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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聰明、早熟、放蕩的女作家,為接近兒子,又拍出多部經典電影

文| 黃薇

一位聰明、早熟、放蕩的女作家,為接近兒子,又拍出多部經典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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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有段時間,幾乎每個文藝青年都會背誦《情人》著名的開頭:「我已經老了,有一天,有一個男人向我走來。他對我說:『我認識你,永遠記得你。那時候,你還很年輕,人人都說你美,現在,我是特來告訴你,對我來說,我覺得現在你比年輕的時候更美,與你那時的面貌相比,我更愛你現在備受摧殘的面容。』」

這個開篇被王小波稱作「無限滄桑盡在其中」。上世紀90年代,杜拉斯在中國風靡一時,虹影說:「中國女作家都受過杜拉斯的影響」,遠的如林白、陳染,近的如棉棉、衛慧、安妮寶貝,觀念與創作無不受其強大輻射。杜拉斯甚至一度詭異地融入中國小資文化的潮流,喝星巴克,讀杜拉斯,是當時都會女郎好品位的象徵。

真實的杜拉斯絕對不是一個容易接近的作家,無論是小說還是電影,都以晦澀迷離而著稱。她極端而鮮明的個性,我行我素的行事風格,註定對她的評價往往兩極分化,愛恨交織。就像有評論所說,她的讀者也是「被選擇的」,喜歡的人被她層出不窮的警句一語擊中,從此欲罷不能,不喜歡的則似一頭霧水,無緣靠近。

一位聰明、早熟、放蕩的女作家,為接近兒子,又拍出多部經典電影

因為過了頭的自信,與咄咄逼人的個性,年近半百的杜拉斯身邊少有朋友,情人們紛紛離去、背叛,曾經左右她牽絆她的情感都讓她厭倦了,兒子烏塔也已長大成人??「沉淪三部曲」:《勞兒的劫持》、《副領事》、《愛》,產生於一顆最孤獨的心。1958年,她用《抵擋太平洋的堤岸》改編電影的版稅,買了一棟諾弗勒城堡,她關在屋子裡,遠離人群,甚至連電話都不接,在那裡度過了近十年隱逸的寫作生涯。「一本打開的書就是漫漫長夜。」

「沉淪三部曲」被有的評論家譽為「杜拉斯最美的小說」,也是她最為鍾愛的作品。結構主義大師、心理學家拉康以她的小說為分析案例,專門寫了《向杜拉斯致敬》一文:「瑪格麗特·杜拉斯看起來不需要我也知道我教授的東西。」杜拉斯並不領情:「這份敬意是巨大的,但這份敬意最後繞到他自己頭上去了。」

也是從「沉淪三部曲」開始,杜拉斯徹底背離了傳統的敘事軌道,人物、情節、結構、細節統統拋棄,詞語如同一場反叛,小說變成霧氣一樣的氛圍,無頭無尾,無始無終。杜拉斯不屑評論界將其歸入「新小說派」的範圍,她拒絕被歸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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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島之戀》劇照

杜拉斯與電影結緣,也是因為她的小說。讓她揚名立萬的起點是1959年的《廣島之戀》,導演是前不久剛去世的「新浪潮電影」代表人物阿蘭·雷乃。剛拍完《夜與霧》的雷乃,打算拍一部關於廣島核爆炸的故事片,他最先考慮的是波伏娃來寫劇本,後來選擇了薩岡,但薩岡卻臨時失約了。雷乃突然想到剛看過的小說《琴聲如訴》,他深為杜拉斯語言的音樂性傾倒。

《廣島之戀》後來的成功證明這個選擇是多麼英明,它被視作現代電影的開山之作。杜拉斯獨有的詩意、哲思、破碎跳躍的台詞,與耳目一新的鏡頭表現形式相得益彰。「你在廣島什麼也沒有看見,什麼也沒有。」這句簡單卻深邃的對白傳遍了全世界。女主角在戰爭中苦痛複雜的心態,同樣融入了杜拉斯自己的切身體會。最後也是她提議將電影改叫《廣島之戀》,並留下了著名的論斷:「談論廣島是不可能的,人們所能做的只是不可能議論廣島這件事。」

「五月風暴」後杜拉斯對政治失望,她無法容忍別人改編她作品時的「背叛」,她旋即迷上了用電影自我闡釋。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這是接近兒子的一種方法:烏塔從來不談論書,只愛電影,拍電影可以讓他參與其中。杜拉斯從來是一位疼愛孩子的母親。

從1973 年的《娜塔麗·格朗熱》到1985 年的《孩子們》,杜拉斯一共執導了十九部電影,包括四部短片。全部電影的劇本都由自己創作,監製、導演,兼職劇務,她包攬了一切。「有空的話就來吧,我不會付您報酬,但可以管吃住,我們將過一種團體的生活。」就這樣,她招徠了一幫比自己小三四十歲的年輕人一起工作,她兼職為大家做飯。

一位聰明、早熟、放蕩的女作家,為接近兒子,又拍出多部經典電影

杜拉斯沒有受過任何專業訓練,完全是在實踐中學習,不時逗趣地說:「耐心點兒,我親愛的朋友,我不知道攝影機放哪兒了。」她一貫內心強大,完全不理睬電影專業人士的揶揄嘲弄。由於缺乏資金,電影都是小製作,快節奏,一般不超出一個月。她有一種獨特的魅力,讓每個人都享受表達的權利,又能讓團隊以她為中心組織起來。

拍電影更像是她的一種寫作方式,將文本用畫面的形式翻譯出來。影片中有她一貫的主題:愛、死亡和瘋狂,價值的顛覆,毀滅的情結。她嘗試了所有的調子:傳統敘事型的,實驗電影,創造性的紀錄片,哲學對話式的,喜劇電影。她的電影里沒有一般意義的對話,取而代之的是沉默、囈語、嘶喊、音樂,或者是它們的混合,故意使用音畫不對位,解構人們對電影的一切通常認知。她甚至拍過沒有畫面的電影,只有聲音、文本與黑色。

唯一一部取得商業成功的電影是她的《印度之歌》,形式仍「很杜拉斯」:畫面上的人物並不開口說話,導演堅持所有聲音必須是旁白。拍攝地點在法國,音畫氣氛卻傳達出某種難以言傳的真實,不停有人看完後問杜拉斯,您是在印度什麼地方拍攝的呢?《印度之歌》贏得了一片喝彩,以至於影片當年沒有獲得金棕櫚獎時,評論界群起指責這是「不可原諒的蠢事」。在一片爭議聲中,杜拉斯的電影因其與眾不同的風格,成為七八十年代電影一面先鋒旗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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