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必要那麼直視人性

哲理 01-16

《羅生門》

歡迎來到攔江書院，同學們好！

我們歷來薦書，往往走一些高端的、枯燥的、乏味的，讓人一聽書名就從早上哭到晚上的書。我們有時候想，該不該推薦一些輕鬆的、好玩的書呢？

今天就找到了這麼一本書。

這本書是兩個思想大師的聚焦。我一說思想大師，大家心裡就會「砰」一跳。一個思想大師就已經夠嚇人了，兩個思想大師會出現什麼？

——會拍一部電影。

你聽說過，可能沒有看過《羅生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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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說的是哪兩位大師？

首先，《羅生門》是一部小說，作者芥川龍之介，典型的糾結性格。我們說他是思想大師，畢竟讀人家的書總得高台點不是？若是說人家是老文青，那就總覺得有點不尊重人家對吧。

總之，介川這一生，年輕時候是順風順水，後來遭遇一些坎坷，忽然之間腦子就開始有了至高無上的道德追求。

但是，他追求的方式又百般糾結，漩入其中。這種糾結導致他創作出這本書《羅生門》。

這本小說是一個很短的故事，創作出來之後，遇到了另一位大師——黑澤明。

我們曾經推薦過黑澤明的書，也講過他的故事。

黑澤明最早的記憶是他剛出生的時候，和他媽媽說了他剛出生的場景，他竟然能記得。他的媽媽非常震驚，這怎麼可能？但是，他就是這麼一個早慧的人。

在黑澤明成為名導演，高開高走，順風順水的時候，他的一個同學說什麼也混不明白，在他的電影公司做場記，算是他幫同學謀口飯吃。

我們在之前就探討過，這個同學和黑澤明之間有什麼區別？

大家都是腰間盤，為什麼黑澤明這麼突出？

為什麼同樣的起步，這名同學淪落到給黑澤明打工？

結果他打工為什麼還堅持不了多久呢？

實際上，答案就在黑澤明拍的這部電影里，就在芥川龍之介寫的這本小說里。

我們可以確信，很早或者很小的時候，黑澤明就發現他和別人的一個區別：他知道每個人的認知邊界，但大家對此懵懂無知。

這話是什麼意思呢？這句話是我們要從這個故事中去感受到的。

每個人都有五感：視覺、聽覺、觸覺、嗅覺、味覺。但是這五感是有局限性的，我們永遠也只能感受到部分的世界。

也就是說，我們的認知是有邊界的。這個邊界無法覆蓋整個世界，它只是一部分。甚至是扭曲的、相反的、錯誤的。

黑澤明演繹的就是一種局部的認知。扭曲和錯誤，在現實面前呈現的是一種什麼樣的光怪陸離的現象呢？

我們在閱讀本書的時候，不需要想太多，你只需要弄明白三個問題。

第一個，我們的認知邊界在哪裡？

我們知道周邊的情況，但是我們永遠不知道別人的心。更悲哀的是，有時候我們連自己的心都不知道。

第二個，對方的認知邊界在哪裡？

在對方的認知邊界之外，既是你的自由區，也是你的危險區。你在那裡自由的活動勢必引起對方的不安，你如何化解對方的不安？

第三個，我們如何在安撫對方情緒的情況下，能夠巧妙地周旋於不同人的認知邊際周邊？

換句話說，真正的高手，所有人在接觸的時候都感覺這個人跟自己水平差不多。

你是初一，感覺他是初二水平；你是大一，感覺他是大二水平；你讀了兩年的博士，感覺他讀了三年。

實際上，是他的認知高，可上可下。因為他知道你的邊界，他始終在你認知邊界的周邊徘徊。我們稱之為：在懂自己的人身邊散步。

這是一種無師自通，與生俱來的能力；也是一種後天習練，慢慢所悟的獲得。

這種能力與獲得，就讓我們從這個故事開始，一點點，一邊笑，一邊想，一邊得到。

《攔江小課堂》

問題一：如何理解「人如果不自私，就無法活下去，哪裡有軟弱，哪裡就有謊言。」？

自私有兩種。

一種是奉行生命意志，讓自己獲得生存權利，這種自私是一種自然的。雖然不能說是偉大的，但它是合法的，合理的，應該尊重的。

另一種自私違背自己的意志，讓生存權不能擴張。傷害別人、損害別人，我們稱這種自私是不道德的，鄙視它、唾棄它、批評它，希望它改過。

我們希望的只是取消第二條自私，如果沒了維護生存權利這個自私，那我們人類還怎麼存活？我們都有生存的意義和權力。

這就是第一句：人如果不自私，就無法活下去。

再來看第二句：哪裡有軟弱，哪裡就有謊言。

這句話說到人性根子上了。謊言有兩種，一種是不自覺的謊言，我們錯誤的解讀了這個世界，誤解了他人，作出了錯誤的判斷，這是一種謊言。

另一種，我們知道什麼是正確的，但為了維護自身的利益，我們寧肯說出一些錯誤的話，這個時候是人性軟弱的時候。

我們讀這本小說，認知自我，認知人性，審視自己。一切的目的，都是讓自己柔軟的受到呵護，同時強大起來。

問題二：日本文學評論家吉田精一為什麼說本書作者的文學創作「在日本近代文學史上開拓了一個不曾有過的領域」？

這個問題我們在介紹的時候已經說清楚了，介川年輕的時候順風順水，所以他那個時候的文體都是輕鬆的，沒有任何重量的，快樂的。

但是，當他遭遇了人生的一些波折和坎坷，開始陷入困惑和苦惱，開始思考人生至高的道，或者最高的智慧。

獲得智慧的過程中，他又選擇了一條最難走的路。也就是說，他試圖用文筆直接指向人心。這一點，就讓他首先接觸到人性中最不忍直視的那些東西。這帶給他巨大的痛苦，也帶給日本人巨大的震撼。

他看到了別人不能看到的東西，他說出了別人無法說出的話，這是日本人對他的評價。

但這個評價在今天，它（《羅生門》）不能說太高，但是它仍然是無法超越的；它在認知角度上，我們不是高抬它。永遠尊重它，感謝它。

問題三：說一說這本書里提到的人性。

人性最大的特點有三個。

第一，不確定；第二，軟弱；第三，逃避。

這三個都來自於不確定。因為不確定，所以要保存自己，讓自己確定下來，這會變得軟弱。因為軟弱，無法承受現實的壓力，所以才一直在逃避。

人性的本身是一種背離觀察的，你觀察它，它也在觀察你，它是一個對撞博弈過程。

所以我們常說，你沒必要那麼直視人性。但是你得知道，它在跟你對抗，跟你博弈，跟你玩一個快樂的遊戲。

你所需要的，只是定好規則，哪怕對方違規，也只是哈哈一笑。

那麼，當你在人性中走得足夠遠的時候，你就會變成大人一樣：更寬厚，不計較別人的過失；更自信，永遠知道對方的反饋就是那麼幾步；更快樂，無論對方怎麼做，他終究傷害的只是他自己，而不是你。

《羅生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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