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是題詩岳陽樓,李白與杜甫為何一喜一悲?
岳陽樓,位於湖南省岳陽市古城西門城牆之上,可謂前望君山,下瞰洞庭。自古就有「洞庭天下水,岳陽天下樓」的美譽。岳陽樓與黃鶴樓、滕王閣並稱「江南三大名樓」,自古以來,無數文人墨客皆登臨此樓吟詩作賦,其中就包括李白和杜甫。
李白與杜甫同樣是登臨岳陽樓,同樣為之題詩,然而不同的是,李白登臨岳陽樓時,心情格外愉悅、高興,而杜甫登臨此樓時,心情卻是無比悲戚的。不妨看看李杜的登岳陽樓詩,即可明白二者何以一喜一悲。
登岳陽樓
【唐】杜甫
昔聞洞庭水,今上岳陽樓。
吳楚東南坼,乾坤日夜浮。
親朋無一字,老病有孤舟。
戎馬關山北,憑軒涕泗流。
這首詩是杜甫詩中的名篇,前人稱其為盛唐五律第一。詩的首聯「昔」和「今」,流露出詩人早年願望到晚年才得以實現的感慨,頷聯寫自己站在岳陽樓眺望洞庭湖的所見之景,意在言洞庭湖之浩瀚。
最後兩聯解釋了悲戚的原因,自己年老體弱多病,身邊又無親朋好友書信往來,而這原因又恰恰是安史之亂,想到這一切的一切,杜甫又怎能不憑軒落淚?
與夏十二登岳陽樓
【唐】李白
樓觀岳陽盡,川迥洞庭開。
雁引愁心去,山銜好月來。
雲間連下榻,天上接行杯。
醉後涼風起,吹人舞袖回。
反觀李白,寫這首詩的時候正是自己流放夜郎遇赦歸來,原本就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況且身邊不缺朋友,有夏十二相陪共登岳陽樓。
因此李白尚未到岳陽樓之前,就是帶著高興的心情來的。首聯寫出了自己站在岳陽樓眺望洞庭一覽無餘,意在言岳陽樓之高。
頸聯具有雙重意味,一方面是寫岳陽樓高,一方面身邊有友人陪伴共同賞景,不免飄飄欲仙,當自己是天上的神仙,在天上飲酒住宿。尾聯仍在寫岳陽樓之高,涼風習習吹人,衣袖偏偏起舞,儀錶瀟洒自如,有種超然脫俗之感。
故筆者認為,李杜二人的悲喜本因並不在岳陽樓,而是自身所處的狀態以及遭際和時代背景的共同因素引起的。常言道,「借景抒情」,李杜二人正是因為目睹眼前之景,才將心中早已有的悲喜之情通過眼前所見之景而抒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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