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葬禮來搞笑卻又不失眼淚的佳作,這樣好的國產片你不能錯過
葬禮作為中國人比較忌諱的一個話題,通常在影視劇中很少展現。
像陳佩斯的《孝子賢孫伺候著》以及馮小剛的《大腕》等所謂以葬禮為主要表現場景的影片,其實不過都是以影片中人物的「假死」製造喜劇氛圍而已。
此外就是太多香港黑幫片中的「黑社會老大葬禮」上所展現的勾心鬥角或者是腥風血雨的砍殺等
國人一向對於死亡的敬畏和傷懷的文化特徵也使得關於葬禮的直接表達成為一個影視表達的一個禁區。
不過這一部以反映台灣本土葬禮過程的《父後七日》卻在上映後創造了一系列的奇蹟。
首先是在商業票房上獲得巨大成功,據稱自八月底上映以來票房已經超過4000萬台幣。
這在電影業持續低迷的台灣,已經是一個極為不俗的成績。
其次在口碑上,本片也獲得廣泛認可,除去已經獲得的一些獎項之外,本片已經入圍第47屆台灣金馬獎「最佳劇情片」、「最佳男配角」、「最佳女配角」、「最佳新演員「、「最佳改編劇本」、「年度台灣電影」等多個獎項。
可謂是本屆金馬獎的一個重磅作品。
在一定程度上,《父後七日》延續了近幾年台灣電影「每年一部出色作品」的趨勢。
先是《海角七號》,再是《艋舺》,後則是這一部《父後七日》。
這些電影的相同點都是在票房與口碑上都能做到雙贏,而且也為台灣電影突破口碑困境提供了一定的思路。
電影在挑選演員上都以本土人物形象為主,沒有華麗的演員陣容。
然而這缺少的閃光點在影片的編劇上彌補上了。
《父後七日》能夠做到如此成功,首先當然是過硬的劇本。
影片根據獲得據稱是「台灣最高文學獎」的林榮三文學獎的同名獲獎作品改編。
原文只有短短四千字的散文最終被改編成這樣的一部電影,原作者劉梓潔自然功不可沒。
劉梓潔作為一名80後,她擔任了本片的編劇與導演工作,將自己的文學作品賦予影像特徵,加上自己的親身經歷,影片自然傳神感人。
在一定程度上,本片具有作者與導演的強烈的一種自傳色彩在內,所以觀眾感覺真實而傳神。
作家陳芳明在看《父後七日》小說後早已贊道:「它開闢了散文的全新版圖。」
長達七個年頭的醞釀,劉梓潔將此自比為一段旅程,回首自己到都市求學、工作與生活的歲月。
書中處處可見的,正是由中南部北上的城鄉移民,對鄉愁與生存的刻劃感觸。
而她獨特的敘述節奏與風格,更在此被鮮明地展示了出來。
講離去,能令悲傷輕盈;
寫思鄉,卻童趣橫溢;
獨居獨行在城市與愛情里時,竟又有如旅行異國般,無處不入地自適的感受。
如此尋常卻饒富滋味,那便是她文字里感性真摯、最惹人凝睇的一抹深情...
「父後七日」不難理解,描述了父親過世後的七天時光。
片中種種儀式、種種情緒,即便也有些幽默的元素,閱讀起來卻是相當沉痛。
然而,作為女兒,希望死亡的沉重能變得更輕更薄,甚至不只輕盈最好是輕浮。
導演就是想用這般輕,去對抗重得讓人喘不過氣的悲傷。
電影的呈現也抱持這樣的企圖,因此凸顯了喪葬儀式中的荒謬之處,因為荒謬,悲傷無處擺放。
倘若你是為了想要看到驚喜情節而去欣賞這部影片,還是勸其不要把這部《父後七日》當為首選之片。
因為影片整體幾乎沒有什麼技驚四座般的劇情凸寫。
平穩的編排和較真實的設計讓這部影片更具通俗化。
可以說,整部影片的劇情看著都很俗,再者,為了搭配葬禮,影片以灰色為主色調來渲染影片背景。
《父後七日》劇情上繼承了一貫文學作品中所體現故事的溫情儒雅,讓人感覺看著這部電影就像是在看一部中篇文藝小說一般。
波瀾不驚卻溫純感人,時不時帶來的小幽默讓緊張的悲情得以舒緩。
人物的普通更顯貼切,故事題材以現實生活中常見的事物為藍本,沒有穿越般的無厘頭幻想和激烈鏡頭。
因為製作上的紮實,讓這部《父後七日》極具台灣本土風情的人文化和民俗氣息。
台灣獨特的喪葬風俗,是近年來許多國片擷取創意的泉源,從《艷光四射歌舞團》《流浪神狗人》到《一席之地》
都從墓仔坡與電子花車荒謬俗麗的世界,營造出觀照生死的黑色喜劇況味。
《父後七日》把格局放得更小,全由這些繁瑣禮儀中構築成一部電影,卻更深刻精準地捕捉了那些哭笑不得的片刻。
畢竟這些笑聲與淚水,都來自真實走過一趟的人生。
《父後七日》呈現的許多台灣人熟悉的喪葬儀式讓人欣喜:穿戴孝服、靈堂擺設、誦經、摺紙蓮花、燒紙錢和紙房子等等
還有家祭公祭各種不認識的議員來獻花獻果慰問親眷。
凡是見過台灣傳統喪葬儀式的人,一定都會被電影喚起記憶。
看電影的觀眾也被帶到那些細細碎碎的儀式,以及隨之而來的困惑:
原來孝服長這樣?一定要是男性在前、女性在後?我們究竟在向什麼磕頭跪拜?
也正因《父後七日》的場景是烈日當空,又增添了與死亡的疏離與不真實感。
《父後七日》將故去的父親的葬禮在鏡頭下放大,如拍攝紀錄片一般刻錄紛繁習俗下的每一絲細節。
並以戲謔的方式將本因陰沉,冷寂的葬禮喜劇化,精準捕捉那些令人哭笑不得的片刻。
使得觀影者不再排斥,反而樂於接受,進入電影情境。
影片不是在教導我們樂觀面對死亡,而是透過一場葬禮進行升華。傳遞出濃濃親情,深深思念。
悲傷可以成為一個人一生的心結,也可以轉化為感動千萬人的力量。
劉梓潔的《父後七日》,向我們證明了這一種可能。即使永恆的哀傷,要到第八日才埋種在心中發芽。
當然,影片更吸引人的,是影片中所透露出來的濃厚的本土色彩和人文關懷。
影片以台灣鄉下的一場葬禮為主線,向觀眾展示了父親死亡之後女兒參加葬禮的七日內所發生的種種。
影片中所透露出來的種種細節皆取材於台灣鄉土的真實生活:
道士、孝女、誦經團、折蓮花、冰庫棺材、白包毛巾、電子花車、孝服草鞋,還有花圈花籃罐頭塔等等
這充分彰顯台灣人風土特徵以及性格的職業、物品與器材。
雖然是在以喪禮上的物品展現,卻也是帶有極強的親和力,因為這寫東西是如此真實的貼近了民眾的生活。
影片中大量穿插的台灣傳統葬儀習俗,以葬儀從業者為主角及配角進行展開。
電影表面以黑色幽默手法展現出道教與台灣喪葬習俗。
但呈現的氛圍,卻不是詭譎驚悚的,而是在人情世故中,展現民間色彩與親情活力。
雖然死亡一直是一種令人敬畏和帶有禁忌的永恆話題,卻是每個人一生中都要經歷,甚至要角色變換經歷多次的。
在一定意義上,《父後七日》里所展示的,是一個台灣人所熟悉的環境與場景。
也是其他地域人群所都曾經經歷的一個過程。
《父後七日》講述的劇情實在是太簡單太普通。
女兒阿梅在父親過世的七天內,回到了台灣中部的農村裡,重新面對父親成長鄉里的世事人情。
其中有傳統葬儀的庸俗繁瑣、匪夷所思的迷信風俗,更有台灣質樸率真的濃厚人情味。
葬禮結束後,阿梅將喪父的傷逝打包封存,獨自回到了光鮮俐落的城市裡繼續工作。
但卻在第八天某次過境香港機場時,對父親的思念竟突然如排山倒海而來...
導演刻意不給父親遺體特寫鏡頭,而是選擇通過阿梅的回憶與笑談中將父親的模樣與形象呈現.
父親與小護士之間的曖昧,父親在夜市大唱情歌,父親的「沒醫」笑話...
父親這個帶著點痞氣的風流台灣大叔的形象在幾段閃回中逐漸成形,慢慢豐滿。
道士對兒女說把你爸爸生前愛吃愛玩的拿進棺材來。
女兒拿來了幾包黃長壽煙,兒子拿來了一本裸女封面的雜誌。
看到這一段我笑了,想著這是多麼有愛的一家子啊
一場為期七天的葬禮,各種匪夷所思呈現在觀眾眼前。
庸俗煩瑣的葬儀,兒女們的悲傷慢慢變得麻木,而思念卻在不斷膨脹,在獨自安靜一人時猛的刺痛你不知所措。
女兒背著父親遺像行馳在公路上時,在晃蕩的鏡頭裡,將那思念拉長。
帶著女兒回到自己十八歲生日那年父親以肉粽作為生日禮物,教自己騎車,坐在自己背後回家的場景我尤為印象深刻。
當導演此時卻將思念拉回,女兒背後的只有父親那張合成的遺像而已。
兒子在夜間收集紙灰,當被表弟問及此時的感受時,煞那間語塞,思念湧上心頭。
卻因鏡子前自己嘴邊滿是紙灰而哭笑不得,傷痛話語被生生噎下。
《父後七日》不得不提的還是喪事,氣氛卻相當熱鬧詼諧。
守靈夜,子女在聊老爸生前的風流韻事,白天人一多,許多想要釋放的悲愴早已被擠得不知去向,對雞零狗碎的事情也是疲於應付。
這好像也是年輕一代面對傳統喪禮繁瑣手續無可奈何的體現。
一個人死去之後的儀式,彷彿是個平台甚至橋樑,眾親友打著「憑弔」的名號過來懷念過往。
講八卦經,為漸漸從身邊流逝的人或事感嘆一番。
葬禮的功效之一大抵就是為了讓大家提前探頭看一看自己的終極歸宿。
片中的阿梅是主角,從趕到醫院替父親收屍,到過了頭七,眾人散去為止,她都一滴眼淚不掉。
而作為喪葬戲,哭戲是很重要的。
要哭,也是在師公的指引下哭的,那是責任抑或講義務,至於為什麼要選在這些時辰出來演悲,她是一點都不明白的。
阿梅說,我和哥哥總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該哭,什麼時候不該哭。於是兄妹倆總是在不合時宜的時候被要求哭。
但又哭不出來的那種酸感...
阿梅對哥哥說,我以前聽人家說,累得像哭爸,原來,哭爸是這麼累的事情。
接著哥哥打她的頭,他們一起大笑。
而這笑聲背後掩飾著多大的悲痛,有些時候笑聲和悲傷是成正比的。
中國人講究規矩,多半計較的就是這個言行舉止合不合適,於是故事裡就有了諸多百般斟酌的地方。
譬如父親的相片選得合不合適,運送遺照的方式合不合體,就這麼掙扎來掙扎去,忙裡忙外忙到完全沒有心思去想念一下父親。
女兒其實心裡是有想的,只是還沒到那一層上。
因為她工作與生活的環境與鄉土習俗格格不入,本來就離開家人太久,要念想,還真是不容易。
彷彿從頭到尾都只是在親友面前演戲,所幸真正的葬禮上,大家都沒那麼要死要活的嚎啕。
愁雲慘霧的狀況完全沒有,所有人都表情平靜,言談輕鬆。
過世了人,即便是最親的人,因為有了這樣的準備,也就不顯得悲傷了。
阿梅曾在朋友面前說起父親離世的時候輕描淡寫地說:「我也經常忘記當時的場景,也不記得那是何月何日。」
其實她是把後半句藏在了心底:「我不能接受你已離去...」
女兒後來,的確有哭。哭泣事件發生在父後好幾個月的某一天,
所以她會蹲在沒有人認識的機場角落不能自已的哭泣。
「在某班從香港飛往東京的班機上,看著空服員推著免稅煙酒走過,下意識提醒自己,回到台灣,入境前,記得給你買一條黃長壽。」
影片最後,女兒的這段獨白讓我深深的感動。這麼簡單的一句話,承載的是兒女太多太多的思念。
可見,她之前之所以要演,是因為完全不能接受一個至親的人從此離開世界再也不見。
那些瑣碎的喪葬儀式把她的情緒糊弄過去了,於是誤以為自己早就挺過來了,實則是完全沒有開始過。
壓在心底許久的眼淚,終於緩緩蒸騰上升,噴涌而出。
所以我覺得,電影結尾,才是女兒為父親舉辦的一場真正的葬禮。
此後,不管是父親去世多少日、多少年,這份紀念都還在。
至於最初的七日喪禮,是用來整理凌亂的局面,讓它們整裝待發的。
生老病死,無不是一段段接受與拒絕的過程,自然而然地拿起,又放下。
在你還沒來得及細想的時候,它「嗖」的一聲便過了,無痛無癢,這樣最好。
有人說,影片中,時不時出現的幽默感讓人覺得與電影本身的悲劇色彩背道而馳。
其實不然,首先得說,為了體現齣電影的藝術效果,編劇的充實與攝影的豐富顯然是最為重要的。
影片中,在父親過世之後繁瑣的葬禮儀式中,子女沒有流露出過多的悲情。
反而是為了敷衍迷信儀式麻木而作假,在喪葬會上與好友侃聊,空閑之餘更是談天論地的悠然自得。
表面上看是一副副世態炎涼般的人情面孔,但卻並沒有凸顯人性的醜惡。
不要搞錯了,此處的設計出的人物特點很多時候是想表達一種人們對迷信的敷衍,而不是對親情的敷衍。
再者,影片通過女主角的視角來牽引劇情發展,這也為影片的感情埋下伏筆。
女兒同父親的親情便是在這一視角凸顯出來的。
女兒通過回憶過去日子同父親的生活與現在父親過世的日子相結合,人物情感的描寫貴在此處。
影片中,從父親當年教女兒騎摩托車並背靠背坐在摩托上,到如今女兒獨自一個人背著父親的肖像騎著摩托車。
這兩處的劇情對比剪輯便是本片情感表達的最好寫照。
而在行禮如儀的庶民喪葬文化中,最深的痛楚慢慢浮現,切膚的傷痕慢慢被撫平。
隨著片中子女的父後七日以及後來更長時間的逃避與面對,也讓觀眾跟著完成一趟療愈之旅。
也為思念的親人找到自己心中一處永遠平靜安詳的所在。
畢竟無論是聲嘶力竭的哭爸或是文學與電影,所殊途同歸追求的,不就正是那最終的釋然與歸屬。
《父後七天》就是這樣,一幕幕回想,沒有張揚,沒有痛哭。
在默默的回憶相處之間將父子和父女間寶貴的親情瀰漫擴散開來。
果然平凡的故事才是最震撼人心的。
我也花時間看過原著,很短但寫的相當精彩。
但《父後七日》作為一部改編原著最成功的部分,就在於它忠實地掌握住了原著在語言文化拼貼上的多元並置與節奏、主述者隨時從所處情境中抽離並藉以自我防衛情緒衝擊的自嘲語氣,
以及不斷在輕盈與沉重間反覆拉扯的無奈無力和荒謬突梯。
但畢竟散文仍是散文,這部篇幅小巧卻直擊人心的散文原著,就是改編為電影時最大的本錢與最大的限制。
僅管珠玉處處,有時卻又難免因戲劇主軸與結構不明確而散亂寫意。
《父後七日》從原著到電影,以一種知識分子隨時冷靜觀察又自我省視的態度,來面對失去至親時驚慌失措又故作壓抑的情感衝突。
以及看似莫名其妙的民俗禮儀對於家屬奇妙的療愈作用。
這段大家曾經經歷或者也許終將經歷的旅程。
透過一群新晉演員適度誇張又不致太過頭的演出,讓《父後七日》成為國片史上最獨一無二的療愈系電影。
就像女主角騎車背著用電腦合成拼湊的父親遺照,
在百無禁忌的荒誕粗糙中,卻微妙呈現出台灣草根文化里那種雖不工整卻自成一格的生命情調。
直至現在,讓我始終忘不掉這個鏡頭。
為什麼《父後七日》這麼真實感人?這與導演劉梓潔的個人經歷密不可分。
演員已出鏡,攝影機還在轉動,但劉梓潔沒有喊卡。
她壓抑三年的情緒終於失控,眼淚奪眶而出,她哭得摧心裂肺...
現場沒有一點聲音,這一幕也是《父後七日》不為人知最催人熱淚的情節。
事後,工作同事追問,以為這是他與父親的親身互動經驗。
但是她卻淡淡的說,「我從來沒有和父親這麼親密的相處,連電影的情節都是虛構。」
《父後七日》正是凸顯劉梓潔極力想彌補那一道父女情感鴻溝的扎掙。
當父親的遺體到家,葬儀社人員用閩南語念著:「今嘛恁耶身軀攏總好了,無傷無痕、無病無煞,親像少年時欲去打拚。」
我忽然有很深的感動,那些我以為只在書本上才有的優雅台語,
居然會從鄉下沒有念過什麼書的道士口中,以這麼莊重虔敬的腔調念出來。
足見導演在劇本台詞和情景上的用心之處。
電影中處理得最好的,應該是穿插其中的回憶了。
所有因死亡而變得沉重的回憶,都因其中的歡快溫暖的氣氛,有些輕盈起來。
包含一家替父親慶生時,父親說起救護車「無醫~無醫」的笑話,還有父親擺攤賣CD、兒子擺攤設遊戲,女兒送父親新衣,父親給女兒穿自己的拖鞋,更一起唱《傷心酒店》...
導演將家庭間的感情與愛表現得非常自然。
片中我最鍾愛的段落,還是阿梅重新拿出父親的照片後,騎機車回家的路上,如招魂般的記憶。
當阿梅發現讓父親的照片迎著風似乎會弄髒,起來斟酌半天,背上了背。
鏡頭一直追在背著父親照片的阿梅的左後方,忽然超前一些,漸變接上父親曾經載著女兒的畫面。
知道女兒原來十八歲生日了,做父親的停下車給女兒吃肉粽,父親自己則抽起煙,雖然沒說一句「生日快樂」,父愛卻表露無遺。
還讓女兒第一次練習騎機車,那情景之快樂,恰對比著失去父親的現在。
接著畫面一轉, 變成穿著制服、那個十八歲的自己背著父親的照片。
再一換,鏡頭仍落在成年的阿梅的左後方,一段路後,鏡頭再次超前。
鏡頭晃動的方式如機車緩停下來,歪向橋外。
沒有多餘的口白,這時正因我們看不見阿梅的表情,甚至看不見她的身影,而由我們自己的內心感受到沉痛。
最後一幕,由下騰起的白煙逐漸籠罩畫面。
阿梅與抽煙的父親並坐,留下唱著淡淡哀愁的《Galaxia》,
畫面中隱隱襯著阿梅十八歲生日時,與父親在路上互動的對話聲。
「煙」大概是這部電影中,串聯得最漂亮的意象。
從阿梅在父親身旁擺放好幾包黃長壽,到阿義點燃兩支煙、並將其中一支插上香爐,
再至記憶中抽起煙的父親模樣,連結到最後一幕。
「煙」象徵了父親的所在,象徵著存在卻再也觸摸不到的事物,如回憶、如情感、如亡故之人。
另外,片中的配樂選的都很有味道,既有台語老歌,又有外語歌曲。
濃濃的懷舊,濃濃的鄉韻,值得去細細體味一番...
總而言之,《父後七日》試圖以輕描與幽默呈現本土喪葬文化,以及親人亡故的沉重,欲以樂寫悲,以輕盈反襯不可承受之重。
雖然力道稍輕,仍展現了國產片的積極向上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