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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沙講史堂第八百期】歷史上的今天蘇聯廢除古拉格:勞改營曾經關押過1400萬人(歷史系列第336講)

作者:薩沙

本文章為薩沙原創,謝絕任何媒體轉載


歷史上的今天蘇聯廢除古拉格:勞改營曾經關押過1400萬人。


古拉格也就是蘇聯時期的勞改營。


早在沙俄時期,就存在著名的流放和苦役制度。沙俄政府將嚴重的刑事罪犯和政治犯,送到西伯利亞、遠東或者中亞無人區。


不過,流放和苦役仍然有較大的區別。


很多時候,流放只是強制你去邊疆地區定居,若干年內不得離開。被流放者不見得要幹活,很多人並不會被關在監牢里,有些甚至還有家人陪伴左右。當年很多政治犯,尤其是貴族或者軍官都被判處流放,目的只是讓他們不能留在俄國核心地區進行活動。


然而,苦役則不同。被判處苦役的人,要在看守監視下從事各種體力勞動,他們多是嚴重的刑事罪犯。


比如小說《復活》中的主人公瑪絲洛娃因涉嫌謀財害命,被判處苦役。

不過,沙俄時期流放和苦役的數量都有限。


在19世紀最後30年,是這類刑罰的鼎盛時期:每年平均有3300~3500人被沙俄法院判處流放。根據官方統計,1898年1月西伯利亞的流放者總人數為29.86萬。如果將隨行家眷計算在內,所有流亡人員的數量至少有40萬。


隨著沙俄的垮台,蘇聯繼承了這種制度,並且發揚光大。

蘇聯時期的古拉格,是沙俄政府無法相比的。


根據俄羅斯當局解密的文件,蘇聯曾經存在過最多476座獨立的集中營。在1929年到1953年的三十四年間,至少一千四百萬人被監禁於古拉格,多於七百萬的蘇聯公民被流放到蘇聯的墾荒地區進行墾荒。

對於勞改營的恐怖,很多著作都有所涉及。


我們看看《日瓦戈醫生》中的描述:


 過了幾分鐘他們又談起來。


    「你在哪兒學會洗衣服的?」


    「逼出來的。我們木走運。我進了一個最可怕的懲罰勞改營。活著出來的人很少。從我們到的那天起就開始受罪。我們一群人被從火車裡帶出來。一片茫茫雪原。遠處有樹林。看押的人把來福槍口對著我們,還有狼狗。這時,先前的犯人也趕到這裡來了。讓我們在雪地里排成多角形,臉朝外,免得互相看見。命令我們跪下。我們怕被槍決,不敢向四外看。然後便開始了侮辱性的點名,點名的時間拖得長極了。所有的人都一直跪著。後來讓大家站起來,有的分別被帶走了,可是對我們宣布:『這裡就是你們的勞改營。你們愛怎麼辦就怎麼辦好了。』天空下的雪地,雪地當中插著一個柱子,柱子上寫著『古拉格92fiH90』,此外什麼都沒有。」


    「一根寫著『古拉格92月H90』的柱子,此外什麼都沒有。剛到的時候在嚴冬里空手撅樹榦搭草棚。沒什麼,信不信由你,我們給自己蓋了牢房,圈上柵欄,修了單身禁閉室和降望塔,都是我們自己乾的。我們伐樹,拉木材。八個人拉一輛雪橇,雪陷到胸口。一直不知道爆發了(蘇德)戰爭。對我們隱瞞著。突然來了通知。懲罰營的人以志願兵的身份上前線。萬一幾次戰役沒被打死,就恢復你的自由。我們幾乎都報名了。以後便是一次次進攻,剪幾千米的電網,埋地雷,發射迫擊炮,一連幾個月在隆隆的炮火聲下。在這些連里稱我們為敢死隊。報名的人全都死光了。我怎麼活下來了?我究竟怎麼活下來了?我自己都不知道。可是,你想不到吧,這個流血的地獄同集中營相比還是一種幸福。這並非因為條件惡劣,而是因為別的原因。」


    「是啊,夥計,你可真吃了不少苦啊。」

    「那兒別說洗衣服了,什麼都能學會。」

還有《古拉格群島》的描述:


苦役犯通常被安置在一些七米寬二十米長的北方常見的帳篷里。把帳篷用木板圍起來,木板和帳篷中間填滿鋸末,這樣,帳篷就成了某種簡易工棚。原定每間帳篷里,如果睡「小車廂」的話,可以往八十人,睡通鋪就住一百人。

可是,政治苦役犯則是每間住二百人。


但這可不是硬擠!這叫做居住面積的「合理利用」。給政治苦役犯們規定的是兩班制的十二小時工作日,沒有休假。因此,不論什麼時間總是有一百人在勞動,只一百人在工棚。


勞動時,囚犯們由攜帶軍犬的警衛隊包皮圍著。如果看守人員不滿,就隨手打他們幾下。要想使他們振作精神的話,就用槍托打。在往返營區的路上,押解隊的大兵一高興就可以用槍,朝苦役犯隊伍掃上一梭子彈。誰也不會為了被打死的人去追究士兵的責任。筋疲力盡的政治苦役犯的隊伍,從老遠處就可以看出與普通囚犯的隊伍迥然不同——它顯得那麼憂傷、迷們,步履是那麼艱難、沉重。


說起勞動的十二個小時,真可說是度日如年(在諾里爾斯克那種北極地區的、凜冽的北風中,在紛飛的大雪中,他們用手敲打粗石。十二小時之間僅有十分鐘可以取取暖)。規定的十二小時休息時間,也安排得儘可能地荒謬。在這十二小時里,他們被帶到一個隔離區,又帶到另一隔離區,要站隊,要搜身。進入居住區後立即被塞進永遠不通風的帳篷——沒有窗戶的工棚里。工棚立刻上鎖。冬天,工棚里酸臭潮濕的空氣變得越來越濃,不習慣的人簡直連兩分鐘都呆不下去。對政治苦役犯來說,這居住區比勞動區更加難以忍受。


去廁所、食堂、衛生所?那是根本不允許的!這些都通過馬桶或者送飯窗口來解決。一九四三-一九四四年時期,斯大林設立的苦役刑就是這個樣子:它把勞改營里最壞的東西同監獄裡最壞的東西結合在一起了。

政治苦役犯還要受到飢餓的折磨。但是,因為一切報表單據都不必留作歷史的見證,所以,報單上還有照樣寫著:政治苦役犯可以領到「礦工菜」和「獎勵菜」補助。這些東西本來就少得可憐,還要經過三層偷竊和盤剝。所有這些也都要經過送飯口和一整套繁瑣程序才能得到:要逐個點名,要拿菜票換大碗,等等。等到終於可以躺在鋪板上睡一覺的時候,送飯口又打開了,又叫名字:開始發第二天的菜票(普通犯人不必操心菜票的事,他們是由隊長把菜票領來,一起交 給伙房的)。


就這樣,名義上十二個小時的在囚室的空閑時間,最多不過剩下四個小時能夠安靜下來睡一覺。


由於這一切,政治苦役犯們大都很順利地垮掉,很快地死去。


沃爾庫塔勞改營的第一張字母表名單上共有二萬八千人(犯人都按俄文字母表分字母編號。字母表上共有二十八個字母,每個字母從一號編到一千號),所有這二萬八千名政治苦役犯在一年之內就全部「入土」了。


使人感到奇怪的,倒是為什麼沒有在一個月之內都死去。

其實,很多華人也見識過這一切:


後來成為公安部辦公廳主任的姚艮,在1932年8月去蘇聯給抗日義勇軍籌備軍火時,莫名其妙被捕,被強制勞改近6年之久。


蘇聯保安部門以「日本間諜」罪名,將他押送到勞改營。


據他回憶勞改營的生活說:「1933年8月初,我和一批中國『澤克』(俄文罪犯的諧音)以及蘇聯上千名勞改犯被送往遠東黑龍江下游。由於勞動地區的偏僻和艱苦,甚至不需要特別看管,那些「罪犯們」是很難逃跑的……1936年7月,所有的中國人又被棚車裝運到巴勒哈什北邊的矛音特車站鐵路工地,修築卡里甘達-巴勒哈什湖鐵路。在押解途中經過沙漠乾旱地區,曾連續在三天的高溫中沒有喝到水,飽受乾渴的折磨。修路工程完成後,中國「罪犯們」被裝進帶鎖的棚車,由內務部押解部隊押送,到北極之城瓦爾士特集中營。在那裡我當了礦工,深入地下挖煤。……

幾年來在勞改營中,我經歷多次九死一生的災難。在北極勞動營當礦工,深入地下上百米採挖煤礦時,礦井突然冒水。我和幾位中國「罪犯」,埋在地下九天才被營救出來。


此外,在勞動營和押解轉遞過程中,還常常會發生俄國流氓搶劫和毆打中國人的事。在當年,我們這種罪犯被人打死,根本無人過問,看守隨便挖個坑掩埋而已。


此時也不止一次地冒著生命危險,拚死去和他們打鬥。


這一切總算過去了,萬幸地活著出來了。但是又有多少人知道和記得那些葬身異國的同胞呢?……1938年4月,我乘火車抵達邊境。在出關時,我再次受到蘇聯邊防人員滿懷敵意的盤查和嘲諷,仍然被當作了間諜,只不過是勞改了五年三個月,如今被釋放了而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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