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最不可思議的大遷徙，耗費幾代生命的接力飛行，才能換取一個美麗奇蹟

文：刺蝟

美國生活科學網曾評出過動物的十大不可思議遷徙之旅，分別是蟬、旅鼠、野羚羊、綠海龜、鮭魚、紅喉蜂鳥、帝王蝶、鳴鶴、淡水鰻和座頭鯨。

其中，最為震撼人心的，當屬帝王蝶的遠征之旅。

帝王蝶，學名大樺斑蝶，產自北美洲，全身橙色和黑色花紋相間。

之所以稱為「帝王蝶」，是因為它們長著一對長達幾十厘米的翅膀，大得與它的身體不成比例，而雙翅上的色彩更是絢麗無比，令人嘆為觀止。

但，事實上，正是這雙美得無與倫比的翅膀，卻時常會扮演「致命殺手」的角色——

破蛹化蝶，翅膀巨大，蛹上供其鑽出的縫隙又十分狹小，那嬌嫩的身軀必須拼盡全力才能破繭而出，才有可能成為自然界中最美麗最神奇的舞者。而在這個痛苦、艱難的蛻變過程中，太多太多的帝王蝶在往外衝殺時功虧一簣，力竭身亡。

毋庸置疑，新生命的誕生，向來都是如此的壯美。因為有痛才會有新生，有美麗：

當帝王蝶在蛹殼內奮力掙扎，竭盡全力想讓自已鑽出來時，唯有經過狹小縫隙對身體的擠壓，才能讓充足的養分輸送到羽翼末端，從而錘鍊出一雙令其在碧空中自由翱翔的美麗翅膀。

這對美麗的翅膀，其實在誕生之初，便承載了厚重的歷史使命。

在北美的冬天即將到來時，屬於帝王蝶的偉大行程便開始了。

短短三兩日，數以億計的帝王蝶像是得到了某種召喚，從山谷，從樹林，從田野間紛紛聚集到加拿大和美國北部，然後集體啟程。

眾所周知，帝王蝶的壽命不長。第一批出發的雌蝶，大約飛行七八百公里後就耗盡了生命。

於是，沿途的牛奶草便成了它們養育兒女的搖籃。在生命逝去的幾個小時前，蝶卵排在了鮮嫩的草尖上。

於是，兩天後，蝶卵長成蛹，再變成蟲，接著又化為彩蝶。前後不過一個月，又一批高傲美麗的帝王蝶踏上了漫長的行程。

在每年10月底到11月初的一周內，浩浩蕩蕩的帝王蝶遠征軍，準時抵達墨西哥與美國交界處的一座邊城後停滯下來，稍事修整。

這次短暫逗留，註定了帝王蝶要經歷一場沉重浩劫。當地的夜晚已有了霜凍，嬌弱的帝王蝶們只能依偎在一起過夜。儘管抱團取暖，依然會有大批蝴蝶被凍死。而白天，火雞自然也不會放過這頓每年一度的饕餮大餐，吃個痛快。

難道，帝王蝶們選擇修整的日子錯了？

不，它們是在等待，等待一股熱氣流的到來。

雖然這兒距離最終的目的地只剩一小半的里程，但前面的崇山峻岭，層巒疊嶂，如不藉助外力，它們根本無法飛越。

很快，熱氣流從山谷間吹來，帝王蝶大軍再次振翅挺進，迎風漫舞、飛躍群山的壯觀景象堪稱自然界的一大奇蹟！

到了，經過9個月的長途跋涉後，帝王蝶終於到達墨西哥的米卻肯州。

此時，當地的馬薩瓦印第安人正興奮地迎接一年一度的蝴蝶風。

他們認為，帝王蝶就是他們祖先的靈魂回來探望他們了。每年的萬聖節，就是帝王蝶——他們祖先的靈魂——準時出現的時候。

這真是個美好的時節，白天，曾歷盡千難萬險，彩翅亦變得襤褸不堪的蝴蝶們早丟開旅途的疲憊，開始追逐戀愛，翩翩起舞；晚上，它們就棲息在祖輩們曾依戀過的那一棵大樹上，安然入夢。

候鳥的遷徙，一生中往往要經歷好幾次，但帝王蝶卻剛好相反。

它們要用好幾代的生命才能完成這次萬里大遷徙。

在這場前赴後繼的接力飛行中，一代又一代的帝王蝶為什麼都能按照一定的路線遷徙，並準確找到祖輩們棲息過的家園，甚至能準確到每一棵大樹？

至今，科學家還無法給出確定的答案。

有一個比較流行的理論是：帝王蝶的生理結構，能利用太陽作為方向指示來源。

答案正確與否，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一程從生到死、義無反顧地追逐宿命所帶給世人的強烈震撼：

人在行旅，明知前路坎坷，可依然去飛，去闖，無悔無怨，堅忍不拔。也許，最終不會成功，但，努力過了，奮鬥過了，這一生，便無憾。

作者：

刺蝟，魚羊秘史簽約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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