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首頁 > 文史 > 蒙藏兩族間的雙向「征服」

蒙藏兩族間的雙向「征服」

不少讀者都曾問過我這樣一個問題,「為什麼唐朝征服不了吐蕃,而蒙古人卻很容易就做到了?」說真的,這問題的癥結,我也一直在思索。

不過,今天我們不是來回答這個問題的,而是來說一個很多人都忽略的了現象,蒙藏兩族之間是一種雙向「征服」的關係。

必須首先表明一點,關於這種所謂「雙向征服」的理解,完全是我自己的一家之言,至少以我目力所及,尚沒有看到有論文對此進行剖析。因此,我的想法不一定正確,不過是從另一個角度詮釋,蒙藏間複雜的政治和宗教關係。

蒙藏兩族間的雙向「征服」

打開今日頭條,查看更多圖片

在說這個問題之前,我們首先要釐清一個概念,此「吐蕃」非彼「吐蕃」。

既蒙元帝國時期的「吐蕃」和唐人所面對的「吐蕃」,並不是一個含義。這算是一個西藏歷史有點意思的小貼士,和本文的內容相關但聯繫並不十分緊密。對此已經有了解的朋友,可以略過不看。

在西藏歷史上有這樣一個現象,國家名、地名和人名存在一定程度上的迭代關係。

就拿「吐蕃」來做例子,吐蕃名稱的由來目前學界尚有爭論,其中一個說法是「蕃」(藏語作「bod」)這個詞意為農業,與卓(bro,牧業)相對,是藏地農業為主區域人民的自稱。[1]

隨著吐蕃王朝勃然而起,吐蕃逐漸成了其王朝佔領地區的代稱。因此,我們在宋代的疆域圖上看到,甘肅南部、青海等地的地圖上標識的是「吐蕃諸部」。

這時候的「吐蕃」實際上已經不是特指「吐蕃王朝」,而是泛指藏民族以及藏民族生活地區廣大地區了。

同樣的例子還有「象雄」和「古格」,需要清楚一點,我們今天稱為「阿里」的這個名字出現的極晚,一般認為其名稱由來於,元代對這個地方的稱呼「納里速古魯孫」

在此之前,這個地方的地理名稱一直都是「象雄」(漢地史料譯為「羊同」)

這個地名的由來,顯然來源於象雄國家的名號,雖然現在對象雄國的政治體制究竟是部落聯盟、國家聯盟還是王朝有爭議,但它的名稱沿襲成了地名確已是定論。

與此類似,公元九世紀古格王朝在阿里地區建立後,這個綿延了六百多年的王朝,也將自己的名字印在地名上。


除此之外,地名還經常作為藏族人名的前綴和尊稱。

比如,格魯派的創始人宗喀巴大師,您可別鬧出他姓「宗」名「喀巴」或姓「宗喀」名「巴」的笑話。

「宗喀」是一個地名,而「巴」是指「某某地的某某人」。

類似的例子還有,撰寫了《阿里王統記》的高僧古格·阿旺扎巴。他是阿里地區的土著,為表尊敬和區別,在其名稱前加上了「古格」的前綴。

有意思的是,在眾多藏史的記載中,他名字的前綴有的記做「古格」而有的記做「象雄」這恰好可以說明,「象雄」和「古格」兩個國家的名字都成地名,並可以混用。

弄清楚了「吐蕃」和「吐蕃王朝」的關係,我們就可以知道,很多人以為的「蒙古人征服了吐蕃王朝」是不對的。

吐蕃王朝公元842年就崩潰了,這時候實際意義上的蒙古人還沒有出現,根本不存在誰征服誰的問題,這個問題存在的基礎都沒有。

被蒙元帝國所征服的,是吐蕃這個地方及其上面的民眾,而不是早就滅亡了的「吐蕃王朝」。

蒙藏兩族間的雙向「征服」


說完了吐蕃概念的變遷,我們來說「征服」這個問題。

一般意義上來說,「征服」的詞義是「某些人用暴力的手段制服對方,使其接受、服從或順從。」[2]

換就話說,國家之間的征服就是,一個政權滅亡了另一個政權,將其納入自己的疆域版圖,並統治其國民。

從個角度上說,蒙元帝國征服了吐蕃是沒有異議,蒙古人對藏族人(或蕃人)的統治雖然時間不算太長,但幾段時間加起來也有百年以上。而且,這百年的時間還是有明確而強大的實際統治,有巨大影響力的時間還不算在內。

但竊以為,「征服」還有另一個層面,既精神領域的「征服」。

我們現在總說一個詞叫「軟實力」(Soft power),這個概念出現的很晚,1991年哈佛大學的老師約瑟夫·奈第一次在其作品《註定領導世界:美國權力性質的變遷》中,提出了這個概念。

他在書中將「軟實力」定義為三個部分,「國家核心價值觀的影響力」、「文化影響力」、「國家戰略和政策有效性」[2]


直白一點說就是,「你用的價值觀和文化影響別人,並使其自願地去做,你希望他做的事情。」

在現在國家關係中,用可量化的「硬實力」來脅迫別國的案例正在逐漸變少,而用「軟實力」施加滲透的情況卻越來越多。

如果將「軟實力」的影響,也算作「征服」的話,那這種精神上的征服,幾乎完全適用於藏族對蒙古族的案例。

換句話說,蒙元帝國征服了藏族的身體,而藏族征服了蒙古人的精神,這是一個雙向征服的案例。


為什麼會有這種情況出現呢?

因為,蒙元帝國大概是世界史上大帝國中最古怪的案例。

一方面,憑藉快馬彎弓的硬實力,蒙古人在最短時間裡,建立起了一個人類歷史上疆域最遼闊的大帝國。

但另一方面,蒙元帝國的軟實力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或者可以肯定點說,就是根本沒有。

之所以出現這種一條腿極強,另一條腿極弱的狀況,原因在於「蒙古帝國崛起的太快。」

其在草原上固有的「強者為尊」的價值觀體系,在征服身體的過程中很有幫助,但在征服頭腦方面實在乏善可陳。

畢竟,征服腦袋不像砍腦袋那麼簡單。

另外,蒙古人的「文化影響力」,至少在蒙古帝國初期幾乎零,我們現在所見的蒙古族文化特徵,幾乎都是其後漫長歲月中,逐漸積累的產物。


最淺顯的例子便是,蒙古帝國初期(成吉思汗時代)既沒有文字,也沒有成熟的宗教系統。

第一版的蒙古文是1204年,成吉思汗征討乃蠻人之時,一個畏兀兒人(今維吾爾族先祖)俘虜塔塔統阿創製的。

成吉思汗嘉許其忠於國家的行為,又感覺其「性聰慧,善言論,深通本國文字」[3],便讓其結合畏兀字母創製了一套回鶻體蒙古文。

1269年,西藏薩迦派高僧八思巴又結合古藏文字母,為元世祖忽必烈編製一套新蒙古文,並在元朝統治中原期間推廣,史稱「蒙古新字」或「八思巴文」。[4]

另外,蒙古帝國初期,也沒有形成自己的高級宗教系統,流行在草原上的依舊是原始祭天、敬神崇拜的薩滿教。

承托古代文化最重要的兩個支柱——文字和宗教都沒有,蒙古帝國想要推廣自己的「文化影響力」自然無從談起。

恰恰是因為這個原因,蒙古帝國的征服者在征服四方的同時,也拜倒在各地被征服者的文化面前。

所以,「征服」有時是雙向的。說句可能有人不愛聽的話,蒙古人在精神上一直都是個「孤兒」,始終在尋找安慰。

隨著帝國疆域的急速擴展,蒙古人迫切需要證明自己和其政權的正確性。為此,他們嘗試了道教、佛教以及他們能夠遇到其他所有宗教體系,最終有的皈依了伊斯蘭教、有的信奉了東正教、有的拜倒在佛教門下。區別僅在於,更接近哪個宗教的強勢區域。

蒙藏兩族間的雙向「征服」

多達納波的進軍路線


公元1239年(藏曆土豬年,南宋嘉熙三年),蒙古帝國涼州王闊端派遣手下大將多達那波率軍循唐蕃古道,取道玉樹、昌都、那曲、當雄攻至前藏。

這是蒙藏兩個民族間第一次交鋒,但這種交鋒表現出來的是,蒙古人對藏族人的單方面屠殺。

公允地說,此時的吐蕃確實不再是當年那個疆域橫跨萬里,輝煌豪勁令唐朝皇帝不安枕席的吐蕃王朝了。

數百年的領主割據,加之林立的教派,將吐蕃疆土切割成了無數的碎片,就像一個完美精緻的花瓶,碎裂後雖然每個碎片都極盡華美,但再想重新粘和起來,卻是千難萬難。

在屠殺了500多名僧人,損毀了幾座寺院後,蒙古人的立威收到了效果,難以形成合力的西藏教派勢力,不得不屈服於蒙古人的刀鋒,向蒙古人獻上圖冊和戶牘表示臣服。[5]

公元1247年(南宋理宗,淳祐七年),西藏代表薩迦派的高僧薩迦·班智達帶著兩個侄子八思巴恰那多吉,趕赴涼州與闊端會盟,史稱「涼州會盟」。

涼州會盟是蒙藏關係史上最重要的事件之一,隨後薩迦·班智達以《薩迦·班智達致蕃人書》的方式,向全吐蕃宣布了二者的從屬關係。[6]

自此,廣大西藏地區第一次納入了中央帝國的版圖。換句話說就是,蒙古人完成了對吐蕃的統治。

隨後,他們在藏區設置管理機構、劃分十三萬戶、多次清查戶口(括戶)、修築驛站、整理道路、派駐軍隊、直至直接派兵打擊不願臣服的教派和家族勢力(「止貢林洛」和「貢嘎桑布之亂」)[7]

以上政策和事件足以說明,蒙元帝國在吐蕃地區的統治是清晰並強有力的。


但在蒙古人征服藏族的同時,逆向的思想征服也在不斷深入和推進之中。

早在涼州會盟期間,薩迦·班智達敏銳的發現,蒙古人對各種宗教系統呈現一種很開放的態度,願意接受各種宗教思想。

涼州城佛教、道教、伊斯蘭教,甚至基督教都有各自祈禱場所,並且各種信仰之間能夠和平的相處。

出現這種情況,其實也不難理解,蒙古帝國時期蒙古人,對很多新事物都有非常強烈的好奇心,並不想某些人想像的那麼封閉。

他們對身邊出現的各種新資源、新技術都能很好的加以利用,宗教系統不過其中之一。畢竟,原來自己沒有,反倒沒那麼抵觸。

隨著薩迦·班智達出手,用藏醫和精神療法治好了闊端的宿疾[8],他成了涼州的「祭天長老」,並在各種宗教系統中超越薩滿教獲得優先祈禱權和首座地位。[9]

蒙藏兩族間的雙向「征服」

而後,八思巴和忽必烈的親密關係,讓藏傳佛教更上層樓。

1264年(元至元元年),元朝設總制院(後改為宣政院),八思巴領總制院事,「總制院者,掌浮圖氏之教(佛教),兼治吐蕃之事。」[10]

他在回藏區之前,忽必烈特意頒布了「珍珠詔書」。這份保存在薩迦寺的珍珠詔書中,不但明確了八思巴的領導權,還特意寫明了藏傳寺院和僧人的特殊地位,即便是元朝欽派的「金字使者」也不得冒犯。

蒙藏兩族間的雙向「征服」

珍珠詔書

而後當1270年,八思巴第二次向忽必烈授予密宗灌頂。忽必烈又將八思巴的地位由「國師」晉陞為「帝師」,賜封號為「普天之下,大地之上,西天子,化身佛陀,創製文字,護持國政,精通五明班智達八思巴帝師」,或稱「帝師大寶法王」[11]


受此二人關係的影響,有元一代蒙古人政權對蕃僧的優待,甚至達到了縱容的地步。

不知大家注意過沒有,金庸先生在射鵰系列小說中對蕃僧的描寫多有貶低。

並不是金庸先生對藏傳佛教有什麼偏見,這恰恰影射出了宋元時期蕃僧的囂張地位。依仗蒙古統治者對其的尊崇,蕃僧確實做出了很多令人髮指之事,《元史》中屢見不鮮的「當街毆打駙馬、咆哮公堂、爆錘州官」都是小意思。

身為江南釋教總攝的蕃僧楊璉真迦,遍掘南宋諸帝、後、公、侯、卿、相陵墓,「凡發冢一百有一所,戕人命四」。[12]

即便如此,民怨鼎沸的他卻一直官運亨通,直到丞相桑哥倒台,他才被牽連入獄。但不久,忽必烈便「貸之死」,「給還其人口、土田」,其子楊暗普也晉陞為宜政院使。

整個有元一代,薩迦派都堪稱元朝統治者的御用教派,忽必烈甚至一度動過「罷黜眾派,獨尊薩迦」的想法。[13]

因為他看來,薩迦作為大元帝國集團公司的西藏分公司,已經足夠了,沒有必要再保留更多的宗教勢力。

好在八思巴抵禦住了誘惑,勸服了他,從保存西藏文化特徵的角度上說,八思巴功莫大焉。


必須要清醒的認識到一點,蒙古人對吐蕃的征服是有預謀、有計劃,有必然性的。而藏族和藏傳佛教的逆襲,則更多表現為個人行為、教派行為,存在不確定性。

以當時蒙元帝國和吐蕃的硬實力對比,吐蕃的臣服不過是早晚的事,即便沒有闊端對西南地區的謀劃,換任何一個蒙古首領,吐蕃都無力對抗蒙古帝國。因此,這種征服是一個必然性事件。

反觀藏傳佛教對蒙古人精神上的征服,卻帶有一定的不確定性。因為,出現這種情況,必須基於蒙古人宗教系統的原始,如果蒙古人已固有一個完備的高級宗教系統,那藏傳佛教能否取得成功並不一定。

所以,吐蕃的軟實力征服並沒有出現明確的計劃或實施方案,更多的是憑藉藏傳高僧的個人魅力,在各個蒙古勢力之間游刃,尋機推廣自己思想,薩迦·班智達是如此、八思巴是如此、噶瑪拔希(噶瑪噶舉派高僧,第一位轉世的活佛)也是如此。

區別僅在於,薩迦派正確選擇了隊伍,而噶瑪噶舉派選錯了。


還有一點需要注意,今天蒙古族普遍信奉藏傳佛教,並不是薩迦·班智達、八思巴和噶瑪拔希等幾位推廣必然結果。

任何事物都是有反覆、有波折的,尤其是將一件事情放在已百年為衡量尺度的漫長歷史中。

元朝在統治中原不到百年後,草原牧區的藏傳佛教迅速衰落,薩滿教一度重新回歸。

蒙藏兩族間的雙向「征服」

索南嘉措

1578年(明神宗萬曆六年)5月,格魯派宗教領袖索南嘉措應俺達汗之邀,趕赴青海湖畔的仰華寺相會,蒙藏第二次合流就此開啟。[14]

此次會晤中,兩位領袖互贈尊號,俺答汗贈給索南嘉措的尊號為「聖識一切瓦齊爾達喇達賴喇嘛」,這是「達賴」稱號第一次出現。

據說,兩位領袖在聊天中,俺達汗「不經意的」提及了忽必烈和八思巴的友誼,索南嘉措聞弦歌而知雅意的接上了話茬,說道:「我等非只今日,曾世世相會。汝為成吉思汗孫胡必賚徹辰汗(忽必烈)時,我為薩迦班智達之侄八思巴」。[15]

聽到索南嘉措的回答,俺達汗心花怒放。據《俺達汗傳》記載:「懷念從前八思巴喇嘛與忽必烈二人建立的無與倫比的經教之朝,日不忘,夜不寐。」

而後,蒙古土默特部衛拉特四部(漠西蒙古)先後頒布了《法禁》和《衛拉特法典》,以法律條文的形式禁止薩滿教傳播及藏傳僧人的特殊地位,「各家必須銷毀「翁公」(薩滿神偶),違法者科以財產刑。有邀請薩滿教巫師來家者,科以一匹馬的財產刑,同時科以巫師一匹馬的財產刑」,「侮辱喇嘛(上師)與皇太子(洪台吉)同罰」[16]


另外還有一個例子,可以從側面證明索南嘉措的巨大威望。

明朝對蒙藏間的聯絡極為敏感,當索南嘉措抵達青海湖畔,錦衣衛迅速將這一情況彙報給了朝廷。

恰巧,時任宰相張居正正在為一件事頭痛,這便是俺答汗從其老巢豐州灘(呼和浩特附近)向青海地區的拓展。

明庭當然不願意俺答汗拓展其控制範圍,但自己又沒有軍事實力將其趕走。當張居正索南嘉措在蒙古很受尊崇,認為這是一個達成目的的機會。

索南嘉措很輕易的,便解決了張居正頭痛的難題,他在給張居正的信中是這麼說的:「有閣下吩咐順義王(俺達汗)早早回家,我就分付他回去」。[17]

當俺答汗和索南嘉措相繼去世,格魯派又選擇了一個蒙古族王公雲丹嘉措(俺答汗曾孫)作為四世達賴,更拉近了二者之間心理上的距離。

當雲丹嘉措被迎回拉薩後,各地蒙古貴族蜂擁而至,不斷帶著禮物前來朝拜。由此,黃教在蒙古各族中的地位愈發不可動搖。


如果對比薩班和索南嘉措兩位領袖,就會發現一個很有趣味的類同之處。

既兩位所屬的教派在吐蕃都不是勢力最強的存在,薩迦派當時蝸居於後藏,而格魯派則在藏巴汗和噶瑪噶舉派的夾擊下掙扎求生。

我們當然不能排除兩位領袖心懷天下,為整個藏區福祉而奔走的決心,但其間是不是也有擴大自己教派勢力的想法,也未可知。

即便有這種想法也不算為過,畢竟身為一個教派領袖,為本教派奔走呼號本就是責任,要不憑什麼你來當領袖?

兩位領袖的抉擇獲得極大的回報,薩迦派在元代如日中天,而格魯派也在清代艷如烈陽。

恰巧二人極其教派,所藉助的都是蒙古人的力量,而這兩次恰恰是蒙藏兩族的兩次合流。


綜上所述,如果您認同「核心價值觀」和「文化影響力」等「軟實力」的「征服」也算征服的話,那蒙藏之間的征服便是一種雙向的征服。藏族人身體上被蒙古人統治,但精神和信仰系統上則正好相反。

可能有些人會不太認同我的觀點,因為身體上的征服比較顯而易見,擊垮其政權、控制其土地、統治其人民,都是些可以量化的指標,比較類似於物理變化。

而精神上趨同,這種化學變化,卻難覓其蹤,完全無法量化。誰也沒法證明,藏傳佛教在蒙古人心中究竟有多崇高,影響有多深。

因此,文中涉及藏傳佛教影響力的案例都是側面證據,但這些側面證據也足以證明,藏傳佛教在推廣的過程中,是自上而下被強力推行的,而這恰好是幾位西藏宗教領袖,倚重並期望出現的情況。


還記得最開始闡述「軟實力」一詞時的定義嗎?

軟實力就是「你用的價值觀和文化影響別人,並使其自願地去做你希望他做的事情。」

幾位充滿智慧的藏族宗教領袖,以包括情感投入在內的方式,走了一條上層路線,成功的將自己的價值觀,在廣大蒙古民眾間傳播開來。當這種價值觀、人生觀體系成熟後,長久的佔據了蒙古人思維方式和行為舉止的高點,使其按照自己期望的方式生活。

如果這還不算精神上「征服」,那究竟什麼才算是呢?



參考書目:

[1]、《唐蕃關係史研究》_林冠群;

[2]、《現代漢語詞典》_呂叔湘、丁聲樹主持編撰;

[3]、《元史·塔塔統阿傳》_宋濂、趙塤、王禕編著 (明);

[4][8][13]、《薩迦世系史》__阿旺貢噶索南 著__陳慶英、高禾福、周潤年(譯註)

[5]、《西藏曆代的邊事、邊政與邊吏》_張雲;

[6]、《闊瑞與薩班——涼州會談》__樊保良,水天長;

[7]、《論元代在西藏地方建政立制的基礎》_張雲;

[9]、《西藏通史》__陳慶英、高淑芬;

[10]、《元史·桑哥傳》_宋濂、趙塤、王禕編著 (明);

[11]、《帝師八思巴傳》__ 陳慶英譯;

[12]、《元史·世祖本紀》_宋濂、趙塤、王禕編著 (明);

[13]、《略論楊璉真伽和楊暗普父子》、《再論元代河西僧人楊璉真加》__ 陳高華;

[14]、《安多政教史》__智觀巴·貢卻乎丹巴繞吉,吳均等譯;

[15]、《蒙古源流》__薩囊徹辰撰 (清),道潤梯步譯;

[16]、《西蒙古史研究》__杜榮坤、白翠琴;

[17]、《明史·張居正傳》__張廷玉 等撰;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

本站內容充實豐富,博大精深,小編精選每日熱門資訊,隨時更新,點擊「搶先收到最新資訊」瀏覽吧!

TA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