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手抓子彈的中國魔術師：舞台上中彈死亡後，揭開驚人真相

文/快哉風

徒手抓子彈？火雲邪神表示很簡單。但是，對正常人類來說，這是個科幻片才有的情節。

不過，20世紀初，整個歐洲的觀眾都被一位中國魔術師所震撼：程連蘇。他在舞台上的最著名戲法，就是徒手接子彈。

程連蘇（Chung Ling Soo），名字很中國，打扮也很中國：留著清朝人的大辮子，穿著中國人的馬褂。但此人是地地道道的美國紐約人，本名叫威廉·羅賓森。

圖：程連蘇（Chung Ling Soo）

羅賓森原先是個沒什麼名氣的美國魔術師，一直苦惱於無法找到出名的捷徑，直到1890年之後，一個來自中國的魔術師金陵福（英文藝名Ching Ling Foo，本名朱連魁）啟發了他的靈感。

圖：第一次登陸西方的中國魔術師金陵福

金陵福是清末的天津人，第一個登陸西方的中國魔術師，他登陸美國後，憑藉紮實的中國傳統戲法迅速走紅，尤其是空手變水碗的戲法被西方魔術界折服。金陵福曾在紐約報紙上公開聲稱，誰能像自己一樣空手變出一碗水，將獲獎1000美元。

圖：羅賓森原先的照片

羅賓森接受了挑戰，但是因為他早先曾挑戰失敗過一次，遭到金陵福的拒絕。一氣之下，羅賓森開始仔細揣摩和偷學了很多中國戲法，1900年他到了巴黎，把自己包裝成一個來自中國的魔術師，起了一個藝名程連蘇「Chung Ling Soo」——和金陵福的藝名「Ching Ling Foo」一個字母之差，明顯是個山寨版。

圖：程連蘇的中國人定妝照，說實話比他原先帥很多

程連蘇給自己編造了一番天衣無縫的來歷：他的父親是一個中國的美國傳教士，和一個廣東女子結婚後生了自己，13歲時父母不幸去世，他跟隨一個中國魔術師長大，學到了正宗的中國戲法。

為了使自己更像一個中國人，程連蘇用油彩塗抹了他的臉，在表演時從不說話，聲稱不會說英語，面對記者採訪時，他總是通過翻譯，而他所謂的中國小腳妻子其實也是個美國姑娘，兩人也從沒結婚。

圖：程連蘇的戲班子

20世紀初的西方人，對遠東的中國幾乎一無所知，所以程連蘇的戲班子在中國人看來不倫不類，西方人卻津津有味，沒人看得出破綻。相反，充滿東方情調的服裝和表演，使得程連蘇大受歡迎，很快成為歐洲流行的舞台魔術師，雜耍表演中收入最高的魔術師。

圖：程連蘇穿的是龍袍，要真是中國人，夠死一萬次

程連蘇魔術中最聲名大噪的壓軸節目是「徒手抓子彈」，助手拿著槍上台，請觀眾檢驗槍和子彈的真假，然後扣扳機射擊，程連蘇則「徒手接到子彈」，丟進一個中國盤子里。

圖：程連蘇「徒手接子彈」的宣傳畫

這個節目的靈感其實是源自義和團運動，當時西方人對拳民的「刀槍不入」很感興趣。戲法本身則一錢不值：發射子彈的槍經過了特殊的改造，火藥在一個假槍膛里引爆，子彈沒有離開過槍。而程連蘇則事先把子彈藏在手裡，槍響後丟進盤子。

1905年1月，程連蘇在倫敦表演，而他模仿的對手、中國魔術師金陵福恰好也在附近的帝國劇院演出。金陵福這才意識到程連蘇幾乎複製了他的名氣和魔術，公開在報紙上稱其為冒名頂替者。

圖：程連蘇是當時名氣最大的魔術師

程連蘇則毫不示弱，聲稱自己才是真的中國魔術師，兩人同意舉行一個新聞發布會，當眾進行競賽表演。但到了發布會那一天，金陵福卻缺席了。原因眾說紛紜，比較靠譜的說法是，金陵福意識到西方媒體並不在意程連蘇的非中國人血統身份，所以拒絕出席。

不過，在輿論看來，程連蘇大獲全勝。甚至有傳聞說是程連蘇變走了金陵福。

圖：程連蘇的宣傳畫

至此，山寨貨程連蘇成為世界上最有名的「中國魔術師」。但是，好景不長。

1918年3月23日，程連蘇在倫敦的綠林帝國戲院演出。那天晚上的壓軸節目仍然是「徒手接子彈」的死亡秀，但是，死亡真的降臨了。

圖：程連蘇之死

表演中，一名助手向程連蘇開槍後，一顆子彈真的射進程連蘇的胸口。他倒地時鮮血滿身，脫口而出完美的英語：「噢，我的上帝。發生了一些意外，快放下拉簾。」這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公開講英語。

由於傷勢過重，程連蘇第二天早上去世了。

死因的調查顯示，槍膛里由於積累了未燃燒的火藥殘留，導致子彈被射出的意外發生，最終，法院判決為「不幸事故」，程連蘇被埋葬於倫敦。

圖：程連蘇的名字永留魔術史

直到這時，西方公眾才震驚地得知程連蘇不是中國人，世人被騙了很多年。不過，由於程連蘇實在太受歡迎，以至沒有多少人譴責他的欺世盜名。一個英國魔術師評論說：「公眾並不質疑他的身份，因為，他總是向公眾展示他們喜歡的，而不是他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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