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宗棠有個梗，當幕僚的時候曾大罵二品總兵，罵完卻陞官了

文/王國棟

他是清朝末年湖南永州總兵，官居二品。因為同太平軍交戰失敗，見到湖南巡撫駱秉章的師爺左宗棠時傲慢無禮，被左宗棠大罵：「忘八蛋，滾出去！」堂堂朝廷二品大員，被一個小小的舉人當眾唾罵，這位總兵將左宗棠告上了朝廷。後來在曾國藩、駱秉章包庇縱容下，這位總兵打輸了官司，被革職回家。他將「忘八蛋，滾出去」六個字刻成牌匾，宴請親朋好友做見證，聲稱他的兩個兒子如果考不中進士，就終身穿女裝，將這塊牌匾永世流傳；如果考中了進士，就當眾將牌匾燒毀，作為對左宗棠侮辱自己的回應。1877年，這位總兵的次子果然考中了進士，大宴賓客的同時，當眾燒毀了恥辱牌匾，傳為一時佳話。這位傲慢而固執的總兵就是湖南人樊燮。

樊燮，字子重，號鑒亭，1813年出生，湖北恩施人。武科出身，屢立戰功，太平天國運動爆發時任湖南永州總兵一職，官居正二品。

樊燮年輕的時候武藝高強，帶兵打仗不辭辛勞，英勇彪悍，因此屢立戰功。卻不想當上高級將領後，貪贓枉法，生活奢靡，漸漸長成一個體重超過250斤的超級胖子。這樣的體重，不要說騎馬了，連做轎子都困難。據說樊燮坐的轎子8個人抬都覺得累，下軍營視察的時候連轎子都不下，只微微將轎簾掀開一角，就算看過了。因此永州百姓根據他的醜態，編了一條歇後語：樊總兵閱兵——坐著看。

1851年，轟轟烈烈的太平天國運動在廣西金田爆發。因為官府的壓迫和綠營官兵的腐敗無能，農民起義軍很快就佔領了廣西，並向廣東、湖南等地迅速蔓延。樊燮身為永州總兵，和太平軍作戰時多次失利，只得在湖廣總督官文和湖南巡撫駱秉章賬下聽用。當時湖南湘陰舉人左宗棠在駱秉章處任師爺，頗得信任，湖南大小事務均由左宗棠經手，甚至一些重要的軍情奏報都由左宗棠撰寫，駱秉章基本上都不用修改，直接署名就可以向朝廷傳送。有鑒於左宗棠在湖南巡撫衙門裡的威望和權勢，一般的官員見了左宗棠都要行禮，這已經成為了習慣。但是樊燮仗著自己位高權重，又和湖廣總督官文關係好，非常的看不起這個作威作福的「師爺」。

一次樊燮找駱秉章商議軍事，恰好駱秉章不在，由左宗棠管事。樊燮不向左宗棠行禮也就算了，還口出狂言，說左宗棠沒有資格和他商議軍事。左宗棠當場就發飆了，破口大罵：「忘八蛋，滾出去」。 樊燮氣急敗壞的找駱秉章告狀，駱秉章表面上和稀泥，實際上是偏袒左宗棠。樊燮不服，賄賂官文將左宗棠在湖南的所作所為無限放大，將官司打到了朝堂之上。為了平息眾怒，咸豐皇帝打算殺掉左宗棠。但是湘軍領袖曾國藩上了一片奏摺，曰：「大清不可一日無湖南，湖南不可一日無左宗棠」。湖南巡撫駱秉章、湖北巡撫胡林翼等人也紛紛上書為左宗棠開脫罪行，並將樊燮作戰不利，反而誣陷功臣的醜事一併揭露。最後樊燮打輸了官司，被革職還鄉，而左宗棠卻因禍得福，被任命為兵部郎中，加四品卿銜。

樊燮被革職回家後，越想越生氣，堂堂的朝廷二品大員被一個小小的舉人當眾唾罵，還有沒有王法了？樊燮牛脾氣上來了，找工匠將「忘八蛋，滾出去」六個字刻成牌匾，安放在祖宗靈位旁邊。然後大宴親友，當眾宣稱，樊家子孫若果沒有人能夠考中進士（因為左宗棠只是舉人，考中進士就能壓左宗棠一頭），永不燒毀此匾。樊燮聘請名師教導兩個兒子，要求兩子超越只有舉人功名的左宗棠，為父報復。且命令兩子有所成就前須身穿女裝，以作激勵：「考秀才進學，脫外女服；中舉人，脫內女服；中進士，焚洗辱牌，告先人以無罪。

1877年，樊燮的次子（長子多年前因病去世）樊增祥高中光緒三年丁丑科進士。此時樊燮已經過世。樊增祥大宴賓客，當中焚毀了那塊恥辱牌匾，算是為父親報了仇。不管樊燮報復左宗棠的初衷如何，能夠以這樣的方式來報仇洗恥，也可以看出樊燮此人的過人之處。故而這個「掛匾洗恥」的故事，也成為世人津津樂道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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