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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人花鳥畫的極致:黃家富貴,徐熙野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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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畫史公認「花鳥畫」作為獨立畫科的出現是在唐代以後,在畫史中有記載的花鳥畫家就有80餘人。在翎毛畫方面,薛稷為畫鶴名手,邊鸞擅長鳥雀,馮紹正畫鷹、雞等甚為精妙。然而遺憾的是這些名家的作品都沒有遺留下來。所謂舊題唐某某之作,也多是後人的摹本。

黃筌《蘋婆山鳥》台北故宮收藏

五代至北宋初期出現的「黃家富貴,徐熙野逸」兩種風格流派,已能通過不同的選材和手法,分別表達不同的志趣。

黃筌,為後蜀宮廷畫家,以設色富麗的鳥蟲見長;徐熙,乃南唐士夫畫家,曾退隱山林,以水墨渲淡的花竹擅名(落墨法)。「黃家富貴」一直代表宮廷最高統治者和達官貴人們的審美觀念,成為院體花鳥畫的典範;

而「徐熙野逸」則首開水墨淡彩和水墨寫意花鳥畫的先河,代表著在野文人和士大夫的審美情趣,成為民間「士夫畫」和「文人畫」的先驅。徐氏的筆墨技巧,對於後世影響很大,乃至於影響到明清時期的水墨寫意花鳥畫。遺憾的是他的真跡現在已經很難看到了。此後各個朝代的花鳥畫都是在這兩大流派的基礎上不斷地演進、變化。由此可以說,徐、黃兩大流派揭開了中國花鳥畫創作的新紀元。

黃筌《蘋婆山鳥》台北故宮收藏

這件黃筌《蘋婆山鳥》為早期花鳥畫中的經典之作,想見它一面,實屬不易,上次露面是2010年《文藝紹興?南宋特展》。有意思的是,北京故宮收藏的南宋高宗朝畫院待詔林椿《果熟來禽圖》與此圖酷似,反映宋代畫院經常出現「一稿多本」的現象。

南宋 林椿《果熟來禽圖》 北京故宮博物院收藏 縱26.9cm,橫27.2cm

署款「林椿」 有「宋犖審定」藏印一方 清宮舊藏

關於此畫名稱的由來,據說是因為它的果實(即蘋果)味道甘醇、甜美,因此常常能吸引許多鳥禽來此聚集的緣故。至於畫名以「蘋婆」(即柰,又名鳳眼珠)相稱,應是古人誤題了,兩者事實上並不相同。畫家選取果木的一枝寫秋景:寂靜的山林木葉泛黃,沉甸甸的果實早已熟透卻無人採摘,任由蟲兒噬蝕。一隻小鳥驀然飛上枝頭,打破了空間的寧靜。忽而,它轉頸回眸,振翅欲飛,在這收穫的季節里,它是否被畫面外更為誘人的景色所吸引呢?

黃筌 嘉穗珍禽 25.5x26.5 絹本設色

事實上,黃筌入宋僅六年即去世,徐熙在南唐覆亡前已逝,所以嚴格說來,「徐黃異體」應是五代之事,而真正的兩家之爭,當落在他們的子孫身上。

黃居寀PK徐崇嗣,究竟誰更勝一籌呢?

宋 黃居寀 竹石錦鳩圖 絹本設色 23.6×45.7厘米 台北故宮博物院藏

黃居寀是花鳥畫名家黃筌的小兒子,繼承了父親富貴艷麗的畫風,深得北宋宮廷喜愛,對宋代院體畫有極大影響,長時間內成為畫院花鳥畫創作的標準,《宣和畫譜》著錄作品共332件。此圖畫寫秋天櫟樹凋零,幾隻鳩雀或停棲在枝頭,或在山石、水旁覓食啄飲。畫面淡雅空瀠。山石略加勾點,以皴筆擦出。竹叢櫟葉皆以勾填法繪出。幾隻鳩鳥姿態各異,刻畫細緻,質感豐厚,此畫顯示了黃氏風格。

宋 徐崇嗣 枇杷綬帶冊頁 台北故宮收藏

與「黃家富貴」不同的是「徐熙野逸」,徐熙的後人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是很不得志的。徐崇嗣生卒年不詳,沈括、蘇轍說他是徐熙之子,有說法稱他是徐熙之孫,工於寫生、擅畫花木、蔬果、草蟲、禽魚,初承家學,因與當時畫院的風尚、程式不合、遂改效黃筌、黃居寀父子畫法,後來自創新體,捨棄墨筆勾勒而直接用色彩暈染,稱「沒骨圖」,亦謂「沒骨法」。在紈扇形的畫面上,一隻頭呈藍黑色、身軀雪白的綬帶,停歇於結滿枇杷果實的枝梢,轉頭回望,與作拋物線下垂的尾羽,形成了絕妙的S形曲線。枇杷果、枝葉與鳥羽,俱采勾勒填彩的畫法,雖極工緻寫實,但與沒骨法無關,據此研判,畫者應另有其人。

有趣的是,北宋花鳥畫的創作和評價存在著一個矛盾現象:畫院所畫多遵循黃筌父子的體制,沿著「富貴」一路創作,而善作評論的文人,則多嘆賞徐熙「野逸」的風格,甚至連宗室中擅畫者也如此,他們所作多有意追求這種情調。這樣一來, 出身較為低賤,被稱作「眾工」的畫院畫師們的作品,與出身貴族或地位甚高的文人的欣賞趣味,竟然發生了有趣的「錯位」。

宋人 桑枝黃鳥

本幅收在《韞真集慶》冊中,畫一隻站立桑樹枝頭的黃鸝,仰頭銜住桑椹果實,神態怡然自得。無論樹或禽,敷色皆極細膩,線條則隨著物象而變化,未有定法,感覺格外生動自然,堪稱典型的宋代寫生佳作。畫幅無作者款印,但枝幹的用筆,與宋徽宗《蠟梅山禽》及《五色鸚鵡》均頗似。鳥的畫法則近似宋人《梅竹聚禽》,而《梅竹聚禽》即是宣和時期的院畫,加以本幅亦鈐有「宣和」印,故推斷應屬同一時期的作品。

宋 王定國 雪景寒禽 冊頁

宋 宋人 竹樹馴雀 冊頁

北宋黃家工整富麗的風格影響極大,持續九十多年,到了崔白時有所轉變。及至南宋,梁楷、法常等活躍畫壇,以飛白作墨禽,又自成一派。

宋 崔白 枇杷孔雀 軸 台北故宮博物院藏

崔白(活動於11世紀)字子西,濠梁(今安徽鳳陽)人,仁宗時(公元1022─1063年)選入畫院當藝學。他善畫花鳥,承繼徐熙、黃筌二家基礎,筆法兼具工謹與粗放兩種風格,富有自然的野趣,院藏作品以《雙喜圖》最具代表性。這幅畫枇杷樹下,孔雀一對,一隻停在樹榦上,一隻行走花叢間,上方並有綬帶、黃腹山雀陪襯,太湖石旁盛開著各色花卉。畫面異常熱鬧,富有裝飾性,與崔白《雙喜圖》的清淡疏秀互異。

崔愨 杞實鵪鶉 台北故宮收藏

崔愨為北宋神宗時宮廷畫家,他和哥哥崔白,兩人都擅長畫花鳥,也享有極高的名聲。本幅選自《唐宋元畫集錦》冊第五開。畫上並沒有作者的簽名或印章,是否真是崔愨的作品,仍有待研究。不過由於右上角,鈐有元代的收藏印「都省書畫之印」,所以本件作品的時代,應不晚於宋。而且畫中的鵪鶉與螻蛄,均不先勾勒輪廓,直接以水墨點染,感覺十分質樸典雅。這種「落墨畫法」,在宋畫中尤其罕見而難得。

南宋初,畫院畫家由於多系宣和畫院舊人,在藝術思想和技藝風格上多受宋徽宗影響,所畫花鳥也多與宣和一脈相傳,但各畫家仍多少可以見出自己的獨特風格和創作特點。如李從訓、李端與李安忠這三位姓李的花鳥畫家,都是在紹興時復職畫院的宣和畫師,也都以花鳥見長,可是他們也各有自己的所長。李安忠最擅長的是畫「捉勒」(鷹鶻之類),人謂之得其搏攫驚避之狀。宋孝宗時期的林椿、李迪,前者以趙昌為師,以設色清淡著稱,後者畫法近於崔白,長於寫生。吳炳則謹守院體,所作精緻富麗。

宋 李安忠 竹鳩圖 冊頁 台北故宮博物院藏

宋 李安忠 野卉秋鶉 冊頁 台北故宮博物院藏

李安忠(活動於公元十二世紀上半葉),曾任職於北宋徽宗宣和(1119-1129)畫院,後於南宋高宗紹興(1131-1162)間復職,賜金帶。擅畫花鳥走獸,尤工鉤勒。本幅雖標名為「竹鳩」,但所畫的鳥類應是楔尾伯勞。伯勞有將獵物串掛在枝頭上的貯食行為,因此在畫中常配以有刺的荊棘或樹枝,本幅也不例外。又其生性強悍,故幅中雖是畫正蹲踞在竹枝上休息的伯勞,仍強調其鷹鉤嘴形、銳利的眼神和趾爪。不但畫出了伯勞的神韻,又以精緻的用筆,溫潤的設色,將羽毛絨絨的質感,及蹲踞時會蓬鬆起來,以致在細細的竹枝上顯得有些龐大和沈重的特色都表現了出來。歷來畫伯勞的作品,多不及本幅精實生動,這是宋代寫生觀念下,要求形神兼備的典型代表作之一。

宋 李迪 谷豐安樂 冊頁 台北故宮博物院藏

李迪(公元1127─1194年)的創作期較長,跨越高宗、孝宗、光宗三朝,官至畫院副使,且有不同說法,不妨將他看作是承前啟後的畫家。舊傳為李迪之作。稻穗低垂,穀粒累累,引來麻雀爭相啄食。象徵「秋收倉廩足,不怕瓦雀多」,故寓有豐收安祥之意。全幅用筆細勁,含蓄而有古拙之趣,接近北宋院體畫的風味。

宋 吳炳 榴開見子 冊頁 台北故宮博物院藏

吳炳,生卒年不詳,今江蘇常州人。南宋光宗紹熙(1190─1194),初任畫院待詔,畫花鳥寫生折枝,巧奪造化,采繪精緻富麗。此作全篇以工筆畫成,描寫細緻,但亦兼具水墨趣味。在紈扇形的格局中,畫石榴枝上結著兩枚業已熟透的果實,爆開的那枚,還可看見裡面嫣紅色的漿果。枝梢,停駐了一隻白眉鶲,探身回首的模樣,姿態極為輕盈婉約。中國常藉石榴來象徵圓滿、豐盛與多子多孫,所以此作於展現自然生態之外,也蘊含有祝願吉祥的寓意。

宋 馬麟 暮雪寒禽 冊頁 台北故宮博物院藏

馬麟(約1180-1256後),馬遠之子,秉承家學,寧宗(1195-1224在位)朝畫院祇侯。此畫描繪了寧靜暮冬,棘竹生長山壁間,黃尾鴝一對相依避寒,情境生動。用色淳厚,以濃淡色區分景物前後明暗處,具立體與深度感。荊棘有其父拖枝趣味,惟較圓緩。積雪處留白,稍染白粉,映以紅色系果實、羽色,似添加暖意和活潑色彩。全幅筆法放逸,屬馬麟粗筆之作,畫鳥雖見細筆,然行筆疏放,仍是寫意風味。

其中,個人風格最鮮明的要數南宋僧法常,其號牧溪,繼承並發揚了石恪、梁楷的水墨簡筆,形神兼備,且對其後的沈周、徐渭、八大山人、「揚州八怪」等畫家皆有一定影響。牧溪作品多在日本,主要是他與同在無准禪師座下學習的日本和尚圓爾辯圓有所交往,畫作由此被傳至日本,對日本禪畫影響甚巨,被譽為「日本畫道之大恩人」。

法常 寫生卷 台北故宮收藏

此巨卷為法常墨戲,採用沒骨畫法,繪花卉五種、蔬果十六種,及翎毛小景,觀察細緻入微,筆墨靈動不死板。這些生活中尋常之物隨隨便便地擺放在一起,但仔細品味畫卷的墨色,那些隨機暈染、神奇變化的筆觸,又分明暗含著禪機。正如畫中圓信題跋:「這僧筆尖上具眼。流出威音。那邊鳥鵲花卉。看者莫作眼見。亦不離眼。思之。」另外,畫作拖尾並有項元汴、僧圓信、查士標題跋,與吳寬、董棨、梁章巨等人之收藏印。

法常《寫生卷》細節圖 台北故宮收藏

牧溪的《六柿圖》 日本京都大德寺龍光院收藏

有意思的是,這件台北故宮藏法常寫生卷中有《十一柿圖》,柿子畫法與京都大德寺龍光院收藏的國寶級繪畫法常《六柿圖》如出一轍。

北宋 惠崇 秋浦雙鴛圖 冊頁 紙本設色 27.4×26.4cm 台北故宮博物院藏

乾隆御筆:秋浦兩鴛鴦。雙棲不改常。蘆蒼垂白冷。荷敗罷紅芳。似喜弗離別。奚曾戀稻梁。上人出家者。此畫卻無當。右惠崇秋浦雙鴛。

不同於法常的禪畫,北宋僧人惠崇代表作《秋浦雙鴛》充滿了詩意。在創作上,台北故宮藏法常《寫生卷》,注重主體與環境的搭配處理,花鳥畫改變了北宋全寫實的畫風,比如鳥墨色「濃」,樹枝的墨色「淡」,即鳥兒周圍的環境做了「虛化處理」。

惠崇(約965-1017),是北宋時能詩善畫的和尚,他擅長畫精巧、富詩情的小景畫,尤其擅長表現秋天的景色。這幅「秋浦雙鴛」描繪著初秋時分,河岸邊的閑情野趣。一對小水鴨(原誤題為鴛鴦)來到河岸旁駐足停息,轉頸梳理毛羽,氣氛安寧清靜。畫家以枯萎的荷葉、蘆葦點出了「秋」的季節,淡雅的設色更為這件畫作增添了清冷的秋意。小水鴨的羽毛用細筆點簇而成,將羽毛的蓬鬆感表露無遺。而用墨筆勾勒的蘆葦與草葉輪廓,更與以沒骨法細膩點簇的荷葉,形成了勁拔、秀潤的對比。此圖虛實相映成趣,畫風清新之外,也帶幾分詩情,雖然難以肯定為惠崇真跡,但仍不失為一幅耐人細心品味的宋代小品佳作。

宋 馬世昌 銀杏翠鳥 台北故宮收藏

馬世昌為南宋宮廷畫家,生卒年裡不詳。馬世昌的名款,以小字細筆題於畫幅右方。斗方格局,畫一對叉尾太陽鳥,駐足於銀杏樹的枝梢,姿態一俯一仰,形成迴旋的律動曲線。銀杏的果實與枝葉,殆以石綠搭配汁綠填染,益發襯托出翎毛鮮艷華麗的身形。葉片的鉤筋與轉折,用筆極見細膩生動,反映了宋代畫家審慎觀物的創作態度。

宋 宋人 雙松花鳥 軸 清宮舊藏 現藏於台北故宮

節選自雅昌藝術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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