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下觀影史上第一滴淚

從海南島歸來。

Sama君：怎麼樣？那裡景色很美吧？

我：其實還好，感覺跟我去過的一些城市也沒有太大的不同。可能就是椰子樹多了一些。

Sama君：什麼！師父都沒有去觀光一下？

我：雖說邀我的朋友說當度假，但其實我還是進入了工作的狀態。

Sama君：是么……看Look老師在微博上說你們天天聊到三更半夜的……

我：那倒沒有，我畢竟後面三天才加入的，再說，我也不是每晚都跟他們待到那麼晚嘛……但這不是重點！主要是說影展的主要放映影院就在我們住的度假旅館的園區內，所以不太需要走出去，不走出去基本上就很難真的去觀光了。

Sama按：師父應邀去參加了海南島第一屆國際電影節的活動，以「影評人觀察團」的名義去的。我注意到師父似乎經常是以「觀察團」的名義與影展發生關係，比如說他也參加的金馬影展的第一屆「亞洲電影觀察團」，並且把那一年的「觀察團推薦獎」給了《路邊野餐》。好像師父跟電影節的緣分目前僅止於觀察。

我：誰說的！我不還擔任過高雄電影節短片競賽的評委！

Sama君：但比起有些影評人已經當上像金馬獎的評委來說，師父您的段位……

我：那你去拜他們為師好了！

Sama君：啊！開玩笑不要認真啊！

我：畢竟，確實我有認識把當金馬獎評審當作最高目標的影評人，但我不是啊！像我這次在海南島的一次影評人聚餐上，我強調了自己的「電影教師」這個身分啊。要不然，我為何要費勁來跟你對話？

Sama君：不過師父也因此可以繼續寫這個SM專欄啊？起碼我也幫您賺了一點稿費回來，是吧？

我：我怎麼覺得你現在越來越厚臉皮了……

Sama君：師父有沒有喝到椰子汁啊？

我：這倒沒有（你轉移話題還是挺快的嘛！），不過其實旅館園區內也是有看到人家賣椰子汁的，就是不知道缺乏一個動力真的去買來喝。總之，要是以景色來說，我是感覺街景讓我看到三種面貌，一種還是在許多城市看到過的相對老舊的建築，兩層樓的民房，在它們後面，明顯可能是隔了一段時間後開發的樓房，目測是五、六層樓的那種。再有第三種建築物，我猜基本上都是觀光酒店，新的、各異的高樓。所以在我粗略印象上，建築風貌是層次分明的。

Sama君：有點像地質學的年代層。

我：對的，只不過不是埋在下面，而是在上面，清晰可見。但由於我能看到的景色僅止於移動過程中在車上瞥見的風貌，所以這些觀察可能是不精準的；再說，你也知道，我一搭車大概就是睡了……

Sama君：所以師父都一直待在旅館的園區內嗎？是說，旅館裡頭有電影院也是夠氣派了。

我：主要在兩處移動，一處是住的旅館那裡，放映活動都在那裡進行，事實上，好像影院也才開張沒多久，你想，我是（12月）13號到那裡的，影城那周末才舉行了開幕儀式。另一處是在一個小時車程外的地方，看地圖，好像靠近海邊，那裡是接連幾間看起來都很大的旅館連成一排「海景第一排」的旅店鏈。在那裡走著（因為我去參加大師嘉年華跟論壇，得自己想辦法弄午餐，所以中午都會出來走去附近的免稅商城覓食），就有讓我感覺以前在北京走在學校（北京電影學院）附近的感覺，就是從一個點走到另一個點隨便都要十幾二十分鐘。

Sama君：辦這些活動的旅館也一樣很大嗎？

我：你沒看我之前在好友圈發的照片嗎？其中有一張拍到旅館內有小湖，上面還有船的，那個就是我去聽嘉年華與論壇的旅館。

Sama君：旅館內有湖……什麼概念……

我這三天的電影節體驗，行程說滿也滿，說不滿也不算滿。由於13號晚間才到，所以基本上就沒有安排任何活動。

14號報名了錫蘭的大師嘉年華，隨後參加電影節主席高峰論壇，晚上再接著看馬來西亞導演楊毅恆的《阿奇洛》並擔任映後交流的主持；15號先是聽了青年導演論壇，接著是電影節主席與青年導演圓桌，後有約翰尼?德普的大師嘉年華，再趕回影城看南非電影《縫冬吾膚》並擔任映後交流主持；16號上午去新片推介會觀察了一下，中午去看了濱口竜介的《夜以繼日》（Sama：師父您不是已經二刷了？），下午先是看了一部《最熟悉的陌生人》（但沒看完就退場了），後是看了一部《父子之路》（Sama：感覺一定是師父您的菜吧？這題材……）流下了我觀影史上的第一滴眼淚！至此結束了我的電影節行程，跑去看了《龍貓》……

Sama君：感覺很緊湊耶！

我：就像我說的，既然是「觀察團」，我還是盡量做到觀察的本職嘛！

Sama君：這樣觀察下來，覺得跟其他電影節有何不同。

我：說「不同」也言重了，尤其，你也知道，我向來都很少參加電影節相關活動。比如六月在上海，除了看片，我啥也沒做啊！至於像台北電影節或金馬影展，其實主要也都只有看片而已。金馬獎則另當別論。

Sama君：感覺海南島電影節反而是師父參加最多活動的一個？

我：算是，其實幾年前去武漢參加青年影像論壇也算是各種活動都沾了一下，畢竟，邀我的朋友也是青年影像論壇的核心工作人員哈！

Sama君：不過，之前沒有聽說過海南島也有電影節。

我：所以是第一屆啊！不過當我知道它是從四月份開始籌備，到十二月就能做出這樣規模，其實我還是挺震驚的。整體感受覺得相當霸氣，基本上我有經過的地方，路上都插上了電影節的標旗，應該也砸了不少錢進去。體整來說，像大師嘉年華這些的同步口譯做得倒是挺不錯的，雖然因為不太知道怎麼領用口譯機，所以錫蘭那一場我沒有用口譯機，不過，還好錫蘭英文也不是很好，所以用詞較簡單，基本都能聽懂。也因此我才會被他講著講著對《野梨樹》產生興趣了。

Sama君：所以才一回來就報名了在真善美的試片？

我：對，但還是看睡了……

Sama君：然後撐過兩小時退場了？

我：嗯吶……說回電影節。後來聽到電影節主席高峰論壇時，座位上就放了口譯機，這樣就不用去領取了……只是，這樣不知道是否好管制，不知道會不會有人就順手把口譯機帶回去。在台灣參加一些需要同步口譯的講座或論壇，基本都要拿身分證換口譯機的。然而，在台灣聽過的幾場主要都是法語場（因為英語場我基本都懶得借口譯機），只有一次聽起來比較順暢。不知道這次聽得順，是否跟英文有關，畢竟英文口譯人員太好找了。

總之，我是覺得這場論壇算有點意思，特別是找來的人，有戛納影評人雙周、多倫多影展、東京電影節與香港電影節的策展核心人物，感覺是各種類型都有，且也都是權威的電影節。另外還有一個來自夏威夷電影節，我起初有點困惑，但一下子就豁然開朗了：夏威夷跟海南島一樣都是島嶼嘛！所以可以從夏威夷那裡參考一下一座海島如何透過電影節來刺激觀光。我覺得這一點台灣也是應該要學習的，畢竟就我粗略的觀察，好像在台北舉行的這些電影節也少有外國觀眾。

Sama君：所以夏威夷電影節的主席有給什麼具體建議嗎？

我：呵呵，我忘了……

Sama君：師父您……

我：唉唷～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啊！我主要是去觀察，不是去學習的哈哈哈！

Sama君：其他部分呢？

我：論壇、大師嘉年華大概就這樣形式，比較煩心的是入場秩序，兩天內換了四種換票的方式，使得我最後一場德普的講座還差點進不去，我都還事先有報名了，但是報到那裡就是奇怪的機制，一度讓我以「觀眾」的身分排隊換票（在電影節主席高峰論壇那一場）。後來進去後沒位子坐，而德普還遲到了將近一小時，為了趕場，所以只聽了他大概20分鐘就匆忙離場了。影展放映的部分，由於是新的影城吧，感覺影廳外工作人員比較少，影廳也有點隱密不太好找，我在影城裡頭迷路了幾次。

Sama君：很大嗎？

我：不大，主要就是指示不太清楚，但這不是電影節的問題，是影廳本身的問題。比較讓我好奇的觀眾結構，很多都是上了年紀的大媽、大伯，不知道是否是電影節的贈票還怎麼樣，進出的秩序也不太好。也可能真的是買票進來看的觀眾，因為據說海南島因為氣候都較熱的原因（我去的那幾天基本是24～28度不等），好像很多退休的人都選擇到這裡定居或度假。

無論如何，有一天聽到後面大媽們的對話，挺可愛，一位說她之前不知道有這電影節，錯過了一些片，另一位問「有特別好的片嗎？」頭一位說「每一部都很好，都是獲獎影片，特別好！」

Sama君：哈哈哈哈哈！

我：這跟我內心的反應是一樣的。但要是按實際情況是，比如我主持的《阿奇洛》那一場，我就不時會聽到後面觀眾的一些碎念，像是「影像不清啊～哪一年作品？」（畢竟導演花不到20萬拍的嘛！）或者「完了沒啊？」（確實好幾次我也覺得應該結束了但沒有……）然而，那一場映後秩序很好，且，由於跟楊毅恆在武漢時已經結識，大概知道他並不是那種很會去闡釋自己作品的人，所以那一場映後，我有引導式地慢慢帶領觀眾回憶某些形式，再指引導演做出一些回應，一些觀眾馬上反應經由我的解說似是更能理解影片的手法。

順帶一提，映後跟導演一起去宵夜，我還跟他說，他這部片的架構跟《地球最後的夜晚》如出一轍（Sama君：真的？我：對，比如片名也出在正中間，不同的是，畢贛讓影片前半是破碎的，後面是長鏡頭連續；而《阿奇洛》則是前半是線性敘事屬於女主角視點，後半改成男主角視點，比較破碎，較多意識流的呈現），他有點懊悔，我說不用懊惱，首先你這部片出品較早（去年），其次，你們預算根本是天壤之別，但你又拍出了還算不錯的效果（且也頗具詩意喔！）他才稍微欣慰一點。

不過隔天做《縫冬吾膚》的映後比較可惜，似乎因為人員有限，所以協助翻譯的其實是接待外賓的工作人員（也很可能是志願者），相信可能不是專業的翻譯，所以恐怕我有一些提問未能充分翻譯給對方（該片的製片人），面對這麼一部敘事奇特、影像風格卻很成熟的片，本想多去挖出南非文化如何植入這部片的構成，不過最後竟導致翻譯人員昏倒因而提前結束映後交流的事故！

Sama君：天吶！師父你把人逼成這樣！

我：不是，是她低血糖造成的結果啦！

Sama君：不過既然您還三刷了《夜以繼日》，甚至還看了《龍貓》，相信這一躺海南島之行相當滿意啦？我剛剛看您好友圈照片，房間那個大臉盆是怎麼回事？

我：可惜《龍貓》畫質沒有很好，到底有沒有修復啊？不過，房間內不是大臉盆！是浴缸！跟床都要一樣大的浴缸，感覺很浪費水，所以我一次都沒有泡唉～但是，要是明年還有機會來（我覺得辦在十二月真是充分發揮海南島氣候的優勢），一定要帶家人一起來度假哈哈哈！

肥內老師專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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