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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來不信這世上有什麼鬼神之說,直到那一天,我遇到了一個漂亮的女人後…


   第一章 招搖撞騙

    

  「徐大師,錢已經轉過去了,你看看。」

  女人斜靠在沙發里,狐媚的眼睛像是蒙了一層水霧,有些迷茫,卻又風情萬種的看著我。


  我掏出手機,看看上面銀行發來的簡訊,點點頭:「到賬了,謝謝惠顧。」


  出了門,上了我的『七手』QQ,回頭看了一眼一夜風流的小別墅,一腳油門,駛出了別墅區……


  我叫徐禍,是市裡一所醫科大學的在校生。


  很多人都說這個名字不吉利,還有人說,這名字跟鬧著玩似的。


  其實就是鬧著玩,我跟自己鬧著玩。


  三年前,姥爺過世,把鄉下的房子過戶給我,開戶口的時候,我對戶籍警說,順道把我名字也改了吧。


  民警問我改什麼名?


  想起姥爺在世時常說我是個不祥人,是活土匪、大禍害,我隨口就說,改成徐禍吧。


  之前的名字是我老子給我取的,我四歲的時候,他和我老娘就離婚了,然後各自成了家,我就被丟在鄉下姥爺家……

  總之,我討厭以前的名字。


  姥爺雖然常說我是禍害,可還是一把屎一把尿的把我拉扯大,我拿到大學錄取通知書的時候,老爺子卻走了。


  上大學需要很大一筆費用,姥爺是農民,留給我的存摺上,只有四千塊錢。


  我沒找我那有名無實的爹媽要錢,而是干起了現在的兼職。


  姥爺留給我的,除了房子、存摺,還有半本破書,沒有書名,上面記載的,是一些驅邪捉鬼的法子。


  沒錯,我做的兼職,就是幫人驅邪。


  鄉下管我這種非道非僧的野路子,叫做陰倌。


  還別說,這年頭,找人驅邪的人還真不少。


  一開始接生意,我也膽戰心驚的,後來慢慢發現,十次裡頭有八次都是疑心生暗鬼。


  我就像電影里的道士一樣,裝模作樣的作一回法,再畫幾張黃紙符籙,就能換取不菲的收入,足夠養活我自己了。

  當然,十次有八次是疑心生暗鬼,也還有兩次是真邪乎。


  有一回朋友給我介紹了一單生意,僱主是個開餐飲公司的小老闆。雙方一見面,我一看他臉色就覺得不對。


  談好價錢,我也沒搞形式化的東西,直接畫了道符,燒成灰,兌水讓他喝了。


  結果,他喝下符水後不到五分鐘,就哇哇大吐,吐出來的全是黑綠黑綠的污穢,裡面還有活的蛆蟲。


  那次我賺的最多,可是從那以後,我給自己定了個規矩:只接女人的生意。


  說白了,我做這一行的目的,就是招搖撞騙,混點小錢,夠養活我到畢業就行,真犯不著招惹是非。


  女人自己偷摸的找人驅邪,那多半是疑心生暗鬼,搞些形式化的東西,就能矇混過關。


  當然,我也算對得起她們,一是開價公道,二就是盡量給她們吃顆定心丸。


  就比如剛才那個住別墅的女人,就是個有錢老闆包的金絲雀。因為老闆和原配去了一趟新馬泰,她就總疑心原配給她下了降頭。


  我切切實實的給她服務到位,連著開了三個晚上的道場,著實賣力氣。

  至於睡覺這碼事,雙方都有需要,你情我願,也沒對不起誰。


  雖然是野路子,可是因為開價公道,每每都能替事主息事寧人,慢慢的,我這個陰館在圈裡也小有名氣起來。


  這不,又有人托關係找門路打來了電話。


  電話里,她的聲音不冷不熱,就好像是跟公園擺卦攤的老頭說話似的。


  我無所謂,幾乎每個事主在電話里都是這副腔調,對要委託的人,都是一種質疑的態度。


  掛了電話,我就心急火燎的開車往她給的地址趕。


  從上次開工到現在都一個多月了,我可是一個多月沒沾葷腥了。


  我倒不是滿腦子想的都是佔便宜,關鍵對方是藝校的學生,而且給的地址不是校內,而是校外一個小有名氣的高檔小區。


  這個藝校是很有名的,也是市裡一處『靚麗』的風景。一到周末放學,校門口那些賓士、寶馬看的人眼花繚亂啊……


  到了小區,我給她打電話。

  兩人一碰頭,我眼睛就有點直了。


  一米七左右的身高,細腰長腿,窄肩寬臀。漂亮就不用說了,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屁股寬過肩……


  「你是徐大師?」


  她盯著我看,眼神有些疑惑。


  很明顯,我和人們印象中的捉鬼道士形象差距太大了,不能給我的客戶足夠的信任感。


  我點點頭,「我是徐禍。」


  「我叫桑嵐。」


  這女人好像不怎麼愛說話,冷冰冰的說了這麼一句,轉身就往樓上走。


  走了幾步,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猛地停下腳步,把臉轉了過來。


  我和她對視,「怎麼了?」

  桑嵐看了我一會兒,搖搖頭,「沒什麼。」


  轉身再往上走的時候,兩隻手交疊在身後,捂住了短裙的下擺。


  呵呵,防誰呢,我是那樣的人嗎?


  好像……是……是白色蕾絲邊吧。


  進了屋才發現,情況和我原先想的有點不一樣。


  屋裡還有另外一個女人,看年紀大概三十多歲,雖然眼角有些細紋,但皮膚白皙,身材更保持的十分美好。看五官,竟和桑嵐有五分相似。


  女人和我同樣詫異,打量了我兩眼,伸出右手:「你好,我是嵐嵐的阿姨,季雅雲。」


  靠,原來是和親戚一起住。我還真想歪了,看來桑嵐不是見了窮B就假正經的妞,而是少有的『正經』藝術生。


  「徐禍。」我和季雅雲握了握手,感覺她的手很滑膩,但有點冷冰冰的。


  見沒有『續集』的可能,我就直奔主題,「說說你到底是怎麼個情況吧。」

  季雅雲有點驚訝:「你怎麼知道是我?」


  我微微一笑,沒說話。


  干我們這一行,故作高深是必然的,但笑而不語的同時,我卻在心裡打了個突。


  換了旁人,我可能看不出來,可是這娘倆的皮膚都白的像牛奶一樣,正因為皮膚太白,所以我才能看出,季雅雲的額頭上有一團對比鮮明的晦暗。


  這種晦暗不留心是分辨不出的,但是有心人不難分辨。看來這個季雅雲,是真遇上什麼邪事了。


  季雅雲遲疑了一會兒,說:「我最近睡覺總睡不踏實,怎麼說呢,就是睡到半夜,感覺是清醒的,就是動不了。」


  「鬼壓床?」


  「嗯嗯。」季雅雲連忙點頭。


  桑嵐在一旁輕『哼』了一聲。


  我回頭看她,她也正冷眼看著我,像是在等著看我接下來怎麼表演。

  我看了看錶,下午兩點,外面日正當空。


  這個時間看鬼……看個鬼啊!


  我起身,說:「我晚上再來吧。」


  季雅雲像是從我的動作上看出了什麼,點點頭,沒說什麼。


  桑嵐卻皺著眉頭說:「你別來了,我小姨根本就沒事,她就是整天在家待著,自己嚇自己。」


  說著,從錢包里抽出兩百塊錢拍在我面前。


  看著兩張鮮艷的紅毛,我的血直接衝到了臉上,冷冷道:「不相信這種事,之前就不應該給我打電話。這點油費我承擔的起,不過奉勸一句,你或許很有錢,可是有錢未必能買到命。」說完,我扛起包就往外走。


  「徐先生!」


  季雅雲急忙攔住我,頓足道:「嵐嵐,你能不能別任性?」


  見她一臉焦急無奈,我暗暗嘆了口氣,沒見過鬼的怕黑,真撞了邪卻又不信邪。

  「你為什麼要晚上來?有什麼話現在不能說嗎?」桑嵐像是屈服小姨,又像是賭氣似的說道。


  我懶得跟她廢話,想走,卻被季雅雲拉著不讓。


  無奈,我只好回過頭,對桑嵐說:「其實我和你一樣,也是個學生,醫學院,法醫科。」


  「法醫?」


  「對,法醫。按說我這個專業是最不該信邪的,可是,我信。」


  我點了根煙,淺淺抽了一口,「也許你覺得這兩種職業很矛盾,覺得鬼壓床很無稽。我也可以用我的醫學專業角度告訴你什麼是神經麻木、自我喚醒,但我還是要告訴你,你阿姨可能真的撞邪了。」


  「徐先生,我……」


  季雅雲欲言又止,咬了咬嘴唇,說:「不光是鬼壓床,我還看見……看見一雙……一雙紅鞋在天花板上晃啊晃……」


  「紅鞋?」我心裡一激靈。


  「什麼紅鞋?」桑嵐走過來,拉住她的手,「你怎麼沒告訴我?」


  「我這不是怕嚇著你嘛。」


  我把背包摘下來,看了看窗外,「如果真是紅鞋,就不用等晚上了。」


  「好吧,我就信這一次。」桑嵐無奈的看了季雅雲一眼,問我:「你要怎麼做?」


  「拉窗帘,讓她把衣服脫了。」


  「什麼?」


  我看著她:「上衣。」


   第二章 鎮壇木

    

  「神經病,滾出去!」


  桑嵐杏核眼圓瞪,指著大門,「流氓,滾!」


  我二話不說,抓起包就往外走。


  「別走!」


  季雅雲追上來拉住我,帶著哭音說:「嵐嵐,你別這樣,你讓大師幫幫我吧!」


  見她瀕臨崩潰,桑嵐有點手足無措,猶豫了一會兒,猛一跺腳:「行行行,聽你的,讓他給你看,行了吧?」


  回頭又瞪著我:「你要是裝神弄鬼的佔便宜,我饒不了你!」


  看得出,季雅雲是真有點崩潰了,不等窗帘拉上,就開始解衣服。


  我自覺的背過身,開始從包里往外掏要用的東西。


  片刻,桑嵐在背後冷冷的說:「好了。」


  雖然有心理準備,可是看到季雅雲散發著晶瑩光澤的潔白皮膚,還是一陣目眩。


  我點了三根香,朝著四方拜了拜,把香插到了窗台上。


  轉過身,再看桑嵐,那眼神,就跟我和她有殺父之仇似的。


  我拿起一個小盒子走到沙發旁,打開盒蓋,用手指蘸了一抹猩紅的硃砂,開始在季雅雲光滑的後背上畫符。


  符籙還差最後一筆,我猶豫著,有點下不去手。


  「又怎麼了?」桑嵐冷冷的問我。


  我沒理她,心一橫,把最後一筆畫了上去。


  手指還沒離開女人的後背,猛然間,鮮紅的符籙就像是被火燒過一樣,瞬間變成了焦黑的粉末,撲簌簌的往下落。


  季雅雲像是觸電似的,身子開始猛烈的抖動,並且散發出刺鼻的腥臭氣味。


  我差點被這味道熏的吐出來,連忙捂著鼻子退了幾步。


  「這是什麼味道?」桑嵐捂著口鼻乾嘔不止。


  我顧不上回答她,拿起桌上的八卦鏡向季雅雲照去。


  往鏡子里一看,就見季雅雲的身子被一團黑氣包裹的嚴嚴實實,別說看不見附體的是什麼了,就連她本人的樣子都看不清楚。


  忽然,季雅雲一下子平靜下來,背對著這邊,一動也不動。


  「小姨?」桑嵐喊了一聲,想要上前。


  「別過去!」我趕緊拉住她,伸手往桌上摸。


  一把摸了個空,低頭一看,心裡頓時一咯噔。


  剛才我明明把驅邪的鎮壇木拿了出來,和八卦鏡放在一起的,這會兒居然不見了!


  「小姨……」


  聽桑嵐聲音不對勁,抬眼一看,季雅雲已經慢慢的把身子轉了過來。


  看清她的樣子,我渾身的汗毛都戧了起來。


  季雅雲看上去還是原來的樣子,可給人的感覺,卻是完完全全變了一個人。


  她的臉白的像是在水裡泡了十多天似的,沒有半點血色。原本細緻不可見的毛孔,此刻顯得格外明顯,就像是在白臉上生了一層細密的黑毛!


  桑嵐本來想迎上去,這會兒嚇得縮到我身邊,抱著我的一條胳膊不住的發抖。


  感覺柔軟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咯著我的手臂,低頭一看,就見桑嵐的一隻手裡緊緊捏著一塊紅色的方木。


  「誰讓你亂動我東西的?!」


  我又驚又怒,一把將鎮壇木搶過來,猛地拍在桌上。


  「啪!」


  響聲震耳,季雅雲身子明顯一顫,本來麻木的臉頃刻間變得無比猙獰,怨毒的眼神像是要把人活吃了似的。


  我沉著氣,再次把鎮壇木舉起。


  可就在我舉起鎮壇木的時候,季雅雲兩眼一翻,像是被煮熟的麵條一樣軟趴趴的癱倒在了地上。


  見她好半天一動不動,我不禁長鬆了口氣。


  下意識的活動了一下因為緊張而麻木的雙手,卻感覺左手黏糊糊的,手感十分的不對。


  低頭一看,不由得大驚失色。


  鎮壇木上竟然龜裂出無數細密的裂紋。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用力過大,我的虎口也已撕裂,流的滿手都是血。


  「我小姨她……她怎麼了?」桑嵐帶著哭音問。


  「暫時沒事了,幫她把衣服穿上吧。」


  我抹了把冷汗,又看看染了血的鎮壇木。


  「我去廁所洗個手。」


  我隨手把鎮壇木放在桌上,哪知剛一放下,鎮壇木就無聲的裂開,徹底碎了。


  從廁所出來,桑嵐已經幫季雅雲套上了衣服。


  我過去幫忙把還在昏迷的季雅雲抱到沙發上,走到窗前,拉開了窗帘。


  看到窗台上的香,又不禁吃了一驚。


  其中的一炷香燒了還不到三分之一,另外兩炷卻幾乎要燒完了。


  人怕三長兩短,香怕兩短一長,這特么是真碰上硬茬了。


  「你的手破了,我幫你包一下吧。」桑嵐有點慌亂的拿了醫藥包過來。


  「這點小傷……還是包上吧。」


  把血洗掉才發現,虎口撕裂的傷口竟非常嚴重,我可不願意死要面子活受罪。


  話說回來,我記得剛才拍鎮壇木用的力氣不算太大啊,怎麼手都震裂了。


  桑嵐邊幫我上藥,邊訥訥的說:「我剛才不是故意動你東西的,我……我就是緊張,不知不覺就……」


  「算了。」看著她絕美的面孔,有氣也撒不出來。


  「我小姨到底怎麼了?」


  我揉著眉心說:「真中邪了,而且纏著她的鬼是厲鬼。」


  「厲鬼?」


  「我畫符的硃砂里摻了雄雞血,陰陽相生相剋,把糾纏她的鬼給勾了出來。你看看外邊的太陽,大白天的都敢出來,不是厲鬼是什麼?」


  桑嵐眼圈一紅,搖著我的手臂,帶著哭音道:「那可怎麼辦?你一定要幫幫我們啊。」


  「我儘力吧。」


  我是有苦說不出來。


  本來只想糊弄倆錢,熬到畢業就收手,哪知道會碰上這麼檔子事。


  我雖然不是什麼正經陰倌,規矩也是懂的。


  幫人看事,要是能一眼看出來,覺得自己擺不平,抹腳就走,理所當然。


  可一旦插手,有了開頭,再想抽身而退,那就是壞了行規,是要遭報應的。


  現在是真正的騎虎難下了。


  又過了一會兒,季雅雲醒了。


  我問她記不記得剛才發生了什麼。


  她茫然的搖了搖頭,說只記得我在她背上畫符,後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反問我發生了什麼。


  我說別問了,也別自己嚇自己,我盡量幫你們擺平這件事,擺不平,分文不取;擺平了,得加錢。


  我報了個數,兩人都有點意外。


  我只是乾笑。


  看得出,這娘倆是有錢人,我報出的數字,在她們看來大概太低了。


  要是搶購名牌皮包,估計倆人能樂出鼻涕泡,可一旦性命攸關,那心裡就有點不踏實了。


  事實上以前接生意,我都有機會把價格抬高。


  可我知道自己的斤兩,所以,只求問心無愧,不會開高價。


  說白了,就是怕有錢拿,沒命花。


  我說我要去準備一些東西。


  桑嵐嚇得不輕,要跟著,但季雅雲卻是嚇得連走路都腿軟。


  我寬慰兩人不用怕,如果不是刻意勾引,青天白日,鬼是不會自動現身的。


  離開桑嵐家,我直接開車到了孫家樓,找到了一個叫孫祿的傢伙。


  「嘿嘿,聽動靜就知道是你來了,你那破車的排氣管子還沒換呢?」


  孫祿懶洋洋的躺在棗樹下的躺椅里,沖我搖了搖手裡的大蒲扇。


  這傢伙身高和我差不多,生得五大三粗,黑臉膛圓的像個貼餅子。


  這會兒光著脊背,挺著肚腩歪在躺椅上,像極了《水滸傳》里霸佔了快活林的蔣門神。


  我一把把他拽了起來,坐進躺椅,點了根煙。


  「這是吃炮葯了?還是又讓妞給甩了?」孫祿笑嘻嘻的問。


  「給我弄點黑狗血唄?」我抽了口煙,眯著眼看他。


  「上次不是剛給過你嗎?」


  「得得得,那糊弄別人行,能糊弄自己嗎?」


  「喲,真碰上事了?」孫祿收起嬉皮笑臉,「那你等著,我給你弄去。」


  「順便勞您孫屠戶的大駕,給我掰點柳樹枝!」


  「得嘞!」孫祿往身上套了件兩股筋的背心,顛顛兒的走了出去。


  也就兩根煙的工夫,抱著一捆柳條,牽著一條黑狗回來了。


  我一看那黑狗,通體漆黑,沒有一根雜毛,卻是條半大不小的土狗。


  「這狗還沒長成呢,你從哪兒弄來的?」


  「甭尋思,真要是看家護院的好狗,農村沒人家肯給我。這狗東西護食,連主家人都咬。」


  孫祿嘴裡說著,手裡也沒閑著,把柳樹枝往地上一扔,就勢抓住兩條狗後腿,「嘿」的一聲將黑狗掄過肩頭,重重的摔在石板上。


  雖然不是第一回見他殺生,可眼見黑狗口鼻喘血有出氣沒進氣,還是忍不住寒了一個。


  孫祿外號孫屠子,可不是真正的屠夫,而是我同科系的同學,死黨。


  平常笑呵呵的,還算平易近人。


  可有一回,有倆校外閑散人員趁午休跑到課室偷東西,讓孫祿給撞上了。


  見倆人亮刀子,孫祿二話不說,直接用手術刀把倆小賊的手筋給挑了。


  後來我們才知道,這小子家是孫家樓的老屠戶,從小就不怵血。


  於是,孫屠子的外號也就叫開了。


  孫祿把狗血放了滿滿一太空杯。


  我也沒多耽擱,接過太空杯,塞進包里,抱起柳枝就往外走,「完事一起喝酒。」


  「你小子悠著點兒!」


  回到桑嵐家快五點了,季雅雲給我開的門。


  「大師,快進來。嵐嵐正做飯呢,很快就好了。」


  我探頭往廚房看了看,有點意外。


  現在的女孩兒十指不沾陽春水,會做飯的可不多。何況是桑嵐這樣家境富裕的藝術生。


  不一會兒,飯菜上桌,四菜一湯,還真是色香俱全。


  我也不跟娘倆客氣,讓了讓,抓起筷子夾了塊排骨就往嘴裡塞。


  品了品,味道不錯。


  可是多嚼幾下,就覺得有點不是滋味。


  這排骨好像沒熟啊。


  不光嚼不爛,感覺還黏糊糊的,隱隱約約有一股臭味。


  我想吐出來,又覺得不大禮貌,於是偷眼看向娘倆,想趁她們不注意再吐出來。


  可是這一看,頓時驚出一身冷汗。


  季雅雲倒是沒什麼,只是滿臉殷切的看著我。


  桑嵐也看著我,可嘴角卻帶著譏誚的笑,一對原本秋水般的明眸,此刻眼底竟然變成了血紅色!


   第三章 你點蠟燭幹什麼

    

  「呸!」


  我急著把嘴裡的排骨吐在碗里。


  「怎麼了,不合胃口?」季雅雲急著問。


  我急著看向桑嵐,卻見她也正疑惑中帶著惶恐的看著我。


  她的眼睛一如既往的黑白分明,哪是什麼血紅色。


  「不好意思,牙疼。」


  我捂著一邊的腮幫子,邊裝著吸冷氣邊看碗里吐出的排骨。


  外酥里嫩,怎麼會沒熟?


  回味一下,齒頰留香,哪來的臭味?


  會不會是我太緊張了?


  畢竟是頭一次遇上這樣的凶事,而且孫屠戶給黑狗放血的一幕給人的印象太深,我回來的路上,眼前還時不時泛紅呢。


  越想越覺得是這樣,為了緩解尷尬,我問桑嵐家裡有白酒沒,牙疼含一口白酒就能止疼。


  桑嵐說沒有,要去買。


  我哪裡老的下臉皮,忙說不用,自己去廚房切了片生薑,裝模作樣的在牙縫裡咬了一會兒。


  桑嵐小心的問我,白天碎了的那塊木頭是什麼。


  我說那是鎮壇木,作用類似於古代衙門的驚堂木,是用來威懾邪祟的。


  「是不是因為我碰了鎮壇木,所以它才碎了?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就是……」


  「就是害怕了,順手抓起來,就像遇上流氓,順手抓起塊板兒磚一樣。」


  見她一副小孩子做錯事的模樣,我不禁好笑,「不用想那麼複雜,法器也不是無堅不摧、金剛不壞的,木頭總會裂的。」


  嘴上這麼說,心裡卻又犯起了嘀咕,鎮壇木裂的是有點詭異了。


  吃完飯,我把一包糯米交給季雅雲,讓她續進枕頭裡,然後就上床睡覺。


  見她猶豫,就解釋說:精氣神差,更容易招惹邪祟,所以,必須養足精神。


  等她進了屋,我把帶來的柳條裹上符籙,插在門縫、窗檯和牆角。把黑狗血淋在各個門檻上,窗欞下。


  桑嵐到底年輕,跟在旁邊好奇的看我弄這弄那,最後說:「你可不像道士。」


  「我是陰館,本來就不是道士。」


  我把一張疊成三角形,穿了紅繩的符籙給她,「戴上這個,你也睡覺去,晚上無論聽見什麼動靜都別出來。」


  桑嵐忙把符戴上,「有了這個,就能保平安?」


  見紅繩將她修長的脖頸映襯的更加白皙豐潤,我忍不住心神一盪:「有了這個能保一時平安,有了我就能保一世平安。」


  桑嵐給了我一個白眼,進屋把門甩上了。


  不大會兒,茶几上的一部手機響了。


  桑嵐跑出來拿了手機,又匆匆進了屋。


  我到窗口抽了根煙,看看時間差不多了,關上窗,按照破書上的法子,在季雅雲的門外點了七根蠟燭。


  又將三枚銅錢用紅繩綁在左手腕上,攥在手心裡,然後關了燈,默默的坐進沙發。


  「陰倌,見鬼的陰倌…這是最後一單了,平了事,收了錢,我就徹底告別這個行當了。」


  「你是陰倌…」


  我正靠在沙發上喃喃自語,冷不丁被身邊傳來的聲音嚇的一激靈。


  扭頭一看,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原來是桑嵐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跟前。


  桑嵐兩隻手背在身後,抿了抿紅潤的嘴唇,輕聲說:「我睡不著。」


  沒來由的被嚇一跳,我心裡惱火,可對著這麼個嬌媚的女人有火卻發不出來。


  多看她兩眼,火氣全消,另一種火卻被勾了出來。


  倒不是說她穿的有多暴露,多性感,就是普通的棉布睡裙。


  但高挑的身材,使得睡裙顯得有些短,以至於兩條白花花的長腿就這麼展現在我眼前,讓人有種忍不住想要伸手觸摸褻玩的衝動。


  「你點蠟燭幹什麼?」桑嵐挨著我坐了下來。


  我斂了斂心神,說:「有些東西不是一句話兩句話能解釋清楚的,你也沒必要了解,快點去睡覺吧。」


  我有點不敢看她。


  法醫專業也是要修習犯罪心理學的。


  昏暗的光線,特殊的環境,能夠促使某些激素過度分泌,會導致衝動……


  「我問你點蠟燭幹什麼?」


  桑嵐居然貼在我身上,又執著的問了一遍。


  就在我想要轉過頭,和她正面相對的時候。


  忽然,窗外傳來「哇」的一聲嬰兒嚎哭般凄厲尖銳的聲音!


  我被這聲音嚇得猛一哆嗦,從沙發里蹦了起來。


  定了定神,攥緊三枚銅錢,亦步亦趨的走到窗前。


  「唰」的一下,猛地拉開窗帘,就見窗外赫然有著一對閃著綠光的眼睛!


  外面漆黑一片,只有那雙妖異的眼睛隔著玻璃近距離和我對視。


  「那……那是什麼?」桑嵐跟了過來,顫聲問。


  「是……」


  「好像是只貓?」桑嵐一手抱著我的胳膊,一手就去推窗戶。


  「別……」


  我沒想到她的動作會是這麼的突如其來,想要制止,卻已經晚了一步。


  窗戶被推開了一條縫,一陣刺骨的冷風順著窗縫鑽了進來。


  我忍不住連著打了兩個寒顫,急忙把窗戶拉上。


  感覺房間里光線有異,轉過身,就見季雅雲門外的七根蠟燭,光焰全都收縮如黃豆大小,變成了妖異的綠色!


  桑嵐帶著哭音問:「怎麼會這樣?」


  我已經顧不上回答她了。


  因為,此刻季雅雲的房間里響起了一陣「嘎吱…嘎吱…」的聲音。


  這聲音很輕,但卻直透耳鼓,震的人腦仁發麻。


  仔細分辨,像是有人在門背後,用指甲一下一下的撓著門板!


  「艹,還是他媽的來了!」


  我忍不住低聲罵了一句,順手從窗檯拔下一根裹了黃符的柳枝,狠狠的抽在地上。


  「啪!」


  柳枝抽在地板上,發出一聲脆響。


  與此同時,撓門聲也停了下來。


  可是沒過一會兒,就又開始撓,而且更加的劇烈狂躁。


  我上前兩步,再次把柳枝抽向地面。


  不料柳枝掄到半空,忽然就斷成了幾節,各自落地,發出輕微的『啪嘰』聲響。


  我慌忙攤開手掌,就見裹著柳枝的黃符,已經變得像是被火燒過似的,手一攤開,就變成了碎片。


  我連忙又從牆角抓起兩根柳枝,咬著牙,幾步衝到季雅雲房門口,對著房門一陣猛抽。


  柳枝斷裂,黃符灼手,撓門聲也已止歇。


  桑嵐早就抖的不成個了,大半個身子的重量都掛在我身上,哭著喊:「小姨,小姨……」


  房間里的人像是聽到了她的喊聲,房門驀地打開,季雅雲驚惶的走了出來,「嵐嵐!」


  「小姨!」桑嵐哭喊一聲,就要撲過去。


  我趕緊把她拉到身後,快速的往後退了兩步。


  季雅雲跟著上前,雙手捧著心口急道:「大師,是我。」


  我鬆了口氣,看來破書上的法子還是很有效果的。


  糾纏季雅雲的鬼,應該被符籙柳枝打跑了。


  我剛要上前,不經意間一瞥,太陽穴猛地一蹦。


  季雅雲白生生的赤足上,竟然穿了一雙紅色的繡花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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