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首頁 > 美文 > 故事的結局,早已寫在開頭

故事的結局,早已寫在開頭

本期薦讀:

莉迪亞·戴維斯《故事的終結》| 第 72 期

至少在三座城市和兩個小鎮里,我一直在期待著他的出現:走在大街上,我會想像他迎面朝我走來。

David Inshaw [英國]

▎編輯手記

莉迪亞·戴維斯,美國作家。代表作品《幾乎沒有記憶》《困擾種種》等。小說《故事的終結》是她唯一的長篇,講述了一段簡單又複雜的愛情故事。

故事裡的她和他相遇在十月里的一個招待酒會。兩人深愛過,又在爭吵,相互的折磨中疏遠。分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她依然想著他,期待著他的出現,「想像他迎面朝我走來。」人群中一個熟悉的背影,一件熟悉的衣服,都能勾起她的無限心緒。

為了給這段關係畫下句點,她試圖寫下他們的故事,一次次回憶這段故事裡的點點滴滴:他的面貌和氣味,他的沉默和謊言;他們的旅行和甜蜜時刻,以及每次的爭吵和妥協……

記憶有時真實,有時混亂。她也並不避諱她寫作時矛盾的一面,以及她對這段故事的有意編排:「我重新編排實際發生過的事情,使得它們不僅更易於理解,更可信,而且更容易接受或者說看上去更好了。」

故事的最後,也是這本小說的開端,她又一次去他曾住過的地方找他,卻以失敗告終。那之後,她停止了對他的搜尋,也再沒有試圖通過電話或信件與他聯繫。於她而言,「既然這個故事有過太多的結尾,既然這些結尾未曾結束掉任何東西,而是讓某些事情繼續下去,某些無法形成故事的事情,我需要以一種帶儀式感的行為來終結這個故事。」

故事的終結(節選)

作者:莉迪亞·戴維斯 [美國]

為你朗讀:吳雅霖 | 用戶徵集

如果有人問我這部小說是寫什麼的,我會說是寫一個失蹤的男人,因為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但是實際的情況是在經歷了先是知道,然後不知道,再次知道後又失去聯繫,我已有很長一段時間不知道他在哪裡

他曾住在離這裡幾百英里的一座小城市的郊區。他曾給他父親做事。現在他有可能在教外國人英語、教生意人寫作、管理一家旅店。他可能住在另一座城市,或許根本就不住在城市裡,儘管他住在城市的可能性要大於住在一個小鎮上。他也許還結著婚。我聽說他與妻子有一個女兒,他們用一個歐洲城市的名字來為她命名。

五年前搬來這個小城居住後,我就不再想像他哪天會突然出現在我面前了,因為這極不可能。而在我此前居住的地方這種可能性卻似乎存在。至少在三座城市和兩個小鎮里,我一直在期待著他的出現:走在大街上,我會想像他迎面朝我走來。參觀一家博物館時,我確信他就在隔壁的房間里。但我從來沒有見到過他。也許他確實曾在那裡,在同一條街上甚至同一間房間里,在離我很近的地方觀察著我。也許在我發現他之前他已經走開了

我知道他還活著,我在一個他幾乎肯定會光顧的城市裡住好幾年,儘管我住在一個骯髒破落、靠近港口的地區。越接近市中心,事實上,我越期望能遇見他。我會發現自己跟在一個熟悉的身影后面,寬闊的肩膀、肌肉發達,比我高不了多少,金色的直發。不過那人掉過頭來,臉和他的太不一樣了,前額不對,鼻子不對,臉龐也不對,就因為那些部分原本可以是他的但卻不是,它們變得醜陋不堪。

要不就是遠處朝我走來的一個男人,舉止像他一樣緊張傲慢。或者,近距離地,在一節擁擠的地鐵車廂里,我會看見相同的淡藍色眼睛,帶雀斑的粉色皮膚,或突出的顴骨。有一次,面部的特徵是他的,但誇張了一點,以致他的頭看上去像一副橡膠面具:頭髮的顏色一樣但比他的要密,眼睛的顏色淡得發白,前額和顴骨突出得近乎怪誕,紅色的麵皮掛在骨頭上,嘴唇緊閉像是在發怒,身體寬到了荒唐的地步。另外一次,他臉部的特徵如此不確定,如此平坦而坦率,我很容易就看出來,隨著時間的推移,它會怎樣發展成另外那張我如此摯愛的臉龐。

小二 譯

選自《故事的終結》,中信出版社

朗讀者根據朗讀習慣略有改動

哪一刻,

讓你意識到「這段關係結束了」?

請移步圖文下方「留言區」

- 本期配樂 -

配樂剪輯自音樂人Danny Wright的作品Do You Live,Do You Love(選自同名專輯);音樂人Robin Meloy Goldsby的作品Pour Monsieur(選自專輯Waltz of the Asparagus People)。

- 朗讀的人 -

吳雅霖攝於北京

聲音來源@吳雅霖

吳雅霖,大學教師,曾任聯合國國際志願者。近年來致力於教育公益項目和國際人道主義服務,曾多次在境內外參與弱勢群體幫扶項目。

- 往期作家 -

如何參與「回聲」欄目?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

本站內容充實豐富,博大精深,小編精選每日熱門資訊,隨時更新,點擊「搶先收到最新資訊」瀏覽吧!


請您繼續閱讀更多來自 為你讀詩 的精彩文章:

把昨日種種,說給你聽
那個想搶走我一切的人,是我朋友

TAG:為你讀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