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寶》：婚姻里，女人的選擇很重要

文 | 蘇沫 · 主播 |應猶

十點讀書邀約作者

《喜寶》講述了一個劍橋學院留學生薑喜寶為了金錢，與一個香港富商感情糾葛的故事。

年輕美貌的喜寶如風雪中枝頭的傲雪寒梅，暗香還沒來得及為君開，便墜入一片泥濘。

作者亦舒被這樣讚譽：「師太寫盡了人生的繁華和冷漠，她可以用最簡單的語言詮釋最深刻的道理，堪稱最偉大的生活描繪者。」

這個世界裡純潔的愛情和金錢，本來就是魚和熊掌不可兼得，擁有和失去從來都是平等的。

那些紙上的浮動的風月情仇，何嘗不是一個人真實的一生，這對現代女性的婚戀觀也有一定的借鑒意義。

如果沒有遇見你

倫敦飛往香港的二等艙里，姜喜寶旁邊的姑娘側臉很美，一直在看一部《徐志摩全集》。

姑娘叫勖聰慧，兩人聊了一會徐志摩之後，聰慧自然地問道：「你是哪間學校的？」

喜寶就是在等這句話，卻仍淡淡地答：「劍橋，聖三一學院。」

喜寶是單親家庭的孩子，大約出身貧寒的孩子都是自卑而敏感的，若有才華橫溢的過人之處，也算是填滿心中的一份空缺。

所以喜寶考上劍橋學院一直是母親的驕傲，也是自己的驕傲。

聰慧崇拜地望著喜寶，約喜寶去她家裡吃飯，並且要介紹她的哥哥勖聰恕給喜寶認識。

勖聰恕竟真的看上了她，勖聰恕雖不討厭，喜寶卻始終燃不起愛的火花。

從勖家廚房的窗口可以看得到驚濤拍岸的景色，白鴿成群在碧藍的天空中打轉，美得像里維埃拉。

喜寶心裡不禁感嘆有錢真是好，而自己卻要依附一個唐人街餐館的調酒師，來解決學費的問題。

再次見面時是聰慧訂婚，她的男朋友宋家明有富家子的雍容，又有讀書人的氣質，聰慧也美得像個天使，她有條件做一個可愛的人，而喜寶從來只有自己。

宴會上觥籌交錯，水晶杯盞發出晶瑩的光，愈發將喜寶普通的衣服襯托得寒酸至極，她便躲在花園一角獨自飲酒，避開那些華麗的紛擾。

一個穿著隨便的中年男士和喜寶搭訕，難得遇到一個和自己一樣落寞的人，喜寶和一個陌生人說了很多酒話，卻不曾想這陌生人竟是聰慧的父親勖存姿。

緣分，是個神奇的東西，可以讓兩個毫不相關的人牽扯在一起，沒有人能預測它什麼時間到來。

勖存姿竟主動要送喜寶回家，並約她去自己的高級公寓，公寓的餐廳里香貝丹紅酒又香又醇又滑，喜寶貪婪地一小口一小口啜著。

唱片里的背景音樂輕得微不可聞，勖存姿適當地拿出一份禮物，踱到窗前背著喜寶說：「姜小姐，我已是個老人，但是原諒我，我非常地喜歡你，我們做一場交易如何？」

喜寶偷偷打開禮物，一枚美麗的戒指閃著光，她掙扎著，仍舊受不了屈辱，傲氣的奪門而出，卻在半路上哭著折回了公寓。

她的學費還沒有著落，她不想一生一世住在出租屋裡，不想做一份毫無前途的女秘書工作，這樣的人生一眼就能望穿。

這是一個墮落的好機會，不是每個女人都可以得到這種好機會。

青春這個東西，你不利用，早晚也會過期，喜寶這樣想。

喜寶就這樣妥協了，選擇做勖存姿的情婦，她的條件是讀書，勖存姿許諾她會在劍橋附近有一所房子，有管家、司機、女傭，她不用擔心任何事情。

只有不愁衣食的人，才有資格用時間來埋怨命運。

紛繁俗世，縱然你再不相信命運，也不可否認一輩子總有幾次受命運影響。

那些命運饋贈的禮物，早已在背後標明了價格。

人生沒有白走的路，每一個選擇都是作數的，若選擇了碌碌無為，就必然要承受泯然眾人的風險，若選擇捷徑，那就得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

別做那個先動心的人

喜寶就這樣住進了公寓，衣櫃里掛滿了衣服，抽屜里裝滿了整齊的英鎊,她享用著上好的白酒，不由得微微笑著。

和成熟的男人談戀愛，總覺得自己像女兒一樣被照顧，總是輕而易舉地被俘獲了心。

這個尊重她的男人，讓她感覺到安全而溫暖，喜寶心中的骯髒感漸漸消失。

聰恕知道喜寶當了情婦之後很憤怒，宋家明也提醒喜寶，勖存姿可不是什麼糊塗的老人，他早已把喜寶調查得一清二楚。

喜寶突然覺得可笑，她很清楚知道自己的選擇，不需要別人提醒。

喜寶給自己一個六年的期限，畢業後就離開勖存姿，她要領取律師執照，留在英國開創一片天地。

一個人知道自己選擇什麼，就能夠忍受任何一種生活。

四個月里勖存姿只出現過一次，喜寶特意準備了酒，卻還因為喜寶無意中說錯了一句話，勖存姿便又消失了。

外面下起了雪，喜寶去酒館叫了一瓶托吉尼斯坐在靠窗的位置，一個年輕的男孩子過來搭訕，寂寞的喜寶需要陪伴，而他年輕的身體就是最好的陪伴，說著笑著喜寶便上了他的車。

那個男孩讓喜寶突然懂了，用出軌的方式來報復一個男人是很低級的。

喜寶以為這一切瞞得過勖存姿，宋家明卻告訴她，勖存姿知道所有的事情。

喜寶覺得很恐懼，她也是一個人，她把抽屜里所有的英鎊和戒指存進了銀行，有了這些喜寶彷彿才安了心。

晚上吃飯時，勖存姿看不出任何異樣，喜寶卻忍不住把桌子一掀，所有餐具都落在地上摔得粉碎，她的手開始流血。

勖存姿冷靜地幫她處理傷口：「是的，我什麼都知道，以後你也可以有很多男朋友，我並不嫉妒，我只希望將來你能愛我多一點，不要恨我。」

勖存姿竟因為喜寶的一句話，便給她在蘇格蘭買下了一座有十畝花園的城堡，只為了讓她當公主。

喜寶已經得到了她想要的一切，總是該付出些代價吧。

她厭惡小心翼翼地活在勖存姿的臉色下，又何嘗不是在勖存姿的金錢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

這一切，都是自己選擇的代價。

沒想到勖存姿才離開心臟病就發作了，他只要見喜寶，如果一個人臨死時想見你，那他一定是愛你的。

喜寶赤足駕車到醫院，她想一定是自己把勖存姿氣病的，勖存姿躺在床上，全身插滿管子，卻不能說話，他想要拉喜寶的手，喜寶再也忍不住眼淚，先是啜泣，然後嚎啕大哭。

真沒想到，勖存姿愛上了喜寶，喜寶也愛上了他。

感情里一旦動了心，就被動了，很多東西就由不得自己選擇了。

他們就像兩個倔強的孩子，都在等著對方來愛自己，這場愛的相愛相殺里，誰都不肯先低頭。

瘋狂而自私的愛

勖存姿出院後，喜寶便一個人乖乖待在劍橋。

喜寶經常在四五點的時候驚醒，宋家明一直在旁邊陪著她，甚至有一次喜寶拖著宋家明一起睡，她從來沒有在一個男人身邊睡到天亮，但是那一晚聽著他的心跳，喜寶覺得從未有過的安寧。

睡意朦朧中宋家明吻了過來，他說的極其認真：「或許我們可以一起逃離勖家，你願意嗎？」

一生中會遇到多少個最愛的人呢，紅玫瑰和白月光選擇哪一個都是對另一個人的辜負。

喜寶也想著和宋家明在地球的某處建立一個小家庭，但是宋家明能愛她多久？自己又能愛多久？

喜寶還是拒絕了宋家明，她這才明白聰慧在家明眼裡不過是金光的芭比娃娃，面對宋家明的愛，她甚至暗地裡有些欣慰。

愛喜寶的男人很多，聰恕甚至為了她成為了精神病患者，已經在療養院住了半年，聰恕那份純真的愛，喜寶真的擔不起，更何況喜寶不愛他。

這次聰恕來找喜寶，喜寶不理會聰恕的呼喊決然離開了，去了附近的馬廄，那裡她遇到了一個改變她一生的男人。

一個年輕的男人騎著一匹栗色馬，他有金色的頭髮，他叫漢斯。

漢斯是劍橋物理系教授，他邀請喜寶騎馬前往他的草屋喝茶，一路上風景如畫，春意盎然，草屋裡爐火融融，充滿煙絲香，書架上滿滿都是書，放著古典音樂，喜寶感覺到從未有過的放鬆與安心。

然而回到家時，勖存姿卻警告喜寶不要去見漢斯，不然他可能會親手用槍打出他的腦漿。

喜寶是倔強的，整整兩個月里她偏偏只與漢斯一個人見面，有時候喜寶想如果能嫁這樣一個人，一輩子騎馬、種花、看書，一輩子這樣簡單愛著多好。

喜寶猶豫不決，不知道自己愛誰，不知道怎麼選擇。

沒多久悲劇就發生了，勖存姿真的一槍打死了漢斯，喜寶一下子就暈了過去。

喜寶醒來時是個鳥語花香的晴天，宋家明就要和聰慧結婚了，一個活生生的人死了，這家人卻若無其事地辦起了喜事。

勖存姿背著喜寶淡淡地說：「你想要和漢斯結婚的時候，你就應該知道你是我的女人，你最好不要妄動。」

喜寶決定要離開勖存姿，然而她早已磨透了心志，成為了沒有自理能力的寄生草，不得已只能繼續選擇當籠子里的金絲雀。

聖經里有一句話：「請給我力量，接受那些我無法改變的，給予我勇氣，改變那些我可以選擇的。」

生活就像洋蔥，一層層扒開，越往後面越忍不住流淚。

然而無論世事多殘忍，只要自己選擇不認慫，生活就沒有辦法撂倒你。

尋找丟失的愛

漢斯的死讓喜寶備受打擊，她選擇酗酒、逃課和勖存姿各種冷戰，甚至需要靠鎮定劑來維持日常生活，這或許是喜寶麻痹自己的一種方式。

時間就像靜止了一樣，勖家卻暗流涌動。

聰慧逃離了，如今已經半年沒有聯繫，家明也離開了勖家去神學院當神父了， 聰恕的病情也日益嚴重，聰憩因為乳癌割除了右乳，三日後便服毒自殺了。

只不過兩三年的光景，人人羨慕的勖家竟成了如廢墟般的光景。

這些事情對勖先生打擊很大，勖存姿說：「他們都走了，如果沒有聰恕，我只剩你了，你一定不要放棄學業，你會跟我一輩子嗎？」

光陰似箭，這個老人如今像是老了十歲，徹底頹廢了。

喜寶有時想，什麼才是幸福呢，養兒育女為牛為馬，到最後白頭偕老？

如果沒有遇見勖存姿，或許現在已經結了婚，每天下班買菜煮飯，孩子大哭，兩口子大吵，這樣想這幾年也不算遺憾，何必悔恨當初自己的選擇。

一個深夜，勖存姿突然說：「小寶，如果你要走，你可以走。我愛你就是為你的生命力，即使不能夠，借一下光也是好的。」

喜寶笑笑：「開頭的時候，為了錢；到後來，為了恨；到現在，勖先生，請不要笑我，現在是為了愛。」

現在的喜寶拿著錢，逛遍名店，卻沒有一件想買的東西，只能空著手回家。

錢能買什麼，不能買什麼，喜寶都知道了，她已經把錢看得水晶般透明，勖存姿卻獨獨看不透這一關。

勖存姿整個人衰老了，成日需要醫生跟著，他開始依賴喜寶，開始展露他的喜怒哀樂，他似乎不想活下去了。

喜寶為了使勖存姿振作起來，每天去照顧聰恕，然而命運弄人，聰恕痊癒那天勖存姿就走了，喜寶眼前發黑，昏了過去。

生老病死原是最普通的事，既然如此，為什麼會心如刀割？

你給的燦爛，像夢的迴轉，我用一生，才能交換。

律師念著喜寶名下的財產，各式各樣的股份、基金、房產，勖存姿走後，喜寶便是香港最有錢的女人，然而此刻她卻只希望勖存姿還活著愛她陪她。

看過《喜寶》之後，沒有流過一滴眼淚，卻數日沉浸在莫名的哀傷之中。

喜寶其實完全可以過不一樣的人生，勖存姿曾多次跟喜寶說過不要耽誤學業，也曾給過她離開的機會，而喜寶都沒有選擇。

才25歲的她，雖然富有了，眼睛裡便沒有了光芒，卻再也沒有了愛人的能力。

喜寶曾說過：「我想要很多很多的愛，或者很多很多的錢，如果都沒有，有健康也是好的。」

世間女子想要的不過是愛、金錢和健康，只不過排序不同，選擇不同而已。

蔡康永曾這樣說過：「人生的每一步路都是選擇，但每一次做選擇，就可能放棄一次、遺憾一次。」

婚姻里，女人的選擇真的很重要。

女人選擇一個男人不是嫁給他的容貌，不是他的權勢，更不是他的金錢，而是要嫁對一個人。

一輩子很長，希望每一個人都能選擇對的人，幸福一輩子。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