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瓣9.5，只一集就透支了我一整年的眼淚

《人間世》，國產醫療紀實節目的NO.1。

三年前，近3萬人打出豆瓣9.6的高分，讓這檔地方台節目迅速紅遍全國。

沒有腳本，沒有編排，沒有預設對象，每一個故事都是現場蹲守出來的真實人間。

在萬眾期待下，新的一季開播了——

《人間世》第二季

節目一開播，《人間世》的豆瓣評分再次飆升至了9.5分。

其實第一季播出的時候，製作組並沒有料到節目會這麼火，所以都沒有上星，只是上海新聞綜合頻道播出。

而如今，第二季已經成功被安排在了東方衛視的黃金時段。

還是一樣的有溫度，還有一樣的冷暖知人間。

第一集的標題是：煙花。

這個看著頗浪漫的片名，源於影片中的一句話：

「你先把手舉起來，舉到頭頂，再突然張開五指，恭喜你，你給自己放了一個煙花。」

這是多麼可愛的想像力。

鏡頭中說這話的女孩子叫杜可萌，今年 13 歲，是一名骨腫瘤患者。

她也是這一集中負責旁白的小配音。

惡性骨腫瘤，即我們常說的「骨癌」，多發於孩子身上，發病率是百萬分之三。

百萬分三是什麼概念？

可萌算過，大概就是你連續拋 22 次硬幣，全是正面。

惡性骨肉瘤很難治。每個送到病房來的孩子，都有著相似的經歷：

先接受化療，然後等待醫生安排一場場手術。

而手術主要分兩種——

一種是把腿鋸開，取出腿骨，刮除上面的腫瘤，再放回體內……

另一種，則是直接截肢。

年僅 9 歲的劉子涵說：

「誰出來都是這個樣子，沒有辦法。」

她說這話的神情，比任何一個大人都要冷靜。

「寧願斷腿，寧願傷痕纍纍，只要命還在，一切都不是問題。」

這句話摘選自可萌的公眾號「炒雞可愛的萌」。

她把自己與病魔抗爭的過程通過文字發布在網路上，激勵著自己，也鼓舞了他人。

魚叔簡單翻看了她的幾篇文章，儘管文筆稚嫩，卻包含情感。

裡面有一篇，是講她要接受手術的經歷：

但手術並不是戰鬥的終點，而僅僅只是起點。

蔡炫安，11 歲，因為骨腫瘤被切除了左臂。

手術前，他是個清秀的小男生，喜歡打籃球、打遊戲；

但手術後，他每次出門前總要磨蹭很久，把外套空蕩蕩的袖管捏出點形狀。

為了讓孩子開心，安仔的媽媽帶他去做假肢，安仔特意跟醫生強調：

不要機械手，要美容手！

在取模的時候，安仔很開心，似乎已經想到了自己過不了多久就可以回學校找小夥伴玩耍，一切不開心都會遠去。

然而，他的媽媽卻在外面偷偷抹眼淚。

安仔的癌細胞已經擴散至肺部，不知道還能剩多少日子。

另一個女孩王思蓉，她入院的時候病變狀況已經很嚴重，大腿股骨與小腿脛骨都生有腫瘤。

即便如此，她堅決不同意截肢，甚至跟家人放狠話：

「假如要截我肢，就給我申請安樂死；你不給我申請，我自己爬著也要去尋死路。」

最終，醫生還是遵循她的意志，選擇取骨滅活的手術，積極爭取把腿保留下來。

但另一位負責手術的副主任醫師也表示擔憂，這個手術的操作難度實在太大，而且效果不一定好。

在手術過程中，因為股骨太長，恆溫箱里放不了，只能放在一個容器內進行操作。

儘管影片沒有直接交代手術時間，但透過鏡頭觀眾可以感覺到，這是一次極其艱難又冒險的治療。

手術室外，思蓉的媽媽在等候過程中還笑對鏡頭說：

「我今天跟她打賭的，我今天肯定不哭，我到現在都沒有哭。」

可當看到女兒被推出手術室的剎那，她還是崩潰了。

她捂著嘴巴盡量不讓自己哭出聲，但眼淚根本止不住地往外涌。

她說，我在發抖。

不知是不是刻意為之，這檔節目的播出時間是今年的1 月 1 日，新年的第一天；

而這一集中，也包含了 2018 年的元旦。

那天，骨腫瘤科組織了一場元旦演出，小病患們一個個戴上假髮，打扮成自己喜歡的模樣。

像安仔，就 cosplay 了《海賊王》里的香克斯。

他在舞台上說，自己的新年願望是裝上假肢，然後健健康康地回到學校讀書。

這想必也是當天所有病患、家人與醫生們的共同願望。

但生活不是童話，紀錄片沒有編劇寫好的 Happy Ending。

安仔出院後不久，雙肺腫瘤持續惡化，又被緊急送進醫院。

在之後的時間裡，安仔一直都躺在病床上，可以感覺他呼吸也很困難。

有天他突然對媽媽說，頂不住怎麼辦。

說真的，這集雖然全片都是淚點，但魚叔都撐著沒落淚，但這一句虛弱的「頂不住怎麼辦」還是把我打敗了。

安仔他已經非常堅持也非常努力想要撐下去，想趕快好起來重新生活，可他此時似乎感覺到，這已經是自己的極限了……

最終，安仔還是走了。

他的眼角膜後來被捐贈給了一位三歲時就被開水燙傷雙目的男孩。

那個男孩重見了光明，而安仔也用另一種方式繼續看著這個美麗的世界；

而王思蓉的媽媽在女兒出院後沒有繼續外出打工，而是買了三張去廈門的機票，一家三口去鼓浪嶼看海。

這一共花了四千塊錢，需要王思蓉的爸爸燙一萬三千件羊毛衫才能掙得回來。

魚叔原本以為思蓉的結局是樂觀的，但沒有想到的是，片尾的直接名單里，她的名字被框了起來。

我們都明白那是什麼意思。

還有我們的樂觀使者杜可萌，在化療即將結束之際，也被查出癌細胞轉移到了肺部，看得見的就有五六個。

看她的微博和公眾號，目前正在積極接受治療，狀態似乎很好。

魚叔衷心希望，杜可萌小朋友，以及千千萬萬正在於病魔抗爭的病患，都能趕快好起來。

看完一集，很多網友都說自己已經哭瞎。但要知道，《人間世》第二季，一共有十集，觀眾們至少得哭瞎十次。

這還不包括二刷和重播……

這周播出的第二集，聚焦的是「塵肺病人」。

塵肺是職業疾病，多發於煤礦工人、金礦工人、石雕工人等群體。

所以，這不僅僅是個醫學問題，更是一樁社會問題。

這些病患，大多出生貧困、缺乏教育，不知道干這些工作需要特別防護，他們的僱主更是不以為然。

於是，五年、十年，粉塵堆積，惡化病變。

他們原本懷抱著未來能擁有美好生活的願望，努力工作、拚命掙錢，結果迎接他們的卻是奪命的絕症，和難以擔負的巨額醫藥費。

儘管職業性塵肺病被納入醫保，病患通過省級衛生行政主管部門批准的醫療機構進行診斷確定後，可以得到相應等級的工傷補貼；

但塵肺的高致死率，和漫長的治療周期，只靠發病後的補貼並不能減少無數病患的痛苦。

南方都市報一篇導報中指出：

我國塵肺病農民保守估計約600 萬人，每年新增塵肺病農民2 萬多人，死亡率高達22.4%。數據來源於《中國塵肺病農民生存狀況調查報告（2015）》。

換肺是塵肺病的唯一出路，但真正能靠這條路活命的，卻寥寥無幾。

半年前，《我不是葯神》紅遍全國，但困擾中國百姓的又何止慢粒白血病這一種呢？

儘快實現醫療制度改革，完善醫療保障體系，才是解決問題之根本。

不管是第一季還是這一季，魚叔在紀錄片中聽到最多的一句話就是：

一切都好好起來的。

但這只是願望，而並不一定能實現。

在生死面前，人類依然是那麼無能為力。

9歲的劉子涵是病房裡第一個結療的，在出院前她特意給王思蓉送去了自己的幸運糖。

她說，化療的時候嘴巴里總是苦苦的，但吃一口糖，就會好甜好甜。

作為普通人的我們或許為他們做不了太多，但哪怕只是默默的鼓勵和善意，也終能匯聚成巨大的能量。

就像那一顆糖，替我們的傳遞那份支持與關心。

面對問題最可怕和最無意義的，就是忽視與冷漠。

所以十分感謝《人間世》的創作團隊，能耗費數年陪伴、紀錄、展現這些燦爛的生命。

他們的笑容，就是今年最美的鏡頭。

魚叔也希望這樣有良心、有溫度的節目，被更多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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