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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同龢與孫毓汶的狀元之爭 為何說是爆竹與人蔘的較量?

在清朝京官的圈子裡,有兩種比較特殊的關係。第一種是同鄉。因為當時交通不發達,京城裡的官員回趟家不容易,所以京城裡的鄉誼彌足珍貴,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往往會互相提攜一把。

除了老鄉外,另一種特殊的關係是同年。同年並非同歲,而是指指同一年考上進士。清朝科舉,錄取的進士都會認主考官為老師,因此同年就是同一老師的門下弟子,相當於現在的同學一般。

同學關係在官場上的作用不必多說,比如曾國藩對後輩李鴻章的提攜,就與他和李鴻章父親李文安是同年不無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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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多數情況下,同年之間的關係都是比較要好的,但是也有例外。比如在咸豐六年(1856年)同科考上進士,後來又同列朝廷重臣的翁同龢與孫毓汶,兩人之間的關係就非常惡劣。

對翁孫二人,讀者朋友們可能對前者比較熟悉。翁同龢曾為光緒皇帝的老師,出任軍機宰輔,是晚清時期帝黨的領袖人物。而孫毓汶也是光緒年間的軍機大臣,且是西太后慈禧掌權時期最信任的人之一。

翁同龢與孫毓汶都是出身望族,名副其實的「官二代」。翁同龢是大學士翁心存的兒子,而孫毓汶的爺爺是大學士,老爹是尚書,都是宰相家的子弟。

更關鍵的是,這兩人在當年都是超級大學霸,學問甩開同年的學子們幾條街。所以在殿試之前,人們已經預測,當年的狀元必在這兩個年輕人中誕生。

翁同龢與孫毓汶的狀元之爭 為何說是爆竹與人蔘的較量?

對這個狀元的頭銜,孫翁兩家都是志在必得。中國人歷來看重魁首,考上狀元,不僅仕途起點更高,而且還能光宗耀祖。尤其是孫家,孫毓汶的哥哥孫毓淮是道光二十四年(1844年)狀元,如果孫毓汶再中狀元,更能成就一段名留青史的兄弟狀元佳話。

科場考試,本來應該公平競爭,以文取勝。然而孫家為了奪魁,卻使用了一些不光彩的手段。

根據規定,為了新科進士們不要遲到,殿試前一天晚上需要在紫禁城附近留宿。家在皇城附近的,可以住在家裡,否則就住入禮部安排的宿舍里。

孫毓汶家離皇城近,翁同龢家則較遠。殿試前天晚上,孫毓汶的父親以兩家世交為由,邀請翁同龢到家裡做客,暢談到深夜才送他回宿舍,而孫毓汶則已早早就寢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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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同龢回到宿舍後,已十分睏倦,孰料剛躺上床,周圍就開始響起爆竹之聲,徹夜不停,吵得翁同龢一宿沒合眼。等第二天一大早進殿考試,翁同龢已經疲倦不堪,想著這次狀元要與自己無緣了。

巧合的是,前天晚上,翁家為了讓翁同龢考試打起精神,提前給他衣服里塞了兩條人蔘。翁同龢服下人蔘後,頓時精神煥發,考卷行雲流水,一氣呵成,力壓一眾考生,成功奪魁。

事後翁同龢回憶此事,才想起原來自己中了孫家下的套,差點與狀元失之交臂,翁孫兩人為此結怨頗深。

翁同龢與孫毓汶除了私怨外,還是政治上的對手。光緒十年(1884年)甲申易樞,孫毓汶依附醇王,將以恭王為首包括翁同龢在內的全體軍機大臣撤換。

在後來的甲午戰爭中,翁同龢因盲目主戰遭致慘敗,孫毓汶又因敗後集於投降而被輿論所唾棄。翁孫二人當年因一個狀元頭銜爭得不可開交,卻都晚景凄涼,鬱鬱而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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