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馬跟美女約會請我當攝影師,吃醋跟去後我順利搞砸他倆戀情
1
燈光昏暗的舞台邊緣,在聽到主持人喊到自己的名字後,裴妍輕輕呼了口氣。
她好不容易拿到這項攝影人眼中的「奧斯卡」,多少是有些緊張的。當一束燈光由上而下灑在身上時,她努力讓自己淡定下來,整理好耳邊特意收了一縷的頭髮,笑容恬淡地走到舞台中央。
主持人殷勤地講話筒遞給她,裴妍清了清嗓子,獲獎致辭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看到了台下一雙緊盯著自己的墨色眼眸。
男人好看的眉眼間帶著一點厲色,深目薄唇,逼人的視線緊緊地定在她身上。
裴妍一下子像被捏住喉嚨的鳥,只猶豫了不到一秒,便提起禮服逃命似得竄下台去。
梁季鴒在看到她的動作以後神色一凜,立刻從座位上站起身拔腿追了出去。
裴妍之前熟悉過後台的路線,踩著高跟鞋七拐八拐從後門跑到劇場外面。
她跳下台的時候鞋跟斷了,索性蹬掉鞋子,赤著腳瘋狂地跑到馬路邊上,伸手攔下一輛計程車。
可車門剛拉開一半,裴妍便覺得一陣天旋地轉,映入眼帘的是C市霧霾色的天空,還有梁季鴒那張陰沉無限的臉。
她心裡此時只剩下兩個字——涼涼。
計程車司機不知道他們在搞什麼,不耐煩地轉過頭來問:「還坐不坐啊,別耽誤人時間。」
「坐坐坐!」裴妍挺著身子做最後的掙扎。
「不坐了。」
梁季鴒語氣低沉,直接用膝蓋頂上車門,斷了裴妍心裡的念想,轉身就帶著她往回走。
「你放開我!再不放開我可要叫非禮了!」
兩個人不尋常的爭吵已經引起了路人的側目。
裴妍看著身形纖瘦,力氣卻格外大,害他不得不費很大的力氣才能不讓她掉到地上。
梁季鴒皺了一下眉,原本清雋的臉龐上多了一絲凌厲:
「那你叫,你動靜鬧得越大,越會引來裴家人抓你回去。」
「那也比現在就被你帶回去強!」
裴妍又掙扎了一下,張口就要叫,梁季鴒見狀急忙把她放到地上,伸手捂住她的嘴:
「我沒想抓你回去!」
他解釋得很急,裴妍卻一副信了你才有鬼的樣子。
梁季鴒一向對裴家忠誠,對裴老爺子的話更是言聽計從,老爺子不在以後,他就開始聽命於她二叔的吩咐。
二叔想把她抓回去繼承家業,可裴妍一心只有攝影,不想繼承裴氏,於是她在裴氏新總裁的繼任會上,溜之大吉了。
裴妍赤著腳站在水泥地上,又甩不開梁季鴒,只好氣呼呼地往回走,打算先把自己丟掉的高跟鞋撿回來將就將就穿一下。
梁季鴒不知道她要去幹什麼,在看到裴妍從路邊撿回斷了跟的高跟鞋就要往腳上踩的時候,梁季鴒感覺自己心中更加煩躁了。
裴妍可是如珠如玉的裴家大小姐,什麼時候穿過這樣雜牌的鞋子?
他頂著被裴妍控告色狼的風險,再次把她從地上抱了起來,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
「別穿了,去買新的。」
2
裴妍這次沒有掙扎。
既然已經被梁季鴒抓住了,她踩著那雙斷了跟的鞋肯定是跑不掉的,索性便讓梁季鴒把自己帶上了車,車子停下來以後又讓他抱著自己進了商場。
裴妍坐在軟座上,指尖輕輕一點,在看上眼的鞋子中選了雙最貴的,訓練有素的櫃姐立刻捧著那雙鞋子穿到裴妍腳上。
裴妍選好鞋子以後,又在其他門店挑了一身衣服。
她從家裡逃出來以後銀行賬戶就被凍結了,只能靠攝影來維持自己和弟弟的生活。曾經她眼都不眨一下就買下來的那些奢侈品,變得連看都不敢多看一眼。
不過現在好了,有梁季鴒這個冤大頭,她便暫時假裝屈服一下,狠狠地宰他一筆以後再找機會逃掉。
裴妍換好衣服從試衣間出來以後,看到梁季鴒正在接一通電話,她故意垂下眼眸湊近了些,聽到梁季鴒對電話那邊的人恭恭敬敬道:
「我知道了,抽時間會去見一見的,您下次不要安排這些了,我工作忙,沒空把心思放在這上面。」
又客氣地說了幾句,梁季鴒就把電話掛掉了,轉過頭就看到一臉戲謔的裴妍。
她生得精緻,尤其是一雙眼睛有如熠熠星辰,臉上稍微有點表情就顯得格外生動,走到梁季鴒身邊明知故問道:
「怎麼,伯母這次又給你相中了哪家千金?」
梁季鴒被她戳到了煩心事,好看的眉又皺了起來,卻沒接她這句話,看到她除了一身新衣服沒選別的,開口問:
「你就買這麼點?」
什麼叫就買這麼點?她挑了一身最貴的呢,這一身行頭都夠在市中心買半套房子了。
雖然在家的時候裴妍隨便一身衣服也值得上市中心的幾十平米,不過後來離家出走知道柴米可貴,今天參加頒獎典禮那件衣服的吊牌她都沒敢剪,打算典禮完了再退回去。
一直以來都活在爺爺的庇護下,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千金生活。
後來爺爺不在了,家裡所有的擔子都要落在她身上,裴妍才真正意識到,自己除了一直感興趣的攝影,其餘的什麼也不會。
沒有廚娘她連泡麵都泡不好,所有事都要靠自己一點一點摸索。
梁季鴒這樣質疑她的購買力,放在過去她早就炸了,非把他的卡刷爆不可。
不過現在裴妍學會成熟了,對著梁季鴒彎眉一笑:「就這些,沒別的了。」
梁季鴒看了她一眼,沒再多說什麼,刷完卡以後帶裴妍回到車裡,還不等她繫上安全帶,低沉動聽的嗓音便從左邊傳進裴妍的耳朵里:
「明天我要見一個人,你跟我一起去。」
裴妍從小到大認識梁季鴒這麼長時間,他皺一皺眉她都知道他心裡想的什麼,一聽見這話立刻翻了個白眼:
「不是吧你,又讓我去破壞你的相親現場?」
梁季鴒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沒有對她話給出肯定的回答,沉默了一會兒,才道:
「這次不一樣,不需要你去搞破壞。你不是攝影師嗎,我明天要帶許小姐去湖裡坐船,想讓你當我們的跟拍。」
裴妍愣了一下,腦海里快速思索著能與梁季鴒相親的姓許的小姐,可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一個對號的人,便擺弄著自己的指甲,裝作漫不經心地問梁季鴒:
「是哪個許小姐啊,能讓你這麼上心,我的跟拍費可是很貴的。」
梁季鴒答:「不是哪家的千金,是高中時的一個學妹,叫許輕輕,你可能早就不記得了。」
聽到「許輕輕」三個字以後,裴妍的表情僵在臉上。
好巧不巧,這人她記得,而且要不是她從中作梗的話,梁季鴒可能早就跟許輕輕在一起了。
3
裴妍大學的時候在學校搞了個攝影社。
有裴老爺子的支持,裴妍搞攝影的資金非常充足。她當時拿錢找了幾個年輕漂亮的學生來當攝影社的模特,許輕輕就是其中之一。
因為相貌拔尖兒,家境又好,裴妍和梁季鴒都是學校里的名人。兩個人平日里又總是形影不離,自然而然得被其他人當成一對兒。
梁季鴒向來不關心這些,可能連別人怎麼看他們都不知道。
而裴妍也樂得拿梁季鴒當擋箭牌去應付那些狂熱的追求者,所以也沒有出聲解釋。
當模特里那個叫許輕輕的小姑娘紅著臉來問自己和梁季鴒是什麼關係的時候,裴妍立刻就看出了這個小姑娘的心思。
她莫名就有一種心愛的玩具被覬覦的不快,所以回答小姑娘的語氣也不是很好:
「能有什麼關係,我們是什麼關係你沒聽說過嗎?」
許輕輕有一雙柔弱的小鹿一樣的眸子,巴巴地看著裴妍,有幾分猶豫地開口:
「可那些都是傳言,我看你們不太像……」
「不太像什麼?不太像情侶?」
裴妍似笑非笑,一雙眸子深不見底。
許輕輕瞬間就禁住了聲,怯生生地眨了一下眼,沒敢再繼續往下問。
裴妍以為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可是後來越想越不爽,趁梁季鴒收拾器材到的時候,對著他的肚子給了他一拳,看到他痛得扶著桌子蹲下,心情這才愉快了很多。
第二天梁季鴒幫她搬運攝像機時,裴妍隔老遠就看見了注視著梁季鴒的許輕輕,女孩明亮的眼睛裡含著藏不住的傾慕與喜歡。
昨天那種不爽的感覺又漫上心頭,不過裴妍很快就笑了一下,出聲叫住梁季鴒。
梁季鴒因為裴妍的聲音停下腳步,微微低頭向她投來疑惑的目光,只見裴妍姣好的面容快速湊近,捧住他的臉,清淺的呼吸與他僅隔咫尺:
「你臉上好像有髒東西。」
女孩身上好聞的氣味侵襲著他的感官,梁季鴒一時間渾身僵住,都忘了把她推開,直到裴妍笑著鬆開手說「這樣就好了」,他才猛地回過神來,立刻拉開自己與裴妍的距離,語氣嚴肅道:
「在學校里不要這樣突然湊上來,影響不好。」
裴妍用餘光瞥見那一抹倩影漸漸消失在視野里,心情大好,難得沒有反駁梁季鴒的說教,點點頭說:
「行了行了知道了,快走吧,模特們還等著咱們呢。」
兩個人到拍攝地點以後,許輕輕有意避開她的視線,甚至在梁季鴒面前都是匆匆走過。
再後來許輕輕就以功課繁忙為由,不再來當模特了。
如果不是梁季鴒突然提起,她真的都要忘了這麼一號人的存在。
4
裴妍被梁季鴒帶回了他在C市的公寓。
一路上她三番四次想要問梁季鴒是怎麼會和許輕輕相親的,可每次話到嘴邊上又都讓她給憋了回去。
那是梁季鴒的約會對象,她打聽得這麼清楚,不就跟她叫嚷著喜歡梁季鴒一個樣了嗎。
裴妍心裡存著糾結的事情,沉默地吃完晚飯以後就直接回到客房了。
她躺在床上,聽不見卧室外的一點點動靜,不過梁季鴒在幹什麼也可想而知。
他從小就喜靜,作息也十分規律,一般這個時候是坐在書房裡處理文件的時間,等一會兒指針一過十點,他就要回屋睡覺了。
裴妍看到手機上的時間跳過十點,果然聽到了外面開門關門的動靜,這就意味著今晚她是見不到梁季鴒了。
裴妍一直輾轉到半夜才不安地睡下,第二天起來的時候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
她從客房裡循著飯香味走到廚房,看見梁季鴒正動作嫻熟地準備早飯。
他將三明治切好擺在盤子里,轉過身來的時候裴妍看見了他的臉,漆黑的眸子中掠過一絲訝異,然後不可控制地笑出聲:
「梁季鴒你是早上起來讓人打了嗎,頂著兩個這麼大的黑眼圈,像松花蛋一樣。」
梁季鴒瞥她一眼:「你哪來的勇氣說我?」
裴妍笑著坐到桌子旁,給兩個人各自到了一杯牛奶。
「我跟你不一樣,我又不是今天的主角,我只是個跟拍的,有沒有黑眼圈沒人會在意。」
她說這話的時候抬起眼皮掠了梁季鴒一眼,又極快地垂下眼去,三下五除二地解決掉盤子里的三明治,回到房間從包里拿出遮瑕和粉底,又走回餐桌旁邊,等梁季鴒吃完飯以後就扳過他的臉來給他遮黑眼圈。
「也就是我會這麼善良,明知道你要抓我回去,卻還一心想著幫你促成姻緣。」
裴妍扶著梁季鴒的下巴,用氣墊輕柔地將遮瑕從他眼底推開。
她的神情極為專註,長長的羽睫輕垂,像是振翅欲飛的蝶翼,有清淺的陽光從窗子照進來映亮了裴妍的半張臉,將她整個人襯得恬靜柔和。
梁季鴒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視著她,在裴妍收回手時下意識抓住了她的腕子。
裴妍被他拉得不得不停在那裡,好笑地看著他:
「你又幹嘛?抓我抓上癮了是不是?」
「我從沒想過要抓你回裴家。」
「那你抓我是為什麼,總不可能只為了讓我給你當攝影師?」
裴妍問完這句話兩個人一下子都沉默下來,她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容,把某種不可名狀的期待緊緊地壓在心底。
梁季鴒在沉默中鬆開了她的手,將視線移到別處去,細雨一樣的聲音卻在裴妍耳畔響起:
「對,就是這樣。」
5
梁季鴒和許輕輕的約會地點是在湖上,為此他租了一條船,並精心準備了許多點心放在船上。
裴妍握著相機跟在他身後,許輕輕見到兩個人以後眼睛亮了亮,主動湊到裴妍面前問:
「學姐是和學長一起來的嗎?」
裴妍低頭擺弄著相機,從鼻腔里哼出一個音節,算是做了回應。
梁季鴒因此古怪地瞥了她一眼,似是怪她失了禮數,卻被她兇惡地反瞪回去。
不過梁季鴒風度好沒跟她一般見識,扶著許輕輕的手腕就走到船上。
裴妍看見兩個人湊近在一起的身影,眼波低轉了一下,隨意給梁季鴒和許輕輕拍了幾張照片,便舉著相機開始拍湖裡的荷花。
只不過她在拍花的時候又從湖面上看到兩個人交疊在一起的影子,按下快門的指節一僵,轉過身的時候看見梁季鴒正低下頭湊近許輕輕的臉頰,心頭一顫,手跟著就鬆了一下,相機「撲通」一聲落進湖裡。
「我的相機!」
只聽見一聲短促的驚呼,裴妍毫不猶豫地緊跟著跳了下去。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引起了梁季鴒的注意,他推開被風迷了眼睛的許輕輕,皺著眉走到船邊去找落水的裴妍。
可水面上哪裡還有裴妍的影子,只看到了一串泡泡從水裡浮了上來。
梁季鴒脫下外套縱身躍進水裡,在他跳進去的一瞬間,裴妍的腦袋從船的另一端冒出來。她先把相機扔到船上,然後對雙眼通紅的許輕輕伸出手:
「別傻看著啊學妹,快拉我上去。」
許輕輕整個人嚇得都呆住了,還是船夫先反應過來,一把把裴妍拉上了船。
許輕輕脫力地坐在船艙里,白著小臉結結巴巴地開口:
「學,學姐,梁學長為了救你剛剛跳下去了。」
誰料裴妍非但不擔心,反而意味深長地對著許輕輕眨了眨眼:
「你放心,如果是你落水他也會毫不猶豫地跳下去救你的。」
她這話正好被從水裡鑽出來的梁季鴒聽見。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水太冷的緣故,梁季鴒臉上的表情十分僵硬。
上船以後他安慰了一會兒受到驚嚇的許輕輕,然後便讓船家將船駛回岸邊,整個過程都沒有看裴妍一眼。
下了船以後梁季鴒打電話叫了一個司機把許輕輕送回家,然後臉色陰沉地把同樣濕漉漉的裴妍丟進車裡,向自己的公寓駛去。
「你生氣了嗎?」
裴妍裹著梁季鴒遞給她的毯子,髮絲上滴下來幾滴水珠,臉色因為寒意有些發白,唇瓣卻是紅的,顯出幾分嬌艷欲滴。
梁季鴒依然不肯正眼瞧她,帶著怒意的聲音從車裡響起:
「相機掉進水裡你就跟著一起跳下去?裴妍,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蠢了?」
「相機很貴的,我現在可買不起新的。再說了……」裴妍故意頓了一下,語氣里多了些不可名狀的委屈:「看著你和許學妹打情罵俏的,我要呷醋的。」
梁季鴒終於轉過頭來看了她一眼,臉上卻寫滿了冷漠與懷疑:
「呷醋?誰信你?上次你把廚娘從我身邊要走的時候也是這樣說的,結果呢,你只是想把我的廚娘據為己有,因為你喜歡她做的蟹肉煲。」
裴妍聞言一時語塞,訕訕地乾笑了兩聲,機械般地把脖子扭到另一邊。
抵達公寓以後梁季鴒只丟給裴妍一句「去洗澡」,便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找了身乾淨的衣服走進浴室。
梁季鴒的思緒有些亂,熱水淋在肩膀上,氤氳的水汽中,他突然想起了自己決定留在裴家的那一天。
那一年他十五歲,裴老爺子把他叫到書房談話。
梁家和裴家的關係有些特殊,因為祖父欠下的一份大恩情,所以他的後人要忠心不二地為裴老爺子做事。
裴老爺子慈愛地看著他,語重心長地開口:
「如果你不願意留在裴家的話,可以去走你自己的路,我不該因為你祖父的承諾束縛住你。」
梁季鴒那時候不明白祖父和父親為什麼為了報恩留在裴家,這正是一個他掙脫枷鎖的好機會,剛要開口,便看見裴老爺子身後的窗戶上映出一雙明亮的眼眸。
女孩對上他的視線以後沖他扮了個鬼臉,然後便得意地轉身跑開,結果沒注意到自己身後有個石墩子,當即就被絆了個狗啃泥。
梁季鴒的呼吸滯了一瞬,留下一句「您容我再好好想想」,然後就轉身匆匆向院子里走去。
梁季鴒到院子里以後沒找到裴妍,問了園丁才知道她往狗窩那邊去了。
梁季鴒找到裴妍的時候,她正抱著小柯基坐在軟墊上,見到來人是他以後小臉上划過一絲窘色,雪白的裙擺上滿是泥漬。
梁季鴒掀起裙擺的一角,看到了裴妍被石子劃破的膝蓋。
裴妍則完全不把腿上這點小傷當回事,比起疼,她更怕丟人,於是趕緊從梁季鴒手裡搶回裙角,神情倨傲地問:
「爺爺都跟你說了什麼呀?」
梁季鴒的神情頓了一下,少年稚嫩的臉上藏不住太多心事,只好背對著裴妍蹲在地上,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將雙手托到身後:
「上來,我背你回去。」
「我不上,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你上來我就告訴你。」
裴妍稍微猶豫了一下,便趴到了梁季鴒的後背上。
她覺得梁季鴒不會騙她,再者她腿上的傷確實有那麼一丁點疼。
梁季鴒的後背寬闊有力,裴妍伏在上面能嗅到他發間的淡淡的沉檀香,讓人十分安心。
梁季鴒背著裴妍往別墅里走,他自然不會告訴裴妍自己與老爺子的對話,因為他不打算離開了,裴妍這麼愛面子又口是心非,她照顧不了自己。
於是他胡謅了一個理由:「裴先生說你太蠢,讓我多看著你點。」
「你才蠢呢!」
裴妍生氣地要從他背上跳下來,才十五歲的梁季鴒哪裡撐得住她這樣的掙扎,一個重心不穩就帶著裴妍跌進花壇里,不過他是墊在下面的那一個。
滿叢的鬱金香馥郁了兩個人的發間,裴妍起身看見沾了一身泥的梁季鴒,突然就彎起眉眼笑了。
梁季鴒看著裴妍明媚的笑顏,恍然間覺得,童話里的風中仙子是真實存在的。
6
從浴室里走出來以後,梁季鴒在房間里聞到了與往日不同的氣味,那味道像是奢貴糜爛的玫瑰,芬芳中又帶著一點魅惑。
公寓里只有他和裴妍,這味道屬於誰自然就不言而喻。
正要走到卧室里把裴妍拎出來,卻突然有一隻手從後面扶上他的腰,梁季鴒渾身一僵,立刻抓住那隻不安分的手,轉過身將同樣不安分的主人逼到牆上。
纖細的手腕被人大力握住,裴妍卻對梁季鴒粲然一笑:「呦,看不出來你原來這麼熱情啊。」
梁季鴒的眼眸深不見底,注視裴妍良久,最後沉著臉放開她的手:
「不要做多餘的事。」
他越是這樣一幅正人君子的模樣,裴妍就越想像個流氓一樣湊上去,她也的確這麼做了。
裴妍伸出雙手勾住梁季鴒的脖子,甘甜的氣息噴薄在梁季鴒的頸間,聲音甜膩而誘人:
「為我做事吧,別跟著二叔了,以咱們倆的交情,跟著我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梁季鴒絲毫不為所動,只是沉著眸子靜靜地凝視著她:「就憑現在的你?」
裴妍一時語塞,梁季鴒難得見到她這幅吃癟的模樣,眼中倒是多了幾分興緻,在裴妍怔愣的目光中,低下頭吻住了她的嘴唇。
裴妍的眼中閃過一絲驚慌,不過她很快便平靜下來,笑意將眼中的慌亂代替,踮起腳尖加深了這個吻。
裴妍的唇瓣柔軟甜美,吻起來很不錯,直到兩個人呼吸都變得有些沉重,梁季鴒才一把將她推開,用拇指擦凈她唇邊的痕迹,眼中的冰雪終於化去。
「我會考慮你的請求。」
一個吻換來梁季鴒這麼一句話,裴妍突然就有一種自己被騙了的感覺,立刻揪住梁季鴒的衣襟惡狠狠道:
「不行!你必須答應我,你只能跟在我身後,你不能對除了我以外的人好!」
梁季鴒低頭看著她,深褐色的眼眸中蘊藏著萬千情緒,他的心不可自抑地狂跳,表面上卻雲淡風輕地問了一句:
「為什麼?」
為什麼?
裴妍自己也被問愣住了。
包括為了儘快回家把相機丟進湖裡,包括見到梁季鴒和許輕輕親近她就忍不住的煩躁,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好像從以前開始梁季鴒就總是跟在她的身後,所有視線都會停留在她的身上,她認為這些都是理所應當的,她容不下他眼裡映現出別人的模樣。
可這是為什麼呢?她為什麼容不得他對別人好呢?
裴妍緊抿著唇瓣,兩個人在這種古怪的氣氛中對視良久,最後是一聲電話鈴劃破了這尷尬的境況。
裴妍接起電話,在聽到電話那邊的情況以後差點穩不住身子,幸虧有梁季鴒在一旁扶住她,她才得以站穩。
梁季鴒輕輕蹙眉:「怎麼了?」
裴妍握著手機有些晃神,聽到有人呼喚自己才回過神來,語氣里含了幾分顫抖:
「我弟在學校里搬東西的時候從樓梯上摔了下去,現在在醫院,讓我過去簽字。」
梁季鴒聞言神情凝重了幾分,既然是要裴妍去醫院簽字,那情況也許不太樂觀,但他還是攔住了想要出門的裴妍,拿起外套擋在門前。
「二叔在你弟弟身邊留了人,你出現的話一定會被抓回去的。我幫你去一趟醫院,這期間你待在家裡,等我回來。」
梁季鴒的聲音沉穩有力,像是一針定心劑,讓裴妍內心安穩了許多。
她將唇瓣咬得泛白,沉默三秒,最終點了點頭。
梁季鴒趕到醫院以後了解到裴家小弟不過是擦傷了胳膊,並沒有電話里說的那麼嚴重,也不知道醫護人員是怎麼搞錯的。
梁季鴒帶著他檢查完以後,立刻給裴妍打了一個電話,電話那邊卻始終無人接聽。
他的心頭湧起一種不好的預感,立刻開車回到公寓。
公寓里裴妍的東西都還在,人卻不見了,玄關處的水晶掛畫被人碰到地上,裂成無數道碎片。
梁季鴒神情陰沉地注視著一地狼藉,緩緩走到冰箱前,打開冷凍抽屜,從裡面拿出一個優盤。(小說名:《你算什麼竹馬》,作者:灰狼偃師。來自【公號:dudiangushi】禁止轉載)


※目睹鄰居家暴妻子我忙報警,警察上門翻出資料:她去世一年了
※天天在街邊撿破爛的62歲老太,有個開公司住豪宅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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