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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個囚徒要越獄,他首先應該知道的哲學十大超級問題


西方哲學中的10個超級問題,了解人生先從這些開始!如果你能把這些問題全部搞懂,那恭喜你,你完全可以面對醒來的一切,世界將會在你面前呈現出更為本真和更為明晰的姿態。


第一個問題:世界的本原或世界最初是怎麼來的


關於對世界本原是什麼的學說基本上有兩種類型:一元論和二元論。認為世界只有一種本原的稱之為一元論;認為世界有兩種各自獨立、性質不同的本原的稱之為二元論。



依據人們對世界統一基礎的認識不同,一元論又區分為唯心主義一元論和唯物主義一元論兩大類,簡單地說唯物主義認為世界統一於物質,而唯心主義認為世界統一於「精神」。二元論否認世界統一性的一元論,認為世界有兩個相互平行,各自獨立的本原:一個是物質,一個是「精神」。二元論是一種動搖於唯物主義和唯心主義之間的不徹底的哲學,並把「精神」看成是獨立於物質而存在的,因此,最終必然會倒向唯心主義。



唯心主義一元論與唯物主義一元論都承認世界是統一的;但是,在世界本原的問題上,世界統一的基礎究竟是物質還是「精神」,物質和精神何為第一性,兩者是根本對立的。唯心主義一元論認為世界的統一性在於「精神」,「精神」是世界的本質和唯一本原,一切事物和現象都在「精神」的基礎上統一,物質只是「精神」的派生物和表現。唯物主義一元論認為世界的統一性在於物質性,物質是世界的本質和本原,一切事物和現象只是物質的不同表現形態,都在物質的基礎上統一;精神是物質本原的派生物和表現,是高度發展的物質——人腦的特有機能對外界事物和現象的反映。



泰勒斯



在古希臘,西方第一位哲學家泰勒斯將水看作是世界的本原,認為萬物產生於水,復歸於水。阿那克西美尼認為氣是世界的本原,赫拉克利特認為火是世界的本原……當然,這種觀點早已經被科學證明是錯誤的,但這種思考方式或思維模式卻一直在西方社會延續,並構成了西方哲學史的主要內容。自從蘇格拉底提出那句「認識你自己」的重要命題以後,西方對本原問題的探討開始由外在世界轉向心靈,開創了西方哲學史上長達兩千多年的概念思辨傳統。比如,畢達哥拉斯提出「數」是世界的本原。數這個東西,看不見、摸不著,已經是心靈的抽象了。到柏拉圖提出「理念」之後,西方關於本體問題的探討達到了最高峰。正如懷特海所說:「整個西方哲學史,不過是柏拉圖主義的註腳。」



在人類探索世界本原的發展過程中,認識的深度和廣度總是同一定的社會實踐和具體科學,特別是自然科學的發展水平相聯繫,且貫穿著唯心主義一元論和唯物主義一元論的複雜鬥爭。


唯心主義一元論否認世界統一於物質,認為「精神」或「意識」是世界的本質和本原,把世界上一切事物和現象歸結為「精神」或「意識」的產物。古代唯心主義一元論把世界的本原都看作是「虛構的精神」、或抽象的「數」、或決定一切的「目的」和神秘的「理念」。至後,唯心主義一元論形成許多流派。唯心主義一元論可以概括為兩種基本表現形式:主觀唯心主義和客觀唯心主義。主觀唯心主義認為,世界上一切事物和現象都是我的「感覺」、「經驗」等等主觀精神的產物。陸象山說:「宇宙便是吾心,吾心即是宇宙」;王陽明說:「心外無物」;貝克萊說:「物質是觀念的合成」,「存在即是被感知」;馬赫說:「物是感覺的複合」;杜威說:「世界是我的觀念,我的活動,我的經驗」……。他們都把主觀精神誇大為唯一的實在。典型的表現就是,一切以主觀認識為依據,否認物質以及具體形態的客觀存在,以自我認識為標準。



第二個問題:思維和存在的關係


恩格斯認為哲學的基本問題是思維與存在的關係問題,也就是意識與物質的關係問題。它包括兩方面的內容:一是思維和存在何者為本原的問題,二是思維和存在有無同一性的問題。之所以說思維和存在的關係問題是哲學的基本問題,是因為:



1)思維和存在的關係問題是人們在現實生活和實踐活動中首先遇到和無法迴避的基本問題。


2)思維和存在的關係問題是一切哲學都不能迴避、必須回答的問題。


3)思維和存在的關係問題,貫穿於哲學發展的始終,決定著哲學的基本性質和方向,決定對哲學其他問題的回答。



存在、思想和語言的關係問題,實質上是上一個哲學問題的變種。在西方的哲學家看來,惟有本體才是真實的「存在」,而其他則是「幻相」和「非存在」。正因為此,西方的「本體論」也被稱之為「存在論」。對人而言,惟有思維才能把握真實的「存在」,而感覺,面對的只是雜亂無章的幻相,因而是「非存在」。存在是永恆的,思維對存在的把握是真理,而感覺對非存在的把握則是意見。真理會帶我們進入征途,而意見則會將我們帶入歧途。



比如,一個蘋果擺在我們面前,我們眼睛看到的紅色,鼻子聞到的香味,嘴巴嘗到的甜味,都是不真實的。而惟有「蘋果」的概念,才是存在,是真實的。因為「蘋果」的概念是不會隨時空的改變而改變的,而現實中的「這個蘋果」,我們在不同的時間、不同的地點可能就會有不同的感覺。也許,我們在某一天會看到一個青色的蘋果,會吃到一個酸酸的蘋果……


就這樣,在西方哲學的傳統中,感性和理性之間,真理和意見之間,存在和非存在之間,就有了一個無法逾越的鴻溝。重精神、輕物質,重靈魂、輕肉慾的傳統也正是由此開始。正是在這個意義上,巴門尼德說:「思維和存在是同一的」,「能被思維的與能存在的,其實是一回事情。」


巴門尼德



第三個問題:科學與宗教的關係


科學與宗教在歷史上一直是衝突不斷,但衝突的原因不在於二者的本質,而是很複雜的。大概有以下幾種:


1.因為誤解而衝突;(比如西方歷史中,幾起著名的科學家由於違背了宗教的條例被燒死的案例)2.因為政治原因而衝突;3.因為人為的越界(歪曲對方)而衝突;4.因為某些觀念的滯後性或絕對性而衝突。



科學與宗教關係是複雜的,而且不同的宗教給科學帶來的作用是不同的。



以下是具體分析——



泛神論認為宇宙本身就是神的延伸,神即是宇宙,宇宙即是神。在這種觀念下,必然帶來三個結果:1.宇宙被主觀化,認識宇宙其實是一個認識自己的過程,強調內心反省,而不是外在探測。2.宇宙被神化,不敢去探索發現宇宙的奧秘。3.宇宙被虛幻化,心滅即宇宙滅,心生即宇宙生。萬法皆空,一切唯心。



多神論認為宇宙本身有很多個神,很多個領域。這種觀念帶來的結果就是:否認宇宙統一性,不相信有客觀規律放之四海而皆準。認為每個地方有每個地方的神。李約瑟對此說:「他們沒有信心說人能夠解開大自然的規律的真相,因為他們不肯定一位比人更有理性的神,已將這個規律安排好,使人能夠了解。」



二元論認為世界有兩個來源。一是善神,一是惡神。如早期的馬吉安主義,摩尼教等。這種觀念帶來的結果就是:否定物質是善是好的,認為物質邪惡,使人不願意去研究物質世界。佛教當中也多少有這個觀念。「身體是臭皮囊」「跳出紅塵」。



宗教所構建的世界,雖然不存在於真實的世界之中,但卻存在於人們心中的世界裡,並影響著人們的行為。那麼,宗教又是通過什麼方式,在人們的心中構建一個虛擬的世界呢?人類對世界的認識,源於外界的信息,給人們傳輸特定的信息,就在人們的心中構建一個虛擬的世界,同時也是構建了一種人類邏輯思維的方式。所以,宗教所改變的,並不是外部真實的世界,而是人們心中對這個世界的印象。


科學與宗教恰恰相反,外界的信息進入我們的大腦,構建了我們大腦對世界的印象,成為人類邏輯思維和判斷的基礎,但是,人類的行為最終要作用到真實的世界之中,接受真實世界運行變化規律的檢驗,宗教在人們心中編織的虛擬的世界,並不是外界真實的世界,邏輯思維的世界與行為作用的世界相互脫節,導致了人們的決策失誤。為了減少決策失誤,人們便開始思考:如何去甄別那些進入自己大腦之中的信息,準確的在自己大腦中還原真實世界的樣子,以減少人們的決策失誤。於是,科學便誕生了。



科學與宗教之間存在衝突,當年布魯諾因為宣揚《日心說》而被燒死在了羅馬鮮花廣場,但現在,科學與宗教似乎又可以和平相處。其實,科學與宗教並不是對立的,世界上主流的幾大宗教,都是在幫助人們正確處理自己心中的世界與外界真實世界之間的關係,只不過他們採用的是善意的謊言而已,科學也是在幫助人們正確處理自己心中世界與外界真實的世界的關係,對於這一點,科學與宗教的主旨是相同的。



第四個問題:理性和信仰的關係


中世紀哲學爭論的重點就是哲學與神學的關係,其實歸結起來就是理性和信仰的關係,一部分經院哲學家認為「哲學是神學的婢女」,也就是說理性應該服從信仰,用哲學來為神學服務。一部分認為信仰是絕對的,比如德爾圖良,就是用絕對的信仰來維護神學的權威,「惟其荒謬,故我信仰!」。後來的一部分經院哲學家開始將理性和信仰分開,認為兩者認識的是不同的領域,不能混在一起。在中世界的爭論之後,現在普遍將理性和信仰分開了,用當時的一句話來說比較合適「上帝的東西歸上帝,凱撒的東西歸凱撒。」


理性靠嚴格的推理追求真理,但任何推理都需要前提。如果前提靠不住,這個推理就有問題。而信仰是對理性的反叛,不需要任何前提,只需要啟示和不言自明的相信就可以,所以在西方,理性與信仰之間的矛盾導致了一系列的宗教鬥爭,尤其是在西方漫長的中世紀。



從哲學角度看,信仰是或然的知識,理性是可被證明的必然的知識,將信仰和理性劃分清楚的界限能幫助我們反駁宗教中的狂熱與妄誕。但是光有理性,缺乏了信仰的支撐,很多事情就會變得一味追求自我理性而喪失一種精神依託或靈魂歸宿,這在哲學界一直是個矛盾。



第五個問題:哲學和神學的關係


基督教神學與西方哲學一直處於一種互動關係之中。基督教接受了柏拉圖、亞里士多德和斯多亞學派的哲學,這些哲學都經過基督教神學的批判性改造,成為基督教神學的有機組成部分。基督教神學由此得以大放異彩,並且完成在歷史上第一次成功的本色化。基督教神學一方面接受了哲學的思想,但另一方面也開闢了對現實的一種新理解。這些視角也成了哲學思考的主題。而在後世,笛卡爾、洛克、康德、黑格爾等哲學家對基督教神學的反思,乃至對基督教神學的批判,也並沒有對基督教神學造成什麼傷害,反倒為它增添了活力,做了傑出的貢獻。從這點看,哲學與神學是密不可分的。


基督教



任何一種大的宗教,它的核心部分必然有哲學。事實上,每一種大的宗教就是某種哲學加上一定的上層建築,包括早起的迷信、教義、禮儀和體制。



根據中國哲學的傳統,哲學的功能不是為了增進正面的知識,而是為了提高人的心靈,超越現實世界,體驗高於道德的價值。《道德經》說:「為學日益,為道日損。」中國哲學傳統對於「學」和「道」是有所區別的。「學」就是增長正面知識,「道」則是心靈的提高。哲學是在後一個範疇之中的,而神學關注的是人的內在精神,這就決定了哲學與神學的無法分開。



在西方出現神學與科學(哲學)的衝突。科學(哲學)每前進一步,神學便後退一步;它的權威在科學(哲學)前進的歷程中不斷被削弱。維護傳統的人們對這個事實感到遺憾,惋惜大眾離開宗教,結果是自身的衰退。如果除宗教外,沒有什麼辦法可以達到更高的價值,則今日人們的宗教意識日益淡薄,的確應當為之惋惜,因為大眾拋棄了宗教,也就拋棄了更高的價值。他們只得被囿於現實世界之中,而與精神世界隔絕。幸好除神學外,還有哲學能夠達到更高價值,人不需要繞圈子,經由祈禱和儀式。人經過哲學達到的更高價值比經由神學達到的更高價值,內容更純,因為其中不摻雜想像和迷信。將來的世界裡,哲學或將於神學一道,一起築起人類精神信仰的大廈。



第六個問題:靈魂和肉體的關係


通過本體問題,西方哲學最終切入了靈魂和肉體的關係問題。這個問題可以看做是所有問題的根源。正如我們上面所提到的,人是靈魂和肉體的矛盾結合體,正是二者無休止的衝突(靈魂與肉體的無休止對抗),正是人對這一問題的強烈意識,才產生了一切哲學問題。



關於靈魂與肉體,有人這樣認為:肉體是物質,靈魂是一種元神,可以理解為靈性或者高級的精神層次。這就好比廢鐵和機器人的關係一樣,機器人離開這種智能的精神層面或智能部分就是廢鐵一塊,這種精神層次必須依靠機器人來存在。換成肉體和靈魂亦如是,肉體離開靈魂就是爛肉,靈魂離開肉體也就失去靈魂的本質,精神層次也就消失,用肉眼是捕捉不到的。兩者缺一不可。



西方哲學家認為,人的感官之所以會騙人,經驗之所以靠不住,就是因為感官長在人的肉體之上。我們的鼻子、眼睛、耳朵、舌頭,又有哪一個不是身體的一部分呢?何況肉體上會死的,根本不能帶我們進入永恆的天堂。相反,我們的理性,我們的思維,都是靈魂的功能。它們之所以靠得住,是因為靈魂本身是純潔的。認識世界,要靠思維,不能靠感覺;同樣,人要進入天堂,就必須拋棄罪惡的肉體,拯救自己的靈魂。肉體只能讓我們永遠匍匐在地面上,永遠不能超生。正如基督教義中的那句名言:「拯救靈魂,必然要拋棄肉體。」而佛教也認為靈魂基本不變,肉體是無常變化的。只有靈魂加入肉體時才能是一個完全的完整的生命。人的存在是由靈魂完全主導的,不然肉體就是無用的。由此,佛教中才出現了「來世說」和「轉世說」。



但從總體看,西方人在探討本體問題時,仍然在於對自身有限性的意識,對永恆的渴望。本體是這個世界的根,既然認識到了本體,覺察到了本體,自己不也就超越有限,達到無限和永恆了嗎?既然本體和存在惟有通過人的思維和理性來把握,那麼,理性和思維就是拯救偷食了禁果的人類的唯一抓手和平台。正因為此,西方產生了一個具有濃厚拯救情節的科學傳統。古希臘人,那麼熱衷於探索自然界的奧秘,那麼迷戀邏輯學、數學和幾何學,也許就可以理解了。而中國那時的哲學,明顯在這方面是不足和處於迷濛時期的。



第七個問題:人性的善惡


人性善惡問題,是古今中外的哲人都不得不面對的問題。在中國傳統哲學中,關於人性善惡的爭論由來已久,可以說是此消彼長,平分秋色。孔子、荀子、孟子都對其有各自的理解和論述,儒家的孔孟大體認為人性本善,我們的首要任務是發現人性中的這種善,而荀子和管子認為人性本惡,需要用法律和強制措施抑制或恫嚇這種惡。



孟子認為人性善的根源不是來自後天習得,而是產生於先驗的良知良能,一部分是人在沒有接觸社會實踐的情況下所具有的生物本能,一部分是以血親關係為基礎的仁愛關係,這是孟子性善論賴以立論的基礎。而荀子人性惡的根源在於人本身具有的本能。人生來就有耳目之欲、聲色之好、求利之心,都是飢而欲食,寒而欲衣,勞而欲息,聲色之好。但這種本能如果任其發展,不加約束,就必然要產生爭奪、殘殺等邪惡的事情,造成社會混亂,因此他認為人性本惡。在對人性的界定上,孟子善意地看待人和人生,相信人能夠自我完善;荀子則以一種冷峻嚴厲的目光審視人和人生,不相信人能夠自我完善。孟子代表儒家理想主義的一翼,荀子則代表儒家現實主義的一翼。孟子強調心性本心,荀子強調本能慾望。由此致使二人在對待修身問題上有不同主張。


孟子



有什麼樣的世界觀,就有什麼樣的方法論。同樣,有什麼樣的人性觀,就會有什麼樣的人生觀。中國哲學一直爭論人性趨善還是趨惡,可是在西方,卻沒有這樣的爭論。因為,西方社會在骨子裡從來就沒有相信過人性是善的。伊甸園的神話早就告訴了我們,偷食了禁果的亞當和夏娃被懲罰下了凡間,有了一個沉重的肉身。這個骯髒的肉身讓人始終匍匐在地面上,變得異常的邪惡和自私,人是帶著罪惡來到這個世界的。因此,他們的觀點就是,人一旦失去了外在的束縛,就會作惡。這幾乎成了西方社會的一致論調。所以,西方人不像中國人那樣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人的自覺和道德品質上,而是相信外在的束縛。他們不期待人做善事,而是想盡辦法約束人不去作惡,用今生的善行來救贖人的罪惡。正因為此,三權分立的政治制度在西方才如此地深入人心。讓權力互相制衡,彼此監督,就是防止作惡。



這種時刻提防人的做法儘管讓人感覺很不舒服,但卻是一切都說在明處。而且,西方人還引以為自豪,把基督教的「原罪說」繼續發揚,甚至傳播到了全球各地。



其實,在對待這個問題上,部分哲人給出了答案: 人性本無善惡,出生後只是一張白紙。只是在後天外部環境的教育影響下,人們才知道了是非、善惡、可為及不可為之事,然後便漸漸形成了自己的是非觀,善惡觀。即便形成了善惡觀,人也沒有絕對地「善」和「惡」,或者是只有「善」或「惡」的其中之一。在有些情況下(比如利益權勢誘惑、金錢美女等等誘惑下),善也會變為惡,而有些情況下,惡人也會良心發現,進而做些善事。有人一輩子積德行善但作過一次惡事,那該說他是善還是惡呢?有人一輩子窮凶極惡但屈指可數地行過一次善的時候,我們又該如何評價他呢?所以說,這個問題還得辯證的、具體的針對性看待,不能搞一刀切或一棒子打死。



第八個問題:經驗和超驗的關係


這個問題也是哲學本體論所牽帶出來的一個問題。所謂的經驗,就是我們感官所能感覺到的東西。所謂的超驗,就是我們的感官所不能感覺,而只能靠思維去把握的東西。



哲學上的本體問題,其實就是一個超驗的問題。意思是說,這個問題已經超越我們的經驗了,是我們的經驗所不能回答的問題。比如,泰勒斯生活的環境四周都是水,他就得出了「世界的本原是水」的結論,這其實是用經驗來回答超驗的問題。因為,一個人不可能把整個世界都經驗到,惟有靠頭腦中的理性。



經驗主義者認為感性經驗是知識的唯一來源,一切知識都通過經驗而獲得,並在經驗中得到驗證。在這方面,又分為唯物主義經驗論和唯心主義經驗論。如英國哲學家、教育家洛克,他否定天賦觀念說,認為「我們的一切知識都是建立在經驗之上的,而且歸根結底是來源於經驗」,認為心靈就像白板,心靈中的一切知識來自對事物進行觀察而獲得的感性經驗,而心靈也具有一種對感覺印象進行區分、比較和概括的官能。



而超驗主義者的核心觀點是主張人能超越感覺和理性而直接認識真理,強調直覺的重要性,他們認為人類世界的一切都是宇宙的一個縮影"世界將其自身縮小成為一滴露水"(愛默生語),其隨著實踐哲學誕生而淡化。超驗主義者強調萬物本質上的統一,萬物皆受"超靈"制約,而人類靈魂與"超靈"一致。這種對人之神聖的肯定使超驗主義者蔑視外部的權威與傳統,依賴自己的直接經驗。"相信你自己"這句愛默生的名言,成為超驗主義者座右銘。這種超驗主義觀點強調人的主觀能動性,有助於打破加爾文教的"命定論"等教條的束縛,為熱情奔放,抒發個性的浪漫主義文學奠定了思想基礎。



德國當代思想家雅斯貝爾斯對超驗有更詳細地論述,他認為,超驗的存在不在時間和空間之中,沒有任何形象,概念、範疇、推理、判斷只能把握有限之物,不能把握超驗之物。而法國哲學家伯格森對直覺主義的發揚,更促進了超驗主義的盛行。



西方哲學認為在本體論中,經驗總是被排斥的。因為經驗的東西總是靠感官感覺到的,是不值得相信的。惟有人的思維和理性,才是最值得信賴的,因為它已經擺脫了感官的束縛。比如在幾何學中,惟有思維和概念中「點」、「線」、「面」才是最完美的。相反,現實中的圖形都是不完美的,或多或少都會有些缺陷和瑕疵。現實當中不存在像理性思維中那樣的圓或直線。



第九個問題:人的自由


一位導師問他的學生一個問題:


「如果一個囚徒要越獄,他首先應該知道什麼?」


「首先要知道守衛在哪裡。」一個學生回答。


「首先要知道鑰匙在哪裡。」另一名學生回答。


「錯,」導師說,「如果想要越獄,你首先要知道,你被關在監獄中,否則你絕無可能逃脫。」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我們首先要意識到自由或不自由這兩個概念,如果一個人沒有意識到自由或不自由,他是無論如何不會去逃避或逃脫的。



關於自由,馬克思說,人的自由全面發展是人一切存在條件的前提。自由一直是西方哲學上一個重要的概念。從基督文化中,他們發展出了現代人道主義的三大基石:即自由、平等、博愛。



那什麼是自由呢?按照我們平常人的理解,自由就是外在束縛的消失。西方的經驗論者和功利主義者也持這種觀點。但是,外在束縛消失了,人並不是想當然地自由了。相反,人很可能還會陷入更大的不自由。正如黑格爾所言,如果僅僅把「自由」理解為為所欲為,那樣的「自由」僅僅是「任性」,並不是真正的自由。古希臘的哲學家伊壁鳩魯也說:「一個不能進行自我節制的人,不能稱之為一個自由的人。」由此,很多哲學家又將心靈的自由視為真正的自由。皮浪說,人活著,就應該像豬一樣不動心。犬儒學派的代表第歐根尼,穿的破破爛爛,把能夠躺在桶里曬太陽看作一種自由。而盧梭更願意將意志的自由看作真正的自由。他說:「向強力的屈服,只是一種必要的行為,而不是一種意志的行為。」盧克萊修也說:「人有自由意志,成人成獸全在你自己」。



後來以薩特為代表的存在主義者,更願意把自由看作是人的一種本然狀態。他說,人天生註定是自由的,人不能不自由。如果你認為自己不自由,那是你自由地選擇了不自由。原因很簡單,你選擇不自由,那是你害怕承擔自由所帶來的後果。比如,有人把刀架在了你脖子上,你完全可以「自由地」選擇反抗。但是,你害怕承擔這樣的自由,而是乖乖地選擇了不自由。由此看見,存在主義者把「自由」理解為了「自由的選擇」,而「選擇」本身就是一個沉重的字眼。因為選擇了就要承擔。



第十個問題:人和上帝的關係


神學家托馬斯·阿奎那說:「人生在世,不過是匆匆的過客,我們都是上帝的賜福」。這一帶有濃厚悲劇性的名言並沒有給西方人帶來多少悲觀,因為西方人幾乎每個人腦中都有一個上帝概念。在西方社會,正因為有了上帝的存在,人才有了活下去的勇氣。對中國人而言,有沒有上帝也許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但對西方人而言,上帝可不是可有可無的,他們把上帝視作一種自我與上天的對話的存在,看做自我心靈與宇宙統領者進行精神交流的實有。正如伯奈特所說:「我們在這個世界上都是異鄉人,身體就是靈魂的墳墓,然而我們決不可以自殺以求逃避;因為我們是上帝的所有物,上帝是我們的牧人,沒有他的命令我們就沒權利逃避。」


托馬斯·阿奎那



西方部分的神學家認為,人類與宇宙中的所有事物都有直接或間接的關係,與上帝的關係是人類與其他關係中最重要的關係,這個關係直接關係到人類的生死存亡,也關係每個人的未來。人與上帝的關係主要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1.上帝沒有固定的形態,他可以成為任意形態,人的形態是按照上帝的形態來設計的。


2.上帝創造了人的智慧,人從一開始本身是沒有智慧的。從智慧上講,人的智慧永遠達不到上帝的智慧,只有神能理解上帝的智慧,人是永遠不行的。


3.上帝雖然不直接管理人類,但他清楚人類的現狀和未來。上帝對人類的關心是通過他設置的因果關係(秩序和程序)進行的。他讓人擁有了一定的自由意志,使人可以在光明和黑暗中自由抉擇。


4.上帝是天父,沒有他就沒有人類。生命的源頭來自上帝,沒有上帝,一切皆無。


5.上帝沒有具體的形態,這就是為什麼我們人類無法看到真實的上帝存在的原因,但這並不是說,上帝不存在,或上帝存在,我們每一個人,實際上就生活在上帝的關懷和照料之中,我們與上帝相互感應,互為因果。我們與上帝相互感應,至於你能否感應到完全取決於你心靈感應的程度。


6.上帝與萬物相互感應,感應的關鍵在於信仰,知道了這一點,就找到了與上帝對應的途徑。與上帝溝通的方式是冥想和祈禱,就是在無為的精神狀態中丟棄由「聲、香、味、觸、法」引起的雜亂心理活動,進入純凈的深沉的思索和想像,拋開功名利祿和生離死別,去思索和想像宇宙的奧妙和生命的真諦,久而久之,我們的意識就會與上帝的意識融為一體,我們的智慧將會有質的飛躍,當我們的心神達到一種無法描述的快樂和愉悅的時候,我們已經與上帝緊密地聯繫在了一起。


可是,西方神學在發展,而理性發展的速度更快,甚至已經發展到了極致,結果就是必然會追問上帝的存在問題,會追問上帝的合理性問題。康德在認識論中把上帝驅逐了出去,無可反駁地證明了:上帝根本是不存在的,僅僅可以作為我們信仰的對象。西方的很多現代哲學家也都通過各自的理論質疑了上帝的存在,包括英國著名的哲學家羅素都認為上帝只是人類心靈的一個幻影,而尼采則進一步把上帝驅趕出了信仰的地盤,他宣稱:「上帝死了!」上帝死了,但人還活著。但問題來了,沒有上帝的日子,人怎麼活?這就成了西方社會所面臨的最棘手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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