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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網上徵婚跟網友領證,搬進夫家第一天,才知我嫁入豪門(下)

我網上徵婚跟網友領證,搬進夫家第一天,才知我嫁入豪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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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網上徵婚鬼使神差跟網友領證,搬進夫家第一天,才知我嫁入豪門(上)

在她跟前的喬靖梟,整個人像是從水裡剛撈起來一樣,頭髮是濕的,水珠順著發梢划過他英俊的臉龐,落到他健碩的胸肌上,然後速度順著身體的曲線往下滑。

向綰的眸光不由自主地跟著那一滴滴滑過的水珠,看見了他的六塊腹肌。

然後,她開始覺得有些不對勁,猛地轉過身去!

她心慌地說道:「不好意思,你接著洗。我去做早餐。」邊說邊邁步就跑,跟逃難似的。

早餐她煮了白粥,還煎了幾張雞蛋餅,拌了碟鹹菜。

喬靖梟從房間出來,已經換了衣服,看到餐桌上擺好垂涎欲滴的雞蛋餅以及一些小鹹菜,神情微微怔了一下。

很快他的目光朝廚房裡忙活的向綰看去。

向綰在找碗盛粥,有些燙手,將碗放下後她緊忙捏了下自己的耳朵。

喬靖梟的眸光里有了一抹感動之色,很快他又不動聲色地斂了下去。

將粥端到餐桌上,向綰也看見了喬靖梟,想起自己剛才看見他裸著上身的樣子,她不由紅了臉,尷尬地說:「我不知道你喜歡中式的還是西式的早餐,但我只會做這些。」而且,她還沒確定他是留下吃還是出去吃。

但喬靖梟給出了答案,拖過椅子坐下。

向綰洗過手,捲起一個雞蛋餅遞給他。

他接過咬了一口。

向綰把粥遞給他。

他接過,舀了一勺入口。

向綰剛要說出小心燙三個字,喬靖梟已經拿手捂住了嘴。

向綰突然想笑。

兩人雖沒有說話,現場安靜的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但是氣氛卻不那麼尷尬了。

吃完早餐,向綰收拾碗筷。

喬靖梟突然問她:「你為什麼要選擇這樣的婚姻?你就沒想過去認真談一段可以攜手一生的感情嗎?」

向綰洗碗的手頓了一下,關掉水流,她說:「在最好的年華錯過了最好的他,往後雖有幾個入眼的,但終究還是入不了心。本想著一個人過其實也挺好,只是家中父母不同意,所以為了他們,我選擇這樣的婚姻,互不打擾彼此的生活,只要偶爾在家人面前露個面裝恩愛,表示自己已婚並且過得很好就可以。你不是也這樣嗎?」

喬靖梟沒有回話,他坐了片刻後,起身離開。

向綰沒有回頭,聽著他帶上門離去的聲音,她發了一會怔,隨後回神,打開水龍頭,把剩下的碗洗乾淨放好。

下午上班時,向綰接到母親沈梅的電話。

「怎麼了?媽。」向綰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沈梅在電話那端說:「我和你爸爸在火車站,晚上六點左右到江城。」

「你們要來江城?」向綰不由大了嗓音

「沒錯,你說你結婚了,卻不肯帶女婿回來看我們,總說他忙,既然他沒空來,那隻能我和你爸去看他了。」沈梅帶著一絲怨氣,掛了電話。

向綰愣愣地看著手機,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片刻,她給喬靖梟打電話,但在嘟一聲後她又掛掉了,想著他這會應該在開會,因為總經理在上午交代她們組趕緊把策劃案做出來,下午要去總公司彙報。

可不到一秒鐘,喬靖梟回過電話來。

她快速接起電話。

喬靖梟在那端輕聲問著:「有事?」

她猶豫了一下,說:「我爸媽想見你,晚上到江城。」

「幾點?」喬靖梟問。

「六點到車站。」她沉默了一下,說,「如果你不方便,我跟他們說你——」

喬靖梟截了過去:「下班我去接你。」說完,掛了電話。

向綰聽著手機里傳來的嘟嘟聲,恍了神。

五點下班時,喬靖梟準時來子公司門口接向綰。

向綰上了車,看著喬靖梟,感激中又帶著些許歉意,說:「謝謝!我不知道他們會突然來。」

喬靖梟問道:「你爸媽喜歡什麼?」

向綰一怔。

喬靖梟又說:「我去買點見面禮。」

向綰低頭想了一下,說:「要說實話嗎?」

喬靖梟一點頭。

向綰認真地說:「我媽最喜歡的是錢,我爸最喜歡的是我。」

喬靖梟一擰眉。

向綰一笑,說:「開玩笑的。他們現在最高興的,應該是能看見你吧。所以什麼都不用買。真的。」

喬靖梟沒說什麼,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禮盒遞給她。

向綰打開一看,是一枚戒指,看上面吊牌價錢,昂貴不菲。

向綰立即把首飾盒蓋上,交還給他,說:「給我的?太貴了,我不能要。」

喬靖梟看了一眼她十指空空的手,說:「總不能讓丈母娘覺得我寒酸的連結婚戒指都買不起吧。」

向綰也看了看自己的十指,想想他說的也對,可他就不能買個便宜的應付應付嗎?

火車站在城西,喬靖梟載著她迎著太陽落山的方向駛去。

一路上,向綰捧著戒指盒如同捧著個燙手山芋。

喬靖梟見她還不肯戴上,將車子靠邊,伸手,拿過戒指盒,打開取出戒指,在向綰還沒反應他要做什麼時,他將戒指套進向綰的無名指中。

戒指在夕陽映射下閃耀了一下,好像在見證著這一刻,有了一種冥冥中的神秘色彩。

向綰沒緩過神來,怔怔地看著戒指,心裡忽然有了說不出的感覺。

然後,她有些大煞風景地說:「萬一丟了怎麼辦?」

喬靖梟重新啟動車子,夕陽下,他的臉上帶著一種漫不經心的冷漠,說:「丟了的話,拿你的一生來賠。」

向綰看了他一眼,沒說話。但內心深處,卻被什麼給撩撥了一下,痒痒的,說不出是難受還是舒服。

到了火車站,喬靖梟停好車。

向綰突然有些緊張起來,她不知道一會爸媽見了喬靖梟後會是什麼表情和態度。她覺得這次爸媽的到來有些出乎她所能處理的範圍。

她緊張地站在那兒,好想臨陣脫逃!

喬靖梟看出她在猶豫什麼,他伸出手來,緊緊握住她的手。

向綰只覺得一陣暖感從手心直觸她心底,不由得抬眸看他。

他說:「放鬆點,這個節骨眼,該緊張的應該是我才對。」

向綰長長呼了口氣,尋找著出站口父母的人影,可眼角餘光,總是不由自主地瞥一眼他們緊緊相牽的手上。這應該,是他們第一次親密接觸吧!

還是沈梅先看見他們,喬靖梟在人群中是如此獨特。沈梅一出站,就看見一個身姿挺拔、器宇軒昂,長的非常好看的男人,然後才瞥到在這個非常好看的男人身邊,站著她閨女。

所以沈梅對喬靖梟的第一印象非常滿意,這個女婿,人長得好看又有本事,反而覺得是自家閨女配不上他。

打過招呼後,喬靖梟帶著向綰的父母去定好的飯店吃飯。

飯桌上,喬靖梟拿出一張銀行卡,話語恭敬地說:「媽,初次見面,也不知道能給你買些什麼,聽綰綰說,你最喜歡的是錢,這張無限額的卡送給你。沒有密碼。」

向綰瞬時抬起頭來看喬靖梟,並不是因為喬靖梟這話說太直白出賣了她,而是她聽到喬靖梟叫她綰綰,叫的是那樣自然,就像叫了很多年一樣習慣。

「綰綰真是的,怎麼能說我喜歡錢呢。」沈梅白了向綰一眼,沒有接銀行卡,說,「我們老了,也花不了多少錢,平常綰綰也會給我打錢。你有這份心,我已經很高興了。」

她執意不收,喬靖梟只好收回,又對向北明說:「爸,綰綰說你最喜歡的是她,這就恕我不能把她送給你了。我知道奪了你的心頭之寶你很難過,不過你放心,我會替你好好照顧她的。」

向北明原本有些憂傷,聽喬靖梟說完後,神情釋然了許多,他說:「你說的對,你送我最好的禮物,就是照顧好我的寶貝女兒。」

向綰看著自己的父親,眼裡突然有了淚,她在這一瞬間忽然不知道自己選擇這樣的婚姻究竟是對是錯。她緊咬著下唇,要將淚忍回去,可怎麼忍也沒有用。她哽咽著道:「爸,對不起。」

「傻丫頭,爸爸能陪著你長大,又不能陪著你到老,把你交付給一個值得託付終身的人,爸爸很高興。」話是這麼說,向北明卻轉過頭抹了一把眼淚,服務員陸續上菜,向北明借著轉了話題,「大好的日子,不說這些,上菜了,吃飯吧。」可這頓飯,對向北明來說,心酸多過於幸福。

向綰的心裡也不是滋味,從小到大,她沒看見爸爸掉過一次眼淚。她的心裡開始慌亂起來,她本想讓二老安心的,結果反而把爸爸給惹哭了。

身邊的喬靖梟伸過手來,在餐桌底下握住了她的手。

手心傳來的溫熱讓向綰像是在茫然中找到了一絲出口,漸漸靜下心來,她感激地朝喬靖梟看去一眼,縮回自己的手。

飯後,喬靖梟去開車,向綰一手挽著向北明,一手挽著沈梅,說:「媽,一會先送你們去我以前的住處。你們早點休息,等明天我請一天假,陪你們好好逛逛江城。」

沈梅說:「你若忙就不用請假了,我們主要目的是來看看你們,看到靖梟對你那麼好,我們也就放心了。」

向綰有些心不在焉地虛應著:「嗯,他對我的確很好。」

沈梅拍了拍她的手:「綰綰,你能從那件事徹底走出來,媽真的很高興。」

向綰的眼眸焉的一下浮上一抹悲傷,她掩飾了過去,輕聲地說:「放心吧,我很好。」

喬靖梟開著車子駛過來。

上了車後,向綰心緒難寧,忘了跟喬靖梟說送父母去她以前的住處。

她現在滿腦子都是沈梅剛才提起的那件事,那件讓她痛不欲生的事。

忽然聽爸爸說:「我們不是去綰綰以前那個家嗎?」

向綰朝窗外看去一眼,這是回喬靖梟家的路上。

她不由滿目疑惑地看向喬靖梟。

喬靖梟回道:「那邊有些偏,還是住這邊方便一點,而且還有綰綰陪著您二老。」

沈梅說:「這多不好,你們小兩口新婚期間,我們住進去,你們多不自在!」

喬靖梟說:「不會的,我時常出差,很少在家,剛好你們來了能多陪陪綰綰。」

向綰一擰眉,如果讓父母住在一起,那她睡哪?而且住在一起,很容易發現他們之間的問題,萬一看出他們結婚的目的,父母豈不是很傷心?不行,不能讓父母跟他們住在一起。她剛要替父母拒絕,結果聽到媽媽沈梅說:

「也是,綰綰自從來了江城,就很少回老家,見她一面太不容易,這次見了,下一次估計也得等她懷孕坐月子才能見著,怎麼招也得一年後吧。這丫頭,以為光寄錢打幾個電話就是孝順了?綰綰我跟你說,你現在不懂得父母心,等你自己當了媽——」

一聽懷孕坐月子,向綰感到一絲危機感,以前是逼婚,現在是逼著生孩子嗎?她立即截過話茬說:「媽,我以前不回去,不是怕你逼我相親嘛。現在我結婚了,會經常回去看你和爸的。」

「你回來有什麼用,你得拖家帶口的回來才行。」

「行行行!」向綰一個頭兩個大,迫切母親能結束這個話題。

可偏偏沈梅又對喬靖梟說:「靖梟,我聽綰綰說你一出差就一兩個月不回來,你說你們才結婚就搞的跟兩地分居一樣,這什麼時候才能要上孩子啊!」

「媽!」向綰不由得大了音量,她說喬靖梟出差兩個月沒回來,不是為了抱怨,而是借口不想帶喬靖梟回老家而已,沒想到她媽會拿這件事來催她生孩子。緩了一下,又持平語調,說,「媽,這事以後再說。」

沈梅看出向綰不耐煩,只好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然而喬靖梟卻說:「媽,我知道了,以後我盡量減少出差。」

沈梅滿意地點了點頭。

回到家,老兩口子看著屋內豪華的裝修,不由驚了一下,滿心裡為向綰嫁到這麼個好人家感到高興。

向綰借口為父母鋪床,讓喬靖梟陪著父母在沙發上聊天。

進了房間她打算以最快的速度收拾起她的東西,可一下怔住了。

屋裡就跟翻了新一樣,絲毫沒有她住過的痕迹。

喬靖梟早已吩咐人把衛生全部收拾出來,而她的東西,也全部搬到喬靖梟的房間里。

帶上門,她快速朝喬靖梟看去一眼。

喬靖梟的眼角餘光也朝她望來,眸中多了一抹不知意味的情愫。

讓父母早些休息,說了聲晚安後,喬靖梟先回了房間。

向綰在沙發上坐著,看上去是在看電視,可她的眼神,卻落在了電視機一旁的花架上,發著怔!

沈梅出來倒杯水,看見向綰還在沙發上坐著,問道:「綰綰,你還不睡嗎?」

向綰回了神,應了一聲:「我馬上睡。」

見沈梅還在那站著,她只好起身,關掉電視。

在沈梅的目光注視下,向綰硬著頭皮,推開喬靖梟房間的門。

房門關上的那一瞬間,向綰覺得那一聲響直接敲在了她心房上,讓她有些手足無措。

房間里沒看見喬靖梟的身影,浴室傳來的水聲證實他在洗澡。

向綰想著,等他出來,她應該跟他好好談一下,為什麼沒跟她商量,就擅自做主讓她的父母住在這裡。

浴室的門突然打開。

喬靖梟拿著浴巾擦拭著頭髮,看到向綰站在那裡,神色怔了一下,他沒想到她這麼快就進來,他至少以為她要做很長的心裡鬥爭才肯進來。

向綰看著他,看著看著,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老天,他沒穿衣服,她猛地轉過身去,卻一頭撞上了牆壁,疼的她不由一聲驚呼。

這一聲驚呼讓喬靖梟回了神,拿浴巾裹住了下半身。

向綰閉緊了雙眸,一手捂著被撞疼的額頭,一手摸著牆壁要往外走,心神慌亂地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什麼都沒看見。」

摸到門把手,向綰跟逃難似地打開門就往外跑。

沈梅還在廚房倒水,聽見動靜探出頭來看了一眼。

這一眼,與向綰視線對個正著。

這一眼,也讓向綰瞬時忘記了額頭的疼,腦子快速運轉著此刻該怎麼解釋剛進門的她又出來。看見沈梅手中捧著的杯子,她立即有了借口,她說:「我、我也渴了,來倒杯水。」

沈梅把手中的杯子遞過去,說:「剛倒的,先給你!」

向綰只好接過水杯,小抿了一口。

沈梅有些狐疑地看著她:「你不是渴嗎?」

向綰微一愣,馬上反應過來,說:「燙。水有些燙。」

沈梅眉頭一擰,說:「我剛嘗過,給你的是溫水。綰綰,你是不是有事要跟我說?」

看出沈梅眼眸中的疑惑,向綰放下杯子,擺了擺手,連道:「沒有沒有,我就是渴了,出來喝杯水,我現在就回屋,媽,你也早點休息。」說著,她轉身朝喬靖梟房間走去,雖然推門時猶豫了一下,礙於沈梅還在,她一咬牙,重新進入房間。

沈梅看著她進去後,想著她方才說的話,目光落回她抿了一口的水杯上,眸中疑慮更深。

進了屋的向綰,看一眼喬靖梟不在床上,她下意識地去尋找。

喬靖梟的房間里有一個書房,沒有門,做了鏤空隔斷。

喬靖梟此刻抱著被子睡在書房的地上。

向綰的臉上,突然有了一抹感動的神色,但更多是歉意。

她想叫喬靖梟,跟他說聲謝謝,但話到喉嚨,她又咽了回去。

進衛生間,掬水洗了把臉,抬頭,水珠順著她很好看的下巴滴落,看著妝鏡里的自己,她似是在催眠著自己,一遍一遍輕聲說著:「向綰。你要記住,你已經結婚了,你必須要適應,必須要習慣,必須要接受……」

書房中,原本閉著眼睡覺的喬靖梟,突然睜開了雙眼,一動不動地看著正前方,眸光失了神。

這幾年來,他總是會做一個夢。夢裡程墨站在夕陽下,一臉幸福地跟他說:兄弟,這次任務完成,我就打報告回家完婚,綰綰等了我那麼多年,也該給她個家了。

當時喬靖梟的神情十分羨慕,說:那是,你小子是福分不淺,能娶到那麼好的姑娘。

程墨哈哈笑著,說:所以,我們一定要活著回來。

喬靖梟攬住他的肩膀,雙眸閃耀著光芒,說:一定要活著回來,到時,我送你一份大禮。

他也搭上喬靖梟的肩膀。

兩人一同朝遠處看去,那裡,夕陽正在墜入蜿蜒的河流之中,水面上一片金黃。

可最後,程墨沒有活著回來。

他們要抓捕的,是國際毒梟大飛。

大飛學過反偵查,有一身過硬的本事,對這邊叢林地形又是如此熟悉,所以想抓到他並不容易。

特戰隊員兩兩一組,進行分組四面搜查。

程墨和喬靖梟先發現了大飛。

喬靖梟緊忙連麥呼叫戰友。

大飛能走到這個地位,跟他為人陰狠毒辣離不開關係。加上他極為高超的搏鬥技術,幾番下來,程墨和喬靖梟逐漸處於下風。

兩人的槍早已被大飛踢到一旁,在大飛一個拳頭撂倒程墨後,欲往灌木叢里鑽去。

程墨拼儘力氣從後面抱住了他。

他叫著喬靖梟:「開槍!快開槍!」

喬靖梟一個翻滾撿起槍,瞄準大飛的時候,他發現一旦擊斃大飛,程墨也難逃一死。

他瞬時猶豫了。

程墨的胸口被大飛用手肘狠狠地撞擊著,一口口鮮血吐了出來,他眼神通紅地瞪著喬靖梟,再一次叫喊著:「不要管我,快開槍!開槍啊!你他媽快開槍啊!喬靖梟,你不開槍,到時死得會是更多的人。」

請求支援時開的連麥。

無線那頭的最高指揮官想像到了現場的情形,程墨說的對,如果這次大飛跑了,將來指不定會有更多的人犧牲。

指揮官眼含著淚,遠程發了命令:「喬靖梟,我命令你,立即開槍!」

喬靖梟目光齜裂,一聲悲痛的怒吼後,他扣動了扳機。

子彈打入大麥的心臟,也穿透了程墨的身體。

喬靖梟抱著程墨,痛苦地喊著:「兄弟,你堅持住,你堅持住,你說你要回去娶綰綰的,你堅持住啊。」

程墨撐直了脖子,嘴裡發出微弱的聲音,斷斷續續吃力地擠出最後一句話:「幫我……照顧……綰綰……」

喬靖梟痛不欲生極了,他抱著程墨的身子,仰天悲愴吼嘯:「啊——啊——」片刻,他拾起一旁的槍,對準早已不能動彈的大飛,子彈連射,即便將大飛射成馬蜂窩,也不能解喬靖梟的滿目仇恨。

這件事後,喬靖梟執意退伍。隊長說程墨即便沒有他開那一槍,也活不久,因為他的脾臟已經被大飛打破了。

可喬靖梟始終過不了自己心裡那一關,隊長無奈,只能在他的申請書上簽字同意。

退伍後的喬靖梟,接手了父親的公司,他打聽著向綰的消息,並時刻關注著她的情況,他知道自己不能直接接近向綰,只能暗中幫助她,照顧她。

而在這一個又一個的暗中,他發現自己喜歡上了這個勇敢又善良的姑娘。可他不敢表明身份,更不敢光明正大地去追求她,直到看見她在微博徵婚,他想著,領了證,是否就可以名正言順地照顧她了……

可領了證後,他還是怕自己的出現讓她不適應,他擔心她不習慣兩個人在一個屋檐下的日子,所以他讓自己時常出差,盡量減少跟她的直面相對,而她生活上所有的一切,他都吩咐人完美打點著,他擔心這,害怕那,可他現在更怕的,是如果向綰知道他跟程墨的關係,那她會怎麼做……

聽見衛生間沒有了水流聲,他立即閉上眼,假意已熟睡。

向綰洗完澡出來,本能地去瞥了一眼喬靖梟,聽他呼吸均勻,她熄燈上床。

本以為會一夜難眠,可這一晚,她卻睡得深沉。

第二天醒來時,陽光很好。

她起身,有些驚訝自己昨晚的良好睡眠,去看喬靖梟。

喬靖梟不在屋內,地上的被子褥子也不見了。

正納悶之際,她聽見喬靖梟在屋外跟沈梅說話。

沈梅問他:「你什麼時候出去的?起這麼早!」

他說:「我每天都有早起跑步的習慣。」

沈梅說:「每天鍛煉身體不錯,明天拉著綰綰一塊去跑,這丫頭從小就不愛運動。你看你跑這一身汗,先回屋洗個澡,一會出來吃早飯,把綰綰叫起來一塊。」

「知道了,媽。」

聽到喬靖梟回話後,緊接著聽到房門推開的聲響。

那一瞬間,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有了想跳回被窩裝睡的想法。

而她也正是這麼做的,只是她剛跳上床,還沒來得及蓋被子,喬靖梟已經推門進來。

所以喬靖梟眼前的,是半躺著身子,一手扯著被子掀一半的向綰。

喬靖梟看著她,她也看著喬靖梟。

那麼一瞬間時間彷彿停止了一般。

向綰覺得自己做了壞事被逮個正著的尷尬,她立即抓過被子,蒙住了自己的臉。

喬靖梟卻以為自己進來的不是時候,讓她感到不自在,他轉過身去,說:「對不起,我以為你還沒睡醒。」頓了一下,他又說,「今晚我去公司住,你跟爸媽說我緊急出差了就是。」

向綰一聽,掀開被子,臉頰不知道是剛才捂的緣故,還是因為感到尷尬的緣故,紅到了耳根,她解釋說:「不是的,是我——」是她什麼,她又不好意思說出口,索性不說了,跳下床,轉了話題,「你這一身汗,趕緊洗澡吧。我先出去。」

不等他開口,她趕緊躲了出去。

沈梅在廚房忙活,見她披頭散髮的出來,說道:「你怎麼才起?人靖梟都出去鍛煉完身體回來了。」

向綰沒回話。

沈梅又說:「還在那站著幹嘛?洗臉刷牙去!」

向綰直接去了客廳的衛生間。一想她的洗漱用品全在喬靖梟的房間里,這會也不能回他房間,只好抹了把臉,把頭髮隨意紮起馬尾後出來。

早餐還沒好,向綰在沙發上坐了一會,跟向北明聊天。

「爸,你跟媽今天打算去哪玩?我請了假陪你們。」

向北明笑道:「你問你媽,我無所謂,去哪都是個拎包的。」

向綰也笑,說:「這麼多年,你的地位就沒有再提高一點點嗎?」

向北明說:「你也知道你媽的脾氣,你覺得這輩子你爸我有可能提升家庭地位的機會嗎?」

沈梅聽到點什麼,端過粥來時看父女倆,問:「你倆說什麼地位?」

向北明快速看了一眼向綰,馬上說:「我說我能混上給你一輩子拎包的地位是我最大的幸運。」

「那是,當年追我的人都排到了長安街,也不知怎麼就看上你了。」沈梅眼裡有了一抹小傲嬌。

向北明回道:「是是是,你是睜了一輩子眼,就找我的時候閉了閉眼。而我瞎了半輩子,遇上你才看到這世界有多美好。」

向綰酸的直感到起雞皮疙瘩,卻又非常羨慕自己的父母到了這個年紀還有愛情相伴。

她說:「爸,你這張嘴就來的情話說的,一點也不輸年輕人啊!」

「你媽愛聽,我只能每天死記硬背一點。你要愛聽,我那抄了一些筆記,回頭讓靖梟也背一些念給你聽。」向北明說。

讓喬靖梟說情話?怎麼可能!向綰扯了扯唇角。

可沒想到了晚上,向綰陪父母走了一天,累的早早洗完澡準備睡覺,見喬靖梟在書桌前坐著,認真地看著什麼。

她隨口一問:「你在看什麼?」

喬靖梟頭也沒抬,說:「你爸給我的,說是你愛聽。」

向綰頭皮一緊,過去一看,果真是向北明整理的筆記,上面還寫著:是女人都愛聽的情話大全。

向綰把筆記本合上,有些難為情地說:「不要看。我爸開玩笑的,我根本不愛聽。」

喬靖梟看她,認真的神情中帶了一抹失落,說:「可是我好不容易背了一些,你確定不愛聽?」

向綰眼皮跳了一下,突然無語,她看著喬靖梟,不一樣的喬靖梟。

喬靖梟也看著她,眸光平淡又認真。

兩人就這樣一瞬不瞬地注視著對方。直到向綰覺得他的眼眸有毒,會讓她的一顆心,一時不聽大腦指令的快速跳動著。

向綰緊忙移開視線,將向北明的那本筆記往懷中一收,語聲微變,說:「我不愛聽。以後我爸跟你說什麼,你都不要搭理他。」

喬靖梟一緊眉,他能不搭理嗎?但他沒說什麼,換了話題,說:「李叔給我打電話請假,想明天休息。」

向綰想起今天爸媽體力十足地拉著司機老李東走西走,瞬時歉意十足,說:「我爸媽太過分了,他們自己爬城牆也就算了,還非拉著李叔一塊,李叔也不好意思拒絕,由著他們蹂躪。真是太對不起李叔了。」

「明天打算去哪?我開車送你們去。」

「沒想好。」向綰說。

喬靖梟問:「青雲峰怎麼樣?」

向綰連連搖頭,說:「不行不行,我可爬不上去。」

喬靖梟噙著一絲笑意,說:「你先休息吧。等明天再說。」

向綰點了點頭,今天她的確累的很,明天還要陪父母逛一天,希望老兩口千萬不要選青雲峰。

剛邁步走,她又回過頭來,神色認真,說:「要不,你今晚睡床,我睡地上。」

喬靖梟搖了搖頭:「不用!」

向綰還想再說點什麼,喬靖梟眸中有了一抹不常見的狡邪,說:「要麼一起。要麼,你睡床上。」

向綰立即住了嘴,快步朝床上走去。

喬靖梟噙在唇角的笑意漸濃。

躺在床上,儘管很累,向綰竟難以入眠,腦海中過濾一個又一個片段,可這些片段她又無法看清演繹著什麼,就像是一個又一個的謎霧,攪亂著她的心緒,翻來覆去至後半夜她才睡著。

第二天,迷迷糊糊被父母從床上拽起,又迷迷糊糊被拉上車,去哪她已經不在乎,她現在困得只想睡覺。

沈梅可是興奮地不得了,跟喬靖梟說著話:「靖梟,辛苦你了,要不是綰綰以前出過事,導致現在不敢開車,我們也不會麻煩你。」

「媽,你這是拿我當外人嗎?」喬靖梟說。

「哪有,我是怕耽誤你工作。」沈梅搖了搖頭,扭頭看了一眼閉眸休息的向綰,說,「唉,也不知道綰綰什麼時候才能走出這陰影。」

坐在副駕駛的向北明接過話茬,說:「女孩子,能不開車就不開車。出點事自己嚇到不說,把我們兩口子都嚇得不輕。」

「爸說的是。」喬靖梟也沒問向綰究竟出了什麼事導致從此不敢開車。

淺眠中的向綰一直聽著他們之間的對話,那場車禍的真相,她並沒有告訴父母,只說不記得怎麼撞得車。

她假意側了一下身子,換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實際上,是為了掩飾眼角落下的一滴淚。

可這場車禍的事實,喬靖梟心裡卻非常清楚。那是因為,他在她開車途中,給她打了一個電話,報喪電話。

程墨追悼會那天,哭啞嗓子的他執意親自給她打電話,把這個消息告訴她,當她知道這個消息的那一瞬間,他在電話這端,聽到了那邊車輛相撞的聲音。

想起這件事,喬靖梟眼眸中多了一抹沉痛,握方向盤的手不由緊緊一捏。

向綰那一側身,沈梅以為是吵到她了,所以一路上,沈梅都沒再言語,直到到了目的地。

她叫醒向綰:「綰綰,我們到了。」

向綰微睜開一隻眼眸,看到那猶如天梯的石階後,她瞬時清醒了過來。

青雲峰?青雲峰!她還是沒逃過這噩運……

青雲峰是個修身養性的好地方。

淡遠的山,蓊鬱的林木,五顏六色的花兒,還有如綢帶般碎玉濺珠的細瀑流泉。

幾條白絮似的浮雲點綴在碧澄的晴空里,再加上幾分深遽的寂靜和淡泊,有著一種寧靜同合著禪意的空幻,還有安詳與縹緲的天上人間的感受。

向北明和沈梅兩口子畢竟昨天逛了一天,今日體力明顯跟不上。所以兩人讓喬靖梟與向綰先行。

風光明媚的清晨,朝陽閃亮著露珠。

喬靖梟背挽著手,意態極其悠閑的站在青山綠水間,很是享受的遠眺著眼前一片山色。

儘管向綰哈欠連連,此刻也被青雲峰的景色迷住了。她向來慵懶,雖知青雲峰是十大名景點之一,但在江城這麼多年,她從未去過。她一看網上百科裡那石階的照片就打怵了。

今天跟著來,雖然爬的過程她怨恨連連,但一到山頂,她所有的困意疲憊以及抱怨在那一瞬間都消失了。

「沒想到,青雲峰是這麼漂亮的地方。」她忍不住要歡呼。

喬靖梟轉過頭來看她,眸光柔和,說:「你喜歡這裡嗎?」

向綰連連點頭:「喜歡,喜歡的不得了。」

喬靖梟說:「那你以後可以天天來爬。」

向綰一個白眼斜了過去,說:「不要,喜歡的東西,天天來看就沒意思了。」喜歡歸喜歡,重點是她不想累死。

喬靖梟說:「青雲峰之所以聞名,是因為它每天的風景都是不一樣的,即便你天天來看,也不會看膩。就像看自己的戀人一樣,越看越歡喜,越看越想陪她身旁一生一世。」

向綰認真地聽著他這話,低頭認真地琢磨了他這話,然後,抬頭,又認真地問他:「你昨晚,確定沒再繼續看我爸那本筆記?」

換了旁人,這會兒一定會給她後腦勺一個狠拍,這世上怎麼會有如此不解風情的人。可喬靖梟卻只是很誠實地搖了搖頭,眼眸中的溫柔,像極了那清晨的暖陽。

向綰不知為何,被他這樣的目光刺痛了眼睛,有些不適應,她挪回視線,眺向遠方,假意伸了個懶腰,轉身去看向北明和沈梅何時爬上來,結果一不下心腳底一滑。

他們是站在一個坡上,雖然坡度很淺,但碎石不少。向綰摔倒即將滾下去的那一瞬間,喬靖梟本能地撲向她,將她往懷中一攬,左手摟在她腰間,右手護著她的後腦勺。連翻了三個滾,兩人的身子才停住。

向綰嚇得不輕。

喬靖梟抱著她,拍著她後背,很輕很輕地在她耳邊安撫說:「沒事了!沒事了!有我在,別怕!」

向北明和沈梅這個時候爬上來,一看兩人抱在一起。沈梅本來不好意思地扭過頭去,可看到什麼她一下驚呼起來:「靖梟,你手怎麼流血了?」

這一驚呼讓向綰也緩過神來,她明白如果喬靖梟沒有拿手一直護著她後腦勺的話,那受傷流血的,一定是她。

她滿滿的感動,又滿滿的抱歉。

從醫院出來,向綰那句感謝的話才說出口:「謝謝你護著我。」

「保護你是我的職責。」喬靖梟很平淡地說,「也是我的本能反應。」

向綰看他,她不知道自己這一刻該說什麼好,她有一點感覺到,兩人好像偏離了結婚的初衷,他們結婚,不只是為了給別人看了。

回到家,喬靖梟幹什麼都變得不方便。

吃飯,向綰可以喂他;喝水,向綰可以幫他倒;他需要什麼向綰都可以為他跑腿,畢竟他是為了向綰右手才會受傷。所以不用沈梅監督,向綰也會眼力勁十足地照顧著喬靖梟,看到喬靖梟起身,她就緊忙上去問他要做什麼。

可是到了晚上……

兩人回屋,喬靖梟一隻手脫衣服。

「你要幹嘛?」向綰習慣性地問他。

「洗澡!」喬靖梟說。

「不行,醫生說了不能碰水!」向綰立即雙手打叉。

「可我不洗澡會睡不著覺!」喬靖梟看了看被那個實習醫生包紮的有些誇張的右手,說,「應該沒事,我會小心點的。」

向綰見他一副廢了手也要洗澡的倔強模樣,一咬牙,臉上有了一種惡狠狠豁出去的表情,說:「我給你洗。」

喬靖梟怔了。

向綰說:「怕什麼,我又不是沒看過!」話雖說的毫不在乎,但想起昨晚不小心看見他出浴的場景,她的雙頰不由自主紅了起來。

說完她上前一步,要去脫喬靖梟的衣服,可剛觸摸到他身子,她的指尖就抑制不住顫抖了一下。(作品名:《領證》,作者:秦時初月。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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