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嫁給托爾斯泰20年生下13子,年近半百被托爾斯泰一念頭逼瘋
索涅奇卡·別爾斯嫁給托爾斯泰後,為了保證丈夫集中精力投入創作,她獨自挑起了家庭生活的重擔,還在繁忙之餘替他謄寫文稿—這項工作除了她幾乎無人勝任。
托爾斯泰的文稿總是改了又改,塗抹得一塌糊塗,那些奇怪符號只有別爾斯才看得懂。如果哪處修改連她也看不懂了,將引發一場家庭災難,因為托爾斯泰自己也弄不明白,還會毫不講理地發火。據托爾斯泰的次子小伊利亞回憶,不算父親的其他作品,僅《戰爭與和平》,母親就抄過8遍;而《安娜·卡列尼娜》,母親抄過10遍。他說:「媽媽勞作一天後還要謄稿到凌晨,爸爸從沒問過她累不累。」
婚後20年,別爾斯生了13個孩子,其中有8個活到了成年。也就是說,她有將近10年都在懷孕,還有整整13年都處於哺乳狀態。儘管辛苦,但別爾斯覺得很充實,可就在她年近半百想稍微鬆口氣時,托爾斯泰忽然產生了一個強烈的念頭—捐出全部家產。
這個消息很快傳遍俄國乃至世界,在遙遠的維也納,青年哲學家維特根斯坦就是受此感召而把巨額家產悉數捐出。直到今天,還有很多人以為托爾斯泰像他聲稱的那樣捨棄了全部家產,然而事實並非如此。
托爾斯泰的企圖遭到了別爾斯的強烈反對,在她看來,倡導自由與平等的作家率先解放手下的農奴沒有問題,儘管有些農奴會有不滿—他們覺得勞作一生後本該在這個家裡順利終老,不料卻被「開除」,年邁體衰的又該如何另找活路?但捨棄全部家產卻不一樣,孩子們尚未成年,教育、婚事等都需大筆金錢,難道從此都喝西北風嗎?
此時的別爾斯不再是當年那個一味順從的少女,而像一頭倔強的母狼,堅定地守護自己和孩子們的基本權益。
實際上,小伊利亞長大後,在理智上能夠理解父親當時陷入的精神危機。一位人道主義作家不能在批判財富的同時安享財富,面對社會上的貧富差距,他會時常拷問自己的良知。但在感情上,小伊利亞則毫不猶豫地站在了母親的一邊,「父親有強大的道德力量和世界聲望,但母親只是一個平凡的女人,在做出重大犧牲後想為自己和孩子們守護巢穴,何錯之有?」
裸捐不成,托爾斯泰將一腔怒氣撒到別爾斯的頭上,他們開始了漫長的互相折磨。譏諷,爭吵,冷戰,分居,隨著衝突激化,托爾斯泰半痛苦半驚恐地發現,別爾斯居然可以如此強硬。而對別爾斯來說,她最恨的就是托爾斯泰揚言要離家出走。這個家是她用20年的心血支撐起來的,可他卻動不動就以拋棄它為威脅,讓她痛苦不堪,乃至精神失常。
有次別爾斯患感冒,家庭醫生趕來開藥,她忽然跳了起來,召集孩子們告發醫生給她下毒。她還偷偷買過一把玩具手槍,常在夜半時分漫無目標地向窗外射擊。對於這種病況,別爾斯也有自省和自救,她重新研究音階,像少女時期一樣去莫斯科聽音樂會。但只要一看到托爾斯泰,她的所有努力就付諸東流,怨憤之語不受控制地脫口而出。
1910年10月20日凌晨,別爾斯偷看托爾斯泰的日記,托爾斯泰發現後暴跳如雷,沒等天亮就離家出走了。但托爾斯泰並未走遠,他在火車站的小屋裡病倒了,數日後溘然長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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