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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玻璃盒子里獨處24小時後,他們被逼出了最動人的內心獨白

在一個玻璃盒子里獨處24小時後,他們被逼出了最動人的內心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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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處,對於任何人來說,

都是讓內在和外在

達到平衡的一個契機。

這其實和物理空間沒有太多關係,

重要的是,心,和自己在一起。

獨處

對望

在一個40多平方米的玻璃盒子里,僅放置一桌、一椅、一床、一燈,並將這個空間提供給任何想要在玻璃盒子里獨處24小時的人,這就是策展人林書傳在南京國際青年文化廣場開展的「24小時獨處計劃」藝術展。

在一個玻璃盒子里獨處24小時後,他們被逼出了最動人的內心獨白

獨處者陳法霖用手機打字和公眾互動

林書傳說,「24小時獨處計劃」將記錄、收集所有項目參與者的獨處痕迹。這些不同個體的行為習慣和情緒特徵所傳達的個人和社會信息,往往會折射出一些可被參考的個人問題或是社會問題。這種可以被任何人觀看的獨處方式,看似隔離卻無時無刻地不在與外界發生關係。

開放性的思考,始於開放性的人群設置,也包括開放性的問答對談。

在一個玻璃盒子里獨處24小時後,他們被逼出了最動人的內心獨白

24小時,如何分配?

有沒有被觀眾打擾?

獨處之後最大的收穫是什麼?

「獨處計劃」一共收集了60人的實驗樣本。林書傳希望這個獨處計劃可以和以往高牆大院之下的藝術館展覽有所區別,從而能夠傳遞出不同的訴求。

我不想以藝術作品的方式進入到這個空間,

所以不會請藝術家來參與這個作品。

我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

展覽的公共性以及與公眾的互動性。

當代藝術如何能在觀眾中產生功效,

而不是僅僅讓觀眾當旁觀者。

更希望他們可以參與其中,

引起更多的公共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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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處者肖輝自帶工具在泡茶

(王愷辰 攝)

反思

成長

所有人可以來,可以帶任何東西進來,也不一定要離開手機和電腦。通過線上徵集的方式,參與者都是普普通通的素人,自願地將自己24小時的獨處狀態呈現於玻璃房子里。

最有趣的部分是,玻璃房子里的獨處狀態與當時空間的互動,這讓參與者既是觀察者,也是被觀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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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處者陳堯堯通過在玻璃上寫字和公眾互動

林書傳認為,獨處,在當今社會已是一種相當稀缺的狀態,人們被互聯網、多媒體以及各種社交軟體所包圍,幾乎已經享受不到屬於個人的獨處時間了。而真正的獨處,可能也絕非是把自己關在一個密閉的環境,關掉手機,享受寂寞時光。

獨處的根本可能不在於形式,而在於內心——選擇部分時間享受孤獨感,摒棄一些流行文化和城市的喧鬧,去觀察和體會與自我的對話。這是一場辯證思維的開始,他希望通過樣本的多樣性來解答自己內心的一個謎團:當下社會,人們還有獨處的能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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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處者汪小賢在獨處空間中製作的建築模型

林書傳和團隊還為參與者設計了各種五花八門的問題,例如,談一談你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個鄰居。在林書傳看來,現在高樓大廈林立,街坊四鄰的來往越來越被水泥森林隔絕了溫度,他很想知道年輕人如何看待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以及凝聚力這個話題。林書傳希望個體樣本的多樣性能夠產生一定的普遍意義,讓這些普遍性找到某些更深層次的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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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處者謝安楠和公眾互動的便籤條

生活周刊×林書傳

在一個玻璃盒子里獨處24小時後,他們被逼出了最動人的內心獨白

Q:這個獨處計劃為什麼會以24小時為一個時間軸?

A:24小時是人的生活界面里完完整整的一天,同時它又不僅僅是24小時——人的生命是由許多個24小時組成的。

以24小時為單位也更容易實現個體樣本的多樣化和豐富度,而不是單一地在一個個體樣本中深挖,要知道,單一的樣本是保證不了普遍意義的。有的時候想想,它就是一個楚門的世界。

而從感性的角度而言,以一次日出為開始,以一次日落為結束,這個時間界定對參與者來說,本身也比較容易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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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處者徐啟妹自製告示牌提醒試圖進入獨處空間的公眾

Q:最後測試出來的樣本,符合你的預期嗎?

A:其實,我並沒有預期。讓一個人在一個玻璃房子里獨處24小時,我並不想去改變任何人,我也沒有強求自己一定要得到一個什麼樣的答案,結論絕對是開放性的。

24小時不足以改變一個人。不會有人來到這裡之後,就大徹大悟,對人生有了全新的領悟,那不太可能。也許,這個獨處計劃只是能夠潛移默化地影響到他們。

去反思一下自己,去反思一下家人關係和朋友關係,它就是一個透明的實驗室。

在一個玻璃盒子里獨處24小時後,他們被逼出了最動人的內心獨白

獨處者劉子琪拍攝的獨處者的日記本

Q:請問你們對目前入住過的體驗者的總體印象是什麼?其中哪幾位讓人印象深刻?

A:總體印象是有幾個顯性的特徵——女性居多、年輕人居多、自由職業者居多、學生居多。在這群人中,年齡最大的是七零後,最小的只有18歲,正在上高中。

參與者多是抱著有趣的初衷來參與這個項目,而參與過後回答的都是趣味之外的體驗。我們不能回答對其中一位或者幾位的印象,因為這是一個帶有實驗性的項目,所以對每個人的採樣都有著特殊的樣本意義,每個人同等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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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詩涵在獨處中

Q:這個計劃試圖向公眾釋放什麼信號?

A:當我去做一個公共藝術作品的時候,我希望它不光有公眾的參與,同時也能伴隨一定的公眾思考。當然,我沒有試圖釋放任何一種信號,否則就是一個主觀的預設。善意是一種自上而下的,可能站在眾生之上的層面才能向人類釋放善意。不論於我還是於參與者,我們還是一種平視的、對等的關係。

在一個玻璃盒子里獨處24小時後,他們被逼出了最動人的內心獨白

獨處者楊塋照顧闖進獨處空間受傷的麻雀

來自獨處者的獨白

在剛接觸到24小時獨處的信息時,我原本以為主辦方會提供一個完全密閉的空間。沒有信號,體驗者不允許攜帶任何通訊設備,手機最多拿來聽聽歌,當然也不能有攝像頭的凝視。

然而現實大家也知道,幾乎全透明的玻璃房子打破了我的幻想。一開始我覺得入住者沒有隱私,如同耍猴一樣讓路人觀看。而仔細思考後,我反倒認為這正是這個計劃的有趣之處。玻璃屋的設計、攝像頭與觀眾的介入,使得這個獨處計劃整體來看更像是一個行為藝術或交互展覽,入住者本身也成為展品的一部分。我們在供人觀看時,何嘗不是也在對他人進行觀看?

——鄭書遙,女,

2018年11月14日參與獨處

印象最深的是11月7日下午遇到的三個男生,他們明顯是從前面的幾個展覽空間逛過來,萬萬沒想到在這個房子里看到「活物」。年輕人的表現都很外露:驚奇、驚訝、好奇都寫在臉上。

同樣很久沒見大活人的我很樂意地跟他們聊了一會兒,展示了城市雕像的計時器,一起發獃看著它轉了三分鐘。他們拍了幾張照片,讀了我寫在玻璃上的字,還用銀杏葉貼在詩歌旁邊做裝飾。

——王樂燁,女,

2018年11月6日參與獨處

如果從我的角度來談這個獨處計劃與城市公共生活的關係,那就不得不先提一個人:男,中年,戴眼鏡,披衝鋒衣。基本每日,他都會來24小時獨處小屋和參與者進行交流。他說自己在等,一直在等待一個男性獨處者。之前的兩位男性參與者沒搭理他,所以很渴望與男性做一場交流。微笑之後,我便開始聽他述說。他先問:『你們這個活動應該給社會帶來什麼正向的意義呢?』 然後他自答:『現在的年輕人越來越孤獨,封閉,鄰里之間也很冷淡。你們的活動很好,希望把你們的領悟傳遞出去,讓大家更和睦。』

在我看來,抑鬱已經成為了一種高發現象。希望這次活動能成為一個燈塔,給孤獨遠行的人一種寄託。不過,不去遠行的人怎會見到燈塔?只有想改變,並努力之人方可改變。三日一打卡不可能擁有海王的身軀!

——蔣傑,男,

2018年12月13日參與獨處

我來自寶島台灣,在成都工作,從事教育行業。在24小時獨處計劃第一波宣傳的時候,我便馬上報名,訂了成都趕往南京的機票。若問我這趟旅程值得嗎?母庸置疑,超!值!得!它真正為自己的平凡生活里激起了一點小漣漪,讓我更專註傾聽心裡的聲音。

在這次獨處計劃里,我舉辦了一場深夜畫展。畫展前,借夜晚的寧靜和心情的沉澱,我創作了近十幅內心感受的作品。起初,我畫了兩張,名字叫《24小時》《獨處計劃》。後來看著桌上的銀杏葉,我用針線、畫筆、打火機又畫了兩幅畫。

最特別的是,突然在某一瞬間,感性情緒特別濃烈。在這獨處的夜晚,不想面對的人、事、物全都浮上了檯面。這些不願和朋友分享的事便成為我創作的源泉,我把這些不會告訴別人的話寫下來後成為了一幅圖。這幅圖描繪的正是我自己,這或許意味著我已經接受這些失敗、難堪、被我刻意遺忘的過去。

——吳宜臻,女,

2018年12月8日參與獨處

在一個玻璃盒子里獨處24小時後,他們被逼出了最動人的內心獨白

親愛的媽媽:

您好!

這麼多年過去了,我明白一個事實,一個我不得不承認的事實,那就是,如果愛可以拿來量比的話,真的應該是您愛我比我愛您要多,多得多!還有一個事情是,我確確實實做不到您想讓我成為的樣子,可能永遠也做不到,但是沒有關係!我可以做得比現在好,或許更獨立、更自由、更快樂一些。因為那是我想成為的樣子。誰都只活過一生。怎麼知道哪種是對的?對吧?媽媽。

我愛您!

——毛君,男,

2018年11月4日參與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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