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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美爾文明與象雄文明比較中藏族歷史源頭新探

蘇美爾文明與象雄文明比較中藏族歷史源頭新探

[摘要]18世紀以來,法、英、德等國考古學家在兩河流域多年的頻繁挖掘,用大量發掘出的文化遺產,讓世界重新發現了偉大的蘇美爾文明。我們經過比較後發現,蘇美爾文明與象雄文明具有高度的一致性,特別從語言文字、「黑頭人」的自我認知、宇宙起源觀、宗教神靈與祭祀、科學技術掌握水平、民風民俗等的比較中體現出來。從語言學角度分析,「蘇美爾」一詞本身就是現代藏語「???」(瑪)的古藏語讀音;苯教經典反映,遠古青藏高原象雄國,有叫「瑪」的部族。因此我們認為,古象雄「瑪」部族中有一部分人遷徙到了兩河流域美索不達米亞平原南部,他們就是蘇美爾人,蘇美爾文明就是這些人將象雄文明帶去後發揚光大的文明。西方學者經考查後認為,蘇美爾文明形成於公元前40世紀,距今約有6000年的歷史,那麼,古代象雄文明最遲也形成於公元前40世紀,藏族文明距今至少也有約6000年的歷史。

[關鍵詞]蘇美爾;象雄;藏族歷史

一、蘇美爾文明

「蘇美爾」一詞,一為古地區名,主要指中東幼發拉底河和底格里斯河流域美索不達米亞平原的南部;二為族群名,即早期居住在蘇美爾地區的人。《泥板上不朽的蘇美爾文明》稱,兩河流域南部古稱巴比倫尼亞,是蘇美爾文明的起源地區,其南部古稱蘇美爾。一支非本地賽姆語的外來民族遷移到這裡生息繁衍,開創了兩河流域文明。近現代考古發掘發現這一文明之前,當地的居住者(阿拉伯人)由於不是兩河流域文明的直接繼承者,並不知道這一偉大文明。世界其他地方也同樣把這一文明遺忘。18世紀以來,一些為尋求冒險和渴望知道鮮為認知的歷史真相的歐洲旅行者,開始在兩河流域探索,發掘出不少轟動一時的地下文化遺址。1877年,兩河流域南部的發掘拉開序幕,法國駐巴士拉城的副領事厄內斯特德薩爾宅克,發掘出第一個叫吉爾蘇的蘇美爾人城市,並發現這裡出土的銘文和泥板文書全是用蘇美爾語楔文寫成的,學術界這才一致地承認蘇美爾人的存在。目前,除了上千的石刻或金屬銘文外,世界各博物館存有至少25萬件兩面書寫的大小不一的泥板文書。20世紀初,兩河流域考古進入鼎盛時期,英國人發掘出蘇美爾王城烏爾,德國人發掘出兩河流域原始社會和早期國家的中心烏魯克,並在那裡出土了楔形文字的原型檔案--用古樸圖畫文字書寫的泥板和石板文獻。法、英、德等國考古學家多年的頻繁挖掘,用大量發掘出的文化遺產,讓世界重新發現了偉大的蘇美爾文明。[1](P.3,P.7,P.10-11,P.19-21)

《泥板上不朽的蘇美爾文明》還說:「現在知道的最早的蘇美爾圖畫文字泥板和石板,是在南方的烏魯克城和中部基什城附近的捷姆迭特那色等地發現的,屬於公元前4000紀末的烏魯克文化末期。它是由古代兩河流域文明的創造者蘇美爾人創造的。」[1](P.24)《神秘的蘇美爾人》中也說:「烏魯克時期,傳統上被認為大約始於公元前3500年。不過,隨著新的經過校對的c14年代被應用,那種認為這一起始年代必須提前400年至500年的看法就得到強有力的理論支持。」[2](P.24)如此說來,蘇美爾文明的開端可以追溯至公元前4000年。也就是說,早在距今6000年前,蘇美爾人就居住生活在兩河流域了。從考古發現來看,自從他們來到美索不達米亞平原後,約在公元前3000年左右,先後建立了十餘個互不統屬的城邦制國家。之後,他們進入「諸國爭霸」的時代。到了公元前2300年的時候,閃米特人建立起阿卡德王國,蘇美爾人走向沒落。後來,古提人摧毀了阿卡德王國。公元前2120年,蘇美爾烏魯克人烏圖赫加爾起兵自立為烏魯克王,蘇美爾人又奪回了兩河流域的霸主位置。之後不久,烏圖赫加爾的女婿烏爾拉木殺死了岳父,又經南征北戰,於公元前21世紀末統一了兩河流域,建利了烏爾第三王朝,這段時期也叫「蘇美爾人復興」時期。埃蘭人的入侵,給烏爾第三王朝以最致命的打擊,公元前2006年,國王伊比辛兵敗被俘,烏爾第三王朝滅亡[3](P.5-6)。烏爾第三王朝滅亡後,歷史上就再也沒有出現蘇美爾人建立的政權。雖然以後的巴比倫、亞述時期,蘇美爾語、楔形文字仍然存在,蘇美爾人開創的文明仍然繼續著,但蘇美爾民族卻逐漸從歷史上消失,蘇美爾人逐漸被遺忘。古希臘以及猶太人的文獻中從來沒有提到過蘇美爾,有關蘇美爾人的文明及其歷史完全是近代考古學的成果。

蘇美爾文明是目前所知的全世界最早產生的文明,而且其文明在不少領域都取得很高成就。

這裡發現了蘇美爾人的楔形文字,該文字是到目前為止已知的世界上最早出現的文字。在這裡發現的記有楔形文字的最古老泥板(這是目前公認的最早的文字記錄),其年代可以被定期為約公元前4千紀末。他們將軟泥做成泥板,然後進行書寫,書寫完畢烤乾,以便文書的保管。該文字本來是一種象形文字,由於他們採用尖頭的筆在泥板上刻寫,因而寫出來的字是楔形的,所以寫出的這種文字就叫楔形文字。[1](P.24)文字仍然從象形系統向抽象而複雜的楔形文字系統發展,並無明顯的中斷。[2](P.168)

在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人知道古蘇美爾人的來歷。他們稱自己為「黑頭人」,講一種與該地區閃族部落語言毫不相干的語言,人們稱之為奇怪語言,語言學家們始終沒弄明白它,無奈之下說蘇美爾語是一個孤立語言,不與任何其它已知語言相近。蘇美爾語是一種黏著語,也就是說,它的詞由粘在一起的詞段組成。[1](P.29)

蘇美爾人幾乎沒有資源,不說森林、礦物質,甚至連別的地方遍地都是的石頭,這裡也缺得出奇。儘管如此,蘇美爾人不僅了解地質學,知道如何獲得礦石,如何獲得多方面的工藝,而且還製造出完全不同的金屬以及世界上第一種合金和青銅。[2](P.12)出現了冶金、澆鑄技術。在農業方面出現了廣泛的灌溉系統。[2](P.200)

蘇美爾人對於數字的運用,可以說已經達到了令人難以望其項背的地步。考古專家們在這一地區發現的最早計數系統是60進位,也就是說,可以通過6的組群和較有名的十進位計算東西。[4](P.125)60進位制被希臘人和阿拉伯人接受後傳播到歐洲,今天我們用於計算時間、圓周、弧形等採用的60進位制就是來源於此。[1](P.44)

蘇美爾人是古代最傑出的工藝美術師,他們留下了大量精美的工藝品,如黃金器皿、金頭盔、匕首、矛頭。[2](P.126-127)

蘇美爾人的牛頭豎琴是最古老的精美樂器。琴架頂部以牛頭作為裝飾,琴身由黃楊木製成。還製作骨管、哨子、鼓和銅鈸。[2](P.126,P.139)

蘇美爾人有自己的宗教信仰。吾珥古城遺址周圍的平原上,建立起許許多多的階梯形金字塔。根據泥板上的記載,這些金字塔全都是用於祭祀的。這種頂禮膜拜的祭祀方式,在美索不達米亞平原上迅速擴展開來,隨處可見這樣的階梯形金字塔。[2](P.84-85)

在其信仰體系中,神靈很多,大致可以分為兩大類,即主要神靈和一般神祇。

主要神靈來自永恆的上天(宇宙)、天地之間的空氣(人間)、水。[1](P.47)他們當中主要的有天地冥界總神:安努那基;天界總神:伊吉吉;混沌女神兼水神:伊吉吉納穆;天神:安;大地女神:祺;精神、風和大氣之神:恩利爾;大氣女神(大氣之神恩利爾之妻):寧利爾;月神(大氣之神恩利爾之子):南納;太陽神(月神南納和其妻寧加爾之子):烏圖;水、智慧和技藝之神:恩基;冥界女王:埃列什吉伽爾。一般神祇主要有戰神:捏伽爾;鳥精和神殿侍衛:祖(又稱安祖、帕祖祖);拉格什主神和軍神:尼努爾塔(又名寧吉爾蘇);農業、學術和書記女神:尼沙巴;冥府看門神:涅蒂;死亡之神:加拉;農業之神:恩奇木杜;溫馬主神之一:夏拉;家畜之神:拉哈爾;五穀之神:阿什南;平原之神:蘇穆甘;漁業女神:南舍。

二、蘇美爾人就是古代象雄時期叫「瑪」的族群

(一)從語言學角度分析,「蘇美爾」一詞本身是現代藏語「???」(瑪)的古藏語讀音

藏語為黏著語,就以「???」(瑪)字而言,它由基本字母(又叫詞根) 「?」(瑪)、添加的上綴「?」(薩)、後綴「?」(爾)構成,古代藏語會把在一個基本字母上面添加的上、下、前、後綴音都發出來,於是,這個字就會念成「斯瑪爾」(添加的上綴「薩」在拼讀時發「斯」音),發音較重,音節較多。隨著時代的發展,藏語也在改進,其趨勢是發音由重漸輕,由發出添加的上、下、前、後綴音到盡量只發基本字母音,於是,「???」這個字由過去念「斯美爾」變成念「瑪」了。非常有趣的是,就是在目前,我國藏區還同時存在大致三個不同發展階段的藏語拼讀法。嘉絨方言為最古老的拼讀法,就像上面提到的那樣,把在一個基本字母上面添加的前、後、上、下綴音都發出來,於是,「???」就念成「斯瑪爾」。安多方言比嘉絨方言發音較輕,基本上不把添加的上綴音帶進來,但會把添加的後綴音發出來,於是,「???」就念成「瑪爾」。博巴方言和康巴方言又比安多方言發音輕,基本上只發基本字母音,於是,「???」就念成「瑪」。嘉絨方言為古代藏語拼讀法,康巴方言尤其博巴方言為現代藏語拼讀法,安多方言的藏語拼讀法居於期間,但他們都在同一空間里存活著。毫無疑問,「蘇美爾」就是古代藏語拼讀法拼讀出的「斯瑪爾」,現代藏語讀作「瑪」。雖然「蘇美爾」和「斯瑪爾」在字面上兩者略有差異,但這只是譯音時出現的細微差別,其基本字母的發音兩者完全一致。「斯瑪爾」或「瑪」其義,在《古象藏詞典》中解釋為「好」或「吉祥」。

(二)苯教經典反映,遠古青藏高原象雄國,有叫「瑪」的部族和叫「瑪文」的文字

苯教古籍《瓊部王室世系水晶鏡》記載:「佛經中說:『五行未形成之前,也就沒有形成世間之因,世間未形成之前,也就沒有形成劫數之因。』五行和世間形成後不久,上界的「拉」(??)、「噶爾」(??)、「頂」(????),中界的「米」(??)、「瑪」(???)、「辛」(????),地界的「折」(????)、「紳」(????)、「許爾」(????)得到確定。」文中還對各類眾生作了解釋,中界眾生中的 「米」,指產生於有情的劫初之人(即原始人類),「瑪」指人類,應該首先指的是苯教文化覆蓋範圍內的人。「辛」指由上天法界前來的引渡者。

西藏遠古時期,確實出現過叫瑪桑九族的部族。《藏族通史》轉述《廣史》的記載說:「西藏最初由鬼魅所統治,此地稱為『桑域堅美』(意為無飾佳地),當時出現了弓箭等武器。此後由牛頭魔所統治,此地名叫魔域喀熱九溝,這個時候出現了斧與鉞。羅剎聶讓查米統治時,西藏稱為九黑羅剎地,此時有了矛、叉等武器。第四紅柔天神統治時,在神域貢塘出現了匕首。第五穆嘉科傑統治時,在大昌姜昌出現了鏈子等武器。第六橐橐惡魔統治時,朗當靈當出現了蜂蝗石帶。第七瑪桑九族時,西藏稱為博喀雅芻,出現了劍套、劍、鎧甲和盾牌。第八由龍統治時,西藏名叫博康林古(博區九洲)。第九為王統治時,西藏遂名昂布且。第十厲鬼七兄弟統治時,西藏稱為十八東岱(十八個千戶部落)。」[5](P.10)這段文字簡述了遠古西藏社會的10個發展階段狀況,瑪桑九族出現在第7個發展階段。

可以看出,社會不停地在發展著。第1至第3階段,為人從猿進化到類人猿的漫長時期,當時的人可謂人不像人猿不想猿,所以其統治者被說成「鬼魅」、「牛頭魔」、「羅剎聶讓查米」,生活的第一要務就是以狩獵求得生存,才發明那麼多武器,當然都是石器。到第4階段,進化程度有了顯著提高,這時的統治者被喻為神,叫「紅柔天神」。到第5階段和第6階段,人們不再將整個精力花在發明武器上,這時出現了鏈子、蜂蝗石帶這樣的飾品,人們的生活有了較大程度的保障,開始追求美的享受了。社會發展到第7階段,當時的西藏高原發生了劃時代的變化,一是人口發展到九族(這裡的「九族」不一定是實數,只是表達「多」,有很多分支的意思),而且有了統一的稱呼,叫「瑪桑」,簡稱「瑪」即「蘇美爾」。二是大部分人的主業由狩獵轉變為農耕,當時「瑪」人居住的地域為「蕃喀雅芻」,「蕃喀」為「農區」之意,「雅芻」為「六氂牛部」。將居住的地域稱為「蕃喀」,突出「農區」的含義,是為了強調社會已經從狩獵跨入到了農耕。

其實,「瑪」人居住的地域還有一個叫法:瑪爾地區,該地區不止「蕃喀雅芻」,遠比這個區域寬廣得多,一般認為包括了印度河流域的上游、列城和噶托克之間,甚至包括整個西藏西部,毗連拉達克、藏斯噶爾、斯皮體和庫奴、庫瑪昂、尼泊爾和後藏,此外還有外喜馬拉雅山脈的湖區,直至黑河和工布以北地區。[6]「蕃喀雅芻」可能是「瑪爾」地區的中心。

藏族自稱為「蕃」,關於這一稱呼的來歷,不少史籍通常這樣講道,鶻提悉補野贊普世系興起於雅隆河谷,當時那裡為農業發達地區,稱之為「蕃域」,而鶻提悉補野贊普由地名轉變為王名,叫「吐蕃贊普」。隨後過了1千餘年,到吐蕃贊普松贊干布時代,青藏高原得到統一,這時王名又變為地區名,贊普管轄的地區都叫「吐蕃」,那裡的人們叫「蕃」。其實,早在瑪桑時期,就有「蕃」這個詞了。《藏族通史》中說:「瑪桑九族統治時期已經有了『蕃』的地方名稱,那時至今有多少年難以說清。」[5](P.2)雖然具體的時間難以說清,但在古象雄時期,在叫「蕃喀雅芻」(簡稱『蕃』)的地方,居住生活著叫「瑪爾」即「蘇美爾」的大部族。後來的藏族文獻中,對「瑪爾」的記載逐漸減少,對「蕃」的記載逐漸增多。出現這種現象,很有可能地區名逐漸取代了部族名,這種列子很多。

但凡古老的苯教經典,文首都有「象雄瑪(???)之語言」這句話,接著就是「瑪」文經書翻譯成藏文的譯文。這種文本直接提示古代象雄時期有叫「瑪文」的文字,間接提示當時有叫「瑪」的民族。因為「文」前面加的字「瑪」,不是國名就是族名,比如「德文」的「德」、「日文」的「日」「法文」的「法」,是國名;「漢文」的「漢」、「藏文」的「藏」、「蒙文」的「蒙」,是族名。「瑪文」出現在象雄國,此「瑪」不應該是國名,而應該是族名。

據苯教文獻記載,古象雄時代出現的瑪文有兩種,即大瑪文和小瑪文,這兩種文字都沒有流傳下來。雖然目前偶爾有發現象雄瑪文的傳聞,但仍然不見真實可靠的實物。瑪文之所以分大小,或許就像兩個兄弟因出生時間有先後而分大兄弟小兄弟一樣,一個創製得早,叫大瑪文,另一個創製得晚,叫小瑪文。現在一般都認為,藏文楷書體參照印度梵文創製,藏文行書體參照象雄小瑪文創製。如果這一觀點確立,說明參照象雄瑪文創製藏文時,象雄大瑪文在本地已經不存在了,要不然,不可能只參照小瑪文,徹底不見大瑪文的影子。

(三)遠古在象雄國出現的「瑪」部族,至今還在一些地方留下痕迹

西藏自治區的芒康縣,其地名藏文寫作「???????」,其義為「瑪人地區」。今拉達克接近列城一帶,叫「瑪域」,其義與「芒康」相似。四川省阿壩藏族羌族自治州茂縣、理縣、汶川等縣和綿陽市北川縣的羌族,自稱「瑪」人,他們的先人們大約在先秦時期從我國西北部遷徙而來。那時,由於青藏高原海拔的升高,我國西北地區包括今阿里以北的羌塘草原和甘肅、青海一帶,肥沃的良田變為一望無垠的草原,人們的主業也由農業變為畜養牛羊為主的牧業,對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各個部族,其稱呼也由「瑪」變為「羌」。漢文為了翻譯這個字,專門造了一個會意字,字的上面部分為「羊」,下面部分為「人」,即「羌」。「羌」的本來讀音為「jiang」,即「姜」, 是對藏語「????」的音譯,漢文史書中有時確實也寫成「姜」,後來普遍寫成「羌」,讀成「qiang」,這種讀法是不對的,《羌族史》也說「『羌』和『姜』本是一字」,但已約定俗成,沒有辦法。[7](P.1)由於羌部族地處西部,又被稱為「西羌」。對這裡被稱作「西羌」的部族,漢文史籍中還出現「馬羌」的稱呼,有人認為「馬羌」指以馬為圖騰的羌部族,這是典型的望文生義。這裡的「馬羌」為譯音,應該譯成「瑪羌」,指「西羌」中自稱為「瑪」的「羌」部族。「羌」為藏族較早出現的四大氏族(耶桑、耶捫、羌、門)之一,又與藏族較早出現四大氏族的另一種劃分法中的「冬」氏族基本一致,大致分布在多堆(今康區一帶)和多麥(今安多一帶)廣大地區。[8](P.1,P.732)居住生活在今四川省阿壩藏族羌族自治州茂縣、理縣、汶川等縣和綿陽市北川縣的羌族,他們的祖先就是其中的一小部分人,由於他們棲息在相當封閉的山谷里,直到上世紀初葉的民國之前,這裡基本沒有受到外界大的影響,本土文化保留得比較完整,部族歷史記憶沒有完全喪失,這才堅定地自稱為「瑪」人,有的高半山居民還說古老的「瑪語」。「瑪語」為古老的藏語或叫象雄語,阿壩藏族羌族自治州黑水縣的藏民也說這種話,他們也自稱為「瑪」。

三、蘇美爾文明與象雄文明的一致性

(一)語言文字比較

從語言上來講,蘇美爾語很可能就是古藏語即象雄語。蘇美爾語既不是閃族語言,也不是印歐語言,它屬於一種黏合語的類型,就像土耳其語、匈牙利語和芬蘭語。可是,這些語言同蘇美爾語沒有任何密切的聯繫,因此,蘇美爾語在兩河流域完全是獨立的,被認為是一種奇怪的語言。[4](P.23)

其實,該語言並不奇怪,蘇美爾語的語法特徵被稱為黏著語,它的詞根不變化,依靠在詞根上添加前中後綴來表示語法作用,往往一個詞需要兩個以上的聲符。[1](P.29)

這種組詞形式與語法結構,恰好就是藏語的特點。藏語的每一個字都有一個基本字母即詞根,然後根據需要在基本字母的上下前後加上相關的字母,將他們黏著起來。在古代,念字時須把那些黏著的字母都讀出音來,隨著時間的流逝,黏著的那些字音逐漸脫落。比如古代所發字音的「蘇美爾」,如今只發基本字母音「瑪」了。但是也有列外的情況,嘉絨地區依舊按照古代讀音法讀音,形成獨特的地方方言。

蘇美爾文字翻譯專家們在翻譯泥板上的蘇美爾文字時發現,該文字中極少使用量詞,比如「個」、「頭」、「 只」、「 匹」等,藏文也是這樣,使用量詞的情況極少,因為語言中幾乎沒有量詞。[1](P.26)

目前所知道的蘇美爾語辭彙雖然數量不多,但僅從這些有限的辭彙中,都能感覺到兩者的同一性。蘇美爾古代神話中的英雄吉爾伽美什,其名就是藏語,「吉爾」是大王的意思,「伽美」,其義為「不變 」,現在寫成「晉美」的居多。[4](P.37)蘇美爾人建立了多個城市國家,其中有一個叫溫馬的城市國家,其國王叫盧加爾扎克西,這個名字也是藏語,「盧加爾」為「百歲」之義,「扎克西」是「吉祥」的意思,符合藏族取名習慣。[3](P.4)

這種現象還體現在對神的稱呼中。蘇美爾語中,混沌女神叫伊吉吉納穆,「納穆」在藏語里就是女神,「納」為「神」,「穆」為女。這種現象比比皆是,蘇美爾語里對各種神的稱呼,如加拉(死亡之神)、夏拉(溫馬主神之一)、拉哈爾(家畜之神)、阿什南(五穀之神)、南舍(漁業女神)等,其中的「拉」、「南」與藏語對神的稱呼「拉」一致。還有另外一種現象,蘇美爾語對水神叫恩基, 「基」,在古藏語里也是「水」的意思;天神叫安,藏語叫「囊」,發音很近;冥界女王叫埃列什吉伽爾,「伽爾」也是藏語「王」的意思。又比如「辛」這個詞,具有「通天達地、為神在人間的代理人」的意思。在古象雄,「辛」是對達到國師級別的苯教大師的稱呼,屬於宗教職銜。在蘇美爾人那裡,有的國王也被稱為「辛」。這並非兩碼子事,因為被稱為「辛」的國王,比如鞏固和重新組織烏爾第三王朝的舒爾吉,他聲稱自己就是神,因此,他之後繼位的國王們,乾脆在自己的名字里直接加進「辛」這個字,表示自己是神的代理人,如舒爾吉的後繼者叫舒辛,末代國王叫伊比辛。[2](P.35)世俗國王再擁有「辛」 這一神職後,就可以集政教二權於一身,因此蘇美爾人不僅對「辛」一詞的理解與象雄完全一致,而且還創造性地發揮到極致。

從文字上來講,蘇美爾文字為楔形文字。早期的楔形文字還只是一種象形符號,只限於具體的名詞和數詞,還沒有成為可以準確表述語言的工具。一直到公元前3000年初期,少數象形符號才開始表達音節,並可以藉助拼音表達人名、抽象名詞和語法修辭等,漸漸演變成一種完整的文字形式。[9](P.6)象雄有大瑪文和小瑪文,雖然象雄瑪文已經失傳,難見其真容,但小瑪文一定是拼音字母,因為藏族學術界有一種通行的說法,藏文行書體來源於象雄小瑪文,而藏文行書體就是拼音字母。那麼,象雄大瑪文是個怎樣的文字呢?筆者認為蘇美爾楔形文的初期文字可能就是象雄大瑪文,象雄大瑪文可能就是「只限於具體的名詞和數詞,還沒有成為可以準確表述語言的工具」的象形符號。我們已經知道,藏族最古老的記數法是靠一些物的特徵來完成的,故被稱為象形記數法,獨蒜代表「1」(有的地方以犀牛角為代表);羊角代表「2」;三腳灶代表「3」;白奶牛乳頭代表「4」(奶牛有4個乳頭);五智天神代表「5」;六星代表「6」;七仙女代表「7」;八瓣蓮花代表「8」;九頭妖魔代表「9」;黑母豬乳頭代表「10」,這些形象記下來,就是象形文字,蘇美爾的初期文字也就是這樣的象形文字。[10]該文字之所以叫楔形文字,是因為他們用削尖的蘆葦稈在軟泥板上記事,每個字刻出的筆畫一頭粗一頭細,形狀像楔子一樣。[9](P.5)藏文書寫也和這種方式相似,只不過使用的筆不是蘆葦稈而是細竹稈。在平面的紙上書寫不會出現楔形效果,練習書法時,為了美化字體,往往調整筆鋒有意帶出三角筆畫,出現楔形意境。從書寫方式的一致性,我們也能從一個側面看出兩者的淵源關係。蘇美爾文明距今有6000年的歷史,那麼可以這麼說,公元前40世紀前,象雄大瑪文當時還存在,是西遷的象雄瑪人(蘇美爾人)將象雄大瑪文帶到了兩河流域。而在本地,該文字反而漸漸失傳了。

雲南納西族與藏族具有很親的血緣關係,納西族民間傳說《創世紀》中說,「納西族、白族、藏族是同一個母親所生的兒子。」他們自稱其祖先來自西部的大雪山。他們信仰「東巴」教,「東巴」教其實就是藏族古老的宗教苯波教,「東巴」就是苯波教創始人敦巴西繞彌沃且名字的簡稱。納西族的東巴文也是象形文字,應該與象雄大瑪文有「血緣」關係。阿壩州馬爾康市叫莫斯都的河谷,兩塊大石包上刻有類似東巴文那樣的象形文字,這些文字與象雄大瑪文有無關係,很值得研究。

(二)「黑頭人」的自我認知比較

「蘇美爾」為部族名,但當講到自己是什麼人時,蘇美爾人往往自稱為「黑頭人」。比如蘇美爾人在泥板上記載的神話故事《鎬頭的創造》中,有這樣的詩行:「在他(指鎬頭的主人大氣之神)的黑頭人(蘇美爾人)之上,他堅定地審視。」「他們把鎬頭贈與黑頭人(蘇美爾人)所有。」[4](P.65)在一塊書寫有醫藥方面文字的泥板上,把水神恩基和其子阿薩勒魯希等驅除病魔的神和醫療女神被描述為「黔首(蘇美爾人)的偉大醫生。」[1](P.211)蘇美爾人把自己稱為「黑頭人」自我認知,與藏人這方面的自我認知完全一致。藏人從古至今都說自己是黑頭人,並以黑頭人而自豪。

古代藏人或許不知道世上還有其他種類的人,認為只要是人,都是黑頭髮黑眼睛黃皮膚。而且認為人在所有眾生中是最高級的,因此有「珍貴人類」之說,與「萬物之靈長」的觀念相似。人的四肢五體中,頭又尤為重要,它高高在上,其他肢體都為它而存在。頭髮又是頭的飾品,有這樣的諺語:「太陽、月亮、星星是天空的飾品,森林、草原、江河是大地的飾品,頭髮、辮子、耳環是黑頭的飾品」。頭為什麼被說成黑頭?因為上面長出的「飾品」頭髮是黑的,因此,黑頭代表人類,既然人類是寶很珍貴,那麼,當然會以黑頭人而自豪。

(三)宇宙起源觀比較

蘇美爾人的神話傳說中,有「大陸從海水裡冒出來」的世界起源觀。以神話語言來講,首先,女神納穆(影射原初瀛海)生出男性的天空之神安和大地之神基。接著,安與基結合生出大氣之神恩利爾。恩利爾把天父與地母分開,天父為天花板,地母為宮殿地板,他自己在之間的黑暗空間生活。他叫月神南納照亮黑暗的宮殿,月神南納生出太陽神烏圖,烏圖比他父親月神南納更加明亮。大氣之神恩利爾在水神恩基的幫助下,與大地之神基結合,從此,動植物的生命才在地球上產生。[4](P.95)若對以上神話語言加以理性的表達,蘇美爾人的宇宙演化觀念可以這樣概括:整個宇宙首先是原初瀛海,接著,原初瀛海形成了一個天空與大地的合體。天空與大地之間有一種氣態元素,該氣態元素(大氣)經膨脹將天空與大地分開後,植物、動物和人類出現在大地上,所有的生命看起來都是空氣、土地和水聯合的結果,可能還包括太陽。[4](P.94)蘇美爾人的這一世界起源觀,與古代藏人的完全一致。苯教《十萬龍經》說,宇宙本初是「虛空」,虛空中生出光明與黑暗,繼而生冷、霜、露,又由冷、霜、露生出如意之湖,如意湖旋轉而形成一卵,從卵中孵化出二鳥,二鳥相交產生出三卵,三卵分別生出神、鬼、靈。[11](P.52)《賢者喜宴》載,上部阿里三圍狀如池沼,中部衛藏四茹形如溝渠,下部朵康六岡宛似田疇,這些均被淹沒於大海中。[112(P.149-150)沸騰之海冷卻,平靜下來,貢布曲拉地方裂開,充滿四茹之水全部流走,它處之水也滲出去,西藏的面貌才全顯露。據《西藏通史》,科學研究人員對青藏高原古代地貌變化的研究成果表明,舊世紀初、中期,青藏高原是一片大海,新世紀開始後,逐漸出現了陸地,青藏高原的海拔達到兩千公尺時,地勢東南低西北高。西北部是生長著茂密的針葉林和闊葉林的地區,東南部不僅被蘆葦和綠草覆蓋,而且點綴著眾多湖泊、池沼。[5](P.5)

《西藏通史》還說:「水是從高處向底處流的,今天自然界海拔比世界其他任何地方都高的青藏高原,早期一定是比沿海平原更早凸起的陸地。[5](P.6)根據現代化石研究成果,陸地動物種類來自海洋動物,陸地動物經過發展變化,出現了多種哺乳動物,他們長期棲息森林,在漫長的生存活動中,逐漸進化成為與原來絕然不同的各種動物。隨著大自然的運動變化,喜馬拉雅山脈不斷升高,導致這一地區的氣候條件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動物的自然生存條件也日益惡化。在這種情況下,從陸地動物演變而來的原始猿類的生活方式受到難以忍受的損害。隨著天氣和自然條件的全面變化,生活在高原地區的早期猿類自然具備了進化成為人類的條件。藏文史書的零星記載和對出土化石的科學研究已經證明了這一點。」因此,青藏高原是人類的重要發源地之一,早期生活在這裡以「瑪」部族為主的象雄人,對「大陸從海水裡冒出來」的認識最為深刻。

(四)宗教神靈和祭祀方式比較

蘇美爾宗教神靈分為主要神靈和一般神祇兩大部分,主要神靈居住活動的區域,有的在天上,有的在地上,有的在地下(主要指地下水中)。[1](P.47-48)其中尤其重要的是天神安、太陽神烏圖、水神恩基、大氣之神恩利爾和火神吉比爾。一般神祇就比較多,各類動植物和各行各業都有自己的神祇。前者屬於高級神祇,後者屬於低級神祇。蘇美爾宗教神靈分布現象,與象雄原始苯教的三界觀得到高度契合。象雄原始苯教也將世界分為天、地、水三界,《十萬龍經》中說,三界分別各有神主,年神居天界、地神居地界、魯神居水中及地下。三界的神靈之間,地位上沒有等級之分,他們分工明確,地神主管人間花朵、果樹、雪山、土地等;年神主管雨水、冰雹、雪災、乾旱等與天有關的自然災害;魯神主管人間的各種疾病。蘇美爾宗教中的多神現象,又與象雄苯教 「萬物有靈觀」一脈相承。象雄苯教以萬物有靈和名目繁多的神祇而著稱於世,也把各種神祇歸為兩類,而且有好幾種分類法,即靜神和猛神之分,世間神和出世天神之分,護法神和本尊神之分。[13](P.108)實際上也是高級神祇與低級神祇之分。不管屬於哪類神祇,神的力量都超過人類,因此提倡人與自然(自然界諸神)和諧統一。

蘇美爾人建一種帶有階梯的金字形神塔,用以祭神。[2](P.85)這種金子形神塔規模遠沒有後來埃及出現的那麼大,可能是埃及金字塔之類建築物的雛形。學者們對這種建築物的緣由爭論多年,因為在蘇美爾語言中,金子形神塔的名字中確實包含了「山」這個詞,於是有人提出這一現象反映了民間有關蘇美爾人起源於山區的看法;而另一些人認為,這個詞或許指其形狀。[2](P.84)青藏高原上的藏人,從古象雄時代直至今天,都建帶階梯的金字形石堆以祭神。這種金字形石堆通常壘在山頂,叫「拉則」。「拉」是「山」的意思,像蘇美爾語一樣,金子形石堆的名字中也包含了「山」這個詞。村前寨後也有類似的金字形石堆,叫「朵邦」,下大上小圓錐狀,也有多個階梯,但規模通常比壘在山頂的「拉則」大許多。叫「朵邦」的石堆其作用與專門用於祭祀山神的「拉則」有別,主要是為了禳災祛禍,防禦包括自然災害特別是水災以及戰爭、疾病等的發生。蘇美爾人堆的一種石堆,其目的也與之非常一致,蘇美爾人在泥板上記載的另一篇神話故事《庫爾的毀滅:屠龍記》中,就敘述了這樣一個情節:庫爾(孽龍)被屠殺毀滅後,為阻止底地的水不再上升到大地表面,大氣之神恩利爾之子寧努爾塔,在死去的庫爾身上堆起了一堆石頭,從此阻止了「威力之水」。[4](P.102)

蘇美爾人祭祀神靈的場所,祭台和專用爐是露天的,後者顯然是焚香用的。[2](P.142)這裡所說的專用爐,藏區每家每戶都有,叫煨桑爐,為祭祀神靈焚燒柏枝、糌粑等供品的火爐,用石和泥做的。

考古專家們在古代蘇美爾人的活動地區發現了鼓和銅鈸,鼓和銅鈸是古象雄苯教的宗教法器,特別是鼓,更是苯教的標誌性法器。[2](P.139)

蘇美爾人的祭司們用占卜的方式預測未來,好像擅長鳥卜和夢卜。他們好像同上帝有「熱線」,這種熱線使他們能夠解釋徵兆。他們雖然在許多自然現象如鳥的飛翔之中可能都會看到徵兆,但最流行的方法是研究祭獻動物的內臟結構及隨之而來的事件進行比照,然後,用來預測未來。在事件預測中,夢也至關重要。而且當時有專門的祭司階層,其擅長於所有不同類型的占卜。[2](P.31)系統化後的藏族苯教教法,因由「四因乘」和「五果乘」構成,所以被稱為「九乘法」,而原始苯教(又稱釋巴苯教)基本處於「四因乘」階段。「四因乘」主要解決人們的現實需求,特別是心理和精神方面的需求。因此,除了主持婚喪嫁娶儀式、採葯診病、過問天文歷算、創作各種祈禱或讚美神靈的詩文等外,還要花很大精力禳災祛禍、招福納祥、安神驅鬼、占卜打卦。僅占卜打卦就有很多種,如簽卜、骰子卜、念珠卜、石子卜、鼓卜、線卜、銅鏡卜、羊肩胛骨卜、銅錢卜、鳥卜、夢卜、箭卜等。[11](P.113-148)其中的鳥卜法和夢卜法,就與蘇美爾人祭司們所用的占卜方法完全一致。《舊唐書》卷十九女國條中,就生動地記載了吐蕃女國部落的鳥卜情景:「其俗每至十月,令巫者齎楮詣山中,散糟麥於空,大咒呼鳥,俄而有鳥如雞,飛入巫者之懷,因剖腹而視之,每有一谷,來歲必登,若有霜雪,必多災異,其俗信之,名為鳥卜。」蘇美爾人當時有專門的祭司階層,擅長多種不同類型的占卜,說不定苯教師們運用的其他類型占卜方法也在他們的掌握範圍之內。

(五)科技知識水平比較

蘇美爾人掌握了金屬冶煉技術,製造出世界上最早的合金和青銅;掌握了高超的工藝品製作技術,比如黃金器物等;熟練掌握了對數字的運用。在掌握類似的科學技術與知識方面,古象雄人也有突出表現,並且發現蘇美爾文明與古象雄文明在這方面一脈相承,具有內在的聯繫。

主要產於藏區的天珠,不僅製作工藝特殊,而且材料也非常獨特。人們普遍認為天珠是古象雄時代的產品,非常稀罕又及其昂貴,如今作為最奢侈的飾品,似項鏈般佩於頸上,並不清楚它本來的意義。不過,被認為主要產於藏區的天珠,在蘇美爾人那裡也有發現。屬於烏魯克(蘇美爾人最早建的一座重要城市,有時又作為時代名稱,若烏魯克時期)的一位女祭司,她的一件由精美珠寶串成的項鏈中,就有鑲嵌在金子中的華麗的斑紋瑪瑙。[2](P.160)這裡所說的斑紋瑪瑙,就是天珠。

藏區有被稱為「天銅天鐵」或叫「雷器」的收蔵品,被認為是古象雄時代的產物。[14](P.88-97)這種物件體量不大,巴掌大小,大多為反映宗教題材的器物,如各式各樣的瓊鳥像、神像和法器等,也有八卦十二生肖圖、各種明鏡等民用品。[15](P.1-33)這種物件雖然屬於金屬類,但非銅非鐵,也不同於青銅,民間有「打雷時從天上落下」的傳說,所以叫天銅天鐵,雷器也因之得名,十分稀罕,只能偶爾在野地里巧遇。

藏族最初的記數法是靠一些物的特徵來完成的,將這些物的特徵記下來,就是記數的象形文字。後來有了改進,創製了表示「1」至「9」和「」的字,這種字,與古老的阿拉伯數字很相似,藏區至今都在使用這種數字。據《藏族象形記數法》,阿拉伯數字並非阿拉伯人發明,而是他們從中東、北非傳到歐洲後,才被叫成阿拉伯數字的。現在使用的阿拉伯數字有所改寫,與古老的阿拉伯數字不完全一樣。[10]既然這一記數的文字從中東傳到其他地方去的,蘇美爾文明又是中東最早形成的文明,他們能夠熟練掌握對數字的運用,那麼無疑古老的阿拉伯數字就是蘇美爾人使用的數字,而蘇美爾人是從象雄遷徙過去的,他們使用的數字,無疑就是藏區至今還在使用的古象雄數字。

藏人的數學,主要用於天文歷算上。藏族有自己的藏曆,最早使用的是苯教曆法,又叫紡線老人月演算法,史書中不曾見到這種歷演算法起源於何時,只是在藏族古代史書《葉桑的故事》中記載,吐蕃第九代贊普布德貢傑時,西藏山南雅隆地區就有一位名叫琪姆的人,用「紡線老婦月演算法」推算曆法。[16](P.25)琪姆只是在運用而已,苯教曆法(紡線老人月算)的起源遠遠早於這個時候,也應該在古象雄時代。

拇指測影法是古代藏人流傳下來的時間測定方法,藏語叫「特孜」。一根草或一節麥稈插在大姆指背面的關節皺紋處,讓其直立,對準南方,觀察投下的影子長短和移動方位的變化狀況,測定白天的時間。影子指東方,約上午11點;影子朝西南,約中午3點過;日影最短,剛好是正午。把繁複的時間測定方法,簡化為如此簡單的個體經驗,沒有深厚的文化底蘊,那是不可想像的。

天文歷算方面,藏族在很久遠的時代就已經成就斐然。苯教古籍《瓊部王室世系水晶鏡》記載,五行和世間形成後不久,就掌握了以下天文歷算知識:日月繞須彌山一周為一天,三十天為一月,十二個月為一年,又在十二年的流轉和干支周中產生一個劫,然後按每六十年的推算變化而有時代劫、時劫和小劫。八十個小劫為一中劫,八十個中劫為一大劫。每一個大劫又分為四個階段,即生、住、滅、空,三大千世界都要經歷一個共生、共住、共滅、共空的過程。

(六)民風民俗比較

雖然能夠見到蘇美爾民風民俗的資料極少,但我們還是在相關的資料中了解到一些情況。

在飲食方面,蘇美爾人也吃類似酥油的食物。大氣之神恩利爾創造的神恩騰,「他讓母牛生出了牛犢,他也促使產生更多的油脂與牛奶。」[4](P.60)水神恩基接待天空女神印安娜時,讓使者「給她食用塗奶油的大麥餅。」[4](P.85)這裡所謂的「油脂」和「奶油」,很可能就是藏族人民至今仍在食用的從牛奶里提煉出來的酥油。

蘇美爾人可能就像今天那樣是坐在地上吃飯和飲酒,從一個公用盤子進食,並使用佩在腰間的刀子。[2](P.138)這就與藏區吃手抓肉沒有任何區別,發掘時不可能見到數千年前放在盤子里的食物,但既然使用佩在腰間的刀子,可以肯定當初放在盤子里的食物就是肉。

蘇美爾人也喝咂酒。根據文獻記載,啤酒是蘇美爾人最常見的飲品,在宴飲題材的印章上,表現的幾乎無疑是正在用一根長長的吸管從公共罐子飲酒的場景。《神秘的蘇美爾人》中刊載了印章上刻畫的飲酒場景圖:兩人對坐,中間置一酒罐,裡面插了5根管子。這一畫面,完全是今四川岷江上游和大渡河上游古象雄遺民吸飲咂酒場景的真實寫照。[2](P.138)咂酒度數低,色如啤酒,因此也有藏啤酒之稱謂。

在服飾方面,根據雕像描繪,蘇美爾人穿外有羊毛的山羊皮褂,女人穿折褶非常漂亮的衣服。[2](P.147-148)岷江上游的古象雄遺民,至今都在穿山羊皮褂;大渡河上游的嘉絨地區,女人們至今還在穿百褶彩裙。

國王的王冠方面也具有驚人的一致性。古象雄王們的王冠上,有一個叫「夏茹」的標誌。「夏」即鳥,這裡特指被稱為百鳥之王的瓊鳥;「茹」即角,合起來就是「瓊鳥角」(也不一定是角,很可能就是羽毛--筆者注),這是古象雄國王們帽子上表示他們權威的一種裝飾。[17](P.13)《神秘的蘇美爾人》中有這麼一段話:「在蘇美爾語中,可以看到一些用於稱呼統治者的不同用語,每個詞語似乎都具有我們通常難以確定的特殊的含義。基什王這一名稱可能也具有特殊的意義,並且被其他城市的統治者像其冠冕上精美的羽毛一樣欣然接受了。」[2](P.30-31)這句話本來說的是「基什王」這一名稱因具有特殊意義而被其他城市的統治者們欣然接受的事,結果用「接受冠冕上精美的羽毛」這樣的列子比喻欣然接受的程度後,就透露了一個信息,蘇美爾統治者們的王冠上也有象徵權威的精美羽毛(夏茹)。《苯教史綱要》中也說,在中亞美索不達米亞,不少地方出土的王冠上,就有藏史中描述的「夏茹」。[17](P.13-14)

在民居方面,蘇美爾人的房屋也像我國藏區各地的房屋一樣,屋頂是平的,椽子上面覆蓋席子和若干層泥,每層泥都經過細緻的滾壓以確保表面能夠防水。[17](P.65)砌牆時,磚與磚之間的黏合劑,常用的是泥。[2](P.65)這裡所說的磚,其實就是泥磚,其製作方式也與岷江上游古象雄遺民的做法一模一樣。即在河岸近旁挖土,然後加水進行攪拌。泥中通常要摻進剁碎的草,以便提高黏性,然後通常是用一個長方形木框將草泥混合物塑造成形,之後在陽光下晒乾。[2](P.64)蘇美爾人用十字鎬、鏟、抹刀等這樣少量的設備,準確地布置了大規模的建築,使交角垂直。[2](P.66)門窗小,窗子是用格柵或橫木封閉的。[2](P.109)在名叫格勒·萊什的的遺址中,發掘出一座完整的房屋,這座房子的平面基本上也和發掘出的其他房屋一樣,屬於三分式的。它有一間大的中央房間,房間的每條短牆上有龕。[2](P.112)蘇美爾民居的這些特徵,特別與保留古象雄特徵較多的嘉絨地區民居十分相似。這裡砌牆也只需鋤頭、鏟子、抹刀等少量的設備,不用吊線或水平儀,僅憑經驗,砌出的牆就能稜角銳利,交角垂直,似刀切豆腐般整齊。美索不達米亞平原缺少石頭,用泥磚砌牆,嘉絨地區遍地都是石頭,用石頭砌牆,石頭與石頭之間的黏合劑也用的是泥。古老的房屋門窗也是不大的,門通常低矮,據說為了防止不會彎腰的殭屍進入。窗子帶木格,通常都比較小,據說從防禦方面考慮的。房屋也有一間大的中央房間,該房間既是廚房,又是餐廳,還是全家人休閑或全村人聚會娛樂的場所。牆上也有龕,可以擺放碗碟或藝術擺件。考古專家們注意到,蘇美爾人居住的房屋裡,甚至在最宏大的房屋裡,也很少有傢具的跡象。因此他們懷疑蘇美爾人即使是一些重要人物,大多數時候可能都是蹲坐的。或許傢具只是為禮儀場合準備的,日常生活中更常使用的是地毯和坐墊。[2](P.138)這種現象完全符合藏區家庭起居情況,不過,考古專家們對蹲坐的推測只能算是一種可能性,筆者更願意傾向於席地而坐,因為地毯和坐墊上面更適合盤腿而坐,不太適合蹲坐,地毯或坐墊上面席地盤腿而坐的這種習俗,藏區自古沿襲至今。在寺廟建築的習俗方面,藏族自古至今恪守一個原則,用在寺廟關鍵部位的木材必須是香柏。古代美索不達米亞南部,不僅奇缺石頭,木材也十分稀罕,但是蘇美爾人仍然堅持寺廟建築材料還是用香柏,他們所用的香柏可能來自黎巴嫩。[2](P.12)

在娛樂習俗方面,蘇美爾人製造了精美的牛頭豎琴。藏區也流行牛頭豎琴,藏語稱其為「扎年」。該琴發明的時代目前尚不清楚,但在今天的藏區到處都可見到,愛唱歌的男女青年,大多都有一把。唱歌跳舞可能是蘇美爾人生活中的常態,蘇美爾稍晚的文書暗示了唱歌和宴飲乃是所有公共或私人慶典的重要組成部分。藏族被稱為快樂的民族,被形容成「只要是會說話的人就會唱歌,只要是會走路的人就會跳舞」。蘇美爾人可能也通過角力比賽(相當於摔跤比賽)取樂。[2](P.140)角力比賽也是藏族最喜歡的娛樂項目之一,每一個村寨都有自己的摔跤能手,每次娛樂活動,都少不了摔跤這一項目。

在寫作習慣方面,蘇美爾的知識分子們習慣於在正文的前面加一大段格式化的宇宙演化過程的文字。比如有一篇以詩歌形式敘述英雄吉爾伽美什與庫爾(孽龍)之間戰爭的神話故事,詩歌的開頭是一大段與故事基本內容無關的宇宙演化或創造的導引,之所以要這樣,只是因為蘇美爾書匠習慣於使用這樣的關於創世的導引作為他們故事的開始。《鎬頭的創造》也是這樣,整個詩篇108行,作品以一個長的導引段為開始,與故事內容毫不相干,講述的也是格式化的宇宙創造觀。[4](P.45,P.64)藏族傳統的寫作方式與此一模一樣,無論什麼類型的史籍,家譜、新年頌詞、婚禮頌詞、守護神讚歌,敬酒歌詞、甚至傑布發布的文令,大多都以長篇的世界起源敘述為導引,並不顧忌與本文內容無關。在這方面,時間越久遠的作品,其特色越突出。

在喪葬習俗方面,蘇美爾人讓屍體曲肢,手放置在面部前面。[2](P.142)這與藏族處理屍體時,讓其曲肢,形成胎中嬰兒的狀態完全吻合。

四、對歷史的再認識

(一)藏族文明史的起始時間至遲也在公元前40世紀

由於認識上出現的差異,藏族文明史的上限有過多種提法。有一種觀點認為,應該從公元7世紀松贊干布建立吐蕃拉薩王朝時算起,現在持這種觀點的人不多。另有一種觀點認為,應該從第一位藏王聶尺贊普建立吐蕃雅隆王朝時算起。持這種觀點的人中,又對聶尺贊普建立吐蕃雅隆王朝時的具體時代產生分歧,有的認為應該在公元前4世紀至公元前3世紀左右,有的認為應該在公元前9世紀左右。[19](P.63)還有一種觀點認為,應該從象雄文明形成時算起。持這種觀點的人中,又對象雄文明形成時的具體時代產生分歧,有的模糊地認為應該在吐蕃雅隆王朝建立之前,有的給出了具體時間,即距今3800年之前。[20]

通過本文的試探後得知,蘇美爾人就是遷徙到兩河流域的古象雄時代叫「瑪」部族中的一部分人,蘇美爾文明就是這些人將象雄文明帶到兩河流域後發揚光大的文明。西方學者經考查後認為,蘇美爾文明形成於公元前40世紀,距今約有6000年的歷史,那麼,古代象雄文明最遲也形成於公元前40世紀之前,藏族文明距今至少也有約6000年的歷史。

(二)象雄文明突然衰退原因新推測

藏族文明之源象雄文明,雖然不像古巴比倫文明那樣幾乎失傳,但確實因為沒有留下多少物質文化遺產,使之好像成為水中月鏡中花。今西藏的阿里地區,曾經是古象雄的政治文化經濟中心,被稱為象雄本部,如今氣候惡劣,人煙稀少,當年燦爛的象雄文明無影無蹤。面對這樣的現實,有人甚至懷疑曾經有無象雄文明的存在。

毋庸置疑,歷史上不僅存在象雄文明,而且曾經達到登峰造極的地步,僅舉創立了至今還在傳承的雍仲苯教這一列子,就足夠說明問題。不過,象雄文明沒有任何交代就突然衰退,甚至無疾而終,就像一條大河正在奔騰之際突然好似斷流,如今追尋象雄歷史源頭都須用蘇美爾文明史予以佐證。人們為此驚訝之餘,對象雄文明之河瀕臨斷流的原因也有過不少猜測,但都令人難以信服。為了拋磚引玉,筆者對象雄文明突然衰退的原因做出一個最新推測:一是嚴峻的氣候變化,二是特大的颶風災害,三是吐蕃統治階級的人為壓制。

《西藏通史》說,青藏高原冒出海面後,不斷地往上生長,長到2千公尺時,西北部生長著茂密的針葉林和闊葉林。青藏高原的西北部就是阿里和拉曲地區,如今的不毛之地,昔日可是擁有鬱鬱蔥蔥的熱帶風光。[5](P.5)

氣候的變化狀況,不用放在數千年的時段去考察,就以幾十年的時段來看,也能夠發現相當明顯的變化。就以筆者工作過的地方阿壩藏族羌族自治州馬爾康市來說,上世紀70年代,到了冬天,河面比較平緩的流段,大多被冰封嚴了的;由於氣溫低,人們盛夏也穿長衣長褲。可是才過幾十年,現在的河面冬天不見了冰;到了夏秋,男人穿短袖女人穿裙子早已習以為常。又比如我國西北部分地區,幾十年前還是「風吹草底見牛羊」的自然風光,如今已經成為不宜牧畜的沙漠地帶。

隨著青藏高原海拔的逐步攀升,自然氣候的逐步惡化,居住條件的逐步喪失,人們開始逐步陸續遷徙。自然氣候惡化和居住條件喪失的重災區在被稱為「青藏高原的青藏高原」的阿里地區,因此,象雄人的遷徙主要指的是古代阿里人的遷徙,也就是古象雄本部居民的遷徙。居住在暫且宜農的河谷或宜牧的草原的人們毅然選擇堅守外,其餘的人們被迫從象雄高海拔的西北部,逐步向海拔相對較低的東部、東北部和西部遷徙。向東北部遷徙的部族,最遠的翻過唐古拉山,抵達黃河上游的今甘青一帶;向東部遷徙的部族,最遠的抵達岷江上游、涪江上游的今松潘、九寨溝一帶和大渡河上游的今嘉絨地區。據這些地方的藏族民間傳說,古代遷徙而來的象雄人(有的說成阿里人),大多為民兵,一路作戰而來,哪裡能佔領,哪裡有人接納,就在那裡安住。向西遷徙的部族,最遠的抵達西亞兩河流域的美索不達米亞平原南部,他們就是所謂的蘇美爾人。在他們到達之前,這裡無人居住,因為美索不達米亞平原南部大部分為沼澤。[1](P.2)更沒有可以利用的金屬和木材資源,連天然的石頭都很奇缺。[2](P.12)向西遷徙的象雄人將此地與老家比較之後,還是終於在這裡駐足定居。這樣以來,象雄本部自然環境越來越荒涼,人煙越來越稀少,政治、經濟、文化地位也就逐漸喪失了。

海拔攀升氣候惡化的勢頭並沒有就此停止,古象雄本部居民的一些部族遷徙到黃河上游的今甘青一帶時,那裡的氣候還很溫暖,在以炎帝為代表的領袖們的帶領下,他們用象雄本部先進的農業技術開發這片熱土,使之變為富庶的「絨」(藏語稱「農」為「絨」,《藏族史略》說:「甘肅古時稱『雍』,後稱為『隴』,以隴山得名,可能是『絨』字的譯轉」)地。[21](P.4)後來,這一帶的海拔也逐漸升高,氣候寒冷甚至惡劣起來,除了低洼地帶外,其餘地方不適宜稼穡,於是逐漸成為「卓」( 藏語稱「牧」為「卓」) 區。對甘肅青海湟水流域發掘的文化遺址分析,新石器時期的馬家窯、半山、馬廠文化遺址反映的是定居生活,從事農業,骨器極少;青銅時期的卡約、上孫家寨、辛店文化遺址反映的是游牧生活,一般墓葬都隨殉狗、馬、牛、羊等家畜,骨器特多,動物紋飾也十分顯著。[7](P.9)

可能還遭遇到了特大颶風的襲擊。青藏高原逐步攀升,自然氣候逐步惡化,居住條件逐步喪失,人們開始陸續遷徙,這一現象固然是導致象雄文明之河幾乎斷流的原因,但是它的作用畢竟像慢性病一樣,須得慢慢積累才體現其危害,除此之外,應該還有摧毀象雄文明予以重拳一擊的原因。有人推測為罕見傳染病,也有人推測為特大地震,但都不能令人信服。如果是傳染病,它有一個流傳過程,不可能連一個喘息的機會都沒有;如果是特大地震,它一定會留下痕迹,不可能無影無蹤。在這種情況下,筆者也作一個大膽推測:遭遇到了特大颶風的襲擊。

筆者的這種推測,理由有三點。一是破壞性大,在海面上,它能夠引成海嘯;在陸地上,它能夠把地面上的東西甚至地穴中的墳墓都捲起來拋向空中。在古象雄的中心今阿里地區,之所以幾乎見不到象雄的物質遺產,其奧秘就在這裡。在藏區各地,為什麼偶然拾得被認為象雄特產的「天珠」和「天銅天鐵」?為什麼「天銅天鐵」這種物件又叫「雷器」?也是因為特大颶風將地面上的許多物體捲入空中,颶風停息後,有重量未能捲走的物體又落回大地,落回大地的物體大多早已腐朽無影,只有「天珠」和「天銅天鐵」這樣的物件,是用特殊材料做成的,才不會腐爛,有幸遺存至今。被稱為「雷器」的物件正因為從天上掉落下來的,所以才叫「天銅天鐵」;「天銅天鐵」往往是在下雨打雷閃電時掉落下來的,所以又叫「雷器」。二是時效快,風的特點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具有這種特點的颶風,就能將驚人的破壞程度在數天或數小時之內完成;三是不可捉摸,它的特點是來無影去無蹤,颶風發作前無人知曉,不作防備,颶風發作後,不留任何痕迹,叫人找不到「冤家」。正因為這樣,人們才為象雄文明的似乎不見蹤影而困惑,甚至因此而提出這樣的疑問:「到底有沒有象雄之文明?」

吐蕃統治階級的人為壓制,也是象雄文明衰退的重要原因。新生的吐蕃王朝選擇的發展路徑不會和舊的象雄王朝一致,不一致就會產生矛盾,產生矛盾必然會去壓制。吐蕃創製藏文並大力推廣,冷落象雄文;從印度引進佛教,壓制象雄苯教,僅採取的這兩項措施,就已經大傷象雄元氣了。在這方面,不少有關書籍或文章都有相同的論述,這裡就不再贅言。

象雄文明之河雖然瀕臨斷流,但所幸的是並沒有斷流,自然災害的肆虐,只能摧毀物質層面的東西,對精神層面的東西卻無可奈何;統治階級的人為壓制,最終阻擋不住藏族文明承前啟後浩蕩向前的步伐。緊接其後的吐蕃文明,繼承了象雄雍仲苯教文化,之後,佛教與苯教相互融合,形成藏傳佛教文化。象雄文化中的其他方面,如語言、文字、醫學、星相學、民風民俗等等,都自然而然地滲透和融合到藏文化中,並且時代傳承,發揚光大,綿延不絕。

注釋:

散見於薩繆爾·諾亞·克拉莫爾著,葉舒憲、金立江譯《蘇美爾神話》相關章節,2013年8月,陝西師範大學出版總社有限公司。

根據《瓊部王室世系水晶鏡》,藏文古籍長條書手抄本,成書於11世紀左右,載嘉絨藏族歷史文化叢書第10冊《嘉如地區傑布和文書檔案》第44頁,2017年1月,四川民族出版社。

今西藏林芝地區一地名。

瓊部王室世系水晶鏡》,藏文古籍長條書手抄本,成書於11世紀左右,載嘉絨藏族歷史文化叢書第10冊,《嘉絨地區傑布和文書檔案》第44頁,2017年1月,四川民族出版社。

阿壩州藏族歷史文化古籍研究協會編的《嘉絨地區傑布和文書檔案》,第41、86、95、135、162、173、185、229頁,2017年1月,四川民族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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