿的是修身型的牛仔褲,下面的褲腳拉不上來,要清洗上藥只能從上面脫褲子往下拉。我不好意思脫,就借口說就隔著褲子擦一擦傷口就可以了,盧慧堅持說要清洗乾淨,不然不好包紮。

這座城市冬天溫度接近零度,但我一直沒有穿秋褲的習慣,硬撐著就一條褲子過冬。盧慧當時見了責備我說:「年輕人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你看你腿都凍得發紫。」

上藥包紮的時候氣氛就有點不對了,我雖然之前也交過女朋友,也懂得了男女之間的那點事,但在那孤男寡女的冰冷寂寞的房間里,有個女人小心翼翼地呵護著我的痛,那粗糙的手卻那麼溫柔。我起了生理反應,我扭著身體想要遮掩,盧慧抬頭的時候還是看見了。

她白皙的臉上馬上顯出紅暈來,連忙低頭看著我快包好的傷口,小聲說:「年輕人……」

我尷尬地咳嗽了幾下,盧慧回過神來,她站起來伸手去梳妝桌上拿剪刀,我坐在傍邊的椅子上,臉正對著她的胸,我聞到了她身上的淡淡肥皂香,腦子一熱,一把抱住了她。盧慧被我的舉動嚇了一跳,掙扎著說:「小余,不可以。」

我喪失了理智,心裡只有慾望,繼續用力地抱著,臉埋到她的胸前,然後抬起來去親她的脖子。盧慧掙了幾下沒有掙脫我,就不動了,身體僵硬著任由我親她,閉著眼嘴裡喃喃著:「不可以……」

我說:「盧姐,我喜歡你,第一天見到你就喜歡你,你好美。」

盧慧的身體也很白,她說:「小余,你輕一點。」

完事以後,盧慧煮了兩盤餃子,我們坐著默默地吃,都沒有說話。

餃子吃完了,我說不想回對面自己房裡睡,盧慧不同意,她說:「小余,姐知道你腿痛,姐痛惜你,但你是個男人,將來要做大事,不能沉迷這些東西。」

盧慧送我下了樓,但不願送我上我的房間。我只好努力又爬了趟六樓。

這場雪下得很大,是這座大城市幾十年一遇的大雪。我看新聞說很多南方城市都遭遇了大雪天氣,形成了雪災,時間正直春運,各地交通癱瘓,事故不斷。

盧慧趕往郊區坐的公交車沒能按時到達,她遲到了一個多小時,別墅女主人很生氣,打電話到家政公司投訴。家政公司之前因工商和稅務等各種檢查監督,利潤縮水,正煩惱要辭退一些人,盧慧很不幸成了其中之一。

這事還是我後來注意到盧慧連續兩天沒有上班,問起她她才說的。我安慰她說:「春節期間大城市都有用工荒,正缺人手,我們不愁找不到工作。」

盧慧愁著面容說:「我這麼大年紀了,不知道他們還要不要我。」

「當然要!盧姐那麼能幹,給他們幹活是他們的福氣。」我連忙鼓勵她,又說:「我還可以上網給你發廣告,直接聯繫僱主工資更高。」

盧慧終於露出了以往一貫的微笑,說:「謝謝你!」

我最後還是沒有買到回老家的火車票。問起盧慧關於她的老家和家人,她沉默不說話,我就不敢再問了。

我們倆打算在這陌生的城市一起過個年。我給自己放假,手頭的事情都放下來,跟盧慧跑商場,逛超市;我穿起了從來沒穿過的秋褲,哄著盧慧去剪了個時髦的髮型;又一起去電影院看電影,去城市周邊做短途旅遊。我們就像普通的情侶一樣,做一些傻傻的自以為浪漫的事情。

盧慧說她從來沒有這麼開心過,我說我們要一直開心。

除夕夜盧慧破例讓我在她家過夜,我們親吻,睡覺,盧慧變得很主動,她終於沉醉在了情慾里。後來我們一起喝超市買來的米酒,我傻傻地唱歌,也不知道唱得著不著調;盧慧咯咯地笑,說她會唱黃梅戲,然後擺開架勢,唱得確實有模有樣。

鬧得累了,我躺在床上擁她在懷裡。她說:「你之前問我有沒有故事,我有一個故事要講給你聽。」

我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說:「嗯,我聽你講。」

盧慧的故事講的就是她自己,她方言普通話混在一起,說得比較亂,為了更好表述,我這裡就用盧慧的第一人稱寫下來。

「我很小的時候就被人販子拐賣了,賣了好幾次。終於在我十四歲的時候賣給我的丈夫當老婆,丈夫家裡早年是地主,後來解放後被批鬥,沒收了田地,幸好老頭子偷偷埋了好幾罐銀元。改革開放後日子又好了起來,唯一的兒子家裡養了一兒一女,女兒十八歲嫁了人;兒子十五歲,老兩口也尋思著給他娶門親。」

「她們這兒子啊,有點傻,沒有人家的閨女願意嫁給他。老倆口一年年託了好多媒,沒一個成功的,她們一急就動了歪腦筋,尋思起去外邊買一個。那年頭社會治安混亂,人們也法律意識淡薄。老倆口終於聯繫上了人,買回來個女孩,村裡人也只是好奇看看,沒有人去找警察報案啊什麼的。」

「我就是她們買回家的那個女孩!我在他家沒受像前幾家那樣的苦,忍凍挨餓少了,只要我幹活勤快點,伺候好丈夫,老倆口也把我當閨女。」

「丈夫十八歲那年我們辦了喜酒,拜堂成了親。丈夫是個傻子,比外邊的人看起來還要傻,但有一股倔勁和恨勁。可能是受了他父母或者外邊的人的訓導和挑唆,說要管好自己的娘們,要有當丈夫的威嚴。對我的態度開始變得惡劣起來,一句話不順耳就拳打腳踢。」

「我們結婚兩年,老人見我肚子一天天沒有反應。臉色就難看起來,說我是個不會下蛋的雞。我不知道緣由,也暗恨自己沒用。」

「這樣的日子又過了一年。有一天老人從外鄉請來一個人,說是某某山神『迷』(上身)的神漢,如果給我『起馬』(類似跳大神),就可以治好我的不孕,當天就好吃好喝招待著。」

「快天黑了,神漢拿出各種道具,香燭、鑼鼓、令旗、鈴鐺……開始做起法來。他瘋了似地跳來跳去,又喊又叫,口水鼻涕都流出來老長。我被要求跪在插了香燭的桌子邊,不停磕頭。」

「老人跟神漢一問一答說了很久,最後婆婆走到我身邊叫我回房間,我心想終於結束了,哪裡知道,這才是我噩夢的開始。」

「我進了房間後不久,那個神漢就進來了,他臉上的污穢都沒有擦洗乾淨,齜牙就朝我撲過來。我大叫這丈夫的名字,叫公公婆婆,喊救命,沒有一個人進來。」

「我被那個神漢強姦了。」

「後來我肚子就大了起來,外邊就有了些閑言碎語,有說某某山神很靈的,也有說是神漢靈。」

「我生下一個兒子,公公婆婆自然高興,整天把他當個寶,除了餵奶基本不讓我上手抱。我的處境並沒有因為生了個兒子而得到改善,相反,丈夫對我更加暴躁。」

「又過了七八年,有一天丈夫騎摩托載著我從大姑子家回來,他喝了很多酒,摩托車直接撞到路邊的大樹,我被甩飛出去掉到路邊的泥田裡。丈夫當場死亡,我毫髮無傷!」

「公公婆婆都認為是我害死了丈夫,說我是個災星,把我趕出了家門。我從此離開了她們家,十幾年來我只有在想兒子的時候,才偷偷回村裡看看。」

「可是兒子不認我這個媽媽,他眼裡只有爺爺奶奶,說我是妖怪。」

「兒子今年十七歲,過完年就十八了。學習成績不好,初中讀完又去讀什麼中專,我們現在有電話聯繫,可每次通電話就是找我要錢,說不上幾句話,」

「他從來沒有叫過我一聲媽……媽。」

盧慧說完這最後一句,再也控制不住情緒,撲在我的肩上,嗚嗚大哭起來。我聽了從憤怒到同情再到憤怒。最後萬般情感匯聚,也是淚流滿面。

盧慧抱著我沉沉睡去,我卻一夜無眠,沒想到這個外表開朗恬靜的女子卻有如此不堪回憶的過去,她還勸導我要堅強,要堅持夢想呢。

過完年後,一切又開始忙碌起來。盧慧沒有找到用工單位,只好讓我上網發些廣告,有幾個外國人願意讓她去家裡試工,過後果然誇她手腳麻利,漸漸有了些口碑。

這天德國老頭漢斯跟我抱怨說家裡保姆回家過年後就不來了,他這幾天天天吃微波外賣,我開玩笑說他太懶了,自己不會做飯嗎?他也笑著說是懶習慣了,而且自己做的飯比微波外賣物更難吃。

我想起盧慧,就跟漢斯說:「我認識一個非常棒的保姆,會做飯打掃衛生,要不要讓她來試試。」

漢斯滿口答應。

盧慧做自己能力範圍內的事從來不會讓人失望。漢斯對她做的飯讚不絕口,連連稱讚這是他吃過最地道的中國菜。二話不說給盧慧開了高於市場價一半的工資,照顧他的一日三餐洗衣打掃。

我跟盧慧從漢斯家裡出來,都很高興。她找到了一份長期工,我的兩份工也做得有聲有色。我問她為什麼那麼喜歡做瓜果類的食物,她說:「在我最早的記憶里,有成排的瓜藤架子,上面掛滿了各式的絲瓜南瓜冬瓜番茄……那一定是我的爸爸媽媽或者爺爺奶奶種下的,這是她們留給我唯一的念想。她們喜歡,我也喜歡。」

日子在平淡甜蜜中悄悄地過。這天早晨,盧慧興奮地在對面喊我:「文意,我兒子今天一過就滿十八歲啦!」

我睡眼朦朧地下床來到窗戶邊,佯裝不滿道:「大膽盧慧,這麼早在這裡大叫擾民,你可知罪?」

她並不接我的話,只是輕咬嘴角,微微嘟起,仰著頭說:「我和過去徹底告別,我要過我自己的生活。」

我握緊拳頭在胸前比了比,說:「加油!」

我當時不知道,盧慧說的「自己的生活」,裡面沒有我!

那天我去漢斯家上課。剛進門漢斯笑著對我說:「余老師,我跟盧慧女士要結婚了,我們打算定居德國,再也不回中國。她讓我把這封信給你。」

我聽了很錯愕,厲聲說:「盧慧是我的愛人,跟你結什麼婚?」

漢斯聽了我的話也是一愣,問我:「你們是夫妻嗎?盧慧女士說她丈夫去世了啊?」

我想到漢斯應該不知道我和盧慧的關係,但我懶得解釋,不客氣地說:「我是她男朋友,盧慧在哪裡?」

「她回老家處理戶口問題去了,回來就跟我去德國。」漢斯說。

我氣得不知道說什麼!拿過漢斯手裡的信,撕開後見裡面是一張電腦列印的紙,上面寫著:

「文意,我的愛人!我對不起你!漢斯先生說要跟我結婚的事是真的。我沒臉當你的面說,就找了家列印店幫我寫了這封信。謝謝你給了我愛情,但我卻不能給你未來,我不能陪你白頭到老,不能給你生兒育女。你應該娶一個年輕漂亮的妻子,有漂亮可愛的兒女,你很愛你的妻子,愛你的兒女,陪伴她們長大。這才是完美的人生。

漢斯先生是真心要娶我的,我看得出來,他需要我,我需要他,我們之間更多的是生活,而不是愛情,我的愛情全部給了你。我想離開這裡,到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忘記過去!原諒我,忘了我吧,我的愛人。」

信紙下面是盧慧的簽名,不工整但很清晰的兩個字:盧慧!

我還是不相信這一切是真的,沖著漢斯吼道:「你用的什麼詭計騙了她?你不是有家庭嗎?你這是犯罪!」

漢斯急忙說:「你誤會了余老師,我是真的希望跟盧慧女士一起生活,我老伴好幾年前就去世了,孩子們也各自有了自己的家庭,我對盧慧女士是真心誠意的......」

我並不想聽他繼續說下去,摔門離開了他家。回家路上我神情恍惚,心裡只有一個念頭:「盧慧背叛了我!」我給她打電話,不在服務區!我不甘心,去她房間前敲門!回自己房間對著窗戶喊:「盧慧!盧姐!」

盧慧真的離開我了。

但漢斯也沒有等到她的歸來。我們到處打聽,問盧慧之前的家政公司,得到的回答是已沒有了盧慧的信息;當初她的老鄉也離開了這家公司。我後悔為什麼我跟盧慧相處這麼久,卻沒有盧慧老家的地址。

接下來的半個多月,我渾渾噩噩,每日拿著盧慧的信看。

這天中午,我和衣躺在床上,迷迷糊糊聽到對面房間有聲音,我猛地跳起來衝到窗前,打開窗戶喊:「盧姐,你回來啦!?」我心裡其實早就原諒了她,也接受她跟漢斯去德國生活了,我只是想跟她道個別,說聲珍重。

對面窗戶打開了,露出一張稍顯稚嫩的臉,頭髮黃黃的很長。他說:「你是誰啊?」

我猜到他可能就是盧慧的兒子,並不回答他!我說:「盧慧呢?」

「死了。」黃毛淡淡一句話,我卻感覺胸口一重鎚,我忍住暈眩感問:「死了?怎麼死的?」

黃毛不想理我,轉身要進卧室,我大吼一聲:「站住!說!」他被我嚇了一跳,回頭見我惡狠狠地盯著他,有些心虛,就說:「她要跟別人結婚,要拿戶口本,爺爺奶奶不同意,叫來姑姑姑父把她關起來了,她後來發了瘋就撞牆死了。」

我被他的話嚇得兩腿發軟,扶著窗上的鐵杆勉強站立著,卻已說不出話來。黃毛進了卧室,我聽到他還跟另一個人說話:「找找看有沒有首飾銀行卡……」

另一個人走進廚房,看起來比黃毛大很多,他拿起灶上的鍋敲了敲,吸完嘴裡的最後一口煙,走到窗戶邊扔煙頭,然後說:「什麼值錢的東西也沒有,白來一趟。」說完又進了卧室,最後隱約還聽到一句:「拆遷你家又少分一份,可惜了。」

我看著對面的窗,一根根鐵杆豎立起來,阻隔了我和盧慧,但我們勇敢地伸出了手,相互握著取暖。但人心啊!你是那看不見的鐵杆,用多少邪惡編織成牢籠,困住了多少善良的心。

我永遠失去了盧慧。那個微笑著問我要不要吃南瓜煎的鄰居;那個囑咐我注意身體的朋友;那個哭著擁我入睡的愛人;那個要我堅持夢想的導師。(作品名:《牢籠》,作者:小螺螺 。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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