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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教我寫詩的朋友


Edward Hopper,Office in a Small City

在我去廣州見一位朋友時,我隨身帶著另一位上海朋友的詩集,我不知道自己一路上看詩的形象會不會太過驚悚。

他是一個出色的詩人。

我為什麼知道?因為多年以前,他教過我寫詩。

他看到我寫的一段長文字,對我說,這樣可惜了,它應該是詩歌,我來替你分一下行。

詩歌果然就是敲一下回車,分一下行?

當然不是,他根據不同的節奏,不同的韻律,分成若干個版本,向我解釋各種結構的理由,詩後面是嚴謹的技術。那堂教學課花了不少時間。而他並不是一個閑人。

我一直記得那堂課,我知道那堂課的價值。因為,我也是個詩人,這點沒什麼人知道,他也不知道。而且,我是成就很大的詩人。在我少年的時候,我很愛寫詩,送給一個自己喜歡的女孩,她很喜歡。一下幾十年過去了,她剛剛還經過我書房門口,說,你早上自己泡了茶?那個女孩,就是現在的連太。

當然,一個人變成了男人,就不能只靠寫詩過日子。送人詩歌也很討巧,我送你詩,你怎麼能不喜歡呢?不喜歡不就俗氣了嗎?男人應該做艱苦一點的事,這時候應該送房子送車子,讓自己愛的人活得體面一點。

我想,我老了可能還會寫詩,我也希望自己的詩藝能夠達到朋友的水準,寫出這樣的句子:


我們並不生活在時間裡面,


就像一條小船不是生活在激流和巨浪之上,


就像一團搖曳的燭火不是生活在黑暗裡。

但我更喜歡的,是他詩人之外的行動力。詩是花的話,行動力就是根,鑽探、掙扎、吮吸、暗無天日。只有花而沒有根的詩人,這樣的人很多,他們就像是塑料花,自以為很美,可惜連凋謝的技能都沒有。

這位朋友,在紙媒黃金時代,創辦了《上海壹周》和《外灘畫報》,我在《上海壹周》上寫過10多年專欄,一直寫到它停刊,感情很深。紙媒這幾年紛紛停刊,不是人們不愛閱讀了,而是他們改變了閱讀的方式,人們在手機上閱讀。紙媒業者,有路徑依賴,看不到、不願看到、不願承認這種改變,這可以理解,人就是這麼老的,人就是這麼被淘汰的。

這位朋友,閱讀、寫詩、辦報,對技術也不太在意。有一天,有人打開手機對他說,你看,出現了公眾號這種新東西。他當晚看了許多公眾號,判斷出,傳播方式將發生巨大變革。詩人的敏感,在這時候起了作用。

然後是行動。他離開紙媒,從頭開始在公眾號平台創業,成就了現象級的新產品——「一條」,也是我的合作夥伴,一年來溝通得比以往都更多,他分享了很多自己的觀察、思考與判斷,這都像當年那堂詩歌課一樣,讓我所得甚多。

人生確實不容易,但如果你像我一樣,有幾個出色的朋友,最好比自己聰明,那麼,就會容易很多。

 

別忘了,今天還是第70期下周很重要,該做什麼,你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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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文: 我,一個外行,在現場如何理解張小龍的演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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