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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過生日收到匿名玩偶,打開我懵了:跟我死去的情人長一樣

1

六點,秦彥提著公文包走出了辦公室,向同事們道了再見,他們立即向他投去了驚異的目光——這是與他共事多年以來,唯一一次見到他準時下班——他是這家廣告公司的創意總監,可以說,大部分員工們的作息大權都操縱在他的手裡,他的作息表也就是他們的作息表,可惜除了他自己之外,沒有人不對這張工作狂的作息表怨聲載道。

於是在經過了片刻的懷疑之後,辦公室里瀰漫起來一股無聲的狂歡,大家都默默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台,一面緊緊盯著秦彥離開的背影,一面迫不及待卻又動作緩慢地收拾著自己的東西。

秦彥沒有意識到這些變化,他的腦子裡只被一件事佔據著:

如果現在才去百貨公司買禮物,還能不能在七點鐘準時趕上女兒欣欣的生日party?

他答應了她,這次一定會準時到。他不想再食言,儘管她才只有五歲,但是五歲已經足夠建立起一個粗糙的信用評價體系,他不想在她的這個體系中位於最底層。

他太愛她了,他不能夠忍受在她的心中跌落一點點價值。

他希望一切都能夠從今天重新開始。

秦彥以最快的速度在百貨公司買了一個最貴的泰迪熊,孩子們都喜歡泰迪熊,欣欣也一定會喜歡,她或許現在還不知道金錢意味著什麼,但是當她抱著這隻熊在朋友圈中炫耀時,絕對會有某個或某幾個見多識廣的孩子以最欣羨的口吻來讚歎它的價值,然後她就會在孩子的虛榮心獲得極大滿足的情況下體會到他對她的疼愛。

這就是品牌效應,最貴的不一定是最好的,但最貴的可以讓你感覺到最好的。

七點整,秦彥推開了家門。

欣欣興高采烈地撲了上來,粉嫩的臉頰上飛起的紅暈讓人不由自主地想到水蜜桃,她摟住秦彥的脖子,在他臉上狠狠親了一口,接著又是一口,嘴裡果然還帶著水蜜桃的香味。

「哦哦!我太高興了,爸爸!謝謝你!我太喜歡了!」

然而他的泰迪熊還在盒子里,盒子還在車上——他想在某個時候給她一個出其不意的驚喜。

不過他立即看見欣欣的手裡還抱著一個幾乎和她差不多高的玩偶。

一個黑髮垂腰、眉目如漆、瓜子臉,穿著紅色繡花旗袍的中國娃娃。

這是一個製作得十分逼真的玩偶,尤其是那雙眼睛,不知道是用了什麼材料,無論是瞳仁還是白睛,做得和真人一模一樣,雖然不會轉動卻似乎依然可以被別人看穿心事或者看穿別人的心事,而那一頭烏黑的秀髮,摸上去和真的頭髮沒有任何區別,你甚至可以用一把梳子將它梳成各種髮式。

你一見到她,幾乎要以為她是真的,而且你會毫不懷疑在什麼地方,真有這樣一個女人存在。

秦彥愣住了。

欣欣跑回了她的夥伴群中,那些夥伴正排著隊等著摸那個玩偶精緻的衣服,她的表情看起來像足一個正在布施的國王。

他的妻子李藝笑著走了過來:「沒想到現在的玩偶已經精緻到這種地步了!花了不少錢吧?你呀,總是給她買這麼貴的東西,要把孩子寵壞的!看把她樂得,今年你送了這個,明年可怎麼辦哪?」

秦彥的臉色變了。

他轉過身,急步走進了衛生間。

2

那個玩偶當然不是他買的。

但是如果他當場否認,欣欣一定會很失望。

她現在仍然抱著那個玩偶,可以看出她對它的寵愛超出了她以往收到的任何禮物,因此即使是在她吹生日蠟燭的時候,它都在她的懷裡。

秦彥一面心不在焉地唱著生日歌,一面偷看那個玩偶,她的眼睛似乎也在看著他,其中藏有無數的話。

秦彥打了一個寒戰,立刻避開了她的眼神,然而沒有用,他感覺到她的目光寸步不離的追隨著他,他到哪兒,它們便到哪兒,不論他是在開冰箱拿飲料,還是坐在客廳里看著雜誌,或者只是無所事事地走來走去,但只要他一回頭,就準會看見她的眼睛在看著他,他不得不一次次地躲進衛生間,擦拭額上洶湧而出的冷汗。

誰?這是誰幹的?!

他打量著晚會上的所有人,絕大部分是孩子,還有兩個和孩子差不多大的老師,一臉天真的燦爛,怎麼可能會是他們?

他們的禮物還堆在客廳的沙發上。

夜裡,秦彥輾轉反側,難以入睡。

他看著夜色中妻子起伏的胸脯,似乎也並不那麼安穩。

莫非……

沒有什麼不可能,她看起來沒心沒肺,但卻是一個心機最深的女人,要不然當年他怎麼會和她奉子成婚?

他搖了搖妻子的肩,試探地問:「今天你送了女兒什麼禮物?」

李藝迷迷糊糊地側過頭:「唔?什麼?禮物?不是說好了算兩個人一起送嗎?你送的不就是我送的?」

這話實在太模稜兩可,她在暗示什麼?

秦彥心中更加驚疑,又問:「今天禮物是怎麼送到的?」

李藝漸漸從睡意中清醒了,她眨了眨眼:「放心,快遞公司只叫我們簽收禮物,沒有說是誰送的,我故意帶著欣欣猜了大半天,你猜她都猜了些誰?有聖誕老人,有七仙女,還有天線寶寶,還有奧特曼,我都要笑死了!然後我跟她講,這是爸爸送的,你沒看見,她高興得什麼似的!」

秦彥掩住了一口深長的呼吸:「你怎麼知道是我送的?不是別人送的?」

「切,除了你,誰還會送這麼貴重的禮物給你女兒啊?」李藝在他耳邊吐著氣:「你也是,還創意總監呢,一點創意都沒有,用當年追人家的把戲來哄自己女兒,炒冷飯,不嫌害臊。」

這一夜,秦彥徹底失眠了。

3

秦彥第二天一清早走出家門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電話到公司請假。

然後他走進小區的保安室,要求查看前一天的出入登記,他隨便編了一個小小的借口,再隨便向保安們撒了幾隻中華煙,他就隨便地翻開了那本厚厚的登記薄。

他在登記薄上很輕易地查到了那家速遞公司和速遞員的名字。

順風快遞,周強。

一個泛濫的公司名,一個泛濫的人名。

他來到這家公司,找到了周強。

周強是一個黑黑瘦瘦的小夥子,精神矍鑠,記憶力強大,衣著單薄,語言貧乏,他能夠記起委託他的送禮物的是一個漂亮女人。

她在一家快餐廳將包好的禮物交給他,並且要求他在送的時候嚴格保密——但現在很明顯已經屬於送後期,不屬於他的承諾範圍,所以他可以毫無保留的說出一切(當然,最重要的原因是秦彥硬塞給他的一百元小費)。

另外,除了漂亮這個形容詞外,他還搜腸刮肚地找到了水靈靈的大眼睛以及尖尖的下巴這種小學生用語,雖然依照這些描述可以從大街上抓出好幾千號嫌疑者,但並不妨礙它們在秦彥的內心掀起驚濤駭浪。

除了上述信息,秦彥的一百元沒有買到更多的內容。

他失魂落魄地驅車來到了東郊的公墓。

墓碑上女人的照片依舊栩栩如生。她的明麗在一片層層疊疊的灰白起伏中依然不可方物,宛如生時。她的臉,和欣欣的玩偶一模一樣,甚至包括她的眼神。

墓碑上有她鮮紅的名字:殷若薇。

殷紅如薔薇。

女詩人李季蘭曾詠過薔薇:深處最宜香惹蝶,摘時兼恐焰燒春。殷若薇,人如其名,便是這樣一個女人。

秦彥的背,已經被汗水滲透了。

他一直知道她葬在這裡,可是這是他第一次來看她。他們的見面永遠不為人知。生如是,死也如是。

她曾是他為一家化妝品公司選的廣告模特兒,原本以為他不過是她攀爬途中的一根青藤,她不過是他逢場作戲中的又一次艷遇,卻不想兩個看得如此透徹的人居然莫名其妙地跌進了愛情的網,在不知不覺中將這番曖昧的生命延長了整整三年。

這三年,他為她了斷了無數情債,只有餘力在她與妻之間周旋,而她,則甘心情願放棄了攀龍附鳳,只安心在他為她租下的公寓里做一個等待的小女人,在家裡的時候,她總是會穿一身紅色的旗袍,她說這樣她就會覺得自己是一個等待新郎的新娘,等的時候心裡就只有甜,沒有苦。

說到底,他並沒有失去什麼,無非是金錢上的支出和行動上的不便,遠不能和她為他的付出和犧牲相提並論,他心底是感激的愧疚的,同時也是滿足的,他也想過就這樣天長地久算了。

可是歲月與習慣收斂了他的心卻膨脹了她的心。

她向他攤牌,要求名分,要求活在陽光下,他驚呆了,幾乎一走了之,到最後卻總是仍舊留戀她的痴纏,在她的哀求和妥協下又回來,過一段平靜的日子,然後再一次攤牌抗拒與妥協,周而復始。

然而這一次不同,那是無數次累積過後的決絕,連他自己都再也找不出借口來推搪。

這一次他必須做出決定。

可是他憎恨這個決定權在他的手裡。

他回到家,女兒守著生日蛋糕,她在等他回來和她一起吹蠟燭。

妻子的臉上一片平靜。

於是他什麼話都不敢說。

女兒吹滅了蠟燭,然後對他說:「爸爸,我許的願望是,每年生日你都能和我跟媽媽一起吹蠟燭,永遠永遠。」

他不知道這是不是妻子李藝的傑作,她深知女兒是一個無堅不摧的武器,他遭遇這件武器,只有投降一個結果。

不過無所謂了,在那一刻,他覺得既震撼又輕鬆,因為他已經把決定權讓給了女兒。

4

他記得那時她很平靜地聽完他的話,從她的臉上根本看不出表情,面目就像是現在女兒手上的那個玩偶。

但是他的心裡很恐慌,那無疑是暴風雨前的安寧,所有的一切都在默默地蓄積力量伺機而發,但你不會預知那種威力會有多大。

他離開後一直在戰戰兢兢地等待。

可是她始終沒有答覆,沒有電話,沒有留言,沒有信件,什麼都沒有,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切只不過是他秦彥自己做過的一場荒唐夢。

他也不敢再邁進那棟公寓。

自從他說出那些話以後,裡面的一切就物是人非了,再也回不到從前。

他在失魂落魄中挨過了三天。

三天之中,什麼都沒發生,但是也可以說,什麼都發生了。

這意味著戰爭即將爆發,而且曠日持久。

這就是她的回復。

他的女兒將在戰亂中成長。

而她也將是這場戰爭中唯一無辜的犧牲者。

他決不能允許這種事情的發生。

但是他又有什麼能力來不允許呢?

想到即將可能的生活上的突變,他感到無能為力。

他在那個周末走進一家酒吧,就是在那個地方,他遇到了那個人。

一個從黑暗中走出來,卻告訴他一切可以結束在黎明前的人。

或許是由於焦慮,或許是由於邪惡的荷爾蒙作祟,或者索性就是由於酒精的作用,他成了他的信徒——他跌跌撞撞地把那個人帶到了提款機前,提出五千元錢——這是訂金,事成後會再付一萬元。

他那時甚至痛快地想,一萬五千元,原來三年可以被一萬五千元買斷,年均五千元,低於最低平均工資,真是價廉物美。

酒醒之後,很奇怪,他居然無論如何想不起那個人的樣子,於是他開始懷疑那個人不過是他潛意識中的自己,偷偷溜出來給自己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玩笑,然而當他看見卡裡面確確實實缺失的五千元錢時,他的全身都被冷汗浸透了。

他發了瘋一樣地尋找那個他記不起半點特徵的人,酒吧里,街道上,凡是和那個夜裡印象中有一成相似的地方他都去過了,可是除了那張上面列印著提款數額和提款時間的憑條,他什麼線索也沒有。

他打給她的電話石沉大海。

等他奔到公寓,那裡已經人去樓空。

他再也找不到她。

最終的結果就是,在那個星期天,在他和她談話後的第五天,在酒吧糊裡糊塗買兇的第三天,他在報紙上看到了她出車禍身亡的新聞,作為一個過氣的不入流的還沒成為明星的漂亮女人,作為這樣一個女人她死得面目全非,值得哀憐,因此她佔據了小小的一個版面。

肇事者潛逃,尚在追查中。

這句話給了他無窮的希望,也讓他陷入無窮的絕望。他希望那個人就這樣永遠被追查下去,直到不了了之。

他知道這是一種奢望。

可是到今天為止,已經整整三個月了。他還沒有出現,就彷彿他從沒有出現過一般。莫非,他真的在自己無數次的祈禱中人間蒸發了?

也許那真的是一個夢,沒有那個男人,也沒有謀殺,只有一場誰都不曾預料到的意外,只有一個還沒有被找到的陌生的肇事者。

他的生活中唯一改變的,就是這個女人的死去。

這三個月,他便是藉助工作和這個念頭支撐著自己正常地生活下去。

他幻想著他會一直這樣生活下去。

可是,竟然會有那樣一個玩偶突然地闖了進來。

一個和殷若薇一模一樣的玩偶!

誰?是誰送來了她?

這肯定是一個信號,一個警告,是那個人,一定是那個人!他來了,來取他應得的那筆報酬。

一切都完了!我毀了,秦彥絕望地想:這會是一個無底洞。

5

晚飯時,那個玩偶依然在欣欣的懷裡,她對它的喜愛並沒有像秦彥所希望的那樣不過是三分鐘的熱度——通常情況下應該是這樣。

她甚至一邊吃飯,一邊對著懷裡的玩偶輕言細語。

玩偶的眼神也凝視著她,似乎在微笑。

她們之間彷彿已經有了無話不談的友誼。

秦彥的背上沒來由地升起一股寒意。

「欣欣乖,」他強壓著這種害怕,輕輕地說:「吃飯就好好吃飯,把娃娃放下。」

「不嘛!」欣欣嘟起小嘴:「我們吃飯,她一個人會寂寞的。我不要。」

秦彥腦袋嗡的一聲,他擱下筷子,望著欣欣:「去放好。」

李藝先是奇怪地看了一眼秦彥,然後堆起一張笑臉,走到欣欣面前,嘗試著拿開娃娃:「我們先讓娃娃到沙發上去坐一會兒,媽媽拿本童話書給她看,《灰姑娘》好不好?這樣她就不會悶了,對不對?」

欣欣把玩偶抱得更緊:「就不!」

秦彥暴怒地站了起來,指著欣欣大聲吼著:「你不聽話是不是?!」

兩個女人都被這一聲嚇住了,欣欣眨了眨眼睛,用她幼小的智力也判斷出這不是裝腔作勢,真正是針對她的,她便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李藝一下子慌了手腳,沖著秦彥也叫了起來:「你發什麼神經?看把孩子嚇得?!她招你惹你了?!」

秦彥驚醒過來,又懊惱又後悔地坐下,看著嚎啕不止的女兒,玩偶的眼神正對著他,又是輕蔑又是得意。

他打了個激靈,情不自禁地站起身來後退,一直退回到自己的房間,他打開了電視,卻心不在焉地看著畫面跳過。

李藝在外面一個勁兒地哄著欣欣,哭聲漸漸小了,然後客廳里響起了卡通片的音樂,摻雜著廚房裡鍋碗瓢盆的磕碰聲和嘩嘩的水聲。

秦彥忽然覺得很疲倦,眼皮開始逐漸耷拉下來,手卻依然慣性地換著頻道。

一張大臉出現在電視上。

秦彥幾乎是跳了起來。

那是一張男人的素描畫像,警察找到了他的屍體,通過面部復原畫出了這張像,正在向全體市民徵集線索。

秦彥認出了這張曾被他遺忘的臉。

然而他可以百分之百肯定,這就是那個人!(小說名:《玩偶禁入》,作者:漆雕醒。來自【公號:dudiangushi】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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