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語說東周之禮義廉恥

文史 01-15

挾恩

夢境二十題

司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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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尤磊

(一)再戰魯國，管仲持保守態度

長勺大敗，齊桓公又羞又怒。

主公勿憂，臣願乞師於宋，再戰魯國。鮑叔牙憤憤難平。

不可，目前我們正該專註內政，國富則兵強，到那時不愁魯國不服。

仲父啊，鮑老師身上的箭傷還沒好呢，敢情不在你身上你是不知道疼。齊桓公沒好氣，到現在他還認定管仲是親魯派。

管仲默然。

(二)郎城一戰，齊宋聯軍又一次敗於魯國

今年已是宋庄公之子宋閔公八年，聽說小白做了齊侯，宋閔公早就心存巴結：寡人把南宮長萬交給你，兵車三百乘，單等齊侯一聲令下，咱們一齊打他狗日的。

那好，咱就六月初旬，郎城（魯都近郊）會合。鮑叔牙代齊桓公拍了板。

至期，宋國以南宮長萬為將，猛獲為副，齊國以鮑叔牙為將，仲孫湫為副，各統大軍，集於郎城。

這麼快就報復來了，魯庄公吃驚不小：眾位愛卿，鮑叔牙挾忿而來，南宮長萬有舉鼎之力，如今齊宋聯手，互為犄角，我們怎麼對付？公子偃道：鮑叔牙有戒心，軍容甚整。南宮長萬自恃勇武，行伍雜亂。先攻宋軍，必能敗之，宋敗，齊絕不獨留。庄公沉吟良久：那好吧，你不是長萬敵手，寡人接應你。

公子偃以虎皮蒙於馬背，乘月色朦朧，逼近宋營，宋兵全然不覺。公子偃命軍中舉火，宋兵遙見一隊猛虎咆哮，又兼火光衝天，無不驚駭，爭相奔逃。南宮長萬雖勇，怎奈車徒先散，只得驅車而退。魯庄公後隊趕到，與公子偃合兵一處，連夜追逐。

敗到乘丘（山東兗州西北），南宮長萬挺著長戟，直撞入魯軍陣中，逢人便刺，魯兵懼其驍勇，無人敢前。

魯庄公對車右顓孫生道：你乃魯國勇士，敢與長萬決一勝負嗎？顓孫生挺大戟，尋南宮長萬交鋒。庄公見顓孫生吃力,大喝道：取我金僕姑來！左右捧矢以進，魯庄公搭弓出箭，正中南宮長萬右肩，深入骨髓。南宮長萬用手拔箭，顓孫生乘其不備，一戟刺透長萬左腿。南宮長萬倒撞於地，顓孫生跳下車來，雙手緊緊按定，眾軍一擁上前擒個牢固。猛獲見主將被擒，棄車而逃。

鮑叔牙見魯軍勢盛，宋軍逃散，只得悄然拔營，第三次齊魯大戰以魯軍大勝告終。

兩戰皆北，雖然我們並沒損失有生力量，可終究是敗了。看來，寡人真的錯了，仲父，有啥高招以授寡人？

四個字：閉門理政。

那就說說唄。

我先列個提綱，明日早朝歡迎各位公卿大夫一起討論。管仲依然波瀾不驚。

也好吧，忽悠我一個不算本事，我倒看看你怎麼忽悠一片。桓公心道。

翌日早朝，發燒拉稀伺候月子的都來了。主公稱他仲父，並且無論級別不能叫他名只能稱字，難道他是猴子請來的救兵嗎？

(三)管仲一系列富國強兵的改革方略

仲父啊，先君僖公時，也曾敗宋脅魯盟鄭，不說威名赫赫那也是聲名遠播。襄公時，政令無常，國勢不張。就說寡人，是吧，也是貪杯好色，毛病多多。如今周室疲弱，正是天下無主，我大齊欲稱霸諸侯，你看該做什麼先？齊桓先定了一個調。

主公說得對，霸主就是介於天子與諸侯之間的橋樑，長兄如父，說白了，就是無天子之名有天子之實。管仲先下了個定義，以便讓大家更明悉。國家好比天，禮義廉恥就是四根撐天之柱。這柱子倒了，國家就會滅亡。宣揚禮義廉恥，規範人民思想，也就好比砌牢了撐天之柱。

那麼如何規範人民思想呢？國子先提出了他的疑問。

以民為天。

朝堂之上一片嘩然。別忘了這是什麼時代：刑不上大夫，禮不下庶人，以民為天，開什麼玩笑！

管仲一臉平靜：赦舊罪，修舊宗，則安居樂業。以吏為師，使教於國，則民有禮。發令不更，令出必行，則民心正。以民為天，實愛民之道也。

那麼，怎麼才能讓人民安居樂業呢？高子也插上了嘴。

士農工商，謂之四民。士之子常為士，農之子常為農，工商之子常為工商，人人有業，不遷其業，則民心自安。

可是，甲兵不足，又該怎麼辦呢？王子成父是國防部長，很關心他管理的領域。

這就是賓須無的責任了，制定一套贖刑即可：重罪可用甲與車戟贖罪，輕罪可用盾牌贖罪，小罪可用銅鐵贖罪，罪行相等，同納箭矢，長此以往，也就彌補了裝備不足的問題。

一分錢難倒英雄漢，我這國庫里沒錢啊！齊桓公也加入了討論。

第一，鹽鐵專賣。齊國盛產海鹽，以前商戶惡性競爭，以致鹽價偏低。從今以後，國家低價收購，打擊私人交易，標高價格再銷往國外，你問問衛魯宋鄭，有不吃齊國海鹽的嗎？金屬交易比照海鹽，如此一來，不愁國庫不滿。

第二，屯積居奇。大量收購各國土特產，為什麼是土特產呢，因為這玩意兒物美價廉啊。待天下稀有，集中拋售，這時候價格就由我們來定了。

第三，發展三產。舉個例子，於臨淄興建女閭三百，主公您說的對，就是開辦三百家妓院。這樣，您還怕天下商閭不來嗎？只要他們肯來，您想想，他腰包里的錢還不是給咱齊國掙的？

齊桓公咽了口吐沫，第三產業這事兒他很感興趣。錢是有了，可是軍威不振，又該如何？

（齊國刀幣）

若欲強兵，臣請獻內政之法以強軍旅：整頓行政區劃，把臨淄分為六個工商鄉和十五個士鄉。十五個士鄉是齊國的主要兵源，主公自己管理五個鄉，國子和高子各管五個鄉。士鄉中五家一軌，十軌一里，四里一連，十連一鄉。戰時每戶出一人，一軌五人，一里五十人，一連二百人，一鄉二千人，五鄉一萬人，一萬人為一軍，由元帥率領，主公、國子、高子你們三人就是元帥。每年春秋以狩獵來訓練軍隊，提高戰鬥力。有此三萬人，足以橫行於天下，主公霸業可期。

這就是兵民合一了，極大的彌補了人力不足的缺點。眾人都瞪大了雙眼，為管仲所描畫的齊國未來。

那農業，農業......寧越結巴了。

這也好辦，把公田的土地，經折算分配給農民，農民與地主按比例分配土地收益，根據土地的好壞徵收賦稅，變勞役地租為實物地租。

您看吧，這就是最早的分田到戶，說明至少在春秋初期，封建社會的生產關係已在齊國有了雛形。

那那，到那時寡人能稱霸了吧？齊桓公兩眼放光。

不可。即使強大，也要尊奉周王，在天子號召下親近華族，攘除夷狄，如此，則天下諸侯莫不來朝，方伯之名，主公想推辭，那也不能夠了。

好！眾人不由掌聲雷動。敢情人家做生意賠錢、當兵逃跑的時候都沒忘記思考。思考的久了，自然就產生了思想。思想來源於學習，咱學習不到位，做不了仲父，那能怨別人嗎？

就這樣，齊國在管子思想的引領下，高舉稱霸的偉大旗幟，發動了一場徹底而全面的改革。史載，三年大成，就是說只用了三年，管仲改革就取得了巨大的成就。

春秋首霸呼之欲出。

齊桓公是個不安分的，年底他又捎帶手滅了譚國（山東濟南東），理由是他當齊君人家沒來道賀。譚國太小了，也沒人為他報仇，一個諸侯國就這樣絕了祀。

這一年，楚文王俘虜了蔡哀侯，這又是怎麼回事呢？我們不妨把目光再移向楚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