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點》導演犀利點評傅盛：真正強大的人，外界傷不了
1月11日，《燃點》正式上映，這部用 14 個月跟蹤 14 位創業者的紀錄片，在兩天前的首映禮上感動了很多創業者，也引發一些質疑。
由於獵豹移動董事長兼 CEO 傅盛參演的原因，我們得以了解拍攝的全部過程。這部拍攝製作了一年的紀錄片，過程同樣艱難並充滿挑戰，這很像創業。
上映之際，我們採訪了《燃點》總導演，細藍線影業創始人關琇 、《燃點》電影副導演蕭屹楠，《燃點》電影執行導演，《燃點》電視總導演子健，聽他們聊聊紀錄片、創業和人生。
以下是乾貨滿滿的訪談實錄：（夾帶私貨）
關琇 紀實電影《燃點》總導演，細藍線影業創始人
問：《燃點》上映，作為總導演，有人說，裡面的創業項目死了一半，怎麼看待外界的評論？
答：我拍攝的就是最真實的紀錄片，創業裡面有什麼，我希望這裡邊（影片）就有什麼。我不能說100%的有了，但是我盡最大力量，它就是真實的。我們拍的是紀實的紀錄片，跟拍型的紀錄片。我的意圖，我想思考的東西，只能通過我選的人。
我想在這個時點上，選那些最熱的東西，這兩年新有的東西，包括自媒體。這是我能控制的東西，我選誰，我選擇記錄什麼。
做紀錄片最大的魅力、魔力就是在於我們不知道明天會怎麼樣，我不知道它會怎麼樣，我也不是上帝，也控制不了，不知道十年之後會怎麼樣，無論你怎麼規劃，你能做的就是眼前的努力。
（圖為紀實電影《燃點》總導演，細藍線影業創始人關琇）
我們也是這樣的，我都是看到他們身上的一些點和問題，也看到了他們的一些光芒，所以我去記錄它。至於他們的明天、後天，沒有台詞，不能預設，無法回復，無法掌控。
所以，我就是如實記錄了，我到現在還沒有關機。
問：作為這部電影的創作者，你們的感受是什麼？
答：從他們（拍攝人員）理完素材，四月份成了第一個結構片開始，一路都是我們在改。鏡頭看了幾百遍，片子都能背下來。這麼近地面對一個人，我再見他，覺得太熟悉了。而且鏡頭會放大所有的細節，所以，你會對這個人產生一些投射，我就希望他們都特別好，特別的牛逼。
問：你覺得傅盛和獵豹移動的特質是什麼？
答：傅盛，確實經歷過大風大浪的，至暗時刻、輝煌時刻都有經歷過，那麼快的速度獵豹成功了。所以，我覺得他是比較想的清楚的，不管他能不能做成，他現在思考事情的邏輯已經是一個成熟的創業者的邏輯了，非常的清楚。包括我剪的那場，我就堅決要把這場剪進來，因為這才是一個領航的人應該說的話。
他說：「現在是盈利，但是盈利幾百萬和虧幾百萬有什麼區別嗎？一定要在邊緣地帶找新的機會。」所以他才會做機器人。
他仍然面對很多未知的東西。他跟初次創業，在一個新領域沒有什麼區別的。
我比較喜歡傅盛的一點是，他是在比較年輕的時候，在人們還承受不了那麼大壓力的時候，承受了一個同齡人沒承受過的東西，所以他就顯得比別人內心強大。
水立方 321 發布會的時候，一些媒體罵他，說他炒作、作秀。我喜歡他那句話，所以我就一定要剪進去：
「讓別人說去，說了更加給你增加勢能。」
我喜歡他這種。因為真正強大的人，是外界傷不了你的，能傷你的只有你自己。
如果這個事兒，你使了200%的努力，結果還沒做好，那是真傷。可是人呢，如果要做成事兒，真的是很多事情讓你要跟自己過不去的。不要受別人的影響，所以我挺喜歡傅盛這一點的。
問：獵豹移動包場看《燃點》電影，你有什麼要對大家說的嗎？
答：我從來不鼓吹創業，我在十幾年前做《贏在中國》的時候，這個節目的影響力特別大。我說：它可能成就了很多人，但同時它害了很多人。
如果你的能力、身體素質、精神和堅強度這些指標不夠，你創業真的就是挫敗，然後遭罪，不行，不能那麼干。
創業完全不是人生的必須選擇，但是人生有一些你必須選擇的東西。活著是你的必須選擇，活著你就得努力，活著你就要面對所有的困難。你要活，你得工作，經營一個家庭，做一份職業，參與了創業公司，我們作為一個普通員工、工人，剪頭髮的、賣菜的，反正我得活著，可以不幹活就能吃飯的是極少數，大部分人還是自己要養活自己、養活家庭，所以我覺得這些對所有的人，你的人生、你的職業生涯，不可能不遇到困難，你不可能不遇到挫折。
你總會遇到些困難、困境、抉擇，這個時候其實就是《燃點》會讓你有一些共鳴的東西，你會找到最原本的動力。
有的人可能一輩子也等不來鮮花和掌聲，但是沒關係，你只要做到老年無悔、少年無懼，就是你年輕的時候不要害怕，老的時候你就想我這一輩子過的沒後悔，這就是人生的境界。
你的挫折可以隨時來，困難也可以隨時來。我覺得人生就是一個大舞台，你始終要把自己當成一個清醒的看客，這樣你能面對很多困難，但這不代表這是虛無和不努力。
因為只有你努力了，這個結果如果好了，會給你最大的回報；如果結果不好了，你至少做到沒後悔，我們使勁到頭了，我有什麼可後悔的呢？你要說弄了沒弄，我當時應該再使點勁，我當時應該求求誰，你為什麼不做呢？後悔這個滋味是不好受的。不後悔就是我已經到頭了，再怎麼著也是這樣。
我做了一個問卷調查，說80%的人說創業難不難？他們回答太苦了、太慘。然後再問：再來一遍你還會不會幹？還有80%的人選擇我還會幹。
少年無懼，老年無悔。
這是我的肺腑之言，我從來不說假話。
獵豹移動董事長兼CEO 傅盛
蕭屹楠 《燃點》電影副導演：
問：跟拍十四個月之後，回看這段拍攝過程，有什麼感觸？
答：從拍到剪，已經看了幾百遍了。但是上映禮的時候再看，又不一樣了。回看當時的拍攝過程，好像在昨天，但改變已經很大。創業是人的改變最大的縮影。創業者的一年，可能相當於普通人五年甚至十年的起伏。
紀錄片不是劇情片，後者是虛構的，結局已定，恆定在熒幕上。可是紀錄片不一樣，我們只是截取了他一段時光和生命。片子定在熒幕上之後，那個人又往前走了一大步，不管是好的、壞的，更拼搏更奮進的，更撲朔迷離的。
從創作角度來說，我們拍紀錄片是不帶預設和偏見，我們追求的是真實的表達。劇情片是簡單的二元對立，但是紀錄片接觸的是複雜的、立體的人。拋開創業者的外衣，我們看到的是一個個人，而且人是複雜多變的。
雖然我跟他們一丁點兒都不熟，身世、工作都不同，但是因為我們跟他們共同經歷過一些時光，我介入了他的生活，就非常能夠理解他們。不管是他們是性格中好的壞的，他已經變成了你熟悉的人，你的朋友。這樣，你就不會輕易下判斷，他是好人，還是壞人。
（圖為《燃點》電影副導演蕭屹楠 ）
我也很理解外界評論ofo 和鎚子的人，因為他們沒有和我們共同度過一些時光，他們對我們的所有了解，只是一款產品、一項服務。也正是因為這樣，他們更值得去電影院看看，這些事情背後的故事，去了解這些人他們的初心在哪裡。這個故事是挺動人的。我們沒有刻意美化任何一個人，真實是最動人的。
問：你覺得獵豹移動的特質是什麼？
答：獵豹是我們拍攝的唯一一家上市公司，是一個比較成熟和高級的狀態。很多創業者的目標就是上市。
有趣的地方在於，上市絕對不是終點，它只是另一個起點，然後我們才發現，創業這件事情，是永無止境的。一個上市公司，他的創始人、團隊成員，仍然走在創業的路上，會面臨更多自我拷問和危機。
創業和人生一樣，是沒有終點的。作為成熟階段的創業者，傅總自我反省和自我認識是特別獨到的，他的思考很深，非常有自己的特色。
子健 《燃點》電影執行導演，《燃點》電視總導演
問：《燃點》電影傅盛部分的先導片是重新剪輯的一版，這其中發生了什麼？
答：我很有幸參與了這部紀錄電影的部分導演工作和部分的剪輯工作。
其實《燃點》的先導預告片和電影正片，在面向觀眾之前，都是被打磨修改很多次的。這也是一部影片完成前的必經之路。
影視行業里又一個名詞叫「片比」，就是後期製作完成成片時長與前期拍攝素材的時長比，是業內人士形容影片後期難度常用的一個詞。在眾多影片種類中，像《燃點》這樣的紀實性紀錄片，因為無法預設和判斷拍攝過程中，被記錄對象的突髮狀態和重要表達，所以攝影機的開機頻率和錄製時長就會更長，導致紀錄片的片比更大，後期編輯難度更大。
當然，對於兩三分鐘的先導預告片來說，要在如此龐大的素材中去選取和組織鏡頭，來讓觀眾感受一個創業者，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獵豹移動董事長兼CEO傅盛的記錄素材中包含了非常繁雜的線索：公司內部決策會議、財報電話會議、員工的培訓活動、中國模式的海外輸出、企業轉型的決策和動作、人工智慧新戰略的執行、還有拍攝對象的階段性採訪等等，都夾雜在一年拍攝周期的上千小時素材之中。這也導致了導演在後期編輯的選擇難度。
獵豹移動這條線，導演組最初的編輯預設，是定位到獵豹的中國模式海外輸出。也曾經嘗試將正片和預告片內容，著重向這條線索編輯。經過長達幾個月的反覆觀看和感受全年的素材內容，我發現比起預設的線索來說，傅盛帶領獵豹移動團隊，從覺察自身傳統產品的風險，到轉型新興的領域賽道的決策和付諸行動的素材部分，更能表達這個勇於創新的創業者在過程中的重要性。
過程中的一些感知、覺悟、決策、行動。更能淋漓盡致的表現他這個覺世界、知自身的優秀創始人。所以我們推翻了之前的剪輯內容，重新剪輯了影片部分，也就是現在大家看到的內容。
問：在這個過程中，你怎麼了解獵豹移動，你對傅盛的認識又發生了怎樣的變化？
答：除了前期資料調研，和拍攝時的溝通與感受之外，更多也更真切的辦法是從反覆觀看拍攝素材中去體會。體會傅盛這個人的人物性格和做事方式。
我對傅盛的認識，是從他大篇幅的與人溝通素材中漸漸加深的，階段性採訪、和員工的大會、和「獵豹門徒」的培訓、參加國外展會與合作機構的溝通、甚至年會的演講我都不止聽過一遍兩遍。
我對傅盛的認識其實沒有變化，只能說是在加深。
我覺得他是一個「覺者」，是能夠體會事物發展規律的人，也能看到事物發展前景，察覺外部變化給自身帶來的危機，看到發展潛在的bug等等，可以用「進化能力」非常強來形容吧。並且，他是一個表達能力極強的人。這種帶有一定幽默魅力，且大量例舉案例故事的表達能力，絕非常人可及。我甚至慢慢地成為了他的粉絲，我曾經把素材的音頻文件存在手機里，早上晨跑和開車上班的路上聽。每次都有新的收穫。
（圖為《燃點》電影執行導演，《燃點》電視總導演 子健 ）
問：在拍攝的眾多創業者中，你覺得獵豹和傅盛的特質是什麼？
答：拍攝的眾多創業者中，雖然個體的性格和行業不同，大多的成功創始人都有著極為相似的特質，比如抉擇上的堅定、自身的強大自信、和超人的抗壓能力，甚至超凡的精力和體力等等，都及其的相似。
如果非要讓我說一下傅盛的特質是什麼，就是可能更突出的是懂得遵循變化的發展規律去做妥協，去進化。也就是傅盛口中的「compromise」。能說出來「你對上個時代適應的越好，就可能是下個時代最大的失敗者」這種警醒自己和公司的話，實在令人敬佩。
也很喜歡「成功猶如萬仞之上推千鈞之石!」的理論。關鍵是找到高山之上的那塊搖搖欲墜的大石頭，把它推下來，讓它邊滾邊帶著天崩地裂。這是多麼重要的成功法門啊。當然好多創業者都找到了自己的石頭，堅定的使出了自己的力氣，也不乏往山上推之人，最後費了很大力氣也沒有推出幾米，或者壓壞了自己。
傅盛總是願意思考和想辦法，用現有的力氣去尋找新的山頂之石，並把它推下來。這是一種難得的睿智。
問：你有什麼話想對獵豹包場看電影的員工要說的嗎？
答：短短100多分鐘的影片篇幅，可能無法包含所有創業路上的艱辛和殘酷，但卻是創業路上真實的縮影，創業路上，滿路都是失敗的白骨，但還有那麼多懷揣夢想的人們，向著那扇「窄門」義無反顧。希望在我們的共同努力下，用新興的中國模式「進化」這個時代。歡迎收看《燃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