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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你只是我年少時的歡喜

唐延從高一入學過半就喜歡上了同桌。同桌許陌一頭乾淨利落的短髮,容貌俊美,成績名列班級前茅。尤其是他陽光開朗,記得剛開學時,她就與許陌一見如故,成為好友。卻不料久而久之竟然對他生出情愫,可他與自己相處間,對自己的態度卻只限於朋友,並無其他。

她對此卻只能感到深深的無奈,她不知道如果說出喜歡,會不會連這唯一的朋友關係都破壞了。有時,唐延總會想:許陌啊,許陌,你可知我不想做你的女閨蜜,我只想你喜歡我。

日子仍然就這般一日日過去,直到高二上學期,她發現許陌與紀律委員徐曉開始接觸起來,甚至找她的時間都少了。他們之間總是有說有笑,有時許陌與她聊天,都會談到徐曉,每每此時,許陌的臉上都充滿笑容。而徐曉看許陌的眼神,暗藏著不易察覺的喜歡,她觀察久了他倆才看了出來。

唐延本想在與許陌點滴相處中,許陌能喜歡上她,如今沒等到許陌的喜歡,徐曉卻讓她危機感叢生,徐曉本身成績也不錯,長得是那種甜美的類型。唐延一直也是個活潑開放的人,她覺得總也得爭取一把,於是左思右想,終於作出要追許陌的決定,

她看到許陌經常會與徐曉交流學習題目,也許多找許陌問問題,交流題,也能提高下感情。本來唐延對學習並無多大樂趣,為了許陌,她開始努力發奮起來,不會的題都會去找許陌。每看著他低垂著長睫毛,用低沉好聽的聲音講題,她都會感到有絲沉醉,尤其是少年身上好聞的香味。許陌還打趣她最近怎麼那麼努力。可他不知道,除了為提升感情,她還想努力,只為有一天可能與他考上同一所大學,她想最美好莫過於能和他多在一起相處,她有個願望。希望許陌能喜歡上自己,能與他一起上一所大學,一起度過美好的大學時光,然後在一起,一切水到渠成該多好。

有天晚上,她靈機一動,發了QQ信息給許陌,希望明早他騎自行車能稍她一程。她緊張又期待地等候許陌的回信,寫一會作業,就瞄一眼手機。當她瞄第二十次,許陌回了一個好。少女的心,無比雀躍。她盯著這個好字看了五分鐘,才如夢初醒。

第二天一早,她和父母說不用開車接送了,她坐許陌的單車就好,讓父母總為自己操心多不好。父母早知許陌是她男閨蜜,兩人是新時代新思想,加也繁忙就同意了。許陌早在門口等候,他見到她燦爛地一笑:「你可是比約定遲了五分鐘。」唐延也笑了:「那不如作為懲罰,我每天都給你帶早餐,不過早餐還附帶我一隻,帶我一起去學校。」

許陌哈哈大笑:「也行,我們出發吧。」坐在後車座,她盡量離許陌近,她大致估測了,他們之間的距離是0。2厘米。她感到無比幸福。不巧,路經一個巷口,有條狗看到他們汪汪大叫,追了過來。她帶著絲顫抖說了句:「完了,我從小就怕狗。」她說完,忽然想不如趁此機會抱住他,這正是個好機會。許陌感到少女的擁抱,有絲不習慣。想了想她也許是怕狗心切,放快速度,溫聲安慰了句:「別怕,我們加快速度,狗不會追太遠。每天它追一會就不追了,它是在巷子一戶中看家的。不過,你那麼怕,還要每天坐我車嗎?」她盡量平靜心情,輕呼一口氣說:「無事,有你在,我很放心,我相信你。」許陌說:「那好,我們要再加快速度了,讓你感受一下爽感。」隨著加快,剛才的恐懼雲消煙散,她甚至感覺整片天空洋溢幸福。

到了教室,上課後,她仍沉浸剛剛的喜悅中。看著少年專註看著黑板,她看著陽光灑在他臉上,盯了他十幾遍,情不自禁就畫起他的樣子。就這樣畫到下課。

她馬上收回了櫃筒,許陌忽然問她,剛剛有道題他沒聽懂,不知道她聽懂沒。她有些懊惱地搖搖頭,剛剛上課怎麼沒好好聽呢。只顧著畫他了。

第二節上課,看到他沒畫完的半張像,她又忍不住繼續畫。畫了很久,當她盯著他時,他恰好回過頭對上她的視線,她忍不住閃了下。許陌臉色有些古怪說:「怪不得你回答不出問題,你盯著我幹嘛,我有什麼問題嗎?」他往唐延桌子一看,趁她沒反應過來,把紙拿了過來,只見他的模樣躍然紙上,竟有八分像。

他有些吃驚說:「我記得你的畫技很一般,沒想到畫我竟有八分像,你畫技什麼時候提升這麼多了,你怎麼畫起我了?」

此刻唐延應當是臉紅,只可惜臉皮厚並沒怎麼表現出來。她說:「旁邊有一美人兮,我這個人畫起美人,竟然是美人當然要上心,當然特別像,但若是普通大眾,如此平常,我何須認真的畫。我畫你,當然是因你長得好看啊,難道不行嗎?」許陌啊,許陌,你的模樣,我看了,且在心中描摹了千百次,放在心上的人,我又怎能畫的不像。

許陌靜了很久,似在思量。最後說:「唐延,你好像有哪裡變了。」唐延苦笑,如今只是把對他的喜歡顯露了出來。她面上卻是說:「我是變了一點啊,每個人每天都會有點變化。」

周六時,恰好是許陌的生日,唐延又想了個主意,忍痛從存錢罐里取出攢了一年的幾百塊,附近正好有家影院,裡面只要幾百就能包個全場。她要在今天他生日的時候,請他看一場電影,只有兩個人的電影。晚上,她和許陌一眾好友在許陌家中,為他慶祝生日,吃了蛋糕後。她就對許陌說:「走,本姑娘帶你去外邊逛。」然後,她直接拉著許陌的手往外走。幾個許陌的好友還哈哈打趣道:「怎麼不帶上我們,唐延你是想和許陌過二人時光嗎?許陌,可能不久後你們倆就能給我們幾個帶什麼好消息。」

許陌往後回頭瞪了眼道:「可別胡說。」唐延卻是無謂地笑道:「確實是二人時光啊。」許陌愣了下,看著唐延的目光有些深邃,似乎想看出什麼。

唐延帶許陌進了電影院,買了一包大桶的爆米花,就帶許陌進場。許陌說:「原來你是想帶我來看電影,你看的是什麼?」唐延說:「陸小曼和朱長清主演的青春電影拔獲君心見月開,講的是一個少女苦追男神,最終終成眷屬的故事。」許陌輕垂下頭說道:「我發現你最近真的對愛情很嚮往啊,有時上課還偷看言情小說。」唐延不易察覺地露出一絲苦笑,她覺得做的已夠明顯,只是沒捅破他們之間的一層膜,沒徹底地對許陌表白,只是怕最後可能連朋友都做不成。許陌,你到底是不懂我的喜歡,還是知道了卻裝作不懂。

電影很精彩,女主充滿活力,對於男主花招百出,男主一直不冷不淡,就這樣在好多個春夏秋冬後,度過了初中、高中,來到了大學,男主漸漸習慣的女主,甚至在她的攻勢下,漸漸對她產生了情愫。

唐延從兩人中間的爆米花桶中抓出一把爆米花,伸到了許陌的嘴前。她說:「今天你生日,這是我的特殊服務。」許陌的表情在漆黑的電影院中看不出什麼,他猶豫了一會還是接受了。唐延心中一片激動,邊看電影,邊餵給許陌爆米花。

看到悶騷的男主終於對女主表白,兩人終成眷屬,在一起時。唐延對許陌燦爛地一笑:「這部劇看了一大半,我發現裡面的男主很像你,不認識的人會覺得你外表看起來不冷不淡的,尤其是那個髮型。我覺得我也像裡面的女主,那種總是跌倒但從不認輸的勁,而且總那麼活力,那不是我嗎?你說我們那麼像裡面的男女主角,要不要也來場像電影里那樣的劇情。」許陌臉上少見的出現了震驚,他說:「唐延,你該不會真的對我有了異樣的心思吧?」他的樣子,看起來若是承認了這份喜歡,會不會連陪伴在他身邊的機會都沒了。她心裡滿是苦澀,面上卻做出一副無事,彷彿剛才只是在開玩笑的模樣。唐延強裝歡快的笑出聲:「許陌,你真是想多了,我最近看言情小說,對愛情很憧憬罷了,也希望能像小說中一樣找一個良人,有一個幸福的結局。」許陌輕呼一口氣說:「那樣就好,你一定會找到生命中的良人,你這麼好的女孩。」一句話,卻讓她心裡波濤洶湧,似墜落了千丈萬丈。許陌,你可知,你就是我心中的良人,我之所求,不過是你我能如同電影小說中所說,終成眷屬罷了。

可不知是不是還受到這次影響,許陌接下來找她的次數還是越來越少,他總是滿臉陽光笑容的去找徐曉。她真的很嫉妒徐曉,明明陪伴在許陌身邊最久的是她,可為什麼許陌的眼裡從不會有隻能看到她一個人的時候。有時,她觀察許陌,卻會發現他看徐曉時,彷彿整個世界,只有徐曉一個人,他的眼裡全是徐曉。有時,她也會佯裝打趣道:「怎麼你有了新歡,忘了我這箇舊歡,來找我的次數越來越少了,從來只聞新人笑,舊人哭啊。」許陌說:「怎麼聽你這話怪彆扭的,我們之間不就是單純的閨蜜嗎?怎麼什麼新歡舊歡都出來了,徐曉也不是什麼新歡啊。」

唐延心裡卻只是冷笑,許陌真是口是心非,他說這話時臉上都浮現了一絲紅暈。接下來時光飛逝,轉眼就快要高考,在高考前聽聞徐曉對許陌表白了,而許陌也答應並且兩人相約要一起考同所大學。其實,在那不久前,許陌也對她承認了,他說:「唐延,我發現我喜歡上了徐曉,我其實一直不太確定你是否對我,如果真的,你別等我了,你值得更好的良人。」

唐延那時只覺天荒地暗,心裡五味交雜,最後終究沒告訴他自己喜歡他,而是只說了句:「許陌,無論我是否喜歡你,最後——祝你幸福吧。」

最後填高考志願時,頓越大學,這個她曾無數次夢想考過去的學校,她還是沒填下去,她無法忍受和許陌同一個學校後,看到他們倆恩愛,即使她很喜歡許陌,一切就到這裡為止吧,電影小說中的故事,終究不是現實中的,結局也很現實的截然相反。

曾記得很久前,許陌問:「唐延,你以後想考什麼大學,我決定去頓越大學。」唐延曾笑嘻嘻地說:「你猜啊。」

高考結束後,所有人互奔東西,當然也包括她和許陌。兩人的學校一個在南一個在北,南北相隔。許陌在離開學校那天,曾找過她。他說:「雖然現在相隔的遠了,但以後也要記得多聯繫。」她強笑著點頭,在最後看著許陌的背影離遠時,忽然大聲喊道:「許陌,你要幸福,如果徐曉負了你,我替你出氣,大不了到時你找我湊合湊合。」許陌回眸朝她一笑。

很多年之後,她遇到了生命中真正的良人,可是年少的愛戀卻是最刻骨銘心的。她曾重逢過許陌,許陌和徐曉卻像小說中美滿的結局一樣,一起步入大學,最後步入婚姻的殿堂。他們在咖啡廳里偶遇,唐延想起多年前的往事,喝了一杯咖啡後,對許陌說:「我還記得那些年我們一起度過的美好歲月,其實當年我是真的喜歡過你呢。」許陌愣了下,又笑道:「原來真的是這樣,你其實真的很好,值得更好的人,我們只是沒有緣分。」唐延說道:「是啊,沒有緣分,不過現在我們過得都挺好。」

回到家後,看著她的良人,她忽然想其實最後的結局也不錯,雖然年少的愛戀沒有結出果,但如今這樣也是挺好的。

文/柳天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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