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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雙懷:貴妃的模樣

楊貴妃長什麼樣?為什麼她被公認為中國四大美女之一、甚至是第一美女?來看王雙懷教授怎麼說罷。

首先,她長得美。關於這個問題,文獻中沒有系統的記載。楊貴妃生活的那個時代沒有照相機,所以不可能留下真實的圖像資料。唐玄宗雖然讓人給他畫過像,但遺憾的是,並沒有能夠何留下來。但是,我們根據古人的一些畫像,我們根據文獻中的一些零星記載,基本上可以弄清她的體貌特徵。

我們現在所能看到的,最早的楊貴妃畫像,是唐人周昉所畫的《貴妃出浴圖》。周昉這個人是唐代長安畫派的一個代表人物,因為他出身於貴族,經常交遊的都是上流社會的這些達官貴人,他所看到的人都是那些豐衣足食的,過著上流社會那種生活的那些貴婦,所以呢,他畫的人往往畫得比較胖。你看這個《貴妃出浴圖》,畫得就比較豐滿一些。

其次,我們所能看到的楊貴妃畫像,就是宋人所畫的《貴妃上馬圖》,還有明朝著名畫家唐伯虎所畫的貴妃像。大家看,這就是相傳唐伯虎所畫的貴妃像。在明清時期,還有其他一些畫家,也為楊貴妃畫了畫像。但是,他們都沒見過楊貴妃啊,他們都是根據這些史料,根據自己的想像來畫的。這些畫像或收藏在博物館,或收錄在《百美圖》等畫冊中。如果把這些圖像拿出來比較一下,就會發現個版本差別很大,了無相似之處。

上個世紀以來,學術界對楊貴妃表現出較大的熱情,影視界則掀起了楊貴妃熱。王璐瑤、范冰冰、周潔、馮寶寶等都曾飾演過楊貴妃,他們都是當代的美女,但他們的形象彼此之間也存在著較大的差異。

《大唐歌飛》王璐瑤版楊貴妃

《大唐芙蓉園》范冰冰版楊貴妃

電影《楊貴妃》周潔版楊貴妃

《楊貴妃》馮寶寶版楊貴妃

那麼,在傳世的繪畫作品中,哪幅畫像與楊貴妃的實際情況比較吻合呢?在飾演過楊貴妃的演員中,誰長得更像楊貴妃呢。我們還是看看歷史文獻中對楊貴妃是怎樣描述的吧。

關於楊貴妃的長相,文獻中沒有專門的記載,但有不少零星的描述。如果我們把這些資料加以整合,就可以大致勾畫出楊貴妃頭像的輪廓:柳葉眉,丹鳳眼,蒜頭鼻,櫻桃口,貼腦耳,五官端正,鬢髮膩理,花膚雪艷。

楊貴妃她是柳葉眉,這個柳葉眉細長而精美。她長著丹鳳眼,這個丹鳳眼呢?嫵媚而傳神。她的鼻子是蒜頭鼻,端莊精美。她的口是櫻桃小口,朱唇微啟。而她的耳朵呢,是貼腦耳,略有耳垂。她的耳朵有些耳垂的。五官布局合理,可以說是恰到好處。

她的面容如花似玉,她面容的肌膚潔白而嬌嫩,有人說她是如花似玉,她還有一頭烏黑亮麗的頭髮,鬢髮膩理,這個漂亮的頭髮和這個如花似玉的面龐相得益彰,看上去非常美。

所以,在當時有很多人把她比作花,有人把她比作傾國傾城的牡丹花,有人把她比作出污泥而不染的芙蓉花,還有人把她比作高貴,非常高貴海棠花。唐玄宗呢?唐玄宗怎麼看?唐玄宗說,她比這些花還美,她是能說會道的解語花。所以後人啊,就用羞花來比喻楊貴妃的美貌,說那個再美的花,如果見到楊貴妃都會覺得自慚形穢,都會低下頭去,她比花還美。

《王朝的女人·楊貴妃》范冰冰劇照

雖然文獻沒有提及她的耳、口、鼻,但說她五官搭配恰到好處,還有一頭烏黑亮麗的頭髮[唐人陳鴻在《長恨歌傳》中說:楊貴妃「鬢髮膩理」。《舊唐書》卷五十一《后妃上》:楊貴妃曾「引刀翦發一繚附獻。玄宗見之驚惋,即使力士召還。」],皮膚白皙,容貌艷麗,看上去十分秀美。唐玄宗說她朱顏「類玉」[《全唐文》卷四十一,唐玄宗《王文郁畫貴妃像贊》。第450頁。],把她比作「解語花」,國色天香[《說郛》卷四十六:李正封詩曰:「國色朝酣酒,天香夜染衣。」上聞之嗟賞移。時楊貴妃恃恩寵,上笑謂貴妃曰:「汝籹鏡台前宜飲以一紫金盞酒,則正封之詩可見矣。」]。詩人李白說她「名花傾國」[李白《清平調》詩云:「名花傾國兩相歡,長得君王帶笑看。」],把她比作仙女,用「雲想衣裳花想容」等詩句加以讚美。詩人鄭嵎說她「花膚雪艷」 。文學家陳鴻說她「殊艷尤態」,牛僧孺說她「儀容甚麗」。而史學劉昫則說她「姿色冠代」[《舊唐書》卷五一《玄宗楊貴妃》。第2178頁。]。這麼多人把這麼多讚美女性長相的好詞都用在了楊貴妃這裡,說明她的長相的確極為出眾。

這些詞語,可以說已經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楊貴妃她的面部就好到了這麼樣的程度嗎?她最好的地方是什麼地方呢?

據說她的眸子嬌媚,眼睛特別漂亮,特別傳神。中唐時期的大詩人白居易在《長恨歌》中寫道:「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全唐詩》卷四三五。唐人鄭嵎在《津陽門詩》也提到了楊貴妃的長眉:「長眉鬢髮作凝血,空有君王潛涕洟」。]。也就是說,如果他回眸莞爾一笑,就會產生百般嬌媚,從而使後宮的妖姬美女們黯然失色。與白居易大體同時的大詩人劉禹錫在他的詩歌中也曾用「低迴轉美目,風日為無暉」的詩句來讚美她的眼睛[(唐)劉禹錫:《劉禹錫集》卷二六《樂府上·馬嵬行》。中華書局1990年版,第338頁。]。在詩人看來,楊貴妃美目傳神,顧盼生輝,相比之下,連太陽也會失去它的光輝。這些說法不免有些誇張,但它說明楊貴妃的眉毛和眼睛確實極為嫵媚,可以釋放出令人無法抗拒的魅力。

這些描寫呢,顯然是有所誇張,但是,你由此可以想見,楊貴妃她的眼睛的確是太漂亮了,太有魅力,有「秒殺」的功能。用我們現在的話說就是「秒殺」。

這楊貴妃她不僅長相好,而且她的身材也非常的漂亮。說到這裡,也許有的朋友會說,楊貴妃的臉蛋可能長得不錯,但聽說她是個大胖子。唐人是以胖為美的,身材恐怕不怎麼樣吧。過去,就有些長得比較豐滿的女士說,我要是生在唐朝該多好呀!要是放在唐朝,好歹也算個美女。那麼,唐朝真的推崇「以胖為美」嗎?楊貴妃真的是個「胖美人」嗎?大唐第一美女楊貴妃,她的身高體重究竟是多少?有一個成語叫做「環肥燕瘦」,很多人就以此推斷楊貴妃是個「胖美人」,甚至有些演員為了更好地扮演楊貴妃而去增肥,歷史上的楊貴妃真的很胖嗎?大家想一想,一個大胖子,能是傾國傾城的美女嗎?

事實上,楊貴妃並不是胖子。從大事史料來看,楊貴妃「纖穠中度」,胖瘦適中,豐而不滿,艷而不妖。為什麼這樣講呢?《類說》卷一:「上覽漢武內傳,時妃後至,……乃飛燕身輕,為造水精盤,令宮人掌上歌舞,又作七寶避風台。上曰:『爾則任風吹多少』。蓋妃子?有肌故也。」[(宋)曾慥編:《類說》卷一《楊妃外傳》。台灣商務印書館1986年影印文淵閣四庫全書本。]《長恨歌傳》載:楊貴妃「纖穠中度……如漢武帝李夫人。別疏湯泉,詔賜澡瑩。既出水,體弱力微,若不任羅綺,光彩煥發,轉動照人。」[(宋)李昉等編:《文苑英華》卷七九四《長恨歌傳》。中華書局1966年版,第4200頁。]《碧雞漫志》卷三:「貴妃宛轉侍君側,體弱不勝珠翠繁。冬雪飄颻錦袍暖,春風盪瀾霓裳翻。」[(宋)王灼編:《碧雞漫志》卷三《霓裳羽衣曲》。見《中國文學參考資料小叢書》第1輯,古典文學出版社1957年版。]《周秦行記》:楊貴妃「纖腰修眸」。由此可見,楊貴妃身材修美,符合人體的黃金比例。

從相關資料來看,楊貴妃她的脖子比較長一些,民間說楊貴妃是白鷳精變的,說她這個人是白鷳精,她的脖子比較長一點,她的胸部豐而不滿,她的腰部比較細,她的臀部微微突起,而她的腿很修長,她的腳是比較小的。她這個人總體上來說長得比較端正,唐玄宗特別欣賞這一點,說沒見過這麼端莊的人。因為她長得端莊,所以她的身材就比較高挑。她是唐王朝層層選拔出來的,按照唐朝的選美標準選拔出來的,所以她的身材不可能低。由於她長得端莊,這就為她的身材高挑應該說是創造了有利的條件。所以呢,根據相關的資料推測,儘管文獻中沒有記載,我們估計楊貴妃的身高估計有1米65左右。

因為她這個人長得並不胖,史書記載說,楊貴妃「微有肌」。「微有肌」是什麼意思?就是她有一點肌肉。據此推測,我們估計她的體重,大概在60公斤左右。身高1米65,體重在60公斤左右。楊貴妃她的身材是非常好的,應該說是適合,是人體的最佳的黃金比例。正因為如此,楊貴妃她才能算得上是一個大美女。

楊貴妃的這個長相和她的身材結合起來,其漂亮指數應當是五顆星。

摘自王雙懷《大唐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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