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據說話：2018年中國國際學校學費深度解析
編者按：
基於我國國際教育高速發展、人才培養模式亟待升級、國際競爭愈加激烈的時代背景，北京大學教育學院與京領共同設立《國際化創新性人才培養機制與國際比較研究》課題，本文為該課題成果之一。作者系華南師範大學（清遠）科技創新研究院常務副院長、北京大學教育學院博士蔣林浩、北京大學教育學院/教育經濟研究所副編審范皚皚，廣東碧桂園學校學生陳思澄，通過比較分析得出國內國際學校學費情況特點。文中部分內容節選收入《中國教育報》「2018國際學校年度觀察報告」。
前不久，北京國際學校學費排名刷爆朋友圈。根據中教傳媒智庫﹒教育行業數據分析與信息服務平台的數據，學費在與國際學校相關的關鍵詞中排在首位。2018年4月《民促法實施條例(修訂草案)(徵求意見稿)》公布，部分國際教育集團涉及的類VIE形式合規關聯交易得到默許。目前，國際學校主要包含三類國際學校：公立學校國際部、民辦國際化學校、外籍人員子女學校。國際學校學費最低3000元/年，最高接近40萬元/年。國際學校高額的學費標準和逐步擴大的社會需求造就了一個千億級的教育市場。為了了解國際學校學費情況，筆者對北上廣三地159所國際學校的259個項目（含北京109個、上海119個，廣州31個，數據來源各校官方網站數據）進行了抽樣調查，通過比較分析，可以看到國際學校學費情況呈現如下特點：
一、國際學校學費有明顯分層現象
如果將國際學校的學費按三個層次來區分，年學費超過30萬元的學校共有1個項目（佔0.4%），年學費介於20萬元到30萬元的學校共有45個項目（佔17.3%），年學費介於10萬元到20萬元的學校共有112個項目（佔43.2%），年學費低於10萬元的有101個項目（39%）。
在中學階段，北上廣最高年學費分別為39.6萬元、29.7萬元、25萬元。在小學階段，北上廣最高年學費分別為22萬元、26.5萬元、25萬元。從159所學校國際學校數據看，最低年學費為3000元，所學課程為德國語言證書考試課程（DSD）。也有少數學校年學費為3000元，所學課程為澳大利亞維多利亞州證書課程（VCE）、全球通用證書項目課程（PGA）、加拿大卑詩省高中課程等。年學費低於1萬元的學校僅有10個項目。國際學校的主流課程，如國際預科證書課程（IB）、英國普通中等教育證書考試高級水平課程（A—level）和美國大學先修課程（AP），學費則保持較高收費標準。
從統計數據看，最高學費與最低學費相差接近100倍。選擇國際學校的家庭對於如此高昂的學費並未望而卻步，家庭經濟基礎、對素質教育的追求以及對出國攻讀世界名校的渴望使得這些家庭願意在基礎教育階段投資高昂的學費以換取孩子獲得優質教育的機會。
表1 北上廣三地國際學校學費標準分布（不完全統計）
數據來源：筆者根據學校官方網站整理
二、學費與當地經濟發展相關度大
以高中階段為例，國際學校學費平均水平差異較大，且與各省市人均國內生產總值（GDP）水平呈正相關。選擇國際教育的家庭多數是中國的中產階級家庭，《中國家庭教育消費白皮書》指出，中產階級家庭的教育消費約佔家庭收入的1/7。《2015年度廣州市居民消費信心與消費環境調查報告》也發現，中產階級家庭教育消費佔家庭收入16%。根據美國勞動統計司數據，該數據為2%。可見，中國中產階級教育投入占家庭收入比例較高。
國際學校學費總體呈現一線城市學費高於二三線城市的趨勢，從民辦化國際學校看，北京、上海是廣東、浙江的1.4倍，是四川、江蘇的1.7倍。
學費在省份內的差異也較大，以廣東省為例，廣東經濟發展較不均衡，廣深珠三角經濟較之粵東、粵西、粵北的經濟指標數較高。根據筆者對259個學校項目的調研，北京、上海、廣州三市平均學費比較相近，三市國際學校平均學費為12.5萬元、12萬元、13.2萬元。學費之所以與地方經濟發展水平密切相關，一方面是因為辦學成本與當地經濟發展水平高度相關，另一方面是因為經濟發展水平與居民財富、家庭教育投資意願正相關。
三、不同類型國際學校收費差異顯著
從不同類型國際學校之間的差異來看，外籍人員子女學校學費遠高於民辦國際學校和公立學校國際部，平均接近18萬元至21萬元，幾乎是當地民辦國際學校的1.3至1.7倍，是當地公立學校國際部的2倍以上。
根據《2018中國國際學校圖譜》，從公立學校國際部看，北上廣三省市的學費較為均衡，平均學費集中在9萬元至10萬元。從民辦國際化學校來看，平均學費分為三個層面，第一層次，北京、上海平均學費最高，分別平均為16萬元、14萬元；第二層次，廣東、浙江平均學費為10.8萬元、11萬元；第三層次，四川和江蘇平均學費為9.1萬元。
綜上所述，國際學校學費的地區間差異、類型差異比較明顯，大部分學費是由學校的辦學成本決定的，當然也與學校能夠獲得的公立系統的資源、學校的辦學特色和定位、學校生源群體的整體消費能力和投入意願有關。再者，學費並不能完全反映學生的直接就學成本和家庭經濟負擔，有的學校雖然學費定價較低，但是在其他費用項目中會向學生收取高額的費用。國際學校除了學費以外，還有多種多樣的活動和特色課程，很多成本也是需要學生和家庭自己負擔的。因此學費高的項目，學生和家庭資金投入肯定高，但是學費低的項目，學生和家庭資金投入也未必少。不過，從公共服務提供的視角，這些國際學校的確為學生及其家庭提供了不一樣的教育選擇，並獲得了學生和家長的認可。
作者簡介：
蔣林浩：華南師範大學(清遠)科技創新研究院常務副院長，北京大學教育學院博士。
范皚皚：北京大學教育學院/教育經濟研究所副編審，管理學博士，從事學生髮展與就業、國際教育、家庭教育投資方面的研究，在SSCI期刊、中文核心期刊、重要報刊發表多篇中英文相關研究成果。「國際化創新性人才培養機制與國際比較研究」課題聯合負責人，「北京大學國際學校運營與管理研修班」、「北京大學國際教育同學會」學術導師。
陳思澄：廣東碧桂園學校學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