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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提離婚後我給自己狠花一筆錢,丈夫態度突然變了

1

太陽有點刺眼,書槿拿過毛巾蓋住面頰。身畔的嬉笑聲仍然不絕於耳,低而不失曖昧,書槿輕咳一聲,嬉鬧聲立刻停止了,四下里一下子悄無聲息起來。

書槿又忍不住好奇,掀了毛巾張望。正值黃昏的漲潮時分,海水漫過了無垠的沙灘,天邊晚霞燒得通紅,書槿看到剛才身邊那兩人,一齊投到了海水中。

女人既老且丑,男人卻情意綿綿,一直與她竊然逗笑,突然間便把她扛到雙肩上,女人尖叫連連,雙臂緊緊抱住男人腦袋。

書槿獃獃看著,耳根子都紅了。一輩子,她都沒有這麼放肆過。她的戀愛與婚姻,恪守本分,循規蹈矩,到頭來,仍然免不了撕破臉皮地鬧離婚。

所以,如果可以,誰要結婚?

但一干朋友不肯放過她,更何況家中眾多姨嬸叔伯,擔心她失婚受激過度,走馬燈似的勸了又勸,幾乎是強拉著,讓她請了公休,塞上車,就朝這度假勝地來了。

風景倒是真的好,心情卻並沒有跟著神怡。

她一生只認得一個叫周寶生的男人,跟他拉手接吻,習慣黑暗裡親熱,晚上一同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彼此間至少有一人距離。

都習慣了。以為人人都將如此捱過一生,沒什麼。書槿一向認定言情小說都是作家們的自編自唱。

但周寶生鬆鬆領帶,踢飛鞋子,神色平靜地說:「書槿,我們離婚吧。」他像在說「書槿,吃飯吧」那麼平常。

有一剎那,書槿不知道如何應答。

周寶生很快搬走,所有人都對她說,別這麼輕易放過他。那麼,要怎麼辦?她如他們所教,一次次打電話逼問他的新歡姓甚名誰,甚至跑到他公司,試圖找到一些蛛絲馬跡;她又問他要錢,嚷著家裡所有的東西都沒有他的份,他全應允下來,眼神鄙夷。

書槿終於氣餒,深夜裡輾轉反側,連自己都看輕了自己。第二天醒來,撥電話過去,答應離婚。

一轉眼便過去一些日子。周寶生並沒有如所有人預料,帶著所謂的新歡招搖過市。他的公司蒸蒸日上,屢屢在報紙的要聞版面佔據一角。相較之下,她那麼黯淡,不由人不同情。

即便來到這處處陌生人的海灘上,她仍然讓人同情。暮色漸降,唯有她形單影隻。

她憎恨視力良好,清晰地看到那肉麻的一對,正旁若無人地接吻。像天地蒼茫,只有彼此。

她站起來,邁進海水中,有人游近來,笑盈盈地問:「一個人?」

她回過頭,看到一雙亮晶晶的眼睛。唇角輕揚,濡濕的頭髮搭一縷在額角。她一下子對他心生好感,於是點點頭。

心裡也深知,這一點頭,便是萬劫不復。可是,顧不上了。她是這麼寂寞。

2

真的只是個男孩。應該不過20出頭,或者,還在學校念著可有可無的專業。看著他,書槿突然覺得自己老。原來有些時候,三四年的光景便可鑄造不可跨越的鴻溝。

他堅持要在海灘上過夜,租頂小帳篷,細心地用毛巾墊在她身下。她膽怯了,翻個身,不敢看他。他若無其事,在她身邊躺下,幾分鐘後便發出輕微鼻鼾。她突然覺得自己可笑,原來污濁的不過是自己。心裡一松,睡意潮水一般湧上來。

半夜裡突然醒來,聽到清晰的海浪聲,寂寞與孤單像那海風,無孔不入。她情不自禁轉過頭看他。他真正年輕,臉上尚有未褪盡的茸毛,眼睫毛長而濃密。

正看得入神,冷不防他伸出手,有力地把她摟在懷裡。他湊到她耳邊問:「為何落落寡歡?」他嘴裡的溫熱氣息噴到她面頰上,她全線崩潰。

凌晨他們一塊游到海水裡,他調皮地把手伸到她衣內,偷偷解開她內衣扣子。她大驚失聲,尖叫一聲,海水像情人的手,猝不及防溫柔而挑逗地掩蓋上來。她瞪他,他游到一米之外,回頭朝她笑。微微晨光中,他的笑容甜美,她的心怦然一動。

他說:「記住,我叫林晨光。」

她不相信這是個真名。再愚鈍,她也隱約猜測,他應該是個中老手。她想到他吻她時的熱情,不由得深吸一口氣。

不是沒有警告自己,只是一場艷遇。

此地離家三千里,人的一生何其漫長,放縱數秒應該不值一提。書槿願意原諒自己。朋友執意要她來,私下裡也暗示過的。彷彿比她更早預見這一出。

所以,真的只是一場艷遇。

她仍然有點陶醉。

在路上晨光跑進肯德基,買一筒冰淇淋,讓她咬一口,卻又趁機湊上嘴來,也跟著咬一口。

書槿又嚇一跳。張惶地四處看看,街上行人如織,卻再沒多一雙目光注視。

晨光微笑著凝視她,「你太緊張。戀愛哪裡用得著這麼緊張。」

書槿不由得失笑。這男孩,每一次,他都當作了戀愛嗎?便想促狹地取笑他,真有職業道德。但觸到他清澈雙目,不由得心軟。書槿仰望一下藍天,突然橫下心來,抬起頭便笑,「叫我書槿。」

她說了真話,他卻不以為意,隨隨便便地便叫:「書槿!」第一聲,真的有點驚心動魄,第二聲,心境漸平,待到第三聲,聽著便生起小甜蜜來。

反正,只是一場艷遇。

他朝分手,誰記得誰叫什麼?即便偶爾想起來輕輕叫一聲,完全也無人聽見。那個中內情,當事人也許也已模糊。

他說:「呀,我手機進水了。」眼神無助。書槿淡淡一笑,帶他到商場,挑一部他心儀的諾基亞。

他用手機給她拍照,笑得純真無比,「書槿,我用你的照片作待機。」

這一夜的歡愛,便陡然多了些許心安理得的恣意。不用支付感情,書槿怎麼也覺得鬆了口氣。她甚至半夜裡踢踢他,「晨光晨光,我想喝水。」身邊的礦泉水瓶子都空了,偌大海灘,哪裡買水去?但晨光惺忪著雙眼出去,良久回來,手裡拎了兩瓶。

她不說謝謝,他也只看著她喝,唇角好看地微微輕揚,像是真正情根深種。

3

周寶生打來電話的時候,書槿和晨光都住到了酒店。書槿躺在柔軟的沙發上,任晨光在指甲上任意塗抹。心裡有新鮮感覺,彷彿是志得意滿的母親,凝神觀看不諳世事的孩子在牆上塗鴉。呵,跟周寶生在一起,從來一是一,二是二,哪裡有閑情可講,更無機會揮霍柔情。

周寶生輕咳一聲,說:「我媽來了。」

這老太,瘦小精幹,聽說在鄉下,是個厲害角色,任誰也甭想占她絲毫便宜。偏偏對書槿一見如故,疼愛得不得了。此次離婚,原本就怕她來鬧,便把消息瞞了個通實。想必還是得知點風聲,進城查看來了。

書槿說:「抱歉,我幫不了你。」心裡不是不快意的。莫名其妙地做了失婚婦人,好端端的身份一下子被降了好幾個層次,任誰都心有不甘的吧。

周寶生壓低聲音,央求地叫:「書槿。」

這個男人,從認識他那天開始,就沒自他嘴裡聽過甜言蜜語,至多也就這樣低低地哀求著叫一聲。

書槿記得,戀愛時快大學畢業,他已工作數年,來學校找她,她不太願意出去,他就站在宿舍樓前的桂花樹下打電話,在無線通訊的那一端叫一聲「書槿」。

書槿心軟,每每扔了書本,梳子亂刮下頭髮下樓去。一直到結婚,他也不曾蕩氣迴腸地說過一句「我愛你」,或者,「我要一輩子對你好」。

不說也好。反正總逃不過這樣的結局。總好過如今再悵然回想那些山盟海誓,應該另是一番神傷。

晨光湊上來輕吻她耳垂,她有剎那間的恍惚。假如,這真的是一場戀愛,她是願意的。

她掛了電話,主動抱住晨光。晨光再次說:「書槿,我愛你。」她靠在他懷裡,他年輕的手臂強壯有力,她突然仰起頭問:「晨光,你戀愛過多少次?」

晨光想一想,說:「兩次。」

他說起他的第一次,是高中時的同班同學。成績很好,長得很漂亮。他每天偷偷打量她,最大的夢想是有一天可以抱一抱她。後來高考時他落榜了,女孩上了大學,突然來找他,告訴他,她喜歡他。她在他面前,一件件落下衣裳,美好年輕的身體像一面光亮的鏡子,淡淡的陽光下,一下子耀眼得讓他睜不開眼。

他拒絕了她。她哭著走了。

不久,她出了國。他們再也沒有見面。這一生,也許再也不會見面了。

他的語氣有點感傷。

聽著有點蕩氣迴腸,書槿沉默半晌,才問:「後悔了嗎?」晨光笑了,「後悔過的,一想起來就後悔。可要是再回到那一天,我猜我仍然那麼做。」

書槿凝視著他,這故事,十分里可有一分的真?

她輕輕擁抱他,說:「晨光,你是個好孩子。」

她在凌晨里輕輕起身,自包里取出一疊現金擱在床頭,拿了行李到酒店大堂結賬。

天空灰濛濛的,像是有點想要下雨。她招手叫車,想一想,還是取出了手機卡。手臂輕揚間,小小卡片準確地落到垃圾筒里。

恐怕要這樣,才算得乾淨利落。

這個城市,書槿終其一生不會再踏及。

那麼,晨光,再見了。

4

書槿又回到了老房子里。家裡的陳設其實並無一處改變,書槿卻覺得已經恍如前生。

周寶生在書房裡吸地毯,書槿站在門邊看他。她自從結識他,身體面貌與心態彷彿都先老掉了十年,結婚後更是以婦人自居,處處表現得力求賢良,明明才剛剛本命年,卻像是已及中年,樣樣不可放肆。夏天裡她連弔帶背心也不敢問津。

但今時今日已然不同。天氣漸漸暖和,書槿一早打定主意,待到夏天來,立刻紅藍紫樣樣色彩買個齊,一天穿一件,穿一個星期也不重樣。

哪裡用管誰會說什麼。

周寶生立起身來,看到她,笑,「你回來了。」他總比她成熟穩重,像是什麼事也不曾發生,她不過是出門逛了一趟街。

她去沙發上坐著,捏個搖控器摁來摁去。

到現在更覺得離婚是件好事。她原本年輕,犯不著委屈自己。誰要和茶米油鹽打交道啊?以前是她傻,以為做足十分會換得很多很多的愛。早知道換不來,那是寧肯一分都不要做得好。

周寶生自己買了骨料,在廚房裡煲湯。

老太太在傍晚時分抵達,一進門看到的是一幅其樂融融的幸福景象,心放下來。餐桌上不住地給書槿夾菜,說:「做女人啊,就不能做得太好。」

書槿差點把飯噴出來。這老人家竟然這麼睿智,她不及她百分之一。

她樂得連碗筷也不收拾。周寶生也不見得慍怒,或者他有求於她,不敢表露於形色?

她陪老太去逛街,用周寶生的卡,刷下來一大堆華衣美裳,回到家一件件地試了,老太直說好看,周寶生站在一旁,只笑。書槿有一刻茫然,這樣的場景,不禁讓人有點留戀。

三天後,老太滿意地走掉。臨走拖著書槿的手,「什麼都是假的,過得一輩子才是真的。」

書槿不明白,不住陪笑。

周寶生跟著回家,書槿有心提醒,又覺不好意思。她轉身進房,突然周寶生在後面叫一聲:「書槿。」

書槿停一下腳步,繼續往前走,輕輕磕上門。不用猜也知道,周寶生定是後悔了。書槿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後悔,但她不願意像塊毛巾,他想用就用,不想用就當抹布扔掉。

半夜裡,手機嗚嗚鳴叫起來。書槿翻個身,手機堅持不懈地響。是個陌生號碼,書槿摁斷,它又打來,書槿不厭其煩,抓起來就吼:「喂,誰呀?!」

那頭十分欣喜,叫:「書槿。」

書槿大吃一驚,手機幾乎掉地。

他怎麼得知她的新電話?他怎麼會來找她?

他仍然興奮地叫:「書槿書槿,我終於找到你了。」

那些澄碧的海水,那些細緻的撫愛,他說過的話……她突然發現,她竟然一絲一厘都記得那麼清楚。

他幾乎哽咽了,說:「我想見你,書槿。」

書槿輕輕一遲疑,說:「不。」

但他說:「我就在你樓下。」(小說名:《只是一場艷遇》,作者:童馨兒。來自【公號:dudiangushi】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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