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躲得了洪秀全百萬大軍,為何卻逃不過袁世凱逼宮?
1644年4月,曾經威震海外的大明帝國被李自成攻滅,崇禎皇帝自縊而死。不久,李自成親率大順勁旅直奔山海關招降吳三桂,誰知卻遭到吳軍與清軍兩面夾擊,李自成主力在一片石大戰中被打得潰不成軍,狼狽向南逃竄。同年五月,多爾袞指揮八旗鐵騎進入北京,9月,順治皇帝移駕燕京,定鼎天下,宣布繼承大明衣缽,統治全中國。作為封建社會最後一個全國性統一王朝,大清也曾短暫輝煌,即是出現「康乾盛世」,天下一片太平。不過,清朝頹勢太明顯,各方面均跟不上國際社會,以致近代中國落後挨打。
1851年1月,洪秀全發動金田起義,太平軍所向披靡,攻無不克戰無不勝,很快就將大清的東南半壁江山據為己有。太平軍最強盛時,號稱擁兵百萬勁旅,洋槍數萬桿,還曾一度打到北京郊外,但最終還是被清王朝撲滅。與洪秀全太平軍相比,袁世凱所部北洋系勢力相對弱小很多。不過,清朝能躲得了洪秀全的百萬大軍,為何卻躲不過袁世凱之逼宮呢?大清王朝的孤兒寡母,隆裕太后與溥儀在袁世凱的壓力下被迫遜位。
其實,每一個封建王朝都有它治亂興衰之過程,其國祚一般不會超過三百年,至於漢朝與宋朝經過重建則是另外一回事,所謂漢宋國運超400年,含金量實在不高。為何封建王朝均熬不過300年,這與古代中國之小農經濟和土地私有制有關。稍微熟悉中國歷史的朋友都知道一個基本史實,即中國是一個以小農經濟為主體的國家,大量小自耕農存在是封建王朝賴以生存的基礎。不過,在土地私有制下,隨著社會經濟發展,土地兼并異常嚴重,小農大量破產,王朝統治根基也隨之動搖;要麼被農民起義推翻,要麼因無財力、物力支撐而被境外少數民族滅亡。不過,晚清中國已經開始向近代社會邁進,民族工業蓬勃發展,小農經濟已經不再成為國家穩定之基礎;北方少數民族問題也已經解決,傳統邊患問題不復存在。換句話說,躲過了洪秀全百萬農民起義軍的大清,應該可以迎來中興。那麼,為何還是躲不過重新上台的袁世凱逼宮呢?
這是一個十分有意思的問題,但答案也很簡單,即是支持清廷的社會力量不再支持清廷,袁世凱只是代表這股社會力量發言而已。那麼,這股社會力量是什麼呢?即是太平天國運動後興起的地方漢族勢力。
1851年1月,金田起義爆發,太平軍如入風捲殘雲般席捲大江南北,八旗、綠營這兩支國家正規軍被打得到處亂竄,毫無招架之力。出於共同利益需要,咸豐下令各省地主自己辦理團練武裝,共同鎮壓太平軍,地主階級紛紛響應。後來的結果大家都知道,太平天國被以曾國藩為首湘軍集團撲滅,大清得以延續國祚。此外,這些新興地主官僚還興辦洋務事業,拉開了中國近代化的序幕,也在一定程度上延緩了大清滅亡步伐。不過,這些地主官僚集團幾乎不受中央控制,他們有兵、有錢、有糧,與西方列強之關係還很密切。為此,清朝中央政府便不得不藉助這些地方漢族實力派,以此來維持搖搖欲墜的大清江山。換句話說,大清只有處理好中央政府與地方實力派之間的關係,才能維持統治,否則滅亡是遲早事。
1900年秋,八國聯軍攻佔北京,慈禧太后攜帶光緒皇帝倉皇出逃,馬不停蹄地跑到早已破敗不堪的古城西安。為了討好列強,以繼續苟延殘喘,慈禧同意簽署《辛丑條約》,大量出賣國家主權和利益。從此,清政府完全成為帝國主義統治中國之工具,中國也完全淪為半殖民半封建社會,民族危機更加嚴重。在此背景下,民主革命思潮成為時代主流,革命黨人到處發動武裝起義,並提出了「驅逐韃虜,恢復中華」之口號。無奈之下,清朝只好向全國宣布實行「新政」以及「預備立憲」,滿足人民對權力、民主、自由、平等之訴求,妄想通過妥協來維持統治。對於清政府的「新政」和「預備立憲」,各地官僚、民族資產階級、傳統士紳等均相當滿意,認為中國即將迎來「憲政」時代。
如果清政府真有誠意進行徹底改革,捨得「壯士斷腕」,那中國也許就是一個「君主立憲」制國家,並逐步完善民主政治,走向獨立、富強。但是,「新政」和「預備立憲」只是一個騙局,其所宣布改革之內容,除獎勵工商等經濟領域變革外,其餘均沒有兌現。資政院、咨議局等象徵民主政治的議會形同虛設;「皇族內閣」更是嚴重打擊漢族官僚集團,活生生將其本已掌控在手之權力剝奪;至於所謂的「地方自治」,那純粹是糊弄各地舊官僚和立憲派。可以說,漢族官僚原本期待的改革目標沒有實現,而且還因改革導致手中權力喪失,他們內心不滿之情緒可想而知。例如,袁世凱編練北洋三十六鎮新兵,乃大清中興唯一之希望。但是,攝政王載灃卻找借口將袁世凱罷免,收回其兵權;張之洞、劉坤一等實力派更是被擠出權力中心之外,無緣參與「內閣」。
可以說,清朝搞「新政」和「預備立憲」這騙局之把戲後,地方實力派已經徹底寒心,不再繼續支持清政府。不過,由於傳統儒家忠君思想之束縛,他們也沒有膽量和勇氣起來推翻清王朝,以免被說成是「大逆不道」之徒。但是,辛亥革命爆發,時局為之一變;袁世凱以「南北議和」之條件為借口,名正言順地讓隆裕、溥儀宣布大清在全國統治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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