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互聯網歷史更悠久的 ASCII 色圖至今依然無處不在
友情提醒，上班的時候別看。
自從人類開始使用字元來代表語言以來，我們就一直在用字元創作藝術。而只要有新事物誕生，就一定會被人拿來往不正經的方向發展 —— 比如使用鍵盤上僅有的字元，畫出一對奶子和一根巨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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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CII 是 「美國信息交換標準代碼」（American Standard Code for Information Interchange）的縮寫，念作 「阿斯奇」（ass-kee），這套系統把128個英文字元以數字代替，用來在電腦中呈現文本。從上世紀七八十年代開始，隨著點矩陣印表機等技術的發明，以及 Usenet 之類的論壇的出現，人們就開始把 ASCII 字元組合在一起構成圖畫，而這其中也不乏各種羞羞的作品。
不得不承認，最早涉足 ASCII 色圖（電腦宅有時會把它寫作 pr0n）的世界時，我嚴重低估了這種藝術形式的深度和廣度。和大部分對網路文化只有粗略了解的人一樣，我對 ASCII 色圖的認識始於 ( . )( . ) 和 8==D，止於下面這種電臀 gif。
這圖我能看一天
我從來沒想過 ASCII 色圖背後會有一段燦爛而悠久的歷史。當然，事實證明，它還真有。
早期色圖的傳播
「業餘無線電愛好者早在一百年前就開始發送文字而不是聲音，他們還迷上了把《花花公子》女郎轉化成像 ASCII、PETSCII 和 teletext 這樣的文本形式圖畫，」 goto80說，「上世紀60年代就有很多這樣的例子，但我估計這種圖的歷史比那還早。「
但是這種形式的色圖看起來真的很酷。8-bit 音樂人 Dragan Espenschied 的 「德國 teletext 女郎」（German Teletext Babez）項目就是使用 teletext 創作文本型色圖的典型案例，還有一位名叫 「Jellica」 的 ASCII 藝術家也在創作類似的作品。
在我採訪的 ASCII 藝術家和愛好者當中，談起自己是如何進入這個圈子時，大部分人都有著自己的美好回憶。人們之所以清晰地記得當時的情形，也許是因為在那個年代，要獲取色情內容難如登天。只要你曾經使用過撥號上網，看著數據包在屏幕上一點一點龜速傳輸，應該會對此深有體會。
「我記得我最早創作 ASCII 圖是用的一台 Atari 800XL，而我知道這種藝術形式還有一個專門的名字，以及還有其他人也在做著和我同樣的事情，則是很多年以後的事情了，」 一位愛好者告訴我。
Jellica 也和我分享了他的故事。他在推特私信中告訴我，他第一次接觸文本型色圖時，互聯網還不存在。他說：「第一次看到這種色圖是在八十年代，那時我還是個孩子。有天我爺爺下班回家，帶來一張巨大的 ASCII 裸女圖，那是在好幾張老式的點矩陣列印紙上列印出來的。」
圖片來源： MisterKissKissBangBang
在當時，ASCII 色圖是通過早期的 BBS、Telenet、Usenet，以及所謂的 「跑腿網路」（sneakernet，即通過實體硬碟、CD、軟盤來傳輸文件）進行分享的。
「在學校總會有那麼一些小孩，他們能從自己的老爸手中搞到那種裡面有貨的軟盤。另外在法國，電腦遊戲雜誌附贈的軟盤裡面也會有色情內容。」 Jellica 說，「當時有各種不同的電腦系統，也有很多不同的文本形式，比如 Commodore 64 上的PETSCII，以及 teletext。」
Goto80 告訴我，他覺得 teletext 是一種非常有意思的文本型色圖媒介，「在美國人看來，teletext 特別傻逼，但是這種 lofi 技術在歐洲依然非常非常流行，尤其是在北歐地區。」 他告訴我，「它只有文本，而且廣泛用於廣告宣傳，包括運用於色情廣告。而且這樣的色情廣告特別多。」
ASCII 色圖文化
在探尋 ASCII 藝術世界的過程中，我採訪過的每個人 —— 不管是成年人還是未成年人 —— 都向我推薦了不少 ASCII 藝術家，並建議我去聯繫他們，或者了解他們。
每次和別人聊起 ASCII 藝術時，都必定會聽到斯塔克這個名字。「她的所有作品都很清新優雅。」 一位在這個圈子混跡18年 ASCII 藝術家（為避免被僱主發現，他要求在文中保持匿名）在郵件中告訴我，「一說起優秀的 ASCII 藝術，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她創作的瑪麗·波平斯，畫面簡單，識別度極高，而且在我看來，每一個方面都堪稱完美。」
代號 「ldb」 的勞拉·布朗（Laura Brown）從1998年開始創作 ASCII 藝術，那年她加入了一個以 ASCII 藝術為主題的討論組。她在推特私信中告訴我，這種藝術形式的起源很簡單：「我覺得像 (_|_) 屁股和 (o)(o) 胸部這種簡單圖案，可能就是最早的 ASCII 成人色圖。」
「之所以選擇《深喉》，是因為這是一部經典電影，識別度很高，」 談及《Deep ASCII》時，科西克告訴我，「還有一個原因是原版《深喉》的製作恰逢電子遊戲鼻祖《打乒乓》（Pong，1972年6月）的誕生，娛樂界兩大支柱產業的里程碑式作品幾乎在同一時刻誕生，這讓我很有興趣。」
今天的 ASCII 色圖
ASCII 藝術也許很古老，但它依然無處不在。
但是因為 ASCII 圖極易複製粘貼的天然屬性，任何人都可以對它進行複製粘貼，做成自己的東西，所以很多把自己的作品發布到網上的 ASCII 藝術家，最終都成了默默無名的免費勞動者。
「我試過在 Zazzle 上出售我製作的 ASCII 藝術賀卡，但不僅沒什麼銷量，反而出現了很多山寨我作品的產品，而且沒有註明來源，也沒有註明我的代號。」 布朗告訴我，「人們想當然地覺得 ASCII 藝術都是免費的，但是這也是一種藝術，和其它攝影、繪畫作品都是一樣的。」
雖然已經有這麼多年的歷史，但 ASCII 色圖依然有其可貴之處，藝術家們也依然在不斷探索這種藝術形式的新疆界。
「如果你是個藝術家，擴展你所能使用的工具是再合理不過的事情，尤其在你能夠找到並表達新的東西的時候。」 科西克告訴我，「而就個人原因來講，我製作 ASCII 色圖，是因為這是一種視覺上非常簡潔的藝術（人體特寫），沒有什麼多餘的裝飾把本來就不好理解的 ASCII 渲染圖複雜化。
對於 Jellica 來說，創作 ASCII 色圖的意義，就是利用現成的工具做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我想要使用老式電腦做一些更具藝術性和邊緣化的東西，並且避開《生活大爆炸》那種什麼都要追求一個形式的宅男文化，」 Jellica 告訴我，「我不覺得這種東西很色情，我只是覺得做這種另類又性感的東西很好玩。
附：ASCII 色圖網站推薦
? ASCII 藝術家卡斯滕（Carsten），代號 「Roy」，他的網站有大量經過分類的 ASCII 裸圖。
?Asciipr0n.com上有大量的文本文件，其中絕大部分都是色圖。
? Internet Archive 上面有大量從已經關閉的asciiporn.us 上保存下來的圖片。
? Reddit 上的r/ascii_porn小組依然在等待復活。
? 在觀賞了 ASCII 色圖大咖的作品之後，你也應該打開電腦上的 「記事本」 或 「文本編輯」，好好創作一幅屬於自己的 ASCII 色圖。可以發給你的男/女朋友增進感情，或者上微博投稿@VICE中國也行，我們給你轉出來。
// 作者: 薩曼莎·科爾（Samantha Cole）
//Translated by: 英語老師陳建國
//編輯: 胡琛浩（Arvin H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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