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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自述:我娶了京城最賢惠的媳婦,大婚第二天她卻帶我去青樓

太子自述:我娶了京城最賢惠的媳婦,大婚第二天她卻帶我去青樓

每天讀點故事APP簽約作者:顧回生

1.傳說中溫良賢淑的丞相幺女

娶上官璃舟那年,宿玄才十八歲,父皇說他太過調皮,非得要找個溫柔賢淑、德才兼備的女子壓一壓他那股邪氣,方才配得上這儲君之位。說是丞相的幺女養在深閨十六年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性子溫婉長相也可人,便私自做了主張,替宿玄討了這個太子妃。

宿玄對於女色的興趣遠遠沒有一隻蟋蟀來得多一些,對父皇的安排不過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想來既是溫婉之人,若是不喜歡便扔在屋子裡,權當是多了個盆景了。

於是這樁婚事便這樣順利的定下來。

新婚這夜,宿玄和一眾王公貴臣周旋一番,後半夜才回的新房。

紅燭搖曳下,但見一身大紅嫁衣的嬌小女子端端正正坐在床沿邊上,紅蓋頭蓋住了臉,除了胸口處微微一點起伏,其他地方簡直如同泥塑的一動也不曾動。

果真是侯門繡戶養出的女兒,這修養簡直名不虛傳。

宿玄走過去挨著她在床沿邊坐著,也不動作,倒是要看她能這樣一動不動的坐多久。

一坐坐了大半個時辰,宿玄已然坐得腰酸背痛,這女子也不曾發出丁點兒聲音,更不曾有一絲晃動,宿玄不由大失所望,心想這哪裡是娶太子妃嘛,分明就是娶了一木偶。

他有些懣懣的,手指一挑,將那紅蓋頭掀開。

紅蓋頭下一張巴掌樣的小臉,精緻得每一處都像是名家畫筆精心勾畫的,可是眼睛卻緊緊閉著,睫毛都沒顫動一下。

難道是這畫家忘了畫眼睛?

轉而笑自己真是傻了,還真以為這是幅畫呢……

可是這女子緊閉著眼睛是怎麼一回事?

莫不是個瞎子吧?宿玄心裡一驚,急忙伸出兩手在她眼前晃了幾晃,邊晃邊膽顫心驚的問道:「你看得見嗎?」

那雙緊合著的眼睛緩緩的睜開來,如同深黑的玉石一般,晶瑩剔透,反射著盈盈的光芒。

這樣美得能讓人窒息的一雙眼睛。

宿玄怔了一怔。

但見這雙眼睛蒙著一層惺忪的睡意,將醒未醒,「唔,殿下回來了?」

宿玄不可思議的睜大眼睛,「你……你這是……睡著了?」

回答他的是一個巨大的哈欠。

上官璃舟張開兩片嫣紅的唇,竟然對著他毫不遮掩的打起哈欠來,末了,眨巴著打哈欠沁出滿眶淚花的眼睛瞧著他,「左等殿下不來,右等殿下也不來。我困了就先睡了。嬤嬤只說殿下不來我不能倒在床上睡,又沒說我不能坐著睡。你看我全是坐在床沿上的,一點都沒挨著床,不犯法吧?」

宿玄:「不犯法,你倒是不犯法,可是你父親犯法。」

「殿下此言何意?」

「丞相說是自家女兒養在深閨十六年,性子溫婉長相也可人,父皇信以為真將你娶進我這東宮,而今看來似乎不是這樣的啊。欺君之罪,豈止犯法,那可是要殺頭的。」

「殿下的意思是,我性子不溫婉長相也不可人?」

「唔……」

宿玄這個「唔」字剛剛一說出口,就見璃舟手扶著床沿堪堪站起來,兩截白藕樣的手交疊於腹前屈膝款款行了個禮,「臣妾知罪,臣妾雖為丞相的幺女,自小便許多人稱讚長相不錯性子溫婉,雖楚國多少侯門繡戶都稱讚臣妾是品德溫厚的楷模,奈何卻入不了太子殿下的眼,都是臣妾的錯,臣妾知罪,請太子殿下治罪。」言辭懇切低眉順眼,盈盈屈身又行了一禮。

宿玄一時竟被她給噎住了。你看她這一副低眉斂首的謙誠模樣,再聽她一番字字情真句句意切的言辭,一副當真是認錯的樣子,可你仔細聽她說的話,哪裡是認錯的態度,分明字字句句都是控訴哩。

整個楚國的大戶人家都以她做品德溫厚的楷模,偏偏到了東宮就諸多不是。這分明就不是她上官璃舟的問題,乃是這太子殿下眼光太高又百般挑剔,將皇帝陛下親選的人都不放在眼裡呢。

宿玄因而頭痛的揉了回眉心道:「此乃你我二人房中之事,若是談到什麼治罪不治罪的多掃興,況且這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何以就要治你的罪。哎,我倒是對你這睡覺的神奇功能很好奇,你倒是給我說道說道?」

璃舟輕輕一笑,當真是百媚生的模樣,「娘胎裡帶來的,旁人學不來。」

「……」

宿玄覺得自己這個東宮太子在這個女子面前真是一點威懾力都沒有,一時有些氣惱,便抽身離去,剛剛走到門邊,身後一聲銀鈴一樣的笑,「殿下是又要去怡紅樓了嗎?」

宿玄心臟猛的跳了兩跳,佯裝鎮定的回頭道:「一派胡言!」喘了一口氣又道,「你既是一個大家閨秀,怎可將怡紅樓那樣的地方隨口的就提在嘴邊?你是父皇親選的太子妃,入了這東宮以後便是這一宮女眷之表率,如此……如此輕浮,實在是有失體統!」

「臣妾隨便提一提便是有失體統,那殿下在那兒又嫖又賭該怎樣算呢?」

「本太子從未嫖過,你切莫血口噴人!」宿玄脫口而出。

「哦。」璃舟瞭然笑道,「未曾嫖過,只是賭……」

宿玄這才醒悟自己是中了這個女人的圈套了,恨得暗暗咬牙,失口否認道:「本太子也未曾賭。」

「既是進了妓院,又不曾嫖又不曾賭,那殿下,難道是去思量國事?」

宿玄氣結,一揮袖,憤憤道:「有何不可?!」

璃舟臉上十二分笑意,「原來如此,都怪臣妾多心,原想著殿下昨夜賭輸的那十幾萬銀子也不是個小數目,便想了點法子給您弄回來了,想來殿下既是為國事,那這銀子也該拿回宮裡才是……」

宿玄差點給當場氣昏過去。這怡紅樓明是一座妓院,實則可是京都有名的夜場子,熟悉的人都知道,它明面上是個妓院,地下卻是個巨大的賭場。宿玄吃喝玩樂無一不精,尤對賭博痴迷,璃舟說的,正是他前幾日剛剛在賭場輸了十幾萬兩銀子的事。

宿玄這些天來可是為這事急得心頭上火,若是父皇知道估計得扒了他一層皮。這個女人把銀子拿回來了還要給送到父皇面前去,這不是擺明了要把他往火坑裡推嗎?

且不說銀子拿回來這事是真是假,就單她知道這十幾萬銀子的事若是告到父皇那兒去都不得了。思及此,宿玄在門口邊上的那兩條腿慢慢的挪回來,臉頰邊硬生生擠出一個笑來,「別……這事嘛,還得從長計議……」說著便在一把檀木雕花的椅子上坐下來。

璃舟瞭然一笑,「殿下是怕臣妾騙您嗎?銀子現今放在溫媽媽那裡的,殿下若是不信明日去看看便知真假了,只是今夜夜已深了……」

怡紅樓有兩個當家,一個是徐媽媽,管的是妓院的姑娘們,一個就是這溫媽媽,管的就是地下賭場,上官璃舟既然知道這溫媽媽,那她所言自然也是有幾分可信度了。

宿玄乾笑了兩聲,「你既如此說了,那等到明日又有何干係?只是本宮很好奇,你是如何知道怡紅樓是個賭場,又是如何知道本宮在那裡賭輸了那許多銀子,又是如何將銀子拿回來的?」

「這事啊,說來話可長了,容臣妾日後再慢慢告訴殿下吧,現在殿下您看,月亮都落到山頭上去了,該歇下了。」

宿玄看了眼半空中的月亮確實已是遙遙的掛在山頭上,窗前那兩支紅燭都快燃盡了,燭台上一攤暗紅的蠟淚,於是和衣倒在床上去,被子也不蓋。璃舟將外衫脫去,將被子拉了蓋上,回身見宿玄就著件單衣躺在那兒一動不動,也不去管他。

宿玄等了許久都不見璃舟上前來關心,心口上便又堵了一口氣在那兒。不是說這女子長相可人溫柔賢淑嗎?長相倒是可人了,可哪裡有一分賢淑?趕明兒一定要找父皇參她一本。

如此憤懣不平的想了會兒,上下眼皮便粘住了。

2.上官璃舟的真實身份

次日一早皇帝身邊貼身伺候的太監就來宣宿玄去見皇上,待處理好陛下交代的事後已是斜陽西下時分,他心裡記掛著那十多萬銀子,急匆匆的就要走,皇帝以為都是自己選的太子妃深得太子的心,很是愉悅的讓宿玄走了。

宿玄一到東宮門口就急急的問看門的太監:「太子妃呢?」

小太監跪在地上,嘴角都是掩不住的笑,「回稟殿下,太子妃在寢宮裡呢。」

宿玄未及體味這笑的深層含義,急匆匆的又往寢宮去,伺候的宮女嚇了一跳,哧嗵一聲就往地上跪,宿玄問道:「太子妃在寢宮裡的嗎?」

宮女一愣,隨即如釋重負的掩嘴輕笑:「回殿下,太子妃今兒一天都在寢宮未曾出來呢。」

宿玄這番倒是後知後覺,他們大概都是在笑他新婚燕爾離不得太子妃呢,當下便也不及什麼解釋便奔進內殿。

殿內燃著幽幽檀香,幾重輕紗因為他突然的闖入撲騰著在空中翻飛幾下,隨即又輕飄飄的垂下,寂然無聲。

殿內一個人也沒有,亦是寂然無聲。

宿玄心跳漏了一拍。

都說太子妃在寢宮裡,人呢?

宿玄轉身欲問侍從,豈知侍從因怕打攪太子殿下與太子妃你儂我儂,而遠遠的就躲在大殿外去了,這番真是找個人問話都找不到。宿玄氣急敗壞的在屋內巡視一遍確定無人,將床幃拉開亦是人去床空,只見一張雪白的宣紙上落著幾個大字:臣妾在怡紅樓恭候殿下大駕。

龍飛鳳舞的瘦金體,倒是寫得很好看。

宿玄將紙片揉成一團揣在衣兜里便往外面走,殿外伺候的宮女太監摸不著頭腦惶惶然的跪了一地,宿玄想了想,吩咐道:「太子妃在休息,沒有召喚你們不得進去,本宮出去一會兒就回來。」

宮人們一疊聲應著是。

宿玄出了東宮就直奔了那怡紅樓去。

只見那棟燈火輝煌的花樓在京都的夜色中招搖著,門口姑娘嬌滴滴的聲音聽得行人骨髓鬆散,果然是不負溫柔鄉這個名的。宿玄徑直的往裡走,到樓頂最末的一間房門口停下來,本想先聽會兒牆角看看裡面是什麼情況,豈料剛一站在門口就聽裡面溫媽媽的聲音,「蘇公子,請進來吧。」

宿玄為隱藏身份,取「宿」諧音「蘇」,因而大家都稱一聲蘇公子。

聽了這話宿玄也不好繼續站在門口,便推門進去,卻是一間寬敞的屋子,溫媽媽與一些賭場內的管理人恭恭敬敬站在一翩翩公子身旁,那人只是低頭看手中氤氳而起的茶煙升騰,並不理會他。

宿玄眉頭一蹙,對那人道:「上官璃舟呢?」

那人抬起頭來,可不正是上官璃舟那雙笑意盈盈的眼睛?

「蘇公子,久仰久仰,在下王富貴,您要找上官璃舟么,請稍等,她這就來。」

王富貴……

宿玄眼睛眉毛跟著抽了幾抽,「不用了,找你也是一樣的。」

璃舟站起來,笑吟吟的,「那麼,蘇公子請坐吧。」

宿玄遲疑著坐下來,「你不是說那銀子已經給弄回來了嗎?銀子呢?」

「蘇公子放心,我王富貴當然是有那筆銀子才敢開口與您講這話,自是不敢欺騙蘇公子您。」

「我如何能信你?」

璃舟也不言語,對著旁邊的兩個平日賭場的管理人一點頭,那兩人就去將屋中幾個箱子打開,一時間銀光熠熠,滿室生輝,但見那箱子里整整齊齊碼著的都是銀元寶。

宿玄心裡一喜,抬頭看璃舟的神色已然多了些欣賞,待要開口時,璃舟笑道:「蘇公子別急,還有些東西呢。」

說罷那兩個聽差又打開一個箱子,宿玄在這裡看不清,便上前了幾步。不看不要緊,這一看不由倒吸了口冷氣。

全都是他賭輸的許多珍奇的玩意,有些價值足可買下邊疆某些彈丸小國,竟然都在這個箱子里,有些如果不是眼睛看見,他都不記得了。

宿玄怔了會兒,心想這個上官璃舟絕對不是等閑之輩,不能一概而視之,因而笑道:「太……王公子的確是有些本事。」

璃舟輕輕笑道:「蘇公子過獎了。在下也不是平白的幫蘇公子呢,對公子還有一事相求。」

「你說。」

「這家花樓和這個賭場,原本是在下的產業,現在想請蘇公子入個股,公子若是入了呢,十萬兩銀子和這些珠寶,您拿去,在下還要找個人給您抬去您府邸。」

宿玄一想,得,我的府邸不也算是她的府邸嗎?再一想,不對,讓他入股,這不就等於是當朝太子開賭場妓院嗎?繼而又一想,她說這個青樓和賭場是她的產業,也就是說丞相的幺女不僅不是個賢良淑德的女子楷模,還是不折不扣的奸商?!

宿玄一時間眉頭千千結,分不清是喜是憂傷,再看上官璃舟那一張臉上都是看破紅塵的笑,分明就是在說,你要是不答應我馬上就把這堆箱子搬著進宮見皇上。

這些珠寶有許多是父皇賞的,那估計他是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宿玄平靜的看著璃舟,「讓我入股,於我有利可是於你卻是損失啊。」

璃舟搖搖頭,「蘇公子此言差矣。有了您這個後台,日後我們的生意可是好做多了。」

「你該不會是要打著我的名號去胡作非為吧?這麼損人利己的事我可不答應。」

「只是行點便利,怎可說是胡作非為呢?況且公子比這損人利己的事還做得少嗎?」

「你……」

「這些且先不說,公子以後來賭是不是更加方便呢?」

好個伶牙俐齒的女子,宿玄一想,還真是這樣,就算是日後出了什麼意外,反正他也只是個入股的並不是老闆,關係不了他多少事。

宿玄一番沉吟,點頭道:「行。」

璃舟這才滿意的從兜里掏出兩張合同來,「蘇公子看一下,沒有什麼問題就簽個字吧。」

連合同都準備好了,看來為了他能入股是沒少花心思。宿玄也不說什麼,就著身旁筆墨就簽了「宿玄」二字,又將隨身帶的太子印章蓋上。

恰恰身旁聽差眼尖一眼就看到那名字和印章,當下雙膝一軟就跪到地上去,「原來竟是太子殿下,小的們眼拙,實在是該死,該死。」

其他人一聽當即也就跪下去,唯有璃舟不咸不淡的抿了口茶,「原來是太子殿下,沒想到我這誤打誤撞竟還撿了這麼大一個便宜。得罪之處還望殿下海涵。」

宿玄:「……」

宿玄是見識到了這女人兩面三刀的嘴臉,想著自己以後的日子,不由得心底里一陣凄涼。

「哪裡哪裡。承蒙王老闆不棄,日後大家好好合作才是。」

璃舟笑得溫和又謙遜。

這番合同一簽,璃舟許諾的事自然是要做到的,便讓宿玄先回去,東西隨後找人送來。卻不想等宿玄回宮時,璃舟已然換上宮裝規規矩矩坐在那屋中煮茶看書。

宿玄驚得下巴差點掉在地上。

這個女人簡直是要成精了。

「我走的已是最近的路回來的,進門都沒瞧著你,你是如何進來的?」

璃舟左右看看沒人,這才笑道:「我翻牆進來的。」

宿玄明白了,難怪這個女奸商會有個賢良淑德的好名聲,這是上得了廳堂,開得了賭場,爬得了圍牆,還一肚子花花腸……

宿玄悲痛欲絕,暗暗發誓明日一定要去給父皇告狀讓他休了這個女土匪。

3.太子是個妻管嚴

然而這日子一天天過去了,宿玄依然是沒能休了上官家這個女土匪。

為什麼呢?因為女土匪實在是上天入地無所不能,他沒少承她的恩情。

因璃舟翻牆的功夫已是出神入化,宿玄跟著她也學了些皮毛,時常翻牆出去也不會有人發覺。東宮的太監宮女,經常一見太子殿下入了書房就一天也不出來,還吩咐不許人去打擾。有皇上的眼線見了去回稟,皇上還大為欣喜,綾羅綢緞金銀珠寶一股腦往東宮送了不少,說是獎勵太子用功讀書……

東西送到東宮的時候,宿玄和璃舟正準備翻牆去怡紅樓,還好太監傳話及時,兩人還來得及把腳收回來。

及至太監宣旨完畢,賞的東西宿玄倒是不在乎,倒是對父皇態度的轉變很是欣喜,忍不住就抱著身旁的璃舟吧唧親了一大口,「富貴,你可真是本太子的富貴星。」

太子宮裡的人見慣了倒也不覺得什麼,這宣旨的太監卻是微微把臉一紅,咳嗽了一聲,道:「陛下說太子妃勸諫太子有功,亦是有賞。」便將賞賜璃舟的又從頭細細念了一遍。

宿玄笑眯眯的看著璃舟,璃舟也笑眯眯的看著他,「你以為這樣你今晚就可以去怡紅樓旁邊的怡白樓喝紹興花雕了么?」

宿玄依舊笑著,「哪裡哪裡,焉敢存這樣的心思?不過是頭一次父皇一下子賞了這些東西,太過高興。」

「即使如此,今晚也當慶祝慶祝才是。」

宿玄不敢搭話,訕訕的看著璃舟。

「我的意思是,去怡白樓能不能帶上我?」璃舟附在他耳邊輕聲問。

宿玄一怔,隨即欣喜道:「當然可以!帶上娘子,酒才有味。」

兩人說話都是附在耳邊嘰嘰咕咕的,太監也聽不清說的是些什麼,只回去回稟皇上說太子和太子妃伉儷情深,兩人夫妻恩愛相敬如賓……

這廂宿玄和璃舟賭博飲酒,翻牆鬥雞,自是不在話下。

只是賭博這玩意,宿玄漸漸的也失去了很多興緻。從前是難得能賭一次,每次都覺得很稀罕很有誘惑力,而今雖不是光明正大的可以去賭場,究竟也不似從前那般稀罕,加之他自從自己入股以後也站在樓上看了幾回,漸漸覺得嗜賭之人那副嘴臉著實噁心,因之他對賭博的心也是冷了許多。

倒是覺得與上官璃舟在一塊兒玩這日子才有味些。

璃舟有了宿玄加了印章的合同,行事確實是方便了許多。

例如同其他賭場合作,人家一聽太子殿下的名號,趕著巴結還來不及,有些王公大臣本來平日是不敢正大光明的賭,一聽太子殿下開的賭場,那還怕什麼?因此也來這怡紅樓,自此這怡紅樓生意一番紅火,自是從前不能比的,太子印章帶來的諸多好處,也就不一一贅述。

轉眼又過了幾個月,這時節秋風乍起,東宮後花園的桂花開得及其繁盛,都說桂花香飄十里,早晚這桂花的香味一陣陣灌進鼻子里,引得人不由不想去觀賞。

這日宿玄想著跑去找璃舟賞花,歡歡喜喜的跑到璃舟寢宮,豈知這女子早就攜了貼身婢女先去了。

宿玄一路氣呼呼的念叨著「目中無人」尋過去。

璃舟的貼身婢女站在門口,一見宿玄過去,張開嘴眼看就要大喊一聲「太子殿下來了」,宿玄趕緊示意她不要聲張,一徑的往裡走。

桂花香越漸濃稠,只是這花不爭不搶,香味濃郁也並不讓人討厭。

尋著小徑一路過去,便見一處青石頭上坐了個女子,細腰窄袖,將那亭亭的身子襯得如同出水芙蓉般纖纖玉立。她那頭青絲也是稠密,像是宮裡司衣局做的黑綢子一般從頭上傾瀉而下。

這秋日的桂花撲簌簌落在她發上,拂了一身還滿。

宿玄心裡一動,輕輕從身後圈住她的腰身。

原應是極為動情的一幕,璃舟卻被嚇得跳起來,花容失色,」太……太子殿下,你怎麼來了?」

「你見到我如此高興?」宿玄將她從上到下打量一番,這才看到她手裡卷了本賬簿樣的東西,「你在看什麼,給我瞧瞧?」

「一些平日的賬簿我翻來瞧瞧,沒有什麼。」說著將賬簿往袖子里藏。

宿玄狐疑著,「那你這麼緊張做什麼?快給我瞧瞧。」

說著直往璃舟袖裡來奪,璃舟搶不過,賬簿就那樣被他給奪過去了。

宿玄一看那賬簿上,記的卻不是東宮的一應花銷,上面清清楚楚寫著某年某月某日,哪一項銀子拿去了哪個縣級地方,蓋了幾所私塾打了幾口井云云。

宿玄越往後看,一應皆是這樣的細賬。他這總算是看明白了,他的太子妃這是將銀子都「揮霍」出去送人了……

「難怪我說你賭場賺的這麼多銀子都去哪裡了,原來是這樣。」宿玄將賬簿還給她,「這並不是見不得人的事,怎的如此諱莫如深?」

「臣妾不過是想為百姓做點事,何須搞得人盡皆知?朝中人心叵測,若是給人知道了指不定又要鬧出什麼風波。」

宿玄瞭然的笑著,伸手從後面圈住她,「父皇果然為我選了個好太子妃。雖不是什麼賢良淑德,卻是我楚國百姓之福。」

璃舟眯眼看著他,「不是什麼賢良淑德?」

「我的意思是,不是那種,一般意義上的賢良淑德,我的太子妃那是干大事的人,豈能和那些庸脂俗粉一概論之?!」

「呵呵。」璃舟皮笑肉不笑的,「為了不攪擾太子妃干大事,太子今晚就在外面守著。」說完一拂袖翩翩然而去,留給宿玄一道清麗的倩影。

太子在一樹樹枝繁葉茂的桂花中悲痛欲絕。

那晚一宮的僕人都有幸見識了一下太子在太子妃寢宮門口罰站的場景。

自那日起大家不約而同的對太子妃又敬畏了幾分。

4.東窗事發

年關將至,京都一片熱鬧,宿玄和璃舟平日就喜歡湊熱鬧的,因而這時節翻牆翻得更厲害了。

誰都不知一場風波馬上就要砸在頭頂上了。

內閣大臣一封彈劾奏摺遞到皇上的面前,將太子公然開賭場妓院的事告到皇上那兒去,皇帝氣得七竅生煙,將太子宮中人拉來問了一番。

聽說太子午後就在書房溫習功課溫習了半日還不曾出來,皇帝一聽心裡甚欣慰,再一看那奏摺上是說太子是與一個叫王富貴的合夥開的也不是他自己開的,當下氣就消了一些,因而就想著就先不去打攪太子,先去看看他在溫習些什麼功課。

可書房哪裡有太子的身影?

「太子呢?」

伺候太子的太監渾身抖得跟篩糠似的,「回……回陛下!太子殿下說是要在書房看書,吩咐了沒有他的召喚不允許進來,奴才們,這就一直在外面候著。」

「太子以前也是這樣的嗎?」

「回陛下,是的。」

皇帝一掌拍在桌上,「哼!他這是給你們演金蟬脫殼呢!」

一宮的人嚇得面色灰白,一絲大氣也不曾出。

皇帝突然又想起什麼,「太子妃呢?」

「太子妃……太子妃原本是與殿下一起在書房看書的。」

皇帝胸口劇烈的起伏著,臉色由白漸青,一屋子宮女太監屏息斂氣,大氣也不敢出一口。

一時間滿室寂靜。

正在此時,房頂上的瓦片一陣唰啦啦響,皇帝剛剛抬起頭來,就看到兩條人影身手矯健動作嫻熟的跳下來。

皇帝目瞪口呆的看著,一眾宮女太監也目瞪口呆的看著。

剛剛從房頂上跳下來的兩人左右看看,以為自己翻錯了牆一不小心翻進了皇宮。

還是璃舟先反應過來,忙拉著宿玄伏在地上結結實實磕了個頭,「兒臣給父皇請安,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只聽皇帝鼻孔里哼出一口氣,「萬歲?有你們這些不肖子,朕還萬歲?朕能活過五十歲朕就要去燒高香了!」

宿玄和璃舟重重一個頭磕下去,「兒臣知錯了,父皇息怒啊!」

「知錯了?你知什麼錯了?」

「兒臣欺瞞了父皇,實在是罪該萬死。」

「哼!」皇帝又是一聲冷笑,「豈止欺瞞?你的膽子可是大得很,翻牆越宮,欺君瞞上,開賭場開妓院,還有什麼是你不敢幹的?」

聞言宿玄和璃舟皆是面色一變,心知這是東窗事發了。

還沒等宿玄反應過來,璃舟就跪著往前幾步,「都是臣媳的錯,是臣媳帶著太子殿下翻的牆,是臣媳帶著太子殿下開的賭場妓院,一切與太子無關,請父皇明鑒!」

「你?」皇帝眯縫著的眼裡凈是滔天的怒火。

「父皇不信,查一查便是,臣媳就是王富貴。」

皇帝氣極反笑,「好,好得很!來人!給朕把太子妃押入大牢!」

宿玄一瞬間面上的血色盡褪,頭在地上磕得砰砰響,「父皇,父皇明鑒啊,這些都是兒臣的錯,實在是與太子妃沒有關係,父皇明鑒啊!」

「你們夫妻倆一唱一和,合起來騙朕,實在是可惡至極!」皇帝冷哼一聲,「太子妃助紂為虐,更是罪加一等!給朕帶下去!」

侍衛領命,押著璃舟便走。

宿玄一句「璃舟」堵在喉間,哽得頭暈目眩,一瞬間只覺得天旋地轉。

5.天羅地網布了許多年

「陛下,太子已經在養心殿外面跪了三日了。」

「他說什麼了?」

「他說求陛下把太子妃還給他,他願意從此洗心革面好好讀書,學習治理國事。只要陛下把他的太子妃還給他,陛下讓他做什麼他便做什麼。」

皇帝眯著眼,「哼。」眼尾一掃旁邊那執著棋子的女子,卻不是被關進大牢的太子妃?

「朕這個兒子,鬧是鬧,倒是從來沒有跟朕這樣說過軟話。朕了解他的性格,他既是這樣答應了朕,必然是做得到的。」

璃舟輕輕笑,「父皇的目的達到了。」

「朕是對的。」皇帝得意一笑,「讓你來幫助朕收住朕這個兒子,朕的眼光果然是沒有錯。」

「陛下慧眼,臣媳佩服。」

「哼,你不必拍馬屁,朕曉得你也是大獲全勝。」

璃舟微微一笑,既不否認,也不承認。

「他既已如此說了,朕就該適可而止。你還要先回去大牢里去才行,我們還要再合作一次,繼續將這齣戲演完才行。」

璃舟笑著點頭,弓身行了一禮,「還請父皇代臣媳保密。若是讓太子知道了前因後果,該得意了。」

皇帝哈哈大笑,「你放心。」

璃舟又屈膝行了一禮,這才由太監帶著往監牢去。

今日陽光正好,遠遠的傳來一陣桂花香。

璃舟記得很久以前,也是這樣一個秋天,她在皇宮遇到一個很好看的小哥哥。那個小哥哥像個脫韁的野馬,無人降得住,卻回頭朝她一笑,痞痞的,無端讓人心裡一動。

自此她就惦記上了這個小哥哥,為了得到這個小哥哥,她織就了一副天羅地網,等了許久,他終於落進這網中。

可是這個小哥哥至今還蒙在鼓裡,為了求父皇將他的太子妃還給他,這三伏天還在外面跪著哩。(作品名:《太子是個妻管嚴》,作者:顧回生。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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