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火葬場工作的那些年,818火葬場的禁忌和恐怖經歷……
我有一個瘋娘,是爹花三千塊錢買來的。
打我記事起,娘就沒過過一天好日子,整天起早貪黑的幹活,只能吃剩飯,還不準上桌,我那酒鬼父親還經常打罵我娘,我娘傻,打她也不哭,只會沖我嘿嘿傻笑。
在我稍大一些的時候,我那向來沉默的娘忽然爆發了,在爹醉酒後折磨她的時候,她竟然咬掉了爹的命根子。
我爹死的很慘,村裡郎中用了兩捧香爐灰都沒給我爹止住血。
奶奶氣瘋了,把我娘拴在門框上用鞋底抽,用腳踹,還用木炭燙我娘,可我娘就是一聲不吭,只是一邊掉淚一邊裂滿是血的嘴沖我笑,那模樣很詭異。
我當時被爹的死嚇傻了,也不知道護著我娘,只是在旁邊傻乎乎的看著。
娘被奶奶拴住,打了一個生死結,除非用快刀斬斷,否則沒人能解開這死疙瘩。
娘在爹的靈堂前跪了三天三夜,滴水未進,三天之後,我娘都虛的跪不住了,躺在地上吊著最後一口氣,也沒人去管。
最後出殯的時候,奶奶把我娘也拉去了爹的墳,用一根桃木樁把拴娘的繩子釘在了爹的棺材上,棺材也沒埋。
娘當時已經進氣少出氣多了,連動彈一下的力氣都沒有,可她還是咧著嘴角笑,沒人知道她在笑什麼。
村裡人都說,奶奶是要讓我娘給我爹陪葬,等娘明天死了之後,就把我娘扔棺材裡,跟我爹一塊埋了。
我自然不想我娘死,娘是最疼我的人了,我想救娘,可奶奶讓人攔著我,我根本沒法救。
第二天一大早,奶奶就叫了村裡幾個壯漢去給我娘收屍,我也去了,我想送娘最後一程。
可到了墳場,所有人都傻眼了:娘竟然在爹的棺材上「上吊」了。
原本拴在娘腳脖子上的繩子,此刻卻緊緊勒在娘的嘴裡。娘的嘴被勒的張開,嘴裡塞滿了墳頭土,舌頭耷拉出來很長,眼珠子瞪得很大,吊著白眼,儼然一副弔死鬼模樣。
她的頭髮以及衣服凌亂不堪,鞋子也不見了,看著像是被人凌辱過,很狼狽。
不知道為什麼,村民都很害怕我娘,都驚恐的倒退了兩步,嘴裡還竊竊私語著。
我聽他們好像說娘這種死法叫「媒婆印」,娘是想害死我們全家之類的話。
媒婆印什麼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娘這樣很可憐,眼淚頓時就落下來了。
奶奶此刻卻是忽然暴跳如雷,大聲咒罵起來:「瘋婆子,你他娘的死了還不安生,還想整這媒婆印害我們全家,我跟你沒完。」
我當時滿腦子疑惑,這媒婆印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娘怎麼可能想害我?我一直是娘的命根子啊。
我覺得奶奶肯定誤會娘了,想跟奶奶解釋。
可這時奶奶卻已經衝上去,要打我娘的屍體出氣。
村民立即攔住了我奶奶,七嘴八舌的勸起奶奶來。
「栓柱他奶,我看這不像素雲(我娘)要害你們,這是有人在暗地裡搗鬼啊。」
「是啊,素雲都餓了四天四夜,連爬的力氣都沒了,咋可能解開腳脖子上的生死結,自個兒吊到棺材上,整出這媒婆印呢。」
「我看啊,倒不如把素雲好好安葬了,好香供奉起,好話說著,讓她怨氣消了,沒準這媒婆印就自個兒破了」
不過我奶奶哪兒肯聽?一心想著是我娘要害我們家,非要出了這口惡氣。
「你們莫攔我,瘋婆子要害我家,我偏要她不能得逞,我要給她吊魂!」
奶奶一說要吊魂,村民們立馬安靜下來,表情更古怪更恐懼的看著我奶。
有村民立即勸我奶奶:「栓柱他奶,千萬使不得啊,這是要遭天譴的啊。再說萬一失敗,你不把全村人都給搭上了嗎?」
「哼,這件事跟你們無關,都是我老太婆一個人的事兒。」
村民紛紛勸我奶,可我奶卻執意不聽,村民們都只好不再言語。
雖然我不知道這「吊魂」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但從村民反應上,我也知道這「吊魂」,肯定對我娘不好。
我哭著攔我奶,可我奶卻一巴掌打在我臉上,掉著淚罵我:「小崽子,奶奶是為你好啊,這個女人想害你,奶用命替你攔著,你……你真是個白眼狼啊……」
奶哭的很兇,而且還第一次打了我,我只好沉默了。
奶是吃了秤砣鐵了心,誰也攔不住,奶親自走到棺材旁,把娘的衣服給扒光了,一邊扒衣服,一邊惡語咒罵著娘。
鄉親們都害怕了,竊竊私語的走開了,只剩下我淚流滿面的看著奶對我娘下狠手。
奶奶扒光了娘的衣裳,又從娘的頭上拽下來一大把頭髮。在墳頭周圍找了找鞋,竟然沒找到,無奈只好不去管了。
奶是個地道的農村女人,心靈手巧,幾乎一上午的時間,就紮好了一個稻草人,給稻草人穿上了娘的衣服,又把娘的頭髮塞進了稻草人的頭裡,在稻草人後背寫了娘的生辰八字,吊在了村口樹枝上。
奶奶還把家裡的大黑狗給牽了去,拴在大樹下面「看著」稻草人。當時我還小,不知道奶奶為啥這麼做,只是單純覺得古怪。
我也問我奶這扎稻草人要幹啥,奶卻讓我啥都別管,還警告我以後不要管大黑,等時間到了,自然就把大黑帶回來了。
我很難過,爹和娘都死了,以後我就是個沒爹娘的孩子了,我哭了整整一個晚上。
我上學的時候要從村口路過,每次路過都要看一眼大黑。
我發現大黑也變了性情,以前大黑老遠看見我就愛跑上來搖頭擺尾,可現在它卻跟傻了一樣,仰頭望著稻草人,還掉淚。
我喊它它也不搭理我,只是仰頭看著稻草人。
我也好奇的看過去,不知道這稻草人有啥好看的,可每次我看稻草人的時候,卻總感覺那稻草人也在看我。
那是從心底油然而生的感覺,那種奇怪的感覺每次都讓我頭皮發麻,毛骨悚然,只好不去理大黑,加快速度離開。
有時我還能感覺有人在後邊跟著我,每到這個時候,我就聽見大黑狗發出很悲痛的嗚咽聲,聽著跟人在哭似的。
我把這件怪事兒跟奶奶說了,奶奶聽了之後,臉色頓時慘白,警告我以後繞路上學,再也不能從那裡路過,要是讓他知道了非打斷我的腿。
奶奶說的很嚴肅,而且我也不想從那裡路過,就點頭答應了。
過了十天左右,我漸漸從悲痛之中解脫出來。只是對村口稻草人依舊心有餘悸,每次都是從村口繞開上學。
那天清晨我去上學,正準備按照慣例繞開村口,卻忽然有一個穿黑衣服的人攔住了我。
那怪人全身上下都是一團黑,腰板挺直,還戴著一個墨鏡,跟走街串巷的瞎運算元似的,只不過他手裡拿的不是竹竿,而是一個白饃。
我越看這人就越覺得熟悉,可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那人張口就問我:「小傢伙,你知道村口那大黑狗是誰家的不?都快給餓死了,咋沒人去喂?」
他這麼一說,我的心頓時就咯噔跳了一下,我家大黑快餓死了?奶奶把它拴村口,難道都不喂它東西吃的嗎?
大黑跟了我好幾年了,也有點感情,聽說它快餓死了,我心疼的不得了,連忙轉身回家,想拿剩飯給大黑喂飯。
不過那怪人卻拽住了我,說正好他手裡有一個饃,剛才怕黑狗咬他,就沒扔,讓我替他把饃扔給黑狗。
我想都沒想,直接抓起了饃,跟他道了一聲謝,就屁顛屁顛的跑向村口。
當時我心裡只想著大黑了,根本就沒想村口的古怪。
我一口氣跑到村口,看見大黑餓的果然不像樣了,不知道多少天沒吃東西了,我連忙把饃扔給了大黑。
大黑餓壞了,原本直勾勾盯著稻草人的眼睛,終於轉到了白饃上,大黑就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而在看大黑吃饃的時候,那種被盯著的感覺又莫名浮上心頭,而且這次感覺比之前都要強烈。
我害怕了,站起來就匆匆忙忙的離開了。
在我跑開的時候,總感覺身後有人在跟著,我回頭去看,卻依舊沒發現任何人。
目光無意間瞥見了那掛在樹上的稻草人,稻草人風吹日晒雨淋的,早就爛的不成樣子了。雖然這稻草人沒五官,可我總覺得那稻草人裡面長了一雙眼,就是它在盯著我。
這種感覺很不好,我立馬就跑了起來。大黑在後面又嗚咽起來,那種被跟蹤的感覺才總算消失。
一整天我都心神不寧的,滿腦子都是稻草人和大黑。我琢磨著回去是不是求奶奶把大黑牽回來,這樣下去大黑遲早要餓死的。
不過回家跟奶奶商量,奶奶卻堅決不同意,還把我給打了一頓,怪我給大黑喂東西,並且再三警告我若再敢從村口過,下次絕對饒不了我。
奶奶的脾氣我是知道的,我再央求也沒用,只好作罷,心道以後我可以偷偷去喂大黑。
如往常一樣,吃完飯我就躺床上,沒多久就睡著了。
那一晚上我睡的很香,一直等到天亮,奶奶叫我吃早飯我才醒。
剛醒來,我就覺得渾身疲憊,腳脖子酸疼的很,感覺跟走了一個萬里長征似的。
我舒展了一下懶腰,從床上爬起來準備穿衣服,可是這時候我卻驚奇的發現,衣服竟已經穿在了我身上
奇怪啊,我一直都習慣脫光衣服睡覺的啊,昨天也是脫了衣服睡的,莫非我記錯了?
我有點詫異,從床上坐起來準備穿鞋,可我竟然發現鞋子竟也在我腳上穿著。
我低頭一看,頓時嚇的尖叫一聲,因為我腳上穿的,竟然是娘死的時候穿的那雙繡花鞋,我的鞋子,卻不翼而飛。
大早上睜眼發現腳上穿著死人的鞋,我自然害怕,連忙喊奶奶。
奶奶端著小米粥進來,不耐煩的問我大清早的喊什麼喊。
我連忙給奶奶看我腳上的繡花鞋:「奶奶,你把我娘的繡花鞋穿我腳上了?」
奶奶只看了一眼,頓時臉色慘變,端在手裡的碗也一下摔在地上:「你……你從哪兒找到這雙鞋的?」
我連忙說道:「我醒來的時候它就在我腳上穿著啊。」
奶奶帶著哭腔喊了一聲:「作孽啊,那瘋婆子咋跑家裡來了!」
我大惑不已,奶奶說的「瘋婆子」,必然是我娘?娘死了,咋可能還會回來?
說著,奶奶立馬低頭看地面,我也立即低頭去看,卻看到地上竟有一排鞋印,從外面一直蔓延到我床邊,看鞋印花紋以及大小,竟跟。
而繡花鞋上也沾滿了土,好像有人穿繡花鞋剛從外面跑了一圈回來。
我看奶奶滿臉恐懼,連忙問奶奶這到底咋回事?
恰好這時候,我家院子的門被猛的推開了,大伯在外面大聲嚷嚷著:「栓柱他奶,出事兒了,你家大黑死了。」
啊!
奶奶差點沒癱在地上,好在及時扶住了牆,之後顧不上我,匆匆忙忙的就跑了出去。
大黑死了?我一陣心疼,連忙跟著奶奶跑出去了。
瘦骨嶙峋的大黑躺在大樹下面,一動不動,嘴巴和眼睛睜開,嘴巴里有血沫流出來,一看就知道是被毒死的。
我發現大黑的眼還死死盯著樹上稻草人方向,就連忙看了一眼稻草人,這時我竟發現稻草人不見了。
「作孽啊。」一向剛強的奶奶,此刻竟絕望的喊了一聲,之後蹲在地上就痛哭了起來:「到底是誰跟我老張家作對,非要害我老張家斷子絕孫是不是?」
這話我聽的稀里糊塗,不過是大黑死了,稻草人沒了,咋扯到斷子絕孫上了?
我沒去問,只是心疼大黑被毒死了。
奶奶忽然扭過頭來,眼神有些狠毒的望著我:「柱子,你跟我說實話,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出去過?」
我被奶奶這兇狠的眼神給嚇到了,連忙搖頭說沒出去過。
奶奶卻滿臉質疑,卻不再問我,只是望著村民:「鄉親們,那瘋女人跑了,你們幫幫忙,幫孩子把鞋找回來,求你們了……」
奶奶這麼一說,鄉親們的目光都落在了我的腳上。而當他們看見我腳上的繡花鞋之後,各個面露恐怖之色,非但沒幫我去找鞋,反倒是紛紛驚恐的走開了。
我還聽見村民小聲嘀咕著「作孽」「報應」等奇怪的話。
奶看鄉親們都走開,絕望的直掉淚,最後一把抓住我的手:「走,栓柱,奶奶帶你去找鞋。」
奶奶帶我回到家中,順著鞋印就追蹤了去,沒想到竟一路追蹤到父親的墳頭前。
沒想到爹的棺材到現在都還沒埋,我分明注意到,爹的棺材上,赫然擺放著一雙布鞋,正是我的鞋。
「還說你沒來過這。」奶奶狠狠白了我一眼:「昨天晚上你來你爹的墳頭,從這裡把你娘的鞋給穿走的吧。」
這怎麼可能?我一個人深更半夜怎麼敢來這裡,而且如果真來過為啥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但是我卻沒法解釋我的鞋子出現在爹的棺材上,而我卻穿娘的鞋的事,一時間我百口莫辯。
奶奶再次問道:「你仔細想想,你真不記得了?」
我立即搖頭:「真不記得啊,我咋敢一個人來這裡?」
奶奶罵了一句:「哼,我就知道,肯定是那瘋女人想害死你,所以就上了你的身,把你帶到這兒來的。」
說著,奶奶就把我的鞋從棺材上拿下來,又讓我脫掉娘的鞋子,把兩雙鞋子給燒掉了。
而我這會兒卻嚇壞了,一想到昨晚娘的鬼魂沖了我的身,帶我來這兒,還把娘的繡花鞋穿走,我就一陣心有餘悸。
可我還是不肯相信娘要害我,娘生前把我當成她的命,她怎麼會害我?如果真想害我,昨晚我就該死了啊。
我跟奶奶說,是不是有啥誤會?
奶奶聽我這麼一說,當即就罵我:「你這個執迷不悟的小東西,你娘要害你,你還替她說話。你不相信是吧,你不相信我就讓你看看,你娘到底讓你幹了啥事兒。」
說著,奶就拽著我走到棺材前,讓我看了看棺材釘,我這才發現爹的棺材釘都給拔出來了,奶說道:「這棺材釘,是你昨晚拔出來的,你看看你的手。」
我立即舉起我的手,發現手上果然有幾道很深的印子,都充血了,發紅腫脹,果真像拔棺材釘弄出的傷。
我看奶奶要把棺材蓋推開,頓時嚇壞了,連忙攔住奶奶:「奶奶,你幹啥,掀棺材蓋,爹死了也不能瞑目啊。」
奶奶哭著說道:「你昨天晚上就把棺材蓋給掀開了,你爹早就不瞑目了。我讓你瞧瞧,你娘到底讓你對你爹做了啥。」
說著,奶奶一用力,竟生生將棺材蓋給掀開了,頓時一股腐臭味傳來。
我嚇的連忙給爹磕頭。
奶奶看了一眼棺材裡面,頓時癱在地上:「我的兒啊,死了也要被那瘋婆子給折騰,我那可憐的兒啊,娘一定給你報仇……」
聽奶奶這悲痛的哭聲,我心裡也難受起來,跟著掉淚。
奶奶忽然一把抓住我的衣服,說道:「你看看,你把你爹折騰成傻眼了,看你還給不給那瘋婆子說好話。」
我下意識往棺材望了一眼,這麼一看,頓時嚇的魂飛魄散,身子一軟,就癱在了地上。
爹的臉上,竟滿滿的都是牙印,甚至額頭還被生生撕掉了一塊皮,露出裡面猩紅的爛肉來,血和屍水混合在一起,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他慘白的眼眸怒睜著,死死「盯著」我「看」。
我當時嚇傻了,只是死死盯著爹的臉看,甚至都想不起將視線挪開:爹的臉,好像被人給啃了。
奶呵斥我道:「這下你相信你娘想害你了吧。」
我莫名其妙的看著我奶,娘恨爹,她折騰爹的屍體情有可原,怎麼又扯到我頭上來了?
奶奶看我不開竅,頓時氣的罵道:「你這個傻小子,鬼能咬人嗎?」
奶這麼一說,我的腦子嗡的一聲就炸了,奶奶的意思是,娘上我的身子,控制我把爹的臉咬的亂七八糟,還吞掉了爹的一塊臉皮!
我當時絕望的自殺的心思都有,扭過頭就乾嘔了起來,一想起昨天我在這陰森古怪的墳前折騰爹的屍體,啃爹的臉,我就噁心,害怕。
「亂人倫,子噬父,母嗜子,都是大逆不道,是要遭天譴,斷子絕孫的。你娘這是要讓咱家絕戶啊。」奶奶傷心的哭了起來:「那個瘋婆子,真是什麼瘋事兒都能幹的出來。」
我的腦子亂糟糟的,對我娘徹底絕望。
「走。」奶奶把棺材蓋重新蓋上,一把抓起我的手來:「那瘋婆子不讓咱老張家有好日子過,我也不讓她過好日子。奶奶有法子保你。」
說著,奶就把我拽回村子。
在經過村口的時候,奶奶把死掉的大黑拖走了。
看著被毒死的大黑,我忽然想起昨天那黑衣人讓我喂大黑的事兒來,我越想越覺得,那黑衣人給我的饅頭有毒,是饅頭把大黑毒死的。
我連忙把這件事兒跟奶奶說了。
奶奶聽了之後,頓時緊張起來,問我那個人到底什麼模樣。
我告訴奶,那個人全身上下一身黑衣,戴著一副墨鏡,看不清模樣,不過應該三十來歲。
奶奶聽了之後,臉色更是難堪,滿是恐懼,我覺得奶奶肯定認識那黑衣人,連忙問奶奶那個人到底什麼來頭,為什麼要毒死大黑。
奶奶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情緒,對我說道:「還能啥來頭,是你娘在外面勾搭的野男人。這是幫你娘害咱呢。」
奶奶告訴我,她已經把我娘給「吊魂」了,所謂的「吊魂」,就是把我娘的魂兒封在稻草人裡面,吊在村口。
鬼都怕大黑狗,我家大黑看著娘的魂兒,娘不敢離開,七七四十九天之後,娘的魂兒就會給吊的魂飛魄散。
現在不到時候,那黑衣人把大黑毒死了,娘的魂兒就能離開稻草人,想著法兒害我了。
奶奶說的有憑有據,可我卻總覺得那黑衣人的身份不是奶說的那樣。娘雖說漂亮,可瘋瘋癲癲,咋可能在外面勾搭男人?
而且我只要一想到每次從村口路過,我娘的鬼魂就吊在樹上瞪著我,我就心有餘悸,冷汗直流,不敢繼續去向。
回村之後,奶奶帶著我到三爺爺家裡,求三爺爺把他的棺材借給我們。
在我們村,人老了都會給自己準備一口棺材,等死了就直接被抬棺材裡了。一般來說,這種棺材都是不外借的,外借的話是會折棺材主人的陽壽的。
我很納悶兒,奶奶為啥要借棺材。
三爺爺自然是不肯借。
奶傷心的啪嗒啪嗒掉淚,扯著我的手就給三爺爺跪下了:「他三爺爺,我死了倒沒啥事兒,可栓柱是老張家唯一的血脈啊,他要有個三長兩短,到下邊我咋跟老頭子,跟列祖列宗交代啊,您就可憐可憐我們吧。栓柱,給你三爺爺磕頭。」
說著,奶奶就拉著我的手給三爺爺磕頭。
三爺爺心軟,我和奶奶一給他跪下,他當即就鬆口了,說道:「算了算了,你們帶走棺材吧,我這把老骨頭也沒多少時日了,能保住娃就好。」
三爺爺和我奶奶,以及我,三人一塊把棺材給抬到我家中。
村裡沒人幫我們,都怕引火燒身。
抬到我家大門口,我轉身就去推大門。可在我推開大門之後,眼前情況卻嚇壞我了。
在我睡屋的房樑上,竟吊著一個「人」,那人搖擺不定,繩子和門框摩擦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很是滲人。
這個弔死的人背對著我,我只能看到她破敗滿是補丁的衣服,以及稀疏的頭髮。
這身衣裳,是我娘臨走時穿的那件,莫非這吊著的,是我娘的屍體?
我雙腿哆嗦,連忙跑到奶奶身邊。
奶奶和三爺爺這時也發現了這個上吊的人,兩人臉色頓時嚇的慘白。
三爺爺扔下棺材,說了一句「我先回了」,就匆忙跑開了,只留下我和奶奶,一臉驚恐的望著稻草人。
「奶奶,這是誰?」我問道。
奶奶這才回過神來,咬著牙罵道:「瘋女人竟然還敢回來。栓柱莫怕,跟奶去瞧瞧情況。」
說著,奶奶就牽著我的手,走了進去。
我害怕,不敢進,一直是奶牽著我的手,強行把我拽進去的。
等我們靠近了之後,我才發現這並不是娘的屍體,而只是奶奶扎的那個稻草人。
奶奶認出這稻草人之後,當即便氣壞了,嘴裡罵罵咧咧的衝進了廚房:「該死的瘋婆子,竟然還敢回來,看我不把你剁碎了。」
是我娘的鬼魂回來了?我立即四處張望,卻沒看到我娘的蹤影。
奶奶從廚房出來的時候,手裡就提著菜刀,在房間里翻來覆去的找起我娘的鬼魂來。
我一直提心弔膽的在院子里站著,心想著奶怎麼這麼大膽,連鬼都不怕。
奶奶在房間里找了一圈沒找到娘的鬼魂,乾脆就走出來,把菜刀遞給了我,指著大黑的屍體說道:「栓柱,把大黑給剁碎了。」
啥!
我瞠目結舌,讓我把大黑給剁了?
我從小膽小,連殺雞都不敢,奶奶卻讓我把大黑給剁碎,這不是故意為難我嗎?我嚇的連忙把菜刀扔地上了。
看我這畏畏縮縮的模樣,奶奶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你可真給咱老張家丟人,膽兒咋這麼小?你不把大黑剁了,那瘋婆子就覺得你好欺負,肯定會更肆無忌憚害你的。你是想活,還是想死?」
我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把菜刀撿了起來。雖然我害怕剁狗,但我更怕我娘的鬼魂。
我一咬牙,閉著眼,瘋狂的把菜刀往大黑身上砍去。
奶奶鬆了口氣,說道:「行了,你在家等我,我出去借一樣東西。」
奶奶離開後,我更害怕了,總感覺我娘的鬼魂正躲在我家的某個角落,隨時可能跳出來害我。
我只好閉上眼,大喊著給自己壯膽。我敢剁大黑,我娘肯定不敢出來了吧。
也不知道我剁了多長時間,奶奶總算回來了。我已經被折磨的筋疲力盡了,一屁股蹲在地上,擦著額頭上的冷汗至喘粗氣。
這時我才發現奶奶把二胖家的大黑狗給借過來了,奶奶瞥了一眼被剁碎的大黑,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把我叫到了她身邊,小聲跟我嘀咕道:「栓柱,現在你牽著這條大黑狗,在院子里和屋子裡走三圈。在走第一圈的時候,大黑狗會在某個地方停下來,你不要管,繼續牽著大黑狗往前走。等走開之後,你就立即騎到大黑狗的身上,帶著大黑狗走第二圈。」
「到第一次停下的地方,大黑狗還是會停下來,你也不要管,拍大黑狗的屁股,讓大黑狗繼續往前走。往前再走一段路,你就在大黑狗後面跟著。在經過第一次停下的地方,大黑狗還會停下來,記住了,這個時候你一定要學狗叫兩聲,然後不要再繼續往前走了,一直等我把大黑狗叫出來,你才能走出來,千萬記住,否則連我都可能保不住你。」
聽奶奶這麼一說,我滿腦子糊塗,為啥要我牽大黑狗圍著屋子轉,還為啥要我跟狗換位置,學狗叫?奶奶這到底是想幹啥?
我小聲問了奶奶一句。
好在奶奶這次倒是跟我解釋了:「奶奶這是想讓你跟那條大黑狗互換身份。大黑狗停下的時候,就是它看見你娘的魂了。你在走完三圈之後,你娘就會覺得走前邊的大黑狗是你,在後面學狗叫的你是大黑狗了。到時候你娘就會想著害大黑狗,而不害你了。」
我恍然大悟,同時也納悶兒奶奶為啥懂這麼多?奶奶卻只跟我簡單說了一句「農村人都會使的法子,沒啥大驚小怪的」,就把栓大黑狗的繩子扔給我,讓我牽著黑狗圍著屋子轉圈。
我牽著大黑狗開始圍著房子轉圈。
我先是在院子里走了一圈,一切都很正常,沒發生半點狀況,然後我又牽著大黑狗到堂屋走了一圈,還是沒異常。最後我又牽著黑狗去我睡屋走了起來。
這次在走到我床邊不遠的地方的時候,我卻忽然覺得我床上吹來一陣邪風,那邪風涼颼颼的,吹的我直起雞皮疙瘩。
那種被盯著的感覺,再次襲上心頭,而且這次感覺比之前都要強烈。
我想加快步伐,可偏偏的,這個時候大黑狗卻忽然停了下來,沖著我的床狂吠起來。
我當即便意識到,我娘的鬼魂肯定就躲在我的床上。
我能想像得到,我娘張開嘴巴,面目蒼白,瞪大血眼死死盯著我看的場景。
這個認知把我嚇壞了,我立即按奶奶的指示,用力的扯著黑狗,才總算勉強把黑狗給扯開了。
一直等我們離開了床之後,大黑才總算恢復正常,繼續跟著我往前走。
奶奶在院子里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在我走出去之後,奶奶立即沖我招手,示意我趕緊騎到黑狗的後背上。
我立即照做。
這黑狗體格龐大,卻也經不住我的重量,我只好雙腿著地,騎在黑狗背上跟著它在院子里遛彎。
再次走到我床邊的時候,那種被盯著的感覺再次襲上心頭,黑狗這時也停下,沖我床上開始狂吠起來。
我嚇的連忙拍了兩下黑狗的屁股,黑狗這才總算不情願的繼續往前走了。
在離開床之後,那種不好的感覺才消失。到了院子里,奶奶立即招呼我下去,跟在黑狗後面走。
我照做,在黑狗後面跟著。
黑狗「牽」著我,圍著院子走了一圈,進了我的睡屋。
不過這個時候卻發生了意外。
到了床邊,那種被盯著的感覺竟然不見了,而黑狗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繼續往前走。
我一時間焦急萬分,這情況跟奶奶說的不一樣啊。大黑狗沒停下來,那我學不學狗叫?而且這次黑狗沒停下來,我懷疑是否我娘換了個地方藏著?這樣一來的話,恐怕我叫我娘也看不見,我和黑狗也就沒法互換身份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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