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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小戶人家出身去選秀女,當天算命先生一卦卻讓我被封為皇后

1

昌平十年春,大胤建遠帝駕崩,其子葉赫·止踝登基為帝,改元隆運,並於同年九月舉辦選秀大典,採選品貌端正的秀女充實後宮。

自辰時起,各地秀女陸陸續續地在端門前集合,由太監們引領著列為兩隊逶迤入內廷。秀女們按母家地位的高低依次排列,位於隊首的是一等忠勇公家的嫡女孫卿卿,也是本次選秀大典中皇后的不二人選;位於隊尾的則是我,一個無甚家世的平民女,能被採選入宮都已是上天的恩賜。

可即便如此,我依舊滿懷欣喜,甚至在太監們高聲唱喏著「皇上駕到」時,激動地違了規矩半揚起頭,想要追逐那道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皇上終於轉過身來,他清冷的視線從眾秀女身上悠悠蕩過,便徑直落到孫卿卿身上。孫卿卿自也大膽地抬頭看他,嫣然一笑間風華流轉。

他溫柔一笑,親自捧著玉如意走向她。這番結果,早就在眾人的意料之中。所有人均眼觀鼻,只等著禮成後山呼恭喜。

我心底微酸,驀然想起了我與他的曾經。可那天地之間一雙人的痴念只能存在於靜謐而幽深的鳴山谷之中,根本無法在巍峨莊嚴的宮牆內生根發芽。如今的我與他雲泥有別,註定只會是他後宮三千佳麗中微不足道的一員。

孫卿卿高舉起雙手,待要接過玉如意時,忽有一人從門外跌跌撞撞奔進,那人趁眾人愣神之際劈手奪過如意朝我丟來。我下意識地伸手接住,卻如同抱著一塊燙手山芋,棄不得卻又承受不住。

變故陡生,驚得所有人都呆立在原地,唯皇上反應極快,撥開眾人來到我的面前。我心中一陣悸動,幾乎要下意識地開口喚他「踝哥哥」。

他卻彷彿認不得我般,狐疑地將我打量了幾眼後,猛地捏住我的手腕,欲從我手中搶回玉如意,嗤笑道:「一介民女,竟也敢妄想後位。」

「皇上慎言,此女乃天定鳳後,日後不但能母儀天下,還將誕下我大胤的盛世名君。」那人寸步不讓,也不知使了何等巧勁,竟逼得皇上猝然收手。他護在我的身前,又將那如意重新塞入我的懷中。

「不過占卜之說,哪裡能當得真?」皇上目眥欲裂,「朕乃真命天子,是天選之君,自然知曉誰才是真正的鳳後。」

正僵持間,太后娘娘匆匆趕來。她於無人處狠瞪了皇上好幾眼,才於抬眼時端出皇家威嚴,強攜皇上回到御座之上。

那人立刻喜笑顏開,與我稍稍錯開三步後鄭重向我拜倒。我驚得連連後退,囁嚅著雙唇不知該如何回應。

他已重新起身,趨步行於御座前對著皇上再拜,「恭喜皇上,賀喜皇上。天選鳳後已出,本朝後位大定。日後我大胤帝後一心,定能國泰民安、萬世祥和。」

我幾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他說我是皇后,能與皇上生同衾死同穴,在這一世正正經經與他做正頭夫妻。

「如此甚好,張天師辛苦了。」皇上還欲再說些什麼,太后娘娘搶先出聲,算是為這一場鬧劇落下帷幕。

她抬手招我,又命太監送上和合如意簪。這簪子是擇定皇后的第二道工序,需得由皇上親自將發簪插入選定之人的發間,簪不落地才算禮成。

皇上自是萬般不願,可到底擰不過太后,只得敷衍著斜斜插入。那發簪乃純金打造,唯從上方插入發間才能固定得住。他成心讓我出醜,竟自下往上塞入我髮髻最蓬鬆的一處。

果不其然,那發簪在鬢髮間搖搖欲墜,我尚來不及抬頭,那簪身已脫落大半。他的眼底飛快地滑過一道亮光,雙手因激動而微微顫抖。

我眼眸一暗,想要順了他的心意就此作罷。可曾經的美好又一一浮上心頭,我不甘心,不甘尚不曾爭取過就悄然放手。我堅定了眼眸,在他期待的目光中緩緩偏過頭去,讓簪身重新緩緩滑入發中。

他眼底的失望顯而易見,瞧我的眼神愈發冰冷。可是我不怕,我們曾經擁有那麼多美好的回憶,更許諾過要廝守一生。

2

我是個盲女,自幼被劉爺爺收養在谷中。相伴而生的黑暗讓我習慣了孤獨與寂寥,直到他的到來。

初時的他是個不折不扣的霸王,明明是來谷中求葯的客人,卻因了自己太子的身份,總不斷地惹是生非。等禍害完花花草草後,他便把目光瞄向了我。他欺負我看不見,樂此不疲地設置各種路障,企圖看我的笑話。

多年的失明,讓我的聽覺與嗅覺格外地靈敏,是以每次都能有驚無險地避過。他愈發看我不順眼,能想出來的惡作劇也在不斷升級。

自作孽的下場,便是他自己中了圈套跌落湖中。他不會泅水,只得在水中倉惶呼救。我無奈地嘆了口氣,除了鞋襪跳入河中將他背了上來。

他急促而狼狽地喘著粗氣,待好不容易平靜了些,又佯裝出無所謂的模樣,施恩道:「看在你救了孤的份上,說吧,想要什麼賞賜?」

我摸索著替他順著氣,無神的雙眼移到他聲音所在的地方,斟酌著輕聲道:「那殿下,你能不能待我好些,不要總是捉弄我可好?」

他似乎一怔,良久又氣急敗壞道:「孤那是在欺負你嗎?孤是想將你的性子養得熱鬧些。你若是一直都是這副平淡死板的性子,孤與你在一處不得無聊死?」

他一說這話,反倒讓我微微紅了臉。劉爺爺早就與我說過,我這輩子註定會成為他的侍妾。既然是早就註定好了的緣分,能彼此多些歡喜祥和再好不過。

「孤的好心好意竟被你曲解成這樣,孤不要與你一處玩了。」他賭著氣,一溜煙跑出山谷。

再見到他已是三月之後,我本以為雞飛狗跳的日子又將來臨,誰知他竟轉了性子,不但不捉弄於我,更對我體貼入微,時時照顧我的感受。

我受寵若驚,在心底小小地泛著漣漪。這漣漪從八歲稚齡泛至十四芳華,終在他的溫柔告白中匯聚成洶湧的波濤。

他在我的手中放下一根繩結,他說他要做我的雙眼,照顧我一生一世。我甜蜜地伏在他的懷中,只求這一刻能夠定格成永遠……

我握著這根繩結完成了帝後大婚的婚儀,待被眾宮婢扶至喜榻上時,仍覺自己身處雲端。

來時劉爺爺便告訴過我,我身份低微,只可能被選為低階妃嬪。可如今的我卻高居在鳳儀殿中,不可不謂世事難料。我又想到那孫卿卿,心中不由得惱怒起來。

皇上定是受了她的蠱惑才會如此待我,幸好她尚有自知之明不肯入宮為妃。只要我重新伴在他的身邊,定能讓他重新記起我的好,記起我與他曾有的美好年華。

我如是想著,不防喜帕被人粗魯地揭下。詫異抬頭之間,皇上已從我的發間抽出那根象徵著皇后身份的和合如意簪。

「它本就不是你能肖想得起的。」他粗啞著嗓子,銳利的目光幾乎將我洞穿。

我如墜冰窟,徹骨的痛幾乎將我扭曲。

我死死拉住他欲轉身離開的身形,顫抖著將繩結遞給他,「踝哥哥,不是你說只要我恢復視力,你便會親自來接我的么?我等了兩年,等到自己都及笄許久了,你還是不曾來找我。你以前不是這樣子的,你說過會讓我留在你的身邊,愛我護我一輩子的。」

他握著繩結怔了怔,似乎將曾經的承諾丟到了九霄雲外。良久,他才冷冷地將我推開,「那些事朕早就忘了,你也不必再日夜掛在心上。如今朕的心中只挂念卿卿一人,朕心慕於她,只盼此生能與她長相廝守。」

我不可置信地連退數步,他卻已將繩結丟還給我,「你就不該入宮,你若還只是個鳴山谷的盲女,縱然看不見世間萬物,但也能守著一方回憶安度此生。」他話中有話,卻偏偏欲言又止,只得扶額長嘆道,「雖然你在不經意間拆散了朕與卿卿,但你之後只要安分守己,朕還是願意給你一份體面。至於其他,便不用肖想。」

我「砰」的一聲跌坐在地,他卻看也不看,反將簪子珍而重之地收入懷中,抬腳便要出門。無奈門被太后娘娘從外面鎖死,他氣急敗壞地踹著門,反將自己累得氣喘吁吁。

那逐漸蒼白的面色令我悚然一驚,我嚇得一下子撲過去抱住了他。我只想穩定住他的情緒,他卻愈發推拒著我,只恨不能將我立斃掌下。

我泣不成聲,內心的堅強已隨著他的決絕化為齏粉。他挫敗地倒回床上,朝我扔出一床被褥便自顧自睡去。

3

大婚過後,他果然不再來找我。闔宮都在瘋傳,說他日日宣召忠勇公,不斷探聽孫卿卿的日常起居,只盼著她能回心轉意。我這個無寵皇后,在寂寥的深宮中活成一個笑話。

消息傳到太后娘娘處,自是惹得她大發雷霆。她急急宣召我,揮退眾人後直言斥責:「王媛,哀家准你進宮,可不是看你一事無成的。」

我內心酸楚,面上卻不敢露出分毫,只能規規矩矩跪在原地磕頭請罪。

「到底是鄉野女子,若不是張天師的占卜從未出過差錯,哀家斷不會允許你這樣的民女為後。」她目光冷厲,又將我細細審視一番,「沒成想你氣性不小,竟也一意疏遠於皇上。你再這般作為,可是想置他於死地?」

我連連請罪,再一次伏地不起。我該如何告訴她,皇上因孫卿卿之事而厭我甚深,哪裡會容許我的靠近?

她見我這般,終長嘆一聲,又親自將我扶起,「皇上的作為是冷酷了些,但你哪能忍心看著他憔悴下去?他註定會是你的夫主,必要時自無需理會一些小節。」

她含笑將我推進側殿,又命人再次鎖緊大門。門內的皇上滿臉通紅地倒在榻上,瞧我的目光幾乎凌厲成穿心之利箭。

我避開他的目光,顫顫巍巍地將手放到他的衣扣上。他不斷地喘著粗氣,卻仍用僅存的力氣將我推開。

我緩緩閉上雙眼,將眼淚逼回眼眶,哀求道:「踝哥哥,只要你成全我這一次,我便盡心為你籌謀,幫你說服孫姑娘,讓她進宮可好?」

他面上一閃而過驚喜,卻又冷冷地匯聚出嘲諷的神色,「你以為朕會相信你的鬼話?」他艱難地爬起身,「若朕今日讓你侍了寢,才是真真斷了與卿卿的情緣。朕只心慕於她,只願與她燕好。」

「你是皇上,自有三宮六院,就算唯愛孫姑娘,難道還能棄了這後宮佳麗不成?你就當我是你的侍妾,是你最低等的暖床宮婢。」

「父皇與母后一生一世一雙人,為何朕就不可以?朕自遇見卿卿,便已打算荒廢六宮。」他陷入回憶中的溫柔,轉而瞧我時愈發冷酷,「朕根本不想見你,是母后執意讓你入宮。可萬萬沒想到,你竟成了異數。若不是母后攔著,朕恨不能抽你筋扒你皮。」

他字字直誅我心,將曾經的美好盡數撕裂,我哭著撲向他,拚命地撕扯著他的衣裳,「可我是你的葯,若不與我同寢,你只會日漸衰弱下去,直至英年暴斃而亡。」

自幼我就知道,我能成為他的侍妾,是因為我獨特的體質。太后娘娘當年懷他之時,曾以他為引替先皇解蠱毒。那蠱毒與他相伴而生,早就不能通過孕育下一代來解蠱。而我血液特殊,若在他弱冠後不斷侍寢於他,便能為他延年益壽,保他生命無憂。

鳴山谷的劉爺爺是當代神醫,他替太后娘娘找到了我,又因懼怕朝中反叛勢力來威脅我的生命,特意將我藏於山谷之中。每過數月,她便帶著皇上來谷中看我這個「葯」。她自是希望我倆能日久生情,畢竟要被捆綁一生,若能兩廂如意,倒也不用互相折磨。

「你是朕的葯不假,可朕卻不是你日思夜想的情郎……」他不斷搖頭,還欲再說些什麼,又倏然住了口,只苦澀地搖著頭,費盡心力地遠離著我。

即使已被媚香勾出全部的情慾,他依舊如此抗拒著我。谷中六載光陰,終抵不過孫卿卿的回眸一笑。我慘笑出聲,將赤裸的身軀覆到他的身上。

夢裡纏綿,夢醒只餘一室凄涼。香爐中的催情香裊裊燃盡,暈染著一地破碎的衣裳。

我留戀著他的餘溫,直到再也感受不到他的氣息,才喚人進來梳洗換衣。太后分外滿意地點了點頭,又命人默默來教導我房中秘術。

「有一便會有二,想必他此時也能感受得到身體的輕盈與康健。你且耐心等著,過不了幾日,他定會再去尋你。」

太后成竹在胸,根本看不到我早已千瘡百孔的內心。我根本忘不了皇上那憤怒中夾雜著絕望的眼眸,即使身體在發出誠實的顫抖,可內心的厭惡與決絕卻不斷地透體而出。

我握緊腕上繩結,緩緩跪倒在太后面前,「還請母后成全,兒臣想召那孫姑娘入宮一敘。若可以,兒臣想冊封她為貴妃,只兒臣之下,可代兒臣掌管六宮。」

太后驚奇地望著我,似乎頗為滿意我的識大體。她准我行使皇后職權,我剋制著顫抖的雙手,又將滴落在紙端的眼淚抹去,在黑夜中獨自研磨著這份皇后手諭。

4

孫卿卿風姿綽約,高雅端莊的舉止之下有著少女特有的靈動。我死死地掐著自己的掌心,努力地維持著一個皇后該有的身形,卻悲哀地發現,即使用華服包裹住的身體,也比不得她點點回眸,與落於眉梢眼角的嬌俏。

她將將與我見禮,皇上已急匆匆跨門而入。我尚未起身,他已拉起她的手,如一陣風般離開。

我精心勾勒出的大度笑意還未來得及成型,便徹底凝固在唇角。不多時便有宮人傳來言語,說那二人在御花園中如何不歡而散。我悚然一驚,只得親自去尋孫卿卿說話。

若是能勸服孫卿卿,我的踝哥哥,是不是能對我好些?是不是能在他盛滿星光的眼眸中,給我留下一席之地?

我屏退眾人在御花園中慌亂地找尋著,嶙峋的山石不停地摩擦著我的身體。好不容易隱約看到孫卿卿,卻見她與一名陌生的男子鬼鬼祟祟地閃進一處假山中。

我心跳如鼓,只盼著那是對姦夫淫婦,好徹底斷了皇上的心思。我自幼眼盲,自然知曉該如何藏匿身形才不被旁人發覺,待我藏好,那二人的對話也快接近尾聲。

「我根本就不喜歡皇上那個病秧子……」

孫卿卿的抱怨從假山洞中傳出,我心頭一喜,彷彿已能看到皇上與孫卿卿的決裂。他們又絮絮叨叨地說了些什麼,我聽不太清,正欲靠近些時,他們已悄然而出,我只得再次縮了回去。

正欲再次起身時,假山洞的另一處又悄然走出一人來。我定睛一看,正是太后娘娘的心腹嬤嬤。她眉頭緊鎖,顯然也聽了那二人的對話。我悄悄放下心來,只想著太后親自出手更為合適。

果然,待我再去太后宮中,她正氣憤地將孫卿卿的名字從選妃冊中划去,揚言要孫卿卿永世不得入宮。

我喜笑顏開,還沒來得及尋到安慰皇上的法子,卻又聽說他已和太后鬧翻,不顧太后意願強行接孫卿卿入宮,並冊封她為貴妃,賜居未央宮,自此獨享聖寵。

長樂人未央,昔日的未央宮是前一朝皇后的居所,比起鳳儀殿的歷史更為悠久。他賜居孫卿卿未央宮,是只承認她才是他的正妻么?

心被再次撕裂成碎片,我將自己關在屋中,將繩結撕扯成碎片。可傷心過後,又不得不將它們重新拾起。孫卿卿搶走了皇上,而我賴以銘記的,也只剩下這一根繩結而已。

孫卿卿果真不是個好的。她雖然不愛皇上,卻不斷仗著皇上的寵愛折騰著他打馬游山。皇上素來體弱,從我這裡得去的康健哪裡經得起她這般的折騰,好幾次都因疲累過度而暈厥。

太后娘娘幾欲懲治她一二,偏偏全被皇上擋了下來。我憂心似焚,卻尋不到任何解決之法。好不容易盼到皇上出宮,太后娘娘才得了機會出手教訓孫卿卿。

我算計著時辰,等聽到皇上已從宮外朝著太后的宮中急趕時也匆忙趕過去,企圖去從太后手中救下她。磨人的宮廷歲月,終讓我學會了算計,謀算著人心,只為他能因我救下孫卿卿,對我回眸一顧。

我剛走至門口,皇上與太后已在宮中吵鬧起來,太后的聲音蒼老了幾分,話語悲涼且無奈。皇上寸步不讓,倔強的嘆息透過珠簾落入我的耳中:「朕心慕她呀,往後歲月悠長,若無她的相伴,便覺索然無味。」

我踉蹌著步步後退,幾乎再也維持不住站立的身形。皇上聽到外頭動靜掀簾而出,他遠遠地看著我,良久才輕聲一嘆,喚我皇后。

「不要叫我皇后,丫丫,喚我丫丫。」我鼓足勇氣,推開眾人衝到他的面前。曾經的他會在鳴山谷的湖畔將我溫柔地抱在膝頭,用最呢喃的嗓音喚我的乳名。

「皇后,你僭越了。」他側過頭,吩咐眾人扶我回宮。

我哪裡肯應,下意識地抓牢他的手臂。我用手捧住他的臉,用指尖細細感受著他面部的輪廓。

年少時面部線條的柔和已逐漸被剛毅所取代,曾經清淺言笑的圓潤眉頭也修剪成凌厲的劍眉。如今這一張充滿著陽剛之氣的帝王面,與當初在鳴山谷池畔摸索的容顏相去甚遠。若不是他身著龍袍,我恐怕再無法將他與谷中少年合到一處。

我慢慢放開他的臉,改抓住他的衣袖低聲泣道:「踝哥哥,我是丫丫,我是你的丫丫呀。往後歲月漫長,為何就不能選我相伴左右?」

他蹙眉看著我,再尋不到當初輕言細語時的溫柔模樣,他只淡淡地吩咐了一句「送皇后回去休息」,便迫不及待地朝未央宮趕去。

「噗!」眼前猩紅瀰漫,猴頭腥甜一片。我的眼前愈發模糊,眾人的呼喊聲悉數拋諸腦後。可不遠處的皇上不過腳下輕輕一頓,仍舊堅定地離我而去。

5

太后徹底冷了心,獨自搬去皇家別院,偌大的後宮徹底成了孫卿卿的天下。

太后臨走之前將宮中勢力託付於我,又細細囑咐我注意孫卿卿的動向,尋到機會即刻擊殺孫卿卿。她說孫家早與平王勾結,只待孫卿卿誕下龍嗣,便要弒主顛覆朝綱。

我驚恐連連,愈發擔憂皇上的安危。好在數年之間,孫卿卿尚不曾誕下一子半女,而我卻慢慢地搜集全孫卿卿攜母家謀反的證據,並最終等來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冷宮中,她四肢癱軟地倒在冰冷的地磚上,眼中害怕之意漸濃。我冷笑著握緊匕首,讓利刃沿著她的面部輪廓遊走。

她既驚且懼,卻意外倔強地咬緊雙唇,不肯發出半絲求饒的聲音。我冷笑著將她推入後殿,將她手腳盡縛,又將布條塞入她的口中。我才不要如此結果了她,我必要等皇上前來,讓他好好看看,他放在心尖上的女子,到底生了怎樣一副蛇蠍心腸。

我慢條斯理地撫著衣角,嘴角笑意漸濃。我今日所穿,是皇上當年送我的及笄華服。他說我擔得起風華絕代四字,只願我的美麗獨為他綻放。

偏偏言猶在耳,情已斷絕。

皇上得了消息,果然不帶一人沖了進來。他面色驚惶,幾乎踉蹌著撲到我的腳邊,哀求道:「是朕對不起你,可你不能遷怒於卿卿,她是無辜的。」

「她怎會無辜?」我的內心滴著血,「你若想救她,就必須聽我把話說完。若到時候你還要一意孤行顧念孫卿卿,我便不再多言。」

「好好好,只要你肯放了卿卿,你說什麼朕都聽。」他連連敷衍,雙目卻四下亂瞟,只盼著能發現他心上人的半點蹤跡。

我強忍住嫉妒,將搜羅了多年的證據一一呈上,「皇上,忠勇公府早就投靠了平王,他們所圖甚大,意在做那挾持幼主的攝政權臣。孫卿卿誕下龍嗣之日,便是皇上您喪命之時。」

他的神色逐漸凝重,將證據一一握在手中。我暗自欣喜,正待添油加醋訴那孫家無情時,他忽地將證據全都丟入火盆。(小說名:《丫丫》,作者: 應惘然。來自【公號:dudiangushi】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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