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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的飛雲宗天才修劍少年,因參加「荒蕪神境」,誤食一顆神秘彩蛋,從而修為盡毀

九脈劍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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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天陽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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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罰大陸,宗門林立,至於飛雲宗,則只是其中的一個三品勢力。

然而就是這個普普通通的三品宗門,卻把持著整個帝國大半的修鍊資源,尋常勢力,莫不以能夠將後輩送入其中為榮。

帝都城外,飛雲外宗,在一座凸起的孤峰之上,此刻正安靜盤坐著一名白衣的少年。

少年的臉龐剛毅,有著不同於這個年紀的成熟,睥子中亮如寒星,正一動不動地望向自己的手掌。

夜色深沉如水,朦朧的月光映照在少年的身上,卻見他此時正將手掌平伸,結出一道道繁瑣的印記。

隨著印法的完成,一絲絲若有若無的深色勁氣頓時蕩漾在了少年的指尖,宛如絲線般飄逸靈動,緩緩流轉。

不過良久之後,少年的呼吸卻突然變得急促起來,胸膛起伏不定,彷彿承受著什麼痛苦一般。

「還是不能突破元境嗎?很快就是今年考核的日期了啊,如果不是那次……」少年皺著眉頭吐出一口濁氣,抬頭望著頭頂上的那彎明月,心緒卻回到了一年之前。

那時候,他還是外宗的天之嬌子,九歲凝聚氣海,十一歲突破元境,十二歲修鍊武訣,成為整個飛雲宗自百年以來最年輕的元境弟子。

「也許是我一開始表現得太突出,所以才會橫遭天妒吧。」少年搖頭苦笑,轉而用手掌撫摸著自己凸起的肚子上,在這兩年內,他非但感覺自己的勁氣倒退,而且肚子也開始越變越大了。

「林寒,你還是喜歡一個人呆在這裡。」

少年獨自回憶著令人心酸的往事,當心思沉浸其中難以自拔的時候,耳旁卻突然響起了一聲少女的輕柔呼喚。

那少女蓮步輕移,緩緩來到少年的身邊,胸口處掛著一道醒目的徽章,在月光的照耀下閃爍著明亮的光芒,

「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回去?」

少年的身子一震,臉色卻瞬間充滿了憤怒。

這聲音的主人,屬於一位十五六歲的年輕女子,豐盈的腰身隨著腳步的轉移而擺動,飽滿的胸脯高撐著領口,隱約間露出一抹雪白,粉面含春,美目中隱隱勾勒出一抹水盈盈的秋水蕩漾,玲瓏的身姿、精緻的容顏,使得無數年輕弟子為之著迷。

甚至連當初的林寒,也曾向她拋去過愛的橄欖枝。

不過那都是從前的事了,現在的林寒在面對她的時候,有的僅僅只是無窮無盡的恨意。

「狐媚兒,你不在內宗做你的大小姐,怎麼有空會來到我這裡?」少年一皺眉,冷漠的聲音響起,使得身後的倩影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

「你還在怪我嗎?你……那天在進入荒蕪神境之後,發生了很多…..」少女長長的睫毛滾動出一滴淚水,望著林寒的背影遲疑道。

聽到「荒蕪神境」那幾個字眼,少年的眼中立刻便浮現出了一抹灰暗,不過眨眼卻又被他掩蓋而過。

「你的事情,跟我沒有任何關係,馬上離開我的視線!」

依舊是冷漠得不帶任何感情的回答,卻刺激得少女的嬌軀都在發抖。

「我,我也只是被逼無奈……」狐媚兒緊咬著嘴唇,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沉默良久,方才緩緩來到他的身邊,伸出削蔥一樣的玉手,將一件通體散發著碧玉色光華的藥草遞到了少年面前,

「這是天陽草,對於元境或者以下的修鍊者有很大的……」

「滾!」少年憤然轉身,目光中充斥著濃濃的怒意,朝她大吼道,「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施捨,我只信自己!」

每個人都有自尊,讓一個曾經對自己移情別戀的女人來可憐自己,無疑對他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傷害。

「不是可憐,是回報……你,曾經幫過我很多……」狐媚兒低下了腦袋,臉龐上掛滿了深深的歉疚。

「呵呵,虧你還記得!」少年緊緊盯著她,一字一頓地朝她說道,

「以前對你的好,就全當是喂狼!」

「當年的風雲人物,外宗弟子榜樣的,呵呵!」

然而就在兩人爭執在一起的時候,自他們身後的荒林中卻徒然掠出了一道鬼魅般的黑影,輕巧地落在一顆巨石頂上,朝著少年發出譏笑。

「雷天宇!」林寒遁聲望去,很快便發現了一道年輕的身影,皺著眉頭喊出這個令自己無比討厭的名字。

就是這個傢伙,在少年淪為廢人後橫刀奪愛,搶走了他當初視若明珠的狐媚兒。

「想不到接近兩年沒見,現在的你,還是沒能突破得了元境這道門檻啊。」對面的人影搖頭輕嘆,看似在替少年惋惜,然而語氣中卻隱藏著十足的幸災樂禍。

「呵呵,我沒有一個任職長老的表叔。境界當然沒有某些人快了。」少年不甘示弱地抬起頭,反唇相譏道。

當年的雷天宇,資質普通,雖然算不上絕頂的廢物,不過無能之名,卻也傳遍整個外宗,若非依靠他有一個在外宗任職長老的表叔,恐怕是絕對沒有希望在一年前通過荒蕪神境的。

「放肆!」

少年剛把話說完,雷天宇的臉色頓時一寒,心裡的傷疤被人揭破,立刻表現出了絕大的憤怒。

雙腿一蹬地面,雷天宇隨即快捷無比地躍到了兩人中間,伸手朝著少年猛地一揮。

林寒只覺得一道勁風撲面,剛想伸手護著臉頰,然而終究還是慢了一步,一聲脆響過後,身子便跌倒在了地上。

同一時間,雷天宇那掩飾不住譏諷意味的聲音也很快傳進了他的耳朵里,

「林寒,你現在的樣子,很像是一條狗啊!」

「住口!」林寒猛然抬頭,蘊含著怒意的雙目死死盯著眼前的男子,瞧見他臉龐上那一抹譏諷,恨不得一拳打上去。

可是現在的他,僅僅只是一個替人端茶遞水的外宗弟子,怎麼招惹得起眼前這位真正的內宗弟子?

「呵呵,不服?」雷天宇居高臨下,臉上寫滿了鄙夷,腿部一伸,竟打算將自己沾滿泥土的靴子對著他嘴裡塞去,

「現在的你,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大呼小叫?你以為自己還是兩年前的那個天才嗎?」

「夠了!」狐媚兒眼裡噙著淚水,猛推了雷天宇一把,朝他吼道,

「你答應過我不亂來的!」

「可你背著我偷偷來見這廢物,這又是怎麼回事?」出手被人打斷,雷天宇頓時一臉不爽,只好回頭質問著狐媚兒。

「我……我只是,」狐媚兒委屈落淚,萬般為難地望著雷天宇。

「她來,是為了和我徹底劃清界限的。」林寒此時已從地上爬了起來,望著少女梨花帶雨的模樣,心頭不知為何,終究還是有些不忍,只好一把接過了少女手中的天陽草。

「也好!一株靈草,倒也值得。」雷天宇不屑地瞥了少年一眼,卻突然張開手臂,攬住了狐媚兒的腰身。

少女還下意識地想要掙扎,不過雷天宇卻將眉頭一皺,對他低喝道,「別忘了你們家族的承諾!」

聽到這話,少女的眼中立刻便流下了淚水,只能任由他攬著自己的水蛇腰身,朝著宗門方向走去。

臨走前,雷天宇特意回頭望了少年一眼,冷聲道,

「廢物就是廢物!天陽草給了你又能怎麼樣?」

「雷天宇!總有一天我要讓你後悔!」望著不遠處那兩道身影,林寒將雙拳握緊,憤怒得渾身都在顫抖。

直到兩人漸漸消失在了蒼茫的夜色之中,少年頓時便像被人抽空了力氣般坐倒在地,一臉苦澀地望著手中這顆靈草,目光中涌動起了莫名的酸楚。

這顆天陽草,可是他用自己作為一個男人的尊嚴換來的!

「只有足夠的力量,才能讓所有人都後悔看輕我!」林寒壓抑著嗓子怒吼,猶如一頭受了傷的獵豹。

他很快坐正了身體,手中天陽草隔空一拋,竟然直接落進了嘴裡,味同嚼蠟,神色木然地將之吞服進了肚子。

轟!

靈草入腹,瞬間化開,有如無形中爆發出一陣悶響,隨即形成一股澎湃的熱流,極為蠻橫地衝進了少年的丹田。

這股熱流極端龐雜,大概是由於少年直接吞服的緣故,所以力量也顯得異常洶湧,瞬間衝破丹田屏障,盡數宣洩其中。

不過,在少年察覺不到的氣海深處,那股洪流卻悄然分為了兩部分,一股仍舊滋養著少年枯竭的脈絡,而另一股,卻正朝著某個不知名的方向掠去……

少年徒然發現自己的丹田內好似颳起了一陣颶風,無端洶湧的勁氣好似化作潮浪,在填充著丹田的同時,也在不斷滋養著他的筋脈。

在這種灌輸之下,他頓時萬般驚喜的發覺,原本處在倒退中的氣息,竟在此刻猛然攀升了起來。彷彿坐電梯般一浪高過一浪,竟然很快便重新穩固在了元境的層次,而且還在不斷猛漲。

「元境!元境!我終於恢復元境了。」被突然來臨的幸福砸中,少年心頭湧起一抹狂喜,狀若瘋癲地大吼道。

元境!多少築基者的夢想,達到了這個境界,就意味著真正跨入了修行的門檻。

瘋狂的大笑中,林寒的氣息仍舊在不斷拔高,最終停留在了即將突破元境三重的境界,方才逐漸停止了攀升的趨勢。

「呼!」感受著體內那久違的雄渾力量,少年忍不住心中激動,伸開雙臂隨意舒展著筋骨,肌肉下的骨骼散發出一陣陣噼里啪啦的脆響。

這是他自荒蕪神境歸來後的第一次突破,每一聲脆響過後,少年便感覺到自己的筋骨好似變強了一分,

他的眼中難得浮現出一抹自信,雖然此刻的他還未必能夠擊敗得了雷天宇,不過至少也不會讓他輕易地打中自己,

「所有的屈辱,我都要加倍討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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