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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睹鄰居家暴妻子我忙報警,警察上門翻出資料:她去世一年(下)

目睹鄰居家暴妻子我忙報警,警察上門翻出資料:她去世一年(下)

目睹鄰居家暴妻子我忙報警,警察上門翻出資料:她去世一年了(上)

「他們說你家殺人了。」那骷髏男人對蘇南說。

「哦?」蘇南笑道,「殺誰了?」他說這話之前,眼睛中閃過一絲驚慌的神色,雖然很快就恢復了正常,但已經被我看在眼裡。

「可能是看錯了。」骷髏男人淡淡地說,他眼窩深陷,一雙眼睛卻明亮異常,若是凹陷的雙頰上補上肌肉,或許是個外型很好的男人,只是現在瘦得離譜,也就變得可怖了。

我和張潮還想說什麼,他已經拉著我們的胳膊,淡淡笑道:「你們上次在我家別墅外看了許久,要不要進去看看?」那手瘦得皮包骨頭,但力氣卻很大,我和張潮不由自主被他推著,漸漸遠離了蘇南的別墅。我們雖然對他的別墅也很好奇,但在這種情況下,心中疑問叢生,何況他又長得如此不善,都不肯隨便就去他的別墅。他把我們推得遠離了蘇南的別墅後,低聲道:「千萬別再靠近蘇南。」

「為什麼?」我們同時問。

「我不知道,」他若有所思地道,「有些事情和我想的不一樣,也許你們看到的是真的——如果你們沒說謊的話。」

「當然沒說謊!」我們又異口同聲道。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沉思了一會,搖了搖頭,「這事你們別管了。」說完他鬆開我們,自顧自走回自己的別墅,看樣子,他所謂的要邀請我們去他的別墅玩,也只不過是一句託詞。

沒多久,警察和救護車都來了,在蘇南的別墅里忙碌了好一會,什麼也沒發現。我和張潮把剛才說的反覆說出來,警察往蘇南妻子落地的地方噴了許多藥劑,據說能看出那裡是否有過血跡,結論是沒有。這讓我們感到不可思議:分明曾經有過那麼多血跡,都到哪裡去了?在整個勘察過程中,蘇南一直把手插在褲口袋裡,看著我們,嘴角帶著冷笑。他看了我們一陣,分開人群走出來,走到我們面前:「你們說我殺了我妻子?」

「沒錯!」我點點頭。

「可是我妻子一年前就已經死了。」他輕描淡寫地道。

這話讓警察也呆住了,他立即讓隨行的警察上網查詢了一會,翻出蘇南妻子的資料——果然,那女人在一年前就因為車禍去世了。我們從電腦上看了看那女人的照片——沒錯,就是我們剛才看到的那個女人,也就是這麼些天來,我們天天在蘇南的家中看到的那女人。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們只覺得事情詭異莫名,卻說不出所以然來。

鬧了半天,警察總算離去了,蘇南客氣地邀請我們進去喝茶——這是他第一次邀請我們,我們卻無論如何也不敢答應,隨便找了個借口就走了。

回到家中,張潮和我討論了許久,也沒法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最後得出的唯一一個結論是:這些別墅真的很古怪,我們上當了!這結論讓我們很沮喪,蘇南和那骷髏男人,也都讓我們感到心底生寒。提到那骷髏男人,張潮想起了什麼似的,伸手在口袋裡一摸,摸出一個三寸來長的紙筒,朝我眨了眨眼睛:「看!」

「這是什麼?」我疑惑地問。

他一邊打開那紙筒一邊說:「這是剛才那個骷髏男人不小心掉下的,被我撿了起來,看看是什麼。」說著,他已經打開了紙筒,朝裡面探頭一望,露出失望的表情。我也探頭望去,心裡也有些失望——這是一截黑乎乎的木炭也似的東西,和蘇南家看到的一樣,沉甸甸的。

我隨手把它拿出來,仍舊是那種冰冷堅硬的感覺,但就在同時,我們感覺眼前一亮——此時已經是黑夜,別墅內開著燈,但別墅外卻是黑沉沉一片,我和張潮都面朝著窗口,眼前忽然這麼一亮,窗外的景色,居然就變成了白天。

變成白天也就罷了,居然還下雪!要知道這可是5月天氣,天氣已經有些熱了,忽然就看到窗外下起了鵝毛大雪,幾株梅花開在雪地里,一個人影從遠方慢慢走來。我和張潮看得目瞪口呆,一時都沒有任何反應,只能這麼看著。

那人影漸漸近了,是個女孩,穿著長羽絨衣,腳上一雙鮮紅的長靴——我認出來了,這就是那個在張潮別墅後花園裡喝泉水的女孩!這女孩的每次出現和消失都十分詭異,我一看到她,就把心提了起來。

她安靜地在雪地里行走著,走到窗前的紅梅下,抬起手來,想折一枝,枝條抖動,落了她一身雪,梅花卻沒折下來。

「爸,快來幫我!」她朝身後喊道。

一個男人飛快地從雪地里走來。這是個高大俊朗的男人,看起來也就30多歲,女孩卻叫他「爸爸」,看樣子保養得很好。他走過來,隨手一折,就把梅花給折了下來。

我盯著他看,越看越覺得面熟,正在想這人是誰,張潮已經低聲驚呼道:「這不是那個骷髏男人嗎?」我一驚,再仔細一看:果然,正是他,只是眼前的他骨肉豐盈,一點也不像骷髏。

骷髏男人當然不可能在一瞬間就變成美男子,我只能認為,這是他的兄弟。張潮也想明白了這點,我們不約而同地伸手推窗,把落地窗玻璃打開,跳了出去。

剛跳出去,便感覺寒氣襲人,雙腳深陷在雪地里,幾乎要凍僵了,可憐我們仍舊穿著5月的衣裳,當場就打了幾個噴嚏。我顧不上這麼多,只想趕緊朝旁邊閃開,因為那女孩和那男人正朝我這邊走過來,兩人行走的速度都很快,眼睛望著遠方,有說有笑,好像根本沒看到我們似的,眼看就要撞上我們了。

砰!

我還來不及閃開,那女孩就撞到了我身上——我腦海里閃過「砰」的一聲想,但在現實中,卻並沒有聽到任何聲音,那女孩,就忽然從我眼前消失了。

張潮在我身邊發出一聲驚呼。

「怎麼了?」我轉過身去——那女孩又出現了,她就在我身後,仍舊維持著前進的姿勢,和那男人繼續朝前走去。

剛才,她怎麼會突然消失呢?我想起那隻在我手心裡突然消失的兔子,一絲恐懼慢慢擴大。

「她,」張潮指著那女孩,全身發抖,慢慢靠近我的耳邊,低聲道,「我看到她穿過你的身體!」

我全身一震,不能置信地望著他,他用力點點頭,表示他說的都是真的。

接下來的時間裡,我們就這麼遠遠地看著那兩個人在雪地里走來走去,一聲也不敢出。

也就是在這段時間裡,我發現在那雪地之上,竟然還長著其他一些花朵——那絕對應該是在5月天綻放的花,居然就這樣出現在白雪之中。

大部分的地面和房屋裸露面,都被白雪覆蓋,但我和張潮兩人,在滿天大雪中站了這麼久,身上竟沒有落下一朵雪花——我攤開手掌去接雪花,它們安靜地落在我的手上,然後消失,再然後,又出現在我手掌的下方,繼續往下落。

它們穿過了我的手掌。

這種雪景大約持續了10分鐘左右,之後,就像是一場夢突然醒來,一切冬天的景色都消失了,那兩個人也憑空不見,眼前,又是5月的天地。

但寒冷猶在,肌膚上被凍起的雞皮疙瘩還沒有消失。

我和張潮,進屋烤了5分鐘電烤爐之後,仍舊在瑟瑟發抖。

黑夜中似乎隱藏著什麼可怕的東西,這小區,真是一刻也不能多呆。我們打定了主意,等天一亮,就馬上離開這裡。張潮和房屋中介通了電話,要求把剛買來的別墅再轉手買出去,那中介在電話里連連嘆氣,我和張潮輪番罵他,他也沒話好說。

這一晚,我和張潮擠在同一張床上,提心弔膽地盼望天明。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耳邊傳來警笛的聲音,撩開窗帘一看,昨天那伙警察去而復返,看他們去的方向,正是蘇南的別墅。

怎麼回事?

雖然說有些害怕,但看到這麼多警察,膽氣畢竟還是壯了許多,連忙穿好衣服跟了上去。途中遇到兩位保安,聊起蘇南,那兩位可能是看到事情敗露,這才肯說真話。

「就是這個蘇南,他老婆明明死了,但住在這裡的人總是看到他老婆!」龍保安說。

魯保安連連點頭:「大家請了什麼法師來都沒用,就算看到他老婆在眼前,也沒法捉住!」

我聽了這話,心中一動,頓時想到了那隻兔子,耳朵里還聽得龍保安在說:「有一次,他們還看到那個女人從蘇南的身體里穿過去……」聽到這裡,我和張潮交換了個眼神。我忍不住問:「那個很瘦的男人呢?」

兩個保安一愣:「哪個?」

「就是那棟房子的主人。」我指著那掛黑窗帘的別墅問。

兩個保安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他很好,他沒有什麼問題。」猶豫了一下,魯保安說:「他是我們老闆。」說完連連朝我們使眼色,表示他們有些話實在不能說,這讓我們馬上明白,那男人不是沒有問題,而是很有問題,只不過他是兩位保安的衣食父母,有什麼話也不能說。

剛趕到蘇南的別墅,就看到蘇南被警察們押著出來,那骷髏男人跟在後面,正在和警察說著什麼。看到我們,蘇南露出冷笑:「沒想到被你們兩個小賊壞了我的事!」

我也冷笑道:「你殺人當然要償命——屍體埋在哪了?」他露出嘲弄的笑容:「你以為你很聰明?屍體?哪還有什麼屍體?都變成骨灰了!」他還想說什麼,已經被警察推搡著朝前走,我們想靠近,也被警察推開了。

我們一肚子疑問不得解決,尤其是——警察不是說蘇南的老婆已經死了一年了嗎?那麼我們看到的一切又是怎麼回事?難道真像那兩個保安所說,世界上有鬼?但警察怎麼會相信鬼魂之說呢?

也許是我和張潮臉上的疑惑太深,那骷髏男人走到我們身邊,忍不住笑了,他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跟我來,我把一切告訴你們。」他的手瘦成了一把骨頭,拍在肩膀上實在不好受,加上這幾天的遭遇,要我們跟著他走進他的別墅,也確實需要勇氣,但我們已經快被好奇心憋死了,加上警察剛剛和他那麼親密地交談,我們估計他也不是什麼壞人——就算是鬼,也該是好鬼吧?

這麼一想,便跟在他身後朝那棟掛著黑窗帘的別墅走去。兩個保安也想跟去,被他嚴厲的眼神逼退,只好走開了。

骷髏男人一路上都帶著神秘莫測的微笑,他自我介紹說叫張合,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走進他的別墅,並沒有看到想像中的陰森畫面,除了光線黯淡之外,其他地方都很正常。張合把窗帘全都拉開,陽光透進來,屋子裡變得通透明亮,我和張潮的心也安定了許多。

「看看我女兒吧。」張合說。不等我們回答,他徑自拉開一個抽屜,取出一個小紙盒,這紙盒和上次張潮撿到的紙盒一樣,只是要稍微短一點。張合從紙盒裡取出一截黑色的木炭般的東西——在他做這些動作的時候,我和張潮正坐在沙發上,當他取出那「木炭」後,我身邊忽然多了一個人,轉臉一看——正是那個雪地里出現的女孩。

我不由懵了:她怎麼嗖地一下就出現了?而且,張合說這是他女兒,而這個女孩叫另一個男人作「爸爸」,那麼說,那個看起來很俊秀的男人就是張合?但張合現在不是長得像骷髏嗎?我感覺腦袋快要短路了,張合走過來,拍著那女孩的肩膀說:「我女兒,張海。」

我和張潮惶恐地朝她點點頭,張潮冒冒失失地把手掌遞過去想跟她握手,但她理也不理,自顧自低頭撫摸膝蓋上的小狗。張潮的手在半空中停留了一會,訕訕地落在小狗身上,摸了兩下。

張合忽然抓住他的手用力往下按,張潮來不及反應,那手已經用了極大的力氣壓在小狗身上,我猜小狗是承受不了那種壓力的,張海應該也不會坐視不理——但她仍舊不動,小狗也彷彿毫無感覺,倒是張潮的那隻手,就這樣穿過小狗的身體,接著穿過張海的大腿,直接按到沙發上,這才停下來。

我和張潮目瞪口呆。

「來,你也試試!」張合說著,拉著我的手就往那女孩身上按——那是一具溫暖嬌嫩的身體,我的手按上去根本不敢用力,可是張合用的力氣很大,我的手很快便穿透了她的身體,我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叫,我以為我會感覺到血肉和骨骼的阻力,但什麼也沒有,當我的手穿過她身體的時候,就好像穿過空氣。

「這是怎麼回事?」我看著那仍舊毫無感覺的女孩——她兀自低頭和小狗說話,小狗是不是舔下她的手。她們好像在另外一個世界裡,我們的動作對她毫無影響。

張合苦笑一聲:「她已經死了。」

我和張潮馬上把手抽回來,並且遠離那女孩的身邊——是鬼嗎?

張合看到我們這樣,苦笑變成了嘲笑:「她不是鬼。」他輕柔地撫摸著那女孩的頭髮,「當然,她也不是人。」

「那她是什麼?」我們問。

張合又不說話了,他轉身從那個抽屜里取出好幾個紙盒,讓我們打開。我們疑惑地打開紙盒,取出一截「木炭」,奇怪的事情發生了——每取出一截「木炭」,屋子裡就出現一個張海,甚至還出現了張海的父親——那個俊秀的男人,最後,我取出最後一截「木炭」,一個骷髏男人出現了——是張合!

他們在屋子的各個角落或坐或立,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有時候他們會安靜地穿過我們的身體,就好像穿過空氣。我看看身邊這個真實的張合,忽然有些明白了:「這是一種記憶裝置?」張合咧嘴一笑,拍著手掌道:「你還算聰明。」張潮仍舊不明白:「怎麼回事?」

「你該知道,現在的錄像技術,可以錄音,也可以錄像。」張合說,「無論是錄音還是錄像,都只能讓人們體驗當時發生事件的聲音和圖像,但其他的部分便無法體驗,比如說觸覺、嗅覺。」他舉起手中的「木炭」,「我一直想找個方法,希望能留住所有的感覺,後來我找到了。」

「就是這個?」我舉起一截「木炭」,「這是什麼材質?」

「我不知道。」張合搖搖頭,「我嘗試過無數材料,但都失敗了。後來偶爾翻看古代的鬼話小說,看到一則傳說,讓我很感興趣。那傳說中說,上吊而死的人,在他們弔死的現場掘地幾尺,能挖到形似木炭的東西,那是弔死鬼的冤魂所化。

更有的傳說說,觸摸到這種木炭,冤魂便會跑出來。這讓我不由想到:會不會那木炭是一種特異的磁性物質,它能記錄現場發生的情況,所謂的冤魂釋放,其實就是記錄的場景被釋放出來?

為此,我四處尋訪這種物質,後來在一座小村莊里找到一處被封禁的墳墓,據說那墳墓里藏著許多收錄了冤魂的木炭,是村裡人的禁地。我花了大價錢把那墳墓買下來,弄到了這些東西——它很神奇,確實能記錄下當時的一切感覺,包括觸覺和嗅覺,所以你可以看到,這些被記錄下來的人和物體,不僅可以被看到和聽到,還能觸摸,你甚至可以嗅到他們身體上的味道。」

「既然如此,為什麼我們的手還會穿過她的身體?」張潮疑惑地問。

張合笑了笑:「當然,她只不過是個影像,並不是實體,你用正常的力量觸摸她,感覺到的就是正常的觸覺,力量太大,自然就會穿過去了。」

這下我隱約明白了:張海,還有蘇南的老婆,其實都不是真實的人,而是影像。我和張潮在蘇南家天台上看到的蘇南,也不是蘇南本人,而是他和他老婆過去爭執時留下的影像。

「等等,不對!」我想起一件事,連忙喊,「我和張潮是在書房裡撫摸的「木炭」,為什麼蘇南他們的影像會出現在天台上?影像不是應該出現在「木炭」旁邊嗎?」

張合搖搖頭,也不說話,直接掀開沙發墊——此時,沙發上的張海已經消失了——在沙發墊底下,又有一截木炭。張合將手中的木炭和墊子底下的木炭接觸在一起,兩塊木炭彷彿具有吸引力似的,首尾相接,渾然一體,顏色也轉為透明的琥珀色。

我接過這組合在一起的東西,用力想把它們分開,卻找不到接合的部位,也無法將它折斷或者重新拆分成兩段。張合拿來一個像手電筒似的的金屬長匣,將「琥珀」放進去,那東西便在裡面慢慢轉動起來。

張合和我們說了兩句話,並且強迫我們做了兩個動作,便看到那東西又重新變成了黑色。他用鑷子夾住那東西,夾出來,那東西便斷裂成兩半,一半在鑷子上,另一半則仍舊留在匣子里。

張合將匣子搬到大廳另一端,又走回來,讓我們撫摸鑷子上的「木炭」。我伸出手小心地摸了摸——一瞬間,在大廳里放置那匣子的地方,我看到張合、張潮和我出現了,我們重複著剛才張合讓我們做的動作……這下我算是徹底明白了。

原來那東西就像磁鐵的陰陽兩極,總是成對出現,撫摸其中一個,另一個所在的地方便會顯出影像來。怪不得我和張潮在書房裡撫摸這東西,蘇南和他老婆的影像會出現在天台上。

我留神觀察了一會,發現這影像有個特點——若是在原有影像存在圖像的地方,現實場景中的景物便會被遮蓋;而在影像中空白的地方,現實場景中的景物仍舊存在,這就形成了奇妙的景象,過去的影像和現在的景色重疊,讓人陷入迷惑之中——這也讓我明白,為什麼在那場滿天大雪之中,竟然會有5月的花朵——那場大雪是過去的影像,而5月的花朵則是真實存在的現在的景色,它們恰好出現在影像空白的地方,所以沒有被遮蓋。但我還有一點不明白:既然蘇南的老婆只是個影像,為什麼我們能看到現實中的蘇南和她對話呢?

「這都不明白?」張合笑了起來,但很快笑容又消失了,眼神變得傷感凄涼,「我也經常和我女兒對話……」他苦笑一下:「這就像拍電影,你事先知道台詞,自然就能說下去,即使那個人不是對著現在的你,而是對著過去的你所說,但只要過去的你沒有被錄下來,而你又知道她在什麼時候要說什麼話,自然就能配合她的話說出台詞,看起來好像是在她對話一樣——蘇南其實也是個痴心人,唉!」他連連嘆息,「我這個記錄裝置,可以調整記錄範圍,當初蘇南讓我送他一個這東西,我以為他只是要拍攝家庭生活的小場景,沒想到他連花園也拍了下來——其實他的花園自從他老婆去世後就荒蕪了,但你們看起來,仍舊是鮮花燦爛,那都是一種殘像罷了。」

原來如此,怪不得上次我們偷偷進入蘇南家時,看到的是一座荒涼的花園。蘇南對他老婆的感情看來是真的,只是沒有想到他會失手殺了自己的老婆,想必這一年來他也很後悔吧?

否則他也不會天天播放老婆生活的影像,使得我們以為他老婆仍舊活著——我現在總算知道蘇南家為何總給我一種怪異的感覺了——他老婆畢竟是過去的影像,存留的影像再多也是有限的,反覆播放,難免重複,重複的景象看多了,就顯得怪異了。

「但,你不是很俊秀嗎?為什麼,會……」張潮指著張合的臉,有些不好開口地問道。張合撫摸著自己的臉頰,苦笑道:「俊秀?是啊,過去是的——不過那是兩年前了。兩年前我女兒得了絕症,沒多久就去世了,她去世之後,我形銷骨立,就變成了這副模樣。」他這麼說,讓我們很是黯然,接著他又說道:「得知她患了絕症的時候,我的研究正好完成了。為了將她的影像留住,我四處放置這種磁性的物質,到處錄影,在她死後,又四處把那些東西找回來收藏,但因為當初放置得太多,我自己也記不清放在了哪些地方——現在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殘餘的影像流落在外頭,想到仍舊有可能有她的影像流落在不知何處,就好像自己的女兒在外邊流浪一樣。」他連聲嘆息,我心中一動,想起張潮後花園裡那喝泉水的少女,不由脫口而出:「我知道還有一個影像!」

「在哪裡?」張合渾身一震。

我們帶著張合,來到張潮的後花園裡,果然,在那泉水下,找到了一根木炭,而另一根,就掛在後花園的門上,當初我和張潮,或許就是在開門的時候,接觸到了其中一根木炭,這才讓泉水下的木炭顯示出了張海的影子。張合看到女兒的影像時,獃獃愣住,慢慢走過去,把那木炭珍重收好,尤其小心不讓兩根木炭接觸——這種木炭很神奇,兩根接觸在一塊,會起到「消磁」的作用,原先存儲在裡面的影像便會消失,木炭便會轉變為透明的琥珀色。

「女兒,我們回家了。」張合喃喃地道,也不看我們,就這麼徑自走了。

我和張潮看著他送給我們的一個「匣子」,有些發愣。那木炭雖然神奇,但也必須要放在這專門的匣子里,才能記錄影像,這就像是四氧化三鐵,雖然在某些特定的情況下能記錄聲音和圖像,但也需要專門的裝置,比如錄音機,這才能真正人為控制。但它播放影像就簡單了,只需要用手一摸,影像就冒出來了。張潮抓起一截琥珀色的木炭撫摸了半天,忽然冒出一句:「我的天,這不是阿拉丁的神燈嗎?」

誰知道呢?也許傳說中的燈神,只不過也是個殘留的影像罷了。張合和蘇南天天播放死者的影像,怪不得龍頂山的住戶都以為鬧鬼要搬家了。只是蘇南不留神把自己錯殺老婆的場景也錄了進去,鬼使神差地又沒有銷毀,這才在一年後被逮捕,也算是天意吧。(作品名:《殘像》,作者:大袖遮天。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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