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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節貫穿《世界》始終

細節貫穿《世界》始終

文|徐兆正

(北京師範大學中國現當代文學在讀博士)

有時候細心觀察文學史的內在邏輯,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譬如說近些年越來越熱的「日常生活」書寫,無論是在蘇聯文學,還是在中國當代文學的前三十年里,都是一個不被提倡的灰色寫作區域。在那個時代,個人的處境至少相對於要求描寫群體生活與時代變遷的文學而言,乃是無足輕重之事,而其時的文學主流,正是在當下被冠以宏大敘事之名的後者。十足的弔詭在於,今日的文學內部,表現日常生活的寫作正在成為新的宏大敘事,而它的粗疏與僵化程度也愈來愈接近於前三十年文學。當代文學的前三十年與近四十年,當然有著形形色色的差異,但也不是完全不可比較。至少,兩者的僵化,都是寫作範圍、方式的同一化,而粗疏則是它的結果,亦即作為文學想要傳達的實感經驗與審美體驗的浮泛和空無。

閱讀袁凌,不期然引發了以上思緒,想來並非無由。事實上,袁凌已經用他的幾本著作——非虛構作品《青苔不會消失》、長散文集《從出生地開始》、小說集《我們的命是這麼土》《世界》等——建構了自己的獨特詩學,並且以此成為對抗這種僵化寫作潮流的異類。同樣是放棄典型環境與典型人物的寫作,同樣是觀照日光之下俗世微末的個體,同樣是要「發現日常性中的光輝」,袁凌卻在此之外,殊異地認定經驗才是讓一切寫作安身立命的根基,並且牢牢地抓住了這一點。坦白講,這不是什麼偉大的發現,但相比與時俯仰的寫作者來說,已然稱得上理智清明了。這也就是為什麼我們對袁凌的理解,必得從經驗起始:因為無論人們怎樣區分他的寫作,文類所不能規定的是其主題的一致性:「保存可靠的底層人性、物質經驗。」這是袁凌對自身寫作的立法,這一點貫穿了他幾乎全部的作品。

袁凌關於如何處理日常生活的看法引人深思,他說:「重大歷史事件不是當下的日常生活,(而)是以背景的方式參與了日常生活。昆德拉有一個說法讓我很觸動——歷史不是於大的地方參與生活,是於細節處參與生活……實際上就是這樣,歷史在無聲無息中參與我們的生活。」在這裡,重要的不是為重大歷史事件與日常生活重新劃定等級序列,而是供出了自身詩學的關鍵辭彙:細節。在他的最新小說集《世界》中,我們可以再次領略這種將細節貫穿文本始終的風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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