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源如何佔領軟體世界？

作者 | Mike Volpi@mavolpi

譯者 | 風車雲馬

編輯 | 一一

出品 | AI科技大本營

5 年前，投資商對開源這種商業模式的可行性持有懷疑態度。他們普遍認為，紅帽（redhat）公司猶如雪花飄零——在軟體世界裡開源公司不可能佔據舉足輕重的地位。

然而到今天，我們已經目睹了這個領域日益高漲的情緒：IBM 以 320 億美元收購了紅帽；Mulesoft 在上市後以 65 億美元被收購；MongoDB 目前的市值超過 40 億美元；Elastic 目前的估值為60 億美元；還有 Cloudera 和 Hortonworks 公司合併，帶來的市值將超過40億美元。此外越來越多的 OSS 公司正在興起一場深刻的變革：Confluent、HashiCorp、DataBricks、Kong、Cockroach Labs 等。

那麼，曾經並不看好的開源軟體為什麼會成為熱點？以下這些變化可能促進了開源業務及其在市場上的廣泛應用。

從開源到開源核心再到SaaS

最初的開源項目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商業，而是對封閉源碼軟體公司所獲得的不公平利潤的革命。當時微軟、甲骨文、SAP 等公司為軟體收取壟斷式的「租金」。所以一些優秀的開發人員常常採用非同步方式——多人協作完成龐大的軟體。每個人不僅可以公開看到軟體源碼，還可以通過開放模型進行添加、修改和優化。

該軟體最初是由開發人員開發的，主要為開發人員所使用，所以用戶界面不怎麼友好。但它具有高性能、健壯性和靈活性的特點，這些優點逐漸滲透到整個軟體世界。十多年來，Linux 成為伺服器上第二大最受歡迎的操作系統(僅次於 Windows)；MySQL 也反映了這一壯舉，它削弱了甲骨文的統治地位。

Redhat 在 Linux 和 MySQL 資料庫的應用中勝出，雖然他們有一些明顯的局限性——僅僅提供服務很難體現軟體的商業價值，但是操作系統和資料庫的市場規模如此之大，即使面臨更多挑戰，其商業模式仍具有發展空間。

Linux 和 MySQL 的成功採用為第二代開源公司奠定了基礎——這一代的典型代表是 ecloudera 和 Hortonworks。他們的開源項目和業務與第一代完全不同。首先，該軟體主要是在現有軟體公司內部開發的（如 Hadoop 軟體是在雅虎內部研發）。其次，該項目中只有部分軟體是免費的，它們可以根據商業許可向客戶收取使用部分軟體的費用。因此，這些公司有能力獲得更多收入，即使他們的產品在市場上沒有操作系統和資料庫那麼有吸引力。

當然，第二代開源商業模式也有缺點。首先，沒有一家公司在軟體上擁有獨特的「道德權威」——因此，競爭者通過免費提供越來越多的軟體來競爭利潤。其次，這些公司經常對軟體進行自定義，從而使自己與眾不同。但是雲提供商能夠使用開源軟體創建相同軟體的 SaaS 業務。

具有創業精神的開發人員，迎面挑戰開源公司前兩代人的商業模式。

首先，開源軟體主要是在商業範圍內開發的，超過 90% 的代碼是由軟體商業化公司的員工編寫。其次，這些企業從一開始就以雲服務的形式提供自己的軟體。通過以 SaaS 形式提供這些產品，企業則將開源軟體與商業軟體「打包」在一起提供給用戶，例如 Elastic、Mongo、Elastic Cloud、Confluent Cloud 和 MongoDB Atlas 公司都是採用這種與服務相融合的第 3 代商業模式。

開源社區的作用

雖然第 3 代商業模式會更嚴格地由軟體公司控制，但是開源社區仍然在開源項目的創建和開發中發揮著關鍵作用。首先，他們會不斷發現最具創新性和相關性的軟體，並且在 Github 上發布源碼，以便於用戶下載和試用，這樣一大批人就可以從中獲益。就像一篇好的博客文章被瘋狂傳播一樣，社區是開源軟體傳播推廣的源泉。

社區也最終成為這些項目的「產品經理」。它會指出軟體的不足之處，並要求改進。當然這些請求不在產品需求文檔中，而是發布在 Github、comments、Hacker News 平台上。如果開源項目積極響應社區，它將根據用戶需要不斷完善軟體的特性和功能。

該社區還充當開源軟體的 QA 部門。它將識別軟體中的錯誤和缺陷，給公司反饋什麼有效，什麼無效。社區積極反饋並獎勵那些優秀的軟體，這鼓勵了商業公司更廣泛的使用。

但是社區不再像以前那樣參與軟體項目的實際編碼，這與第一代和第二代業務相比有很大不同，但這也是商業模式不斷發展的趨勢之一。

開發人員的作用

與此同時，開發人員對這些開源軟體的重要性與日俱增。因為開源的真正客戶是開發人員，他們經常查找軟體，進行下載並將其集成到他們正在開發的項目原型版本中。一旦被開源軟體「感染」，這些軟體就會貫穿於整個工作周期中，從設計到原型，再到開發、集成和測試，最後到生產。從根本上說，軟體從來不是「出售」的，它被那些更懂軟體的開發人員欣賞，並靈活編譯和復用，而不僅僅是執行它本身的操作。

開源業務模型的優點

開源軟體的業務模型看起來與傳統軟體業務非常不同。首先，收入來源不同。一個封閉源代碼的軟體公司通常能夠比一個開放源代碼的公司收取更多費用。但是，儘管開源軟體的成本較低，但它通過一定的使用規模來彌補整個市場成本。當東西便宜了，就會有更多的人買它。這就是為什麼當開源產品達到市場配置的要求時，就會快速獲得大規模普及和廣泛應用。

開源公司的另一巨大優勢是它們的效率更高，能「病毒式」地滲入市場。最明顯的好處是，用戶在付錢之前就已經是「客戶」了。由於開源軟體很大一部分歸功於開發人員自己使用，因此軟體公司相當於繞過了營銷宣傳環節和銷售策略。這意味著銷售周期要短得多，每位客戶對銷售工程師的需求要少得多，銷售成本的回收期也要快得多。

但是這種「病毒式」傳播使得開源軟體業務在現金消耗率上比傳統軟體業務高得多。一些較好的開源公司能夠在很長一段時間內保持三位數的業務增長率，同時保持適度現金消耗率，這在傳統軟體公司中是很難想像的。

免費增值的開放源碼

最後一個值得討論的變化，是從真正的開源逐漸過渡到社區輔助的免費增值模式。如上所述，早期的開源項目利用社區作為軟體主要貢獻者，即便是對軟體的進行部分商業性許可或者收費，也會受到社區的強烈抵制。現在，社區和客戶逐步對開放源碼業務了解越來越多，也漸漸接受這樣一個事實，即開放源碼公司應該擁有自己的「付費牆」，這樣公司才能繼續擴大和創新。

事實上，從客戶的角度來看，開源軟體的兩個價值體現在閱讀代碼和把它當作免費增值這兩大層面上。免費增值模式的概念是，除非是部署到生產環境或者達到某種規模部署，你基本上可以免費使用。如 Elastic 和 Cockroach Labs 這樣的公司實際上已經開放了所有的軟體源代碼，只是對部分軟體基礎應用了商業許可。

其實無論軟體是開放還是封閉，真正的企業客戶最終都將支付費用；而且一開始能閱讀到開放源碼，他們會更有動力使用該軟體。實際上，開放也存在一定的風險，有人可能讀取代碼，稍微修改下，然後派生髮行版。但隨著以後業務規模的壯大，軟體公司不太可能選擇模仿者作為供應商。

推動這一趨勢的一大關鍵因素是，軟體公司已經開始接受或採用更現代的軟體許可證。Mongo、Elastic 和 Cockroach 的執照就是很好的例子。與 Apache 孵化許可證不同（十年前它通常是開放源碼業務的起點），這些許可證對業務更加友好，而且大多數開放源碼企業還在採用。

未來展望

四年前，當開始撰寫這篇關於開源的文章時，我們熱切地希望看到標杆性開源公司的誕生。在那個只有一種模式的時代——紅帽——讓我們相信未來會有更多的模式。今天，我們看到了一大批令人興奮的開源企業，或許至今也只是觸及了整個開源基因庫的皮毛，但這些市值數十億美元的開源公司證明了這種模式的力量。

很明顯，開源不再是軟體的邊緣方法。當世界頂級公司接受調查時，他們中很少有人希望自己的核心軟體系統不是開源的。如果財富 5000 強將他們在軟體上的投資轉向開源軟體，我們將會看到一個全新的軟體產業格局，預估未來市值將達到數百億美元。

當然，這不是一兩天就可以實現的，開源公司需要歷經很多年的成長來不斷完善他們的產品，但這一趨勢是不容置疑的。

https://techcrunch.com/2019/01/12/how-open-source-software-took-over-the-wor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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