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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民宿邂逅帥住戶,沉浸愛情時卻碰到有人問起男友,妻兒近況

1

未艾在北方一座小島開著一家客棧,名字叫8號院。

院子在小島一隅,遺世獨立。兩層的小樓,房前鮮花盛放,屋後碧海金沙,屋頂搭了葫蘆架,掛著風燈,擺著鞦韆和長椅。

看起來浪漫,卻不過是慘淡經營。

小島不是什麼風景名勝,只是十幾條漁船在落日下歸航時,美得令人想哭。

她的房客大多是年輕人,背著吉他、畫板或相機,沒什麼錢,但都有故事。

未艾看著這些青澀未脫卻又飽經風霜的臉龐,聽著他們的迷茫與哀愁,就像看見曾經的自己。

還好有這套院子,成全了她的逃離與歸宿。

8號院每年五月開張,九月末停業,在風景最好的時節收留那些漂泊的靈魂,再用剩下的時間把故事都寫進書里,釀在酒中。

那年四月末,院子里開了第一朵百合,未艾洗了所有房間的窗帘,準備開業大吉。

午後時分,她正提了一桶水在籬笆下澆花,一個風塵僕僕的男人穿過滿院子飛舞的輕紗走到她面前:「姑娘,你這還有房間嗎?」

未艾逆著光打量他,利落清爽的寸頭,休閑的短袖T恤和洗得發白的藍色工裝褲,腳上一雙高幫滑板鞋,腰上隨意地系著一件外套。

這副輪廓太完美,未艾愣怔地點頭:「有。房間都空著。」

「好,幫我挑一間安靜點的,我要在這裡常住。」男人遞上身份證,甚至都沒要求看看房子。

也可能是一路上已經打聽到島上只有這一家客棧,明知道沒得選。

男人姓厲,叫厲萬山,來自北京。未艾看看他的身份證,再看看他溫和的目光,心頭驀地一動。

期待中的第一位房客,就這樣突如其來地走進8號院,走進未艾全新的開始。

「厲先生,您大概住多長時間?我這裡十月末停業。」小島風光有限,未艾提前跟他說明,又像試探。

還耍了一點小心機,想著多留他一個月。

厲先生愣了一下:「這樣啊?那我就先住到十月末,以後,再說吧。」

以後再說?未艾的心,又動了一下。

2

未艾給厲先生選了二樓走廊最深處的房間,請他稍等片刻,她先掛個窗帘。

厲先生點頭答應,可等她抱著窗帘回來,他已經倒在床上睡著了,睡得好像還很踏實。

未艾慌亂地退出房間,輕輕帶上房門。

厲先生睡到黃昏才醒,來到廚房門口找她。未艾正燒了一鍋開水準備煮餃子,就問他要不要吃點。

厲先生看看她手上一盤凍餃子:「你包的?」

未艾點點頭:「春天包好凍在冰箱里的,薺菜蝦仁餡兒,您吃得慣嗎?」

「薺菜餡兒?有的話就多煮點吧。」厲先生說完就回房了。

未艾煮了三倍的餃子,搗了蒜泥,調了香油醋汁,炒了一盤院子里種的菜薹,又切了一盤紅腸,盡量讓這頓飯看起來像點樣子。

睡足了的厲先生洗了澡,颳了鬍子,更是精神煥發。

未艾拿出兩罐冰鎮啤酒,問他要不要喝點,厲先生一笑:「餃子就酒,越喝越有,來吧。」

厲先生蘸著蒜泥香醋和冰啤酒吃了足足兩大盤餃子,邊吃邊說:「很久沒吃過這麼可口的飯菜了。」

未艾說冰箱里還有很多,想吃了可以隨時給他煮。

「我小時候,一到春天和秋天,我媽每次下地,都會挖一把薺菜,我一看見那個綠油油的葉子,就知道第二天早上肯定有薺菜雞蛋餡兒的餃子。」厲先生喝了一口冰啤酒,嘴角漾開一抹心滿意足的笑。

未艾也笑起來:「我小時候不知道什麼是薺菜,畢業以後跟同學回老家,才第一次吃。當時我就覺得,天下怎麼會有這麼好吃的美味?以後要是天天能吃上這個餃子,該有多幸福。」

「傻姑娘,你的要求也太低了。你那時候還不知道這東西在鄉下遍地都是吧?」厲先生輕笑著搖頭。

未艾的笑意漸漸消失:「有時候低要求其實更難實現,大家不都願意往高處走嗎?」

「對了,我先把這幾個月房費付給你,你要轉賬還是現金?」厲先生岔開話題。

未艾又笑起來:「轉賬吧,我還從來沒有收過這麼大一筆錢。」

3

吃完飯未艾去洗碗,出來時厲先生已經把餐桌擦得乾乾淨淨,是個修養極高的男人。

未艾洗了一盤紅瑪瑙一樣的櫻桃去敲他的房門。厲先生來開門時,左手拿著一本厚厚的書。

「屋頂有個花園,也可以看書。」未艾順口說了一句。

厲先生抓起幾顆櫻桃放進嘴裡:「是嗎,那我上去看看。這櫻桃是自己家種的吧?味道真好。」

「屋頂就有棵櫻桃樹,我帶您去。」未艾轉身先走。

厲先生追上來,又抓了一把櫻桃。

兩人一前一後上了屋頂,厲先生眼前一亮:「這都是你布置的?」

未艾點點頭。

厲先生往那箇舊輪胎做成的鞦韆上一坐,哈哈大笑:「有創意,真不錯!」

未艾卻被他順手放在花台上的那本書震驚,那是一本黑色皮質封面的大部頭,印著燙金的英文書名,居然是《失落的文明》。

背著這麼厚的英文書獨自來這種沒世無聞的地方旅行的男人,該是一副什麼樣的靈魂?

未艾第一次見,滿心好奇。

那晚厲先生跟未艾聊了許多關於花草和設計的話題。未艾看著他吃光了那盤櫻桃,才端著盤子下樓,把整片屋頂都留給他。

只是回到房間,未艾卻失眠了,翻來覆去睡不著,總覺得還有很多話沒說完,又有哪裡做得不周到。

明天得去岸上買點菜了,一個人可以簡單湊合,兩個人就不行了,兩菜一湯總要有的。

屋頂也要加一盞燈,風燈光線昏黃,他的書都是密密麻麻的英文,怕時間長了有損視力。

這個人到底是做什麼的?看氣質像儒雅的商人,看體魄像運動員,可看他讀的書,又像個學者。

真是個迷之存在。

未艾想得滿腦子亂麻,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夢裡全是熱騰騰的薺菜餃子,和一副寵溺又略帶嫌棄的目光。

「天天吃薺菜餃子就是最幸福的事?你的要求也太低了吧?」未艾睜開眼睛時,耳邊還回蕩著夢中人的聲音。

只是那張臉太模糊,讓她分不清自己是夢到了那個人,還是厲先生。

4

未艾迷迷糊糊拉開窗帘,發現厲先生已經把滿院子的花都澆好了。

「你起這麼早?」未艾驚呼一聲。

厲先生笑笑:「嗯,我本來想去沙灘看日出,但前後兩扇大門都鎖著。」

未艾暗暗叫苦,客棧還沒正式營業,她的生物鐘也沒調回早起晚的模式,竟然把房客困在院子里當起了園藝師。

未艾想了想,從鑰匙圈上摘下兩把鑰匙:「這個給你,免得我睡過頭誤了你的事。」

「沒事,年輕人都貪睡。」厲先生開了句玩笑,接過鑰匙放進口袋。

未艾臉一紅:「客棧明天就要正式營業了,我今天得出去採購食材,你喜歡吃什麼?我順便都帶回來。」

「什麼都行。只要是家裡做的飯菜,我都喜歡。」厲先生說完愣了一下,話鋒一轉,「可以帶著我嗎?我正想去本地的市場轉轉。」

未艾張了張嘴,卻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厲先生一進市場看什麼都好。

未艾告訴他青菜不要買,家裡種的就夠吃了;海鮮也不要買,島上的漁船早晚兩次歸航,想吃什麼直接去碼頭挑,都是活蹦亂跳的。

「人間仙境加綠色美食,這不是人人嚮往的理想生活嗎?」厲先生像是發自肺腑的羨慕,「你這是妥妥的人生贏家啊!」

未艾笑笑:「但這只是短暫的美好。到了冬天人間仙境就成無人區,美食也變成土豆白菜了。」

如果他知道她當初來這的原因,就不會這樣說了。

「但冬天過去不還是春天嗎?」厲先生目光炯炯,滿眼憧憬。

晚上未艾特意定了鬧鐘,第二天早早起來打開大門,把手寫的牌匾高高掛起。

厲先生不在院子里也不在屋後,未艾以為他昨天累了還沒起床,未艾正猶豫要不要叫他一起吃早飯,這人竟然從大門外走進來,手裡提了好幾個網兜。

「你買海鮮去了?」未艾趕緊找來幾個大盆,看著他把一兜兜鮮活的海貨倒進盆里,有蛤蜊、海兔、青皮魚、海螺、象拔蚌,還有幾條海參。

厲先生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我跟著漁船出海了,這些都是我親手打上來的,怎麼樣?」

「你出海啦?那你兩點多就起床了?難怪我一點聲音都沒聽到。」未艾看著他那雙沾滿泥水的滑板鞋,默默計算這些海鮮的成本。

厲先生笑笑:「對啊,這些就當成今天的開業大餐怎麼樣?缺條大魚,我跟他們打了招呼,打到大魚就給我送來。」

「啊?我已經打過招呼了。估計今天我們有兩條大魚了。」

「兩條好,好事成雙,哈哈哈!」厲先生朗聲大笑。

5

五月份的第一批房客,是一對學設計的小情侶,一位流浪的歌手和他的金毛,還有一對說話咬舌頭的雙胞胎姐妹,帶著個看不出男孩女孩的攝影師。

晚上未艾在屋後生起篝火,八個人和一條狗吃著海鮮唱著歌,在灑滿月光的海水中嬉戲,玩得好不痛快。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那對雙胞胎姐妹,不是錄視頻就是開直播,小院前前後后里里外外,就連屋頂花園都被她們錄了個遍。

未艾一直在躲避她們的鏡頭,她發現厲先生也是。

「姐姐你真傻,別人都要花錢請我們帶流量呢,免費的宣傳你還不要。」雙胞胎的其中一個嘟著嘴巴抱怨未艾。

未艾趕緊讓她們打住:「不用不用,你們玩兒得好就好,千萬別給我打廣告。」

未艾那時還不知道當今網紅的厲害。姐妹倆第二天就帶著攝影師離開了,8號院卻突然人滿為患。

未艾開始還很納悶這是文藝復興了么,怎麼突然湧出來這麼文青?

後來才發現帶相機畫板的人還是屈指可數,大多數人都舉著手機和自拍桿,不開房也不吃飯,只想在她的院子拍小視頻或開直播。

「托那對整容姐妹花的福,這座小島和8號院已經成功晉級網紅景點,你就等著暴富吧。」

學設計的小姑娘點開某音,把那對姐妹的動態給未艾看,昨晚的篝火晚會和8號院的一切,一覽無餘。

未艾轉身找來一塊木板,認認真真寫了幾個大字:本客棧謝絕直播,謝謝配合。

「你這是拒人千里之外啊。那些人不就是為了直播才來的?」厲先生幫她把牌子掛好,卻忍不住發笑。

未艾看著他的眼睛:「我這裡是給人休息和放鬆的地方,也是我的家。我知道這樣說很矯情,但我必須得保護它的寧靜和舒適。難道你想每天對著鏡頭生活?」

厲先生愣了一下,深深點頭:「有道理,你做得對,一點都不矯情。」

6

只是這麼大一塊牌子也沒能擋住洶湧的網紅大軍。

小長假最後一天,又來了一幫人,穿著奇裝異服,帶了好幾箱酒,指名要在8號院辦篝火晚會,開直播。

未艾說已經客滿,實在無法接待,把他們攔在了門外。

這幫人走的時候沒說什麼,誰知到了半夜,竟借著酒勁跑來砸門,還往院子扔石頭,嚇得房客們反鎖房門,還以為遇到了劫匪。

厲先生聽到聲響就衝出去,未艾見對方人多,死死拉著他不敢放手。

那些人見她軟弱,更加放肆,趴在門縫上叫罵挑釁,言語不堪入耳。

厲先生深吸一口氣,舉起雙手跟未艾商量:「你放開我,我要回房。我鑰匙都沒帶你拉著我幹什麼?我又出不去。」

未艾信以為真,可剛一撒手,厲先生就撿起一塊石頭,三兩步衝到門口,結結實實拍在門縫那張臉上。

慘叫聲響徹夜空,隔著兩扇大門,未艾都能感覺到疼。

駐島民警王軒趕來時,摸著大門上被砸彎的兩根鐵管後怕不已:「下手太狠了!要不是隔著大門,就鬧出人命了。」

案件最後定性為厲先生正當防衛,未艾卻驚魂未定,跟他大吵一架:「你怎麼能下死手?你要打死人我怎麼辦?」

「難道讓我眼睜睜看著他們欺負你?放心吧,我只用了五分力氣,打不死他!」

「可他們不是沒進來嗎?你要是用上十分力氣,還不把大門砸爛了?」

「你是非要等到受傷才會反擊嗎?」

未艾被他懟得啞口無言。她不是,她受傷了也不會反擊,只會逃跑。

那件事以後,厲先生出錢給8號院安了一套監控設備,但未艾心中還是隱隱不安,害怕那些人回來報復。

那天厲先生午後出去,到了黃昏也沒回來。未艾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沿著海灘去找,正看見他從一條漁船上跳下來。

未艾迎上去跟他喊:「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被那幫人劫走了。」

「我一個大男人你擔心什麼?我去海上幹活了,老闆很滿意,以後我就是這條船上的工人了。」厲先生一隻大手拍拍船幫。

回去的路上,未艾支支吾吾說道:「厲先生,我不能一下子收你幾個月的房費,你還是按月給我結算吧。我······」

「怎麼了?你不想讓我去漁船上打工?」

未艾點點頭:「這也不是您該來的地方啊,您到底是什麼人啊?」

「哦?那你覺得我是什麼人?該去什麼地方?」厲先生饒有興緻地看著她。

「我也說不好,您不會是破產的富商吧?」

「猜得真准!沒錯,我原來是做生意的,但現在,一無所有。」厲先生雖然笑著,但未艾聽得出來這不是玩笑。

未艾心一橫,盯著他被海風吹得黑紅的臉龐:「那您有家嗎?」

「家?」厲先生不笑了,苦笑著搖搖頭,「8號院算不算?」

未艾瞬間釋然:「算。」

厲先生眼神一閃,兩人再沒多說,默默往回走去。夕陽把一雙影子拉得老長,柔軟的沙灘上留下兩串腳印。

7

厲先生真的當了漁民。白天去船上幹活,晚上回來吃飯,吃完在屋頂看書到十點,準時休息。

他那邊按部就班,風雨無誤,8號院卻在一波又一波網紅的助推下起了風浪。

七月份的某天,一位知名綜藝製片人找到未艾,提出要在8號院拍一檔真人秀節目。

「這是專為豪門闊太定製的節目,我想給她們打造一片世外桃源,價錢好商量。」製片人上來就拿錢說話。

未艾一口回絕:「對不起,我這裡是客棧,不是拍攝布景。」

「未小姐,我勸你認真考慮。我已經把整座島都包了,你不租,我另外改造別的民居也能拍。到時候我在碼頭立一塊『拍攝重地、閑人免進』的牌子,就沒人敢登這座島,你的生意可就做不下去了。」

未艾不吃他這套,最終也沒簽。節目組只能妥協,租了幾套民居改造一番,八月中旬封島謝客,火熱開機。

8號院的生意由慘淡變為絕收,但未艾情願如此。

在這個娛樂至死、為秀而秀的時代,她還是希望能夠為自己、和厲先生那樣的旅人堅守一片寧靜的棲息地。

厲先生很快就意識到8號院只剩自己一位房客,趕緊追問未艾怎麼回事。

未艾把事情原原本本跟他一說,厲先生皺著眉沉默了好一會兒:「是不是因為我在這,你才沒答應他們?」

「不是的,我就是不願讓8號院成為那些富豪闊太的戲台,這裡是我的家啊。」未艾淡淡笑著。

厲先生凝視著她的眼睛:「未艾,我知道這座小島並不是你的家鄉,你是不是在這裡等人?」

「我?」未艾一愣,旋即輕笑起來,「我沒有人可以等,再說我也不喜歡等人啊。」

厲先生目光如炬,似乎要透過她的眼睛看到她心裡去。

未艾突然心慌,紅著臉憋出一句:「但也說不定我已經等到了。」

「呵呵,不是誰都能配得上你這麼好的姑娘。」厲先生的目光躲開了。

未艾心頭一涼:「什麼叫配得上,什麼又是配不上?感情這東西難道不是彼此心動,只要不違反道德和法律就可以在一起嗎?」

厲先生目光一閃,但什麼都沒說。

「如果不是,那我就當他沒來過。我三十歲了,不是那些熱情如火的小姑娘,愛情這東西,有就有,沒有也沒什麼。這裡不是我的家鄉,但我在這過得很安心,就夠了。」

8

未艾起身回了房間。

厲先生上了屋頂,那幾盞風燈直到天亮才熄。

未艾聽到厲先生下樓在廚房裡做飯的聲音,但她不敢出去見他,怕他說出她最不願聽到的話。

厲先生過來敲門,未艾把頭蒙進被子里,捂上耳朵,假裝沒聽到。

半個小時候,厲先生打開大門走了。未艾掀開被子跳下床,噔噔噔跑到他房間一看,箱子還在,書還在,懸著的心這才放下。

餐桌上用盤子扣著一隻碗,未艾打開一看,是一碗尚有餘溫的海鮮面,面上鋪著剝好的蝦仁和白生生的蛤蜊肉,碗底壓著一張字條:熱一下再吃。

未艾抱著那碗面笑出淚花,又忍不住罵自己,三十歲的女人了,人家給煮一碗面就能高興成這樣,真沒出息。

未艾一連兩天沒做飯,也不肯露面。

厲先生每天都把飯做好給她留在桌上,到了第三天早上,餐桌上除了白粥小菜,還有一沓鈔票。

未艾心裡咯噔一下,還以為他留下錢走人了。走近一看,鈔票上壓著字條:我在這裡,也很安心。工資如數上交,申請添置一套新工裝。

未艾把字條捂在臉上笑得心花怒放,原地打轉。笑夠了挎上一隻小筐去了菜園,上個月撒下的薺菜籽已經長出一拃多高,嫩生生的剛好用來包餃子。

晚上厲先生帶著一身泥水回來,看到桌上的餃子和笑盈盈迎上來的未艾,眼圈一熱,一把將她擁在懷裡:「你怎麼這麼傻?我能給你什麼?」

「給我安心。」未艾伏在他胸前輕聲喃呢。

「可我不能陪你一輩子。」

「一秒都好。」

未艾仰起臉,踮著腳尖一點點湊近,在他嘴唇上輕輕試探。

厲先生猛地捧住她肩膀,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胸膛。

9

8號院的日子,從恬淡變成了甜蜜。

晚飯後的時光,兩個人不再是一個屋頂、一個客廳。

未艾在客廳碼字的時候,厲先生會在旁邊給她意見;厲先生在屋頂看書的時候,未艾也會上去,偎在他身邊看看夜景。

兩人也討論過誰先愛上誰、誰為什麼愛誰的話題。

未艾說:「我反正對你是一見鍾情。我第一次將你,就在你眼裡看見了歲月沉澱下來的寧靜,我就想一直停泊在你目光里。」

「差不多吧。我就像茫茫人海中一頁孤舟,來到8號院,看見你那天,我就覺得總算找到了自己的港灣。」

「那你是喜歡8號院,還是我?」

「我愛8號院那個會種花、會包餃子的老闆娘。」

「······」未艾的下一個問題被堵在嘴裡。

攝製組遲遲沒有離島,客棧今年的生意是徹底黃了。

那天未艾正在院子里曬被子,一群衣著光鮮的中年婦女談笑自若走進大門,後面還跟著一個攝影師,扛著設備邊走邊錄,如入無人之境。

「哎呀,這小院真不錯,早知道把這裡包下來錄節目多好!」領頭的闊太隨手摺下一朵紫色向日葵,假模假式地放在鼻子下聞著。

未艾迎上去擋住她們:「你們是誰?這是要幹什麼?」

「啊,你是這客棧的老闆娘?我們是那邊拍電視的嘉賓,看你這裡景色不錯,進來錄個像,打擾了啊。」領頭闊太招手就要帶人往裡走。

未艾沉下臉來:「不好意思各位,我這裡不允許拍攝,請大家離開吧。」

「小姐,你這裡不就是營業場所,開門做生意的嗎?我們花錢還不行嗎?要多少你開價就是。」領頭闊太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

「是啊是啊,你這不就是個網紅小旅館嗎?我們環遊世界的時候,國外那些七星級大酒店都不敢攔著我們你知道嗎?」

「對不起,我們這裡謝絕拍攝。請刪除剛才拍攝的內容,馬上離開。」未艾毫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

領頭的闊太不幹了:「你這是什麼態度?這個島都被我們節目組包下來了,你憑什麼不讓拍?看你長得年輕漂亮,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我不想把自己的生活暴露在攝影機下,成為大家茶餘飯後的談資甚至笑料。換句話說,我沒那麼愛演,沒那麼愛秀,能聽懂嗎?」

幾位闊太不屑一顧,依然在試圖硬闖,似乎根本不知道當初她拒絕出租8號院給節目組的事。

未艾突然醒悟,這些人八成是被節目組當槍使了。娛樂至死的年代,為了收視率,沒有什麼是那些策劃人不敢幹的。

未艾掏出手機給王軒打電話,攝影師見勢不好,抬腿要溜。

未艾搶前一步關了大門:「等警察來了再走。」

雙方僵持不下,攝影師也叫了人,製片人帶著一大幫工作人員趕到,要強行把人帶走。

未艾不開門,一位工作人員指著她的鼻子威脅:「你知道這些太太都是什麼身份?鬧大了,你這旅館也別想開了。這個島你都別想待了。」

王軒來了,問清事情經過,要求攝影師當面刪除在8號院拍攝的畫面,馬上離開。

攝影師坦蕩蕩地把設備往他手裡一塞:「我什麼都沒拍啊。」

王軒看了看,把攝像機拿給未艾,裡面乾乾淨淨,什麼內容都沒有。

未艾明知道這裡有鬼,可又沒有進一步追究的許可權和理由,只能放他們走。

10

好巧不巧,厲先生卻在這時提前回來了,一看大門口被人圍住,離著老遠就吼了一嗓子:「嘿,都幹什麼呢?」

「哎,你不是老厲嗎?」一位穿旗袍的闊太指著厲先生驚叫起來。

厲先生走近了,一臉冰霜:「對不起,我不姓厲。」

「哎呀你快別跟我裝了。你說你,不就是跟老婆孩子鬧點彆扭嗎,還至於離家出走?你老婆都中風了你知不知道?哎不對,你跟這小老闆娘是什麼關係啊?」(小說名:《請讓我停泊在你目光里》,作者:風月青鳥。來自【公號:dudiangushi】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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