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靶場歡聚

看到葉慎的反應,賈雯心皺眉擔憂地看著他,「我記得上次你對我說過,商小姐對你有很重要的意義——你們之間到底是發生過什麼,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

賈雯心之所以突然問起這一切,並不是完全出於私心。如果葉慎因為戀愛而失去了原有的狀態,她這個搭檔也要負起相應的責任。她必須要關心這一切問題。

見葉慎沉默不語,賈雯心又道,「我曾經問過煜城,她卻什麼都不知道——」她不解地看著葉慎,「我不明白,什麼樣的回憶能讓一個人全無印象——卻又讓另一個人刻骨銘心呢?」

葉慎聽見她的話,皺眉問道,「你問過煜城?」

賈雯心點點頭,「上次在病房裡我隨口問了一句,煜城卻說過去並不認得你——」

「如果她沒有騙我,那就是她自己也不知道和你的過往。」賈雯心看著葉慎,「你為什麼又不肯告訴她?」

葉慎沉默著,正當賈雯心以為他不會解釋的時候,他卻抬起頭,「你記不記得六年前,上海曾經發生過一個名動一時的案件——蘇靜瑤案。」

賈雯心不明白葉慎為什麼要提起這麼一個話題,她略微想了想,疑惑地道,「是那個蘇靜瑤勒索財物不得而誣告輪姦的案子?我記得當時還牽扯到了陸家——」

說到這裡,她猛然意識到了什麼,皺眉看著葉慎,「商煜城險些嫁給了陸景程。」她頓了頓,「你不會想要告訴我,那個蘇靜瑤和煜城有什麼關係吧?」

葉慎移開眼睛,「當年的蘇靜瑤對警察說出了自己被害的經過,可是陸家和冷家卻聯合起來一手遮天,不但阻止了罪犯受到應有的懲罰,還讓當時年僅十八歲的蘇靜瑤身心俱毀——」葉慎頓了頓,輕聲道,「直到五年後,她才終於鼓起勇氣回到上海。也就是我們認識的商煜城。」

賈雯心聽葉慎說完,不由目瞪口呆,半晌才半信半疑地道,「你說商煜城就是當年那個蘇靜瑤?可是她們的長相完全不同——」

賈雯心從未親自見過過去的蘇靜瑤,若是只看報紙上登出來的相片,自然覺得他們的長相相差巨大。

葉慎不由想起凱文先生講給他聽的調查結果。

那場災難性的車禍奪走了蘇靜瑤母親的生命,她的摯友——真正的商煜城也隨之死去,還有蘇靜瑤少女初成的秀麗容貌。

「她在一場車禍里傷了臉,所以改換了容貌。」葉慎將凱文的調查結果告訴了賈雯心。

賈雯心帶著震驚的神色,勉強相信了商煜城就是蘇靜瑤的事實,她默想了半晌,看著葉慎道,「就算蘇靜瑤就是商煜城,可是她並沒有在那場車禍里傷了記憶,如果你們早就認得,怎麼會不記得你?」

葉慎搖搖頭,「她並不認得我。我初見她,是六年前的聖誕夜——」他看看賈雯心,眼神突然轉開,「正是蘇靜瑤案發生的當晚。」

「什麼?」賈雯心吃驚地看著葉慎。「這麼說——你目睹了案件發生的過程?」

葉慎頓了頓,輕輕搖了搖頭,「準確地說,我只目睹了一切的開始。至於後來發生了什麼——我也是從第二天的報紙上才知道的。當時我有任務在身,並不能久留。」

「而你為了隱藏身份,連替她作證也不可能!」賈雯心面色漸漸沉重起來,如此說來,「你本來有機會挽救蘇小姐的命運——」她頓了頓,輕輕嘆了口氣。如果商煜城知道這一切,她會原諒他嗎?

葉慎默而不語。

「所以你並不打算將這一切告訴商煜城?」賈雯心問道。

葉慎搖搖頭,「我之所以告訴你這些,是希望今晚的事你能理解我。有些事是為了大局而必須付出的代價,我明白這個道理,只是心裡並不一定好受罷了。」

賈雯心看著他,心裡有些不忍,「等有一天我們的身份可以大白於天下時,也許她也會理解你的苦衷——」

葉慎淡淡苦笑著喝了一口酒,沒有說話。

他無法想像商煜城得知這一切的反應,會痛恨他當時的沉默——還是憤怒於他一直以來的欺騙。他知道商煜城始終都在掙扎著,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他關於她的一切過往。他心疼她的不安,卻同樣不想讓她知道自己在這其中的角色。

也許兩人各自的煎熬,總要好過撕開那道傷疤——如果當初的罪惡無法避免,商煜城一定希望他並不曾目睹過絲毫。

——

上海的春天來得總是特別早。不過在醫院住了些日子,天氣便已經暖和了起來。

商煜城打了數次電話給舒強,卻始終沒有得到迴音。想起還在孤兒院里的雲開,商煜城忍不住叫香林替她換了衣服,準備到孤兒院去一趟。

葉慎進來便看見她穿戴整齊的模樣,皺了皺眉道,「你的傷還沒好,起來做什麼?」

商煜城叫香林先拿了東西出去,這才對葉慎道,「前些日子讓舒強替我查雲開的事,至今還沒有一點消息。不知為什麼,我心裡總有些不好的感覺。」她微微皺眉看著葉慎,「舒強不會出了什麼事吧?」

「舒探長很有些神通,怎麼會出事呢?」葉慎安慰一句,心裡知道既然是雲開的事,想必商煜城心裡十分煎熬,便接著道,「你想一想,那孩子幾經輾轉才到了孤兒院,幾個親人想必都不見得好找。費些時間也是難免的。」

他拉住商煜城的手,「我知道你心裡十分著急,可是再著急總要顧念著自己的身體。」他看著她道,「就算傷口不痛,你總知道我會心疼的,對不對?」

商煜城還要說什麼,葉慎卻打斷她的話,「不如這樣,我陪你一起去接他出來見一面,總可以了?」

商煜城驚喜道,「可以嗎?你真的能將他接出來?」

葉慎點點頭,「你放心,我應了你自然要辦到。」他微笑著撫了撫商煜城的頭髮,「走吧。」

到了孤兒院,葉慎將商煜城留在車上,不到一刻鐘,果然看著葉慎和蘇雲開一起出來。

商煜城連忙叫香林扶著她下車,俯身拉住雲開的手,摸摸他的臉蛋,想問他幾句話卻半天也想不出該問些什麼。

葉慎見商煜城這幅模樣,不禁心疼起來,他蹲下身把蘇雲開攬在懷裡,「這位商小姐,你還記得她吧?」

蘇雲開不假思索地點點頭,「記得。這位阿姨和叔叔是一對——上次在孤兒院里見過。」

商煜城微微紅了臉,葉慎卻仍然大大方方,他笑著對蘇雲開道,「你倒是好記性。」

蘇雲開卻認真地點點頭,「奶奶也說我好記性,說這樣的好記性最應該上學明理——是老天爺賜飯給雲開吃呢。」

雲開提起奶奶的笑容很快又消失了,他想到了奶奶的死。奶奶真是疼他的,就算是臨死之前,還不遺餘力地替他做著將來時打算。

可惜奶奶所託非人,他從此就過上了顛沛流離的生活。

大約是察覺了雲開的情緒,商煜城看了葉慎一眼,笑著道,「我們走吧,讓叔叔請我們吃好吃的去。」

雲開到底還是小孩子心性,一聽商煜城的話,高興地點點頭。

葉慎聽見他們的話,笑著對雲開道,「一說好吃的就收買了你?到底還是漂亮阿姨才有面子些對不對?」

「怎麼在孩子面前這樣講話?」商煜城微微瞪了他一眼道。

雲開大概也明白葉慎討好商煜城的意思,對著葉慎笑了起來,一雙眼睛一笑便彎彎的如同月牙一般,十分可愛。葉慎笑著抱起他上車,「走吧。」

商煜城以為要帶著雲開去吃東西,不料葉慎開著車,一路往城外走去。

「這是要去哪裡?」商煜城奇怪地看著車外,問葉慎道。

葉慎神秘地笑笑,「到了你就知道了。」

不大一會,車停了下來,商煜城抬頭往外看了一眼,疑惑道,「你帶我們到靶場做什麼?」

葉慎笑了笑,下車拉開車門,先牽著雲開出來,才伸手扶商煜城下了車。

「哇!」雲開跳下車,突然大喊了一聲。

商煜城聞聲一抬頭,看見眼前的景象,不禁愣住了。

只見原本空曠的靶場上,平地堆起了巨大的沙堡,旁邊放著各種木質的小車和工具,中間挖出了一個一百平米大小的水池,上面放著一艘小小的木船,用油漆漆成了明亮的藍白色,十分漂亮。水池旁不遠處是高大的鞦韆架,白色的鐵質座椅鞦韆上還裝著安全帶,上面的鞦韆架上掛滿了彩色的小燈泡,一閃一閃地發著光。

靶場一側支著三個巨大的彩色的帳篷,裡面都放著一排貨櫃和一個大火爐,一個帳篷中琳琅滿目地擺著各種各樣的玩具,一個敞篷中擺滿了各種誘人的零食和小吃,另一個擺出了些酒和飲料,有幾個廚師和服務生模樣的人正在裡面忙碌著。

這分明就是一個小型的玩樂場,不知葉慎是什麼時候開始準備的,居然這樣應有盡有。

商煜城看著眼前的情景,驚喜得說不出話來。她扭頭向葉慎看去,葉慎卻俯身看著雲開,微笑著道,「喜不喜歡這個禮物?」

雲開愣愣地看著面前的一切,半晌才小心翼翼地看著葉慎,「我可以在這裡玩?」

葉慎笑著點點頭,「當然可以,這裡所有的東西都可以給你——除了那邊帳篷里的紅酒。」他抬頭看著商煜城笑,「那是替我們準備的。」

雲開開心地跳了起來,歡呼著就要往沙堡里衝過去,葉慎連忙拉住他,叫人牽過一條小狗來,「這條狗送給你,你帶它一起去玩吧。」

雲開一聽這條狗也是送給他的,高興地蹲下身抱住它的腦袋摸了起來,商煜城怕那條狗咬到雲開,伸手要去阻止他,葉慎卻拉住她的手,「這條狗馴養得很好,你放心吧。」

他順勢拉住商煜城的手,「你身上的傷還沒有完全好,我們坐到那邊去瞧著他就是了。

商煜城似乎有些反應不及,愣愣地看著一臉興奮地抱著小狗跑開的雲開,輕輕點點頭,任由葉慎牽著她走到帳篷下坐好。

她這才回過味來,感動地看著葉慎,「你什麼時候準備的這些?我竟然一點也不知道。」

葉慎笑著道,「這些費不了多少工夫,你還要好好養傷,告訴你做什麼。想必你也做不了搭帳篷挖水池的活計。」他撫了撫握著的她的手,「便是你做得來,我也不捨得。」

商煜城忍不住微微紅了臉,卻沒有將手收回來。

葉慎看著她也笑了起來,放開她的手起身從一旁的架子上拿下來一個大大的棉花糖,哄孩子一樣地遞給她,「這是我特意吩咐人做的,你嘗嘗好不好吃。」

商煜城接過了棉花糖,想起葉慎第一次送她棒棒糖禮物的情景,不由微微笑了笑。

葉慎看著她的表情,笑著道,「怎麼,難道你也不喜歡吃棉花糖?很甜的,你嘗嘗就知道了。」

商煜城笑著撕下一塊放在嘴裡,柔軟香甜的棉花糖在嘴裡融化開來,似乎連心裡也甜蜜了起來。

她看著葉慎期待的眼神,點點頭,「果然很甜。」

「這才對嘛。」葉慎笑著起身又拿了一個,走去遞給雲開,又俯身跟他說著什麼,兩人開心地笑了起來。

旁邊的大廚不知在烹制著什麼,空氣里瀰漫起一股淡淡的芳香。商煜城看著遠處蹲在地上一大一小的人影,竟有一種恍惚的感覺——彷彿過去的痛苦如同一場夢,陰雲散去,終於還是回到當初簡單的幸福模樣。

她從不像這一刻這樣滿心感動過,也從來不像此刻這樣想要敞開內心的一切來擁抱自己的愛情。他待她如珍,彷彿她連一絲瑕疵也不曾有。她明白這樣毫無緣由毫不保留的愛是多麼可遇而不可求,這一瞬間,她突然豁然開朗起來。也許她不該對這個世界奢求更多了,就算自己曾失去了純真、失去了世界對她公平而正義的對待,可她得到了葉慎,這個對她的好超越了她生命之所應得——這難道不是一種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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