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我被敵國擄去當俘虜，忍辱3年回家卻成我死期（下）
我和搭檔專門偵破離奇謎案：剛到山村出差，就有人喊出人命了（上）
一片混亂，宮女們嚇得不敢言語，全數跪在地上。
柔福被打得嘴角滲出了血絲，癱坐在地上，卻只是凄然笑笑，「你不承認，難道那些屈辱就不存在了嗎？我的父兄親人在草原上受的折辱又豈止這些？難道天下人還會被你矇騙，以為你在草原過的是養尊處優的生活，還能與父皇好好地做一對太上皇夫婦嗎？」
「你可以說我是假冒的，但這抹不去你背叛父皇，背叛大宋，為金人伏低做小的罪責……」她還在說，趙構蹲下身來，伸手死死捏住她的嘴。
他的眼睛紅得可怕，如一頭困獸般死死盯著她，每一個音節都從他牙縫間嘶啞地、艱難地說出來。
「不要再說了。」
不要再說了。她紅著眼睛冷笑，看啊，天上的父兄，這就是你們期待的那個人。
他以為沒有人說出來，就沒有人知道，沒有人承認，那無盡的恥辱，那無盡的罪責。
他以為這樣就可以粉飾太平。
8
罪名定得很快，柔福回到了暗無天日的牢獄中。
原來大宋的牢獄，與北方那些野蠻金人的牢籠，也並無什麼不同。
「假冒公主，死罪。」獄卒帶著同情看她，「好好一張臉，做什麼不好！聽說，皇上仔細派人查了個清楚，你不過是逃亡路上的一名女尼，因為認識了宮裡逃出來的宮女，聽了些宮廷往事，仗著自己長得像柔福帝姬，便膽大包天來這宮裡冒充公主。」
「唉，富貴不好求，若是韋太后永遠不回來，你倒也許可以騙一輩子。誰知道咱們皇上孝順啊，韋太后也鍾愛大宋啊，受了這麼多年苦，終究可是回到咱們大宋來了喲。」
別的獄卒也在竊竊私語。
柔福只是笑，只是笑。
高世榮進來看她，獄卒一邊喊他駙馬爺，一邊卻又忍不住地笑。他駙馬的頭銜已經要被褫奪了。
他隔著鐵柵欄站在她面前，長長地嘆氣。
像極了從前汴梁那些少年郎們，因一句詩詞沒有擬好時，那樣惆悵的表情。
「我是不是帝姬，你應當知曉吧。」柔福的眼睛平靜地看著他，他真好看，她也曾因他當年的一腔熱血，那般真真切切地對他動過真心。
他搖搖頭，「你太倔強了。但凡你沒有這麼倔強，但凡你能妥協一點點，但凡……但凡你能將舊事放下，就不會走到這一步。」
「所以你不會為我辯解，對嗎？」她的真心在這一刻，也是真真切切地碎成了粉末，她只是看著他笑。
她早已猜到了這個結局，只是想親口聽他確認。
「我還年輕，沒有那麼大的仇恨。」他嘆氣，想伸手觸碰她的臉頰，卻被她躲了過去。
「對不起，我會在供詞里說，那一天在匪寇窩裡，你手中捧著一本經書，你打坐在血泊里誦著經文。你是逃難的女尼，你……」他的聲音開始哽咽，然後他抬手抹去了眼角的一滴淚，轉身負手離開了牢籠。
高世榮的背影依舊如此挺拔，身上滿是大宋男兒該有的儒雅，文明。
她沒有流眼淚，只是笑著想起她逃亡的經歷。那時候她還屬於一個野蠻的貴族，她逃跑的那一天，渾身被籬笆划出大大小小的血痕。
他明明發現了她，她半跪在籬笆里，一身的血腥味。
但他只是嘆了口氣，搖搖頭，將她頭髮上的一絲枝葉取掉，轉身離開，沒有再將她抓回來。
她奔逃而出，那個金人的背影高大又蠻橫，可他終究還是放了自己一條生路。
她突然悲哀地想，這兩個棄她而去的背影，北方的蠻荒與南方的儒雅，究竟誰才算是真正的文明。
9
柔福帝姬被秘密地斬首處決。
大宋舉國上下一片歡愉，高宗舉杯歡慶著生母韋後的歸來，他與天下人宣告，他已經接回母親，接回了父親的骸骨，一雪前恥。
他成功求到了和平。
臨安恢復了它作為一個都城該有的繁華、美麗。許多年後，那位假冒的公主也不過成為了老百姓口中寥寥的談資。
史官艱難地去記載這一段歷史，卻難以下筆。
他請來了老邁的師傅，求師傅能指點一二。
他疑惑著，那幾年，他曾數次見過柔福帝姬。若她真是個騙子，身上一定難有那種天家的氣度，汴梁的宮廷長大的帝姬才能有那般舉止。
老人只是眺望北方的天空，在很遠很遠的地方，還有很多註定被歷史遺忘的冤魂。
「她只能是前朝的帝姬。」老史官說。
「師傅，我不明白。」
「她是前朝的帝姬，她身上烙印著靖康的恥辱。皇上如鯁在喉，怎麼能有這樣一個人存在，揭開韋太后的遮羞布，時時刻刻提醒著他靖康之恥，提醒他那些北上的冤魂？」老人搖搖頭，眼角有些濕潤，「她只能是假的，她只能死，和那些秘密一起被掩埋。」
「她是前朝的帝姬，卻絕不能是當朝的公主。」老人又重複了一遍，閉上眼睛。
年輕的史官噙著淚用寥寥幾筆寫完幾行違心的字，走近窗邊，關上了窗。
「真冷啊。」良久，老人才喟嘆，「從前在汴梁，這時候就會下雪的。」
冬夜濕冷，炭火的火苗在輕輕跳躍。年輕的史官伏在案几上，仔細謄寫了一首岳飛的《滿江紅》。
「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
他將詩句投進炭火盆，在火焰閃爍中，燃成了灰燼。（作品名：《柔福帝姬》,作者：蘇子澈。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看更多精彩）
點擊屏幕右上【關注】按鈕，第一時間向你推薦精彩後續故事。
※2少女酒店醒來整樓空無一人，著急時發現樓道古畫里多了幾個人
※故事：長途飛行鄰座男突然預告墜機，當玩笑聽幾句後我卻真慌神了
TAG:每天讀點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